雲織笑的璨若星辰,一臉寵愛的看着兆陵和紫菱,心中溢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感。
她輕輕的解開了衣間的絛帶,散下了外面的淡紫色襟衣,準備給兩個孩子餵奶,趙綏看着她胸前那緋漪圓潤,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喉嚨。
秋霜和夏蓮抿嘴笑了笑,悄然退了出去,唯有細青,一臉敵意的看着趙綏,根本沒打算要離開。
“大爺,夫人正在給少爺和小姐餵奶,您還是先避一避吧?”
細青毫不客氣的對癡癡看着雲織的趙綏下驅趕令。
趙綏像是沒聽見一樣,挨近雲織,抱着襁褓中的小紫菱:“無礙,細青姑娘你且先退下吧,我來幫夫人。”
“可是大爺沒有經驗。”細青撅着嘴巴,有些不樂意。
雲織見趙綏那一雙狼一樣的目光不安分的盯着自己的臉,心中沒由來的一陣狂跳:“細青說的有道理,你還是先出去吧。”
趙綏攬着她的腰,看着兆陵狼吞虎嚥的喝着奶,低笑道:“若是不跟你學習學習,恐怕一直都沒有經驗呢。”
細青瞪一下趙綏,便氣呼呼的離開了。
雲織看着細青,不由搖頭嘆一口氣。
“大爺,我覺得應該給細青姐姐說一門親事了。”雲織看着細青的背影,突然開口。
趙綏正在哄着紫菱,笑着道:“她不是和你伯軒表哥相好嗎?不如我替他們做一個媒?”
雲織俱是一愣,神色間掩過一抹傷感:“我自然是願意的,可是,伯軒表哥···”
“還無法忘掉你?”趙綏斜睨着她,鼻翼輕輕的一哼。
雲織默了片刻道:“不是的,伯軒表哥總是覺得怕委屈細青。”
“他那只是看藉口,如果真正彼此相愛的兩個人是不會在乎面貌的,細青是真心喜歡他,可是他就未必了。”趙綏眼神閃過一絲試探:“不如這樣吧,我們來給他們穿線,到時候來個生米做成熟飯,你伯軒表哥就算不答應也得答應。”
雲織一聽,皺了皺眉頭:“這怎麼可以?伯軒表哥的性情我非常瞭解,他不喜歡旁人強迫,就算那樣做了不但害了細青而且還讓表哥痛苦一輩子。”
“你不忍看他痛苦?”
雲織怪異的看一眼趙綏,心知他又是小心眼的毛病犯了,便無奈的一瞥:“他是我表哥,況且我這輩子又欠他的太多,我自然不想在叫他痛苦。”如果時光能倒退,她很有可能真的就會嫁給他。
趙綏那雙洞悉的雙眸定定的看着她,如一池的幽潭:“你放心,伯軒的終身大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不知不覺,兆陵和紫菱兄妹躺在媽媽的懷裡睡着了,兩個小傢伙閉着眼睛,伸了一個懶腰。
雲織看着懷裡的兩個小人兒,想起了胤哥兒,胤哥兒現在不知道投生到了哪裡?她倒是不希望投生大富大貴之家,可是又擔心他在窮苦之間裡受委屈,雲織心中驀然間一揪,眼眶有些溼潤。
“怎就哭了?”趙綏拿着素帕爲她輕輕的拭着淚,將兩個孩子輕輕的放在搖牀內,心疼的摟着雲織。
雲織吸吸鼻子,梨花帶淚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哀傷:“你說人若投胎轉世了還會找到自己的親人嗎?”
趙綏拍拍她的肩:“會的,說不定兆陵就是胤哥兒投的胎。”
雲織一聽,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擡眸不可思議的看着趙綏:“你···”
趙綏笑了笑,捧着她精緻的秀臉:“傻瓜,我是從上一世過來專門追隨你的。”
“你胡說!”雲依然是難以置信:“難道,你也是被人害死的?”
