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事情?值得你這樣做?”趙輝問道。
“她讓小女去青王府,暗中偷得惠兒娘娘的一隻鐲子,然後交與她,事先,小女是犯了糊塗,以爲如今的貴妃是惦記那東西,後來發生的事,想必大人已經知曉了。”如煙說道。
趙輝聽着她的傾訴,心裡十分震驚,原來這罪魁禍首,竟然是如今的貴婦紫蝶,這事還了得,一旦公之於衆,必將引起軒然大波。
“你真是糊塗,你這是助紂爲虐,是要殺頭的呀。”趙輝連連搖頭,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事情背後,竟然最初的原因是出於如煙對自己的愛慕之情。
如煙深深的望着趙輝,繼續說道,“小女死不足惜,只想日日陪着大人,或許,這只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不過還請大人理解我的一片相思之情。”
看着她嬌美的容顏,趙輝簡直是於心不忍,這個女子,到底心裡在想些什麼,只是爲了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就出賣了自己所有的秘密。
“你真傻,如煙姑娘,你做這些一點也不值得,何苦呢?”趙輝說道。
“小女認爲值得,所謂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人生短暫,能夠遇見大人這樣的人物,我死不足惜,如今,小女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如煙說道。
“這也怨不得你,是那貴妃紫蝶陰謀在先,前日你還說,她要毒死你,這件事情又是從何說起呢?難道她要殺人滅口嗎?”趙輝驚駭的問道。
“小女自幼習得一些靈術,跟着一個有些修爲的師傅,後來師傅死了,我被選入皇宮裡,做了侍女,主要會些飛行之術,如今的貴妃紫蝶,便利用了小女這一點。”如煙說道。
“難道除了偷盜,你還替她做了一些不法之事嗎?”趙輝說道。
“可能比違法還要嚴重,小女還到雲月樓暗中送了幾封書信,給月美人娘娘,這也是紫蝶要求的,小女的罪行,或許已經夠砍十次頭了。”如煙苦澀的笑了笑。
趙輝見了,一陣心痛,說道,“這貴妃在這信中寫了什麼?”
如煙便一五一十的將內容說了,又道,“之後,貴妃紫蝶就給了小女銀兩,我自然是順勢接了,其實我做這些事明明是知道不對的,當我要求她替我引薦你的時候,
她卻說如今還不到時候,要等她做了皇后才能夠,讓我稍安勿躁,當時,我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於是,當她給我喝茶的時候,我就完全的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她是如何謀殺你的?”趙輝問道。
“紫蝶在那茶中下了毒,我當時只是懷疑,但還是飲了下去。”如煙說道。
“那你爲何現在好端端的沒有什麼事?”趙輝說道。
“大人,小女原本是江湖中人,原先習得一種異術,那紫蝶自然是不知道的,我後來將茶水逼了出來,才發現有劇毒。”如煙說道。
趙輝聽的是心驚膽戰,說道,“真沒有想到,你如此柔弱的女子,竟然習得一身高強的修爲,要是走了正途,前途無可估量,定能爲朝廷作一番事業。”
如煙苦笑了一下,說道,“小女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能夠在大人的府上住了幾日,能夠和你聊天談心,就是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你抓我去大牢吧。”
趙輝一怔,好一個奇異的女子,所以的動機都是爲了一種愛慕之情,而如今卻全盤托出案子的秘密,他被深深的震撼了,她對愛情的直白,對生死的無謂。
都無時無刻讓他感到折服,如果是換做自己,或許並不能做到這樣的一點,趙輝突然升起了一絲不捨來,要將她送進牢房,豈不是太可惜了。
“就憑你方纔的言語,也無法指證如今的貴妃紫蝶,因爲這只不過算得上是你的片面之詞,最多也只是人證,沒有物證,甚至會被反咬一口。”趙輝說道。
“如果加上那日的茶水呢?算不算的上物證了?”如煙說道。
“噢?你可知道這其中是什麼毒物?”趙輝問道。
“小女已經將那茶水保存起來了,或許,能夠助大人早日破案。”如煙說着,拿出了一樣密封的東西,正是紫蝶讓她喝下的毒。
“明白了,不過僅僅是如此,也無法將貴妃紫蝶定罪,因爲沒有人證明,她讓你喝了毒水,也沒有人證明,她下了毒。”趙輝說道。
如煙聞言,似乎有些失望,說道,“小女能夠幫助和提供的也只有這麼多了,至於如何處置小女,還請大人定奪。”
趙輝看着她,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起了一絲心疼,這女子千方百計的找到自己,爲的是見一面,等說出了所知道的一切,又不能將那紫蝶定罪,該會有多麼失望。
