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後門可以走,但那手實也不是瞬間就能下來的,還是需要一個時間段和週期的。
簡明軒的鬥陣比試已經過了,據說在比試上是大放異彩。至於他怎麼做到的,楚月牙沒有多問,反正他是做到了,沒有丟臉,也爲自己立威了,那便是好的了,她只要開心就對了。
從探訪高府時至今日,已經半月有餘了,那日除了搞定手實之外,還有一個收穫——和高燁霜結成了好朋友。
高燁霜的個『性』,楚月牙十分喜歡,直來直去,爽朗活潑,有什麼話有什麼想法不會遮遮掩掩,對很多事情都充滿熱情和足夠的好奇心。比起這古代許多沉默的孩子來說,更像是一個正常的十三歲女孩該有的狀態,實在是很難得的,就如同一堆白銀裡頭的黃金一般,足夠耀眼。
從高府拜訪之後的第二日,高燁霜便主動來找了簡水柔,順帶也認識了楚月牙,順帶還和楚月牙聊得很投機,三來兩往,幾人便熟悉了起來,常常玩在一起,簡明軒的鬥陣比試順利渡過,也讓簡水柔不再整日憂心忡忡,在楚月牙和高燁霜兩個人的帶領下,笑鬧着。
“記得說好的吧,今日去迎八方。”這天散學之後,三人便商議着要去迎八方吃上一會,高燁霜很豪爽的說她要做東,“對了,今日給介紹兩個好朋友給你們認識。”
“好啊。”楚月牙立刻點頭,對於交朋友她是十分開心的,順帶還有一個很隱秘的目的——她正在秘密籌備的生意,自然需要顧客,多和太學院這些富二代官二代接觸,是有利無弊的。
不過,現在若不是高燁霜,她要打開僵局還有些難,沈紅玉的各種挑唆排擠,讓楚月牙和簡水柔在書學院有些孤立無援,另外還有蕭宛珊和朱南凡兩人,不間斷的來找找茬,佔佔語言上的威風。
那晚的事情,蕭宛珊沒有提過,但是她很清楚是楚月牙做的,因爲編鐘不在她手中了。那隻能證明那晚楚月牙來過,用了很卑鄙的偷襲手段,將她和朱南凡打暈了,還把他們弄成了那個樣子,讓後來進來的看守之人好一番震驚。
最後不得已驚動了她爹,纔將此事給壓下去,回去少不了是一頓臭罵。上一任祭酒的族譜和生平沒撈着,反而吃了個悶虧,讓蕭宛珊順利的恨上了楚月牙,覺得她是罪魁禍首。
“對了,水柔,你二哥……”高燁霜似乎是鼓氣勇氣才問道,“你二哥他有沒有時間也來呢?他纔來這信陽都,該是還沒有嘗過這裡好吃的東西吧,迎八方可是赫赫有名的。”
“他……”簡水柔偷偷望了楚月牙一眼,“他最近在忙着他的生意的事情,可能暫時沒有空來。”
“哦。”高燁霜顯得略略有些失望,垂着頭,不知在想什麼,喃喃又道,“也是,他得賺銀子呢。”
楚月牙有些膽戰心驚的感覺,難道,這丫頭就這麼……對那個男裝的自己放心暗動了?這……太離譜了。
酉時,迎八方中,楚月牙和高燁霜正熱烈討論着如何才能脫離自己家庭,成爲自由一員,而簡水柔則是笑『吟』『吟』的看着。
“燁霜,到得這麼早?”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接着一堆璧人帶着笑容走了過來,“這兩位是……你的好朋友?”
“對,簡水柔,簡小姐。”高燁霜站了起來,“這個是楚月牙,楚小姐。”
楚月牙和簡水柔站了起來,禮貌的點頭微笑,瞧着走過來的一男一女,男孩大約十五歲的模樣,個子已經有些高了,長得異常的英俊,劍眉星目,很是俊朗,臉上帶着二十歲的人都很難做出來的紳士般的笑容,而女孩則是十三四歲的模樣,俏麗可人,給人的感覺卻是有些霸道的,反正就是不太好說話的那種。
“這位是秦疏落,秦小姐。”高燁霜對楚月牙和簡水柔介紹對方,先是介紹了那少女,然後才笑着道,“這位美男子是疏落的哥哥,更是是大名鼎鼎,秦疏風,秦公子是也。”
哇,原來這就是六藝院三霸之一的秦疏風,聽名聲似乎是個人才,文武全才,身份又高,正一品官員的嫡子,想必是出了韓放這種皇子外,最熱門的少女傾心對象了。
“燁霜,許久不見,你說話還是這般。”秦疏風笑着道,然後衝着楚月牙和簡水柔拱拱手,“兩位小姐,有禮了。”
雙方一番禮貌之後,才坐了下來。
“那麼,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楚月牙,楚小姐了?”秦疏落用一雙好看的杏仁眼肆無忌憚的打量着楚月牙,“前一段時間都是你的各種小道消息漫天飛舞,今日纔算是真的見到人了。”
“秦小姐哪裡話。”楚月牙笑着道,秦疏落的問話似乎有些不禮貌,但是這語氣和表情卻能讓她覺得親切,便道,“大名鼎鼎談不上,也就是凡塵俗事多了些罷了。”
“什麼凡塵俗世,我瞧着你整日就喜歡吃吃睡睡而已。”高燁霜口沒遮攔的道,“是吧,水柔?”