趙綏親一口她柔軟的嘴巴:“我是被楚王陷害的,我跟你一樣,都是被奸人設計,知道麼?如果當初你去軍營的時候,我把你留住我的身邊,你就不會被朱家人害成那樣,好在我們又重活一世,這一世我絕不會叫任何人欺負你。”
雲織心中動容,對趙綏更是多了幾分親切。
“難怪你總是一直在我眼前出現,原來是同情我?”她俏皮的眨着眼睛。
趙綏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濃烈的情感好似火焰一樣噴灑在雲織的周身:“知道嗎?我第一眼看見你,就想把你娶回去。”
“那時候你娶我我還不一定要嫁給你呢,那時你可是妻妾成羣。”
“雲織,這輩子,有你一個我就知足了。”他嘴角漾着溫暖的笑意,細密的吻灑在她緋紅的臉蛋上。
那雙不安分的大掌覆蓋着她的豐盈,動作熟稔而激烈。
雲織癡癡怨怨的看着他,按住那雙不安分的雙手:“別吵醒了他們。”
趙綏邪邪一笑,將簾子放下,一通令人沉醉的狂亂深吻如同暴風雨一樣席捲着雲織,將她侵吞,淹沒。
雲織雙眼迷離的看着他,噙着無限的愛意。
“雲織,吻我。”
雲織攀着她,火熱的嘴巴在他臉上胸膛上游移着,趙綏心神盪漾,對她更是愛的不行,俯首,熱烈的迴應着她····
風平浪靜過後,雲織像是虛脫一樣倒在了趙綏的懷中,趙綏摟在她,一臉的心疼:“雲織,我們請奶孃吧,要不然你會吃不消的。”
雲織在耳旁吐氣如蘭:“我纔不要,我的孩子我自己看着放心。”
“這兩個小傢伙那麼能吃,長久下來那還了得?我可不忍心我的娘子被這兩個吃貨給折騰瘦了。”趙綏執意要爲雲織找奶孃。
雲織見狀也只好妥協了一半:“不用請兩個,就請一個吧。”
趙綏見她好不容易做了讓步,便只好答應了下來。
秦採芳執意要把阿蠻攆出府,原因是阿蠻笨手笨腳,將茶水不小心灑在了秦採芳的手上。一大清早,院落中便傳來了阿蠻悽慘的哭聲。
不但驚着了趙綏和雲織,連趙景堂都給驚醒了。
趙景堂拄着柺杖,推開窗戶看着外面的院落,只見趙任和蒙浚一手提着一個女子的胳膊直把她朝外拖。那女子一個勁的哭喊着:“老夫人饒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蒙浚就勢捂住了她的嘴巴。
趙景堂看着那個女子,覺得面熟,便拄着柺杖走了出去,這一看,倒是真把他給駭住了。這個婢女和那個女人居然如此的相像····
趙綏進了秦採芳的房間,替阿蠻求着情,然而秦採芳看起來似乎很氣憤,執意要把阿蠻給趕出承恩公府。
趙綏只好作罷,便鬱悶的回到了別苑。
雲織替他沏了茶,見他一臉的懊喪,便安慰着:“你也別爲阿蠻擔心,回頭我派細青找個地方將她安頓好就是。”
趙綏品着茶,若有所思着,片刻,慢條斯理的道:“阿蠻不過是不小心將茶水灑了
,沒想到母親卻是那麼的嚴厲,非要把她攆出去,就這麼容不下一個可憐的弱女子嗎?”
趙綏說完,疑問般的看着雲織。
其實雲織早就有了一個懷疑,只是她礙於趙綏並沒有說出來而已。
“大爺先被擔心,阿蠻的事情我幫你照應着。”
夫妻二人四目相對,心照不宣的笑了。
上午的時候,趙綏並沒有去進宮,而是在家陪着雲織,然而,宮裡頭卻來人了,卻不是來找趙綏的,而是宮裡頭的太監替郭貴妃傳話,要請雲織進宮賞花。
趙綏一聽,心中有些不放心,便問那過來傳話的小太監:“光是夫人一個人嗎?”
小太監一臉諂媚的笑着道:“當然不是了,幾乎朝臣的家眷都有去參加,像周夫人和謝夫人他們可是都去進宮的。”
趙綏眉頭稍稍舒展。
雲織本來是想推遲的,可想着郭貴妃是皇帝面前最受寵的妃子,繼魏皇后被廢掉後,郭貴妃一直代管着統領後宮,雖沒有皇后的名義卻有皇后的實權,所以雲織自然是不想得罪的,便不管趙綏的再三勸阻,準備進宮去赴郭貴妃的約。
趙綏不放心,可是又拗不過她,便暗地裡叫隱形的無影保護着雲織的安全。
宮門外停着十幾輛豪華的寶馬香車,唯獨雲織的簡約樸素。
雲織不想仗着趙綏的權勢點綴自己的身份,樹大招風的道理她自然是懂的。
下了車,令雲織沒想到的是,除了周夫人,那些命婦們全都走過來衝她熱情的問好。周遼的妻子周宋氏看着雲織,眼中閃過一抹嫉恨,要不是因爲她,趙綏也不會聯合衆臣來彈劾周遼,當年周玉和她玩的那麼要好,而她現在卻是根本不留半分的情面!想到這,周夫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雲織。
她又哪裡知道,若不是周遼想要置雲織於死地,趙綏怎麼會下如此狠重的手段呢?
太監將命婦們帶進了郭貴妃的宮殿。
郭貴妃坐在暖閣正中央,接受着朝臣家眷們的請安。郭貴妃一身淡藍的祥雲錦衣,頭上挽了一個垂雲髻,比平日裡和藹可親的多。
幾個年長的命婦隨聲附和着,說着巴結奉承的話討好着郭貴妃。
“今日正好本宮院子裡的牡丹花開的正豔,所以想請各位來宮中一聚。”郭貴妃抿一口茶,一眼看見了低頭端坐在左下方的雲織,眼中一絲另類閃過,隨即笑了笑:“趙夫人,是本宮的茶不合你的胃口嗎?”
雲織忙站起身,淡淡的道;“娘娘宮裡的茶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郭貴妃冷笑:“那趙夫人可要趁熱品嚐纔是,趁熱品茶才能品出茶的香味。各位夫人說是不是啊?”
“娘娘說的是。”
“娘娘是個懂茶的人,說教的自然是。”
說着,那些打扮的華貴的女人開始舉起茶杯,學着郭貴妃的樣子優雅的端起,雲織見狀,也只好照着她們的樣子端起茶杯。她總是感到不安。上次因爲郭閔秋沒能如願嫁給趙綏,郭貴妃一直把這件事歸咎在雲織的頭上,雲織擔心郭貴妃會暗中給她使絆,所以對郭貴妃賜的東西自然是要防備。
雲織聞了聞那被濃香四溢的茶,心中稍稍放鬆,這杯茶好像並沒有什麼異樣。
正當她要喝下去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溫和謙恭的男人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