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眼看見秋畫端進了屋子?”竇識霞頭上包着一條紅抹額,正在喝補血養身的紅糖荷包雞蛋。
“奴婢瞧的真真的,一點都沒錯。”知夏的牙花子都笑出來了。
竇識霞眼睛閃過一道陰狠的毒芒,將手中的瓷碗遞給一旁的渝婆子:“你做的很對。”
知夏聽罷更是得意忘形:“恰好織姐兒白天又去了後院,織姐兒這一死所有人都會說是姜善初剋死的女兒,到時候夫人您在趁機讓老夫人一把火將後院的屋子和人都燒掉!”
渝婆子皺眉看一眼不知死活的知夏。
竇識霞乜眼睥睨着她:“還是知夏瞭解我,渝媽媽,帶知夏下去領些賞錢。”
“奴婢謝夫人賞。”知夏說完便跟隨渝婆子出去了。
不一會兒,渝婆子走了進來低頭說:“老奴已經叫薛二把她帶出去了,薛二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夫人大可放心。”
竇識霞滿意的嗯了一聲,撫摸着牀裡頭一對閉眼熟睡的兒子,慵懶的開口:“有些事情可意會不可言傳,我希望在我身邊做事的人不要出現第二個知夏。”
渝婆子一臉的諂媚相,連連點頭附和。
“我擔心小姐喝涼的不適應,顧所以將它溫熱了一下。”秋畫小小的手指拿着銀勺攪拌着蓮子羹。
雲織正好有些口渴,便招呼吟春和秋畫坐在八仙桌旁和她一起分享。
哐的一聲,雲織手裡的碗不慎跌落在地。
“小姐,這些事由吟春來就是……”吟春看着地上起白沫的蓮子羹,大驚失色。
秋畫跳腳後退:“蓮子羹裡有毒!”
雲織似乎早在預料之中,彎腰觀察着那白沫的變化。
從秋畫去的廚房的時候,她的眼皮子就一直跳個不停,蓮子羹端上
桌的時候,她故意失手打翻它,沒想到果真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是批霜。”而且劑量還不少。
雲織緊握粉拳,咬牙笑着。
吟春將懷疑的目光轉向秋畫:“說!這是怎麼回事?”
秋畫嚇的直哭:“我不知道……我熬好了蓮子羹就把它放在爐子裡溫着,端過來的時候也沒看見有人在廚房,小姐,吟春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雲織走過去握了握秋畫的小手,以示安慰:“秋畫姐姐,我相信你。”
第一次溺水大難不死,竇識霞當然不甘心。
白天她吵鬧着要去看孃親時,聽吟春說竇識霞還一個勁的勸說父親應允,當時她就覺得這裡肯定有陰謀,所以這也是雲織防備謹慎的原因。
雲織不由心生一計,附在吟春和秋畫的耳邊,聲音細如蚊吶:“吟春姐姐,秋畫姐姐,明天早上的時候……”
竇識霞一早醒來便吩咐渝婆子去前院的耳房中打探一下。渝婆子回來後卻說沒有任何動靜。
“老奴看見吟春拿着銅盆從屋子裡出來,興許纔剛起呢。”
竇識霞覺得有些蹊蹺:“難道是那賤蹄子半夜裡沒了氣息,吟春和秋畫她們壓根還沒發現?”
“有可能。”渝婆子跟着說。
竇識霞不屑的冷笑:“等會若在沒動靜你就親自過去看看。”
日曬三竿之時,渝婆子頂着一腦門的汗在耳房門口的庭院假山處暗中觀察着,但見吟春和秋畫進了屋子一直都不曾出來,便準備按照竇識霞的吩咐過去一探究竟。
“渝媽媽,你來這裡做什麼?”吟春開門,將伸頭四處掃視的渝婆子請了進去。
渝婆子見吟春和秋畫在打絡子做女工,並沒有發現雲織。一邊疑惑一邊不屑的
撇嘴:“昨兒個織姐兒不是跌落水中了嗎?夫人一直記掛着,特讓我來瞧瞧織姐兒好些了沒。”
“煩勞渝媽媽過來跑這一趟,小姐昨兒個就已經好了,不過現在被侯爺關了禁閉,沒侯爺的允許任何人不能探望小姐。”
渝媽媽卻推開吟春,往屋裡頭走去:“哼!夫人是關心織姐兒的身體,若她有個好歹,你們擔待的起嗎?還好夫人心細一直想着她!”說時,已經推開了雲織的廂房。
見雲織閉着眼睛躺在牀上似乎沒有要醒的跡象,渝婆子心頭一喜。
看來夫人的猜測是對的。
近前時,雲織突然睜開眼睛愣是把渝婆子嚇的身出冷汗。
她以爲雲織詐屍了。
“小姐醒了!”吟春和秋畫忙走過去。
渝婆子見她完全沒有什麼異樣,心中疑雲重重。
“我口渴,想喝蓮子羹。”雲織揉揉惺忪的眼睛。
秋畫便將桌上的蓮子羹端到吟春手上,吟春舀一勺準備喂雲織。
渝婆子屏住呼吸,雙腿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估計是昨晚織姐兒沒喝,顧所以沒有異樣。若蓮子羹是知夏下毒的那份,織姐兒這次必死無疑!
渝婆子神色隱過一絲若有似無的冷笑,便悄然離開了屋子。
轉身之際卻看見陸鶴年正負手朝這邊走過來。渝婆子便走上前準備恭敬的道一聲萬福,心忖侯爺來的真不是時候。
突然屋子一聲刺耳的碎響!
“啊!!!”雲織和吟春秋畫驚駭大叫!
自然也驚着了趕過來看望女兒的陸鶴年。
“怎麼了!”陸鶴年加快步伐跑了進去,看見吟春秋畫緊擁着害怕的雲織縮成一團。一攤黏糊糊的呈白沫狀的東西在地上緩緩蔓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