“你不必着急,一定會有辦法的,你這個線索非常的重要,這幾日,你呆在府裡不要隨意的走動,我要去刑部一趟,稍後便回來。”趙輝說着,收拾了一番。
如煙看着他匆匆的離去了,眸子裡是說不盡的哀怨,她不知道他知道了真相後爲什麼不立刻抓住自己,但是至少,自己心中無憾了。
青王府裡,惠兒終於從天牢裡回來了,由侍女伺候着,沐浴更衣一番,進到大廳裡用餐,三皇子正端正的坐在那裡,見她來了,立刻迎接上來。
“吃吧,都是你喜歡的,你這幾天受苦了,都怪本王沒有照顧好你。”三皇子說道。
惠兒輕輕推開了他的手,不知道爲什麼,自從經歷了這樣的浩劫,她突然對皇宮的一切都感到討厭,不由自主的說道,“臣妾沒有胃口,扯了吧。”
三皇子見狀,立刻揮揮手,說道,“都退下吧,這些都留下,一會兒再來收拾。”
等其他人都離開了,他又道,“怎麼了?心情還是不好嗎?本王知道,你是受了驚嚇了,從死神裡又走了一道,任憑是誰都不會好過的。”
惠兒白了他一眼,說道,“王爺,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樣好?我會覺得內疚和難過的,你知道嗎?自從來到青王府,我一直都很矛盾。”
“本王明白,這些都是不得已的,不是你自願的,你的心裡,一直沒有本王的位置,而你心裡的那個人,應該是當今的皇上。”三皇子極不情願的說了出來。
惠兒聞言,愣了半響,說道,“是又怎麼樣?你也知道,我與他,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當初沒有可能,現在他做了皇上,更加的沒有指望了。”
“可是本王看的出,陛下的心裡,一直有你的存在,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的,要不然,他也不會一登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你赦免了。”三皇子說道。
“那是他感到心裡內疚,當初,要不是他求先皇釋放了我,條件卻是讓我嫁給你,我也不會在青王府,我也不會在青王府成爲作案的嫌疑人!”惠兒憤憤不平的說道。
三皇子看着惠兒,他知道,在她的內心裡,一直深愛着太子,只不過,她嘴上不承認罷了,即使自己對她再怎麼好,也得不到她的芳心。
但是,能夠每天看見她,他也覺得足夠了,他說道,“惠兒,如今太子已經登基,成爲一代帝王,而你,也完好無損,還是想開一點吧。”
“不想開一點又怎麼樣?我還敢生皇上的氣不成?王爺,說心裡話,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我早就有種想要離開此地的衝動了。”惠兒說道。
“你想離開皇宮?不會吧?難道是因爲本王對你不好嗎?”三皇子驚詫道。
“不要自責了,你對我真是仁至義盡了,是我自己,厭倦了這裡的紛爭,你知道嗎?我先後失去了父王,失去了真愛,如今,又失去了最好的姐妹。”惠兒說道。
“你是說若雲嗎?本王明白,經過了飛雲莊一事,你們之間一定有了很大的隔膜,但是隻要有一天兇手查出來,她會原諒你的。”三皇子說道。
“不僅僅是這樣,這個世界上,還好有你的存在,有你對我的不離不棄,如果有一天,我真心離開此地,你會陪着我嗎?”惠兒問道。
三皇子深深的被震撼了,這是她第一次提出要讓自己陪着她,他說道,“無論是去任何地方,只要你過的開心,本王都會永遠陪着你的。”
“這就好,謝謝你這麼多日子來對我的陪伴,以後,我會好好的對待你的,我知道雪妃的死還有先皇的離開對你打擊也很大,我們也算的上是天涯淪落人了。”惠兒說道。
“本王總算是等到了你敞開心扉的這一天,爲了你,所以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以後我們相敬如賓,將你立爲正室。”三皇子說道。
“可是,我一直都沒有對你盡到該有的責任,這些,你都不怪我嗎?”惠兒問道。
“愛一個人,是不會在乎這些的,你應該懂得的。”三皇子說道。
這天,兩個人聊了許久,這是迄今爲止,三皇子最難忘的日子,惠兒顯得格外的溫柔,她甚至和他聊到了過去和將來,從來沒有過的坦誠相待。
皇宮裡,紫蝶住進了新的宮殿,取名貴妃宮,雖然待遇比從前更爲豐厚,可是她心裡卻十分的不滿意,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皇后位子,卻一直空閒着,自從先皇下葬以後,太子做了新皇帝,卻幾乎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幾乎連見一面都很難得。
紫蝶彷彿對惠兒的恨意更加的濃郁了,這一切,都拜她所賜,要不是那個小賤人,太子肯定會將自己立爲皇后,這一點,她深深的明白。
她想這自己假懷孕的事還沒有着落,必須先要解決這件事情,於是,她喚來了李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