“差不多。”簡水柔對於楚月牙的生活習『性』才嬋娟那裡聽了不少,捂嘴兒笑道,接着又找補了一句,“不過詩詞做得還是不錯的,一手字兒一般人不練上十年八年寫不出來。”
“還是水柔懂我,知道我的好。”楚月牙道,“燁霜你太壞了,在新認識的朋友面前這麼調侃我。”
“聽聞莫蘭溪博士,可是將你每一次上交的作業都收藏了起來。”秦疏風道,那適度的笑容像是固定在臉上的一般,“而且,好似每一次的書學院作業都能拿個好字兒,倒是讓我好奇得很。”
“哥,你表情太僵硬了。”秦疏落冷不丁的『插』口道,“這麼值得好奇的事兒,也沒見你『露』出個好奇的表情。”
“噗”,這句話讓楚月牙忍不住就消了,這秦疏落倒是個好玩的姑娘。
“那你說說,好奇的表情該是哪樣的?”秦疏風白了他妹一眼,然後看着楚月牙道,“不知什麼時候能有幸,能看看楚小姐寫的字兒和做的詩詞。”
“有機會的。”楚月牙笑過。
“對了,燁霜,剛纔見你們在很幸福的討論着什麼。”秦疏落道,“也講給我聽聽?我也要討論。”
“她們在討論如何才能脫離自己家,四處遊玩。”簡水柔無奈的道,“你也要脫離嗎?”
“要啊,這個話題很值得討論的。”秦疏落嘿嘿道,“你們有什麼計劃?我覺得我爹將我管得死死的,我想逃出來得很。”
“我本來想拿女官的,只是覺得太麻煩太費勁兒了。”高燁霜愁眉苦臉的道,“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好的想法,月牙呢?”
“在進入太學院之前,我就想着犯點什麼事兒,能被逐出楚府就最好了。”楚月牙很認真的道。
頓時,在場的幾人一副含着茶水咽不下去,又不好意思吐出來的表情,簡水柔好半天才道:“你可知……逐出自己家門的人……會受到什麼待遇?”
“不知道,但我知道一點,有銀子就有衣服穿,有飯吃。”楚月牙很理所當然的道,“就可以生活來了。”
“楚小姐的想法好生奇特,怪不得……當初泰王殿下會對你刮目相看。”好半天,秦疏風才說了這一句。
“那是以前,現在嘛,我也是迴歸正統思想了,做女官。”楚月牙很豪邁的舉起了一根筷子,“整齊男女平等。”
顯然這句話也刺激到大家了,又是一陣沉默。
“好,我喜歡你。”秦疏落突然道,用一隻筷子指着楚月牙,“就衝這句該被拉出去凌遲的‘男女平等’!”
“喲,這不是秦疏風嗎?”正在這時,一羣走從外頭走了進來,男女皆有,看打扮還都是富家官家子弟,不知怎的,就瞧見了楚月牙他們這一桌,一起走了過,說話的是走在前頭的蕭宛珊,“你躲着我,就是來這種人說話的?”
“蕭宛珊。”秦疏落厭惡的皺起了眉頭,“我哥和誰說話,關你什麼事,你們詩社聚會自己一邊去,不要在這裡。”
“我們詩社可是六藝院的第一大詩社,你豈能如此和我們說話?”立刻那一羣人中有人起鬨。
“秦公子,秦小姐,還有高小姐,你們怎麼也墮落到和這種人在一起同桌了?好歹你們都是嫡出。”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人羣裡頭冒了出來,“難道你不知,我這妹妹是庶女,而且還是個……雜/種?”
轟,楚月牙覺得自己被炸中了,原本和大家說話說得正開心,爲什麼就會有煞風景的人跑出來。
“月珠,你說得太對了。”蕭宛珊立刻道,挽起了楚月珠的手,“疏落,你該學這些,看看月珠都和雜/種撇清關係了。”
“砰”,楚月牙猛然拍了桌子,站起了身來,回頭看着剛剛說話的楚月珠和蕭宛珊,用筷子指着她們,殺氣騰騰的道:“你們誰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戳瞎你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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