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冷麼?”風停止了,也沒有那刀劍的聲音,陸修雲輕輕的問道。
楚月牙搖搖頭,藉着月『色』仰望着陸修雲,他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十六七歲的少年,已經挺拔起來,一身合體青衣,更襯出他的身材修長。藉着湖中的燈火,依稀可辨他的臉,忍不住讓人沉淪的俊美面容,那雙原本冰冷眸子,此刻竟然帶着一絲暖意。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出現不是很危險嗎?”半晌,楚月牙移開了目光,只盯着他的胸口輕聲問道,突然想起了剛纔耳邊出現“有刺客”的叫喊,立刻就要回頭,“那邊……六皇子……”
“不要看。”陸修雲一把拉住了楚月牙,低着頭看着她臉上着急的表情,“不要擔心別人,看着我……”
楚月牙如着『迷』般的看着陸修雲,那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脣,看入那雙墨『色』沉沉的眼中,一瞬間有些移不開目光。
“閉上眼睛。”陸修雲略帶暗啞的聲音,用最爲誘人的語氣輕輕道,他的頭低得更低了,朝着楚月牙一點點的靠近,越來越近,讓她不敢直視。
楚月牙神差鬼使的閉上了眼睛,他的氣息近得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心激烈的跳動着,隱隱明白即將要發生什麼,有一絲想逃,但更多的卻是想要嘗試,想要冒險邁出這一步似地。
就像在伊甸院中,被引誘着去吃蘋果的夏娃一般,明知吃不得,明知後患無窮,卻忍不住想要嘗試。
就在楚月牙大腦已經近乎全面罷工的時候,那薄薄涼涼的脣終於印上了她的脣,輕輕的觸碰了上來,不深不淺,偏叫人根本移不開,叫人想要更加仔細的體會這種獨特的感受。
印上之後片刻,他的脣瓣開始細細的摩挲着,一點點開始品位她的脣,緩緩的輕微的移動,溫柔的吻着。他一手環過她的腰,一手託着她的後腦勺,開始加深這個親吻,吻得更加細緻。
終於不滿足於脣的觸碰,他伸出了舌尖,點在她的脣上。潤溼的感覺,讓她微微一顫,似乎要躲,不過卻被他的手給固定住。他很有耐心的輕輕描繪着她的的脣形,嘗着她的味道,甜甜的,似乎在誘着他要嘗試更多。
楚月牙只覺得整個人似乎都要化掉了,只知道有個男子離自己好近好近,只知道這個男子有着她喜歡的氣息,危險又『迷』人,讓她心動,牽動着她的思維。她感受着他,感知着他。這種奇特的滋味,她覺得既新鮮又緊張,妙不可言,她的雙手情不自禁的換上了他的脖子,脣兒微微張開,給了他一個空隙。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變化,陸修雲的舌頭順勢而入,更深入的去品嚐她的味道,這個吻由細緻變爲激烈,他引誘她,挑動她,帶着她的,讓她曉得用舌頭來反抗,和他更深的糾纏在一起,越來越急,越來越深,不能自拔。
月『色』之下,兩個人抱着,身體變得越來越熱,躁動不安,鼻尖擦着鼻尖,脣貼着脣,越抱越緊,越吻越激烈,幾乎讓兩人都要窒息。
許久,在這個吻激烈到極致的時候,楚月牙突然推開了陸修雲,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在就要窒息的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這樣似乎不對,她爲什麼要和他接吻?這算是什麼?
“怎麼了?”陸修雲的呼吸也有些許的急促,和平日的平穩稍有出入,他正在滿足的頂峰,怎麼突然她就離開了。
“你這算什麼?”楚月牙擡起頭來問道,眉頭皺得很緊,臉蛋兒還紅彤彤的道,卻有些找不到詞,“你……你……”
“以後不要答應這個皇子或者那個王爺的任何邀請。”陸修雲沒有回答楚月牙的問題,只是說了這一句,“我會很生氣。”
“跟你無關。”楚月牙正惱怒着自己剛纔離奇的迎合舉動,兀自生着悶氣,“你出現在這裡幹什麼?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來陪你過七夕。”陸修雲輕聲道,看着楚月牙還豔紅的臉,輕輕伸手『摸』了上去,“跟我走吧。”
“什麼?”楚月牙揮開了他的手,一時之間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我要回去了。”陸修雲再次道,“跟我走。”
“回去?去哪兒?”楚月牙突然覺得心頭空了一下,一直處在罷工狀態的大腦這才緩緩開始工作。
“你猜不到麼?”陸修雲緩緩道,“你猜不到我要回哪兒嗎?”
猜?楚月牙的大腦轉得更快了些,想起了杜辰逸對陸修雲不捨不棄的追殺,杜辰逸爲皇上辦秘密事件。那麼他一定是有身份的人,高官?不可能,太年輕,高官之女卻沒有到要皇帝這般秘密追殺,也並非是皇族血脈,至少不會是鄭國的皇族血脈,那麼……
一個大膽而荒唐的想法在楚月牙的腦中成型,她詫異的擡眼看着陸修雲,口中喃喃道:“你……你是……樑國的……探子?還是權力很大那種?所以纔會被杜辰逸追殺的對不對?”
“探子?”陸修雲臉上似有笑意,卻也沒有否認,只是深深的看着楚月牙,“跟我走,我完成我的承諾,娶你。”
“娶我?侍妾?”楚月牙先是一愣,接着笑了,“那你還記得我那時候說的我要嫁的人的條件麼?還記得嗎?”
陸修雲沉默了,她說的話,他記得,她說,她的丈夫只能有她一個,他只當做是她的一句戲言而已,爲了堵住他的口。三妻四妾真的太平常了,而且,他的身份註定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做不到吧?”楚月牙輕笑道,轉過身去,是啊,這個時代有誰能做到只娶一人,大約真如嬋娟所說,她不要想嫁出去了,“做不到就別想了。”
“楚月牙,你聽着。”陸修雲聲音沉沉的道,“我可以承諾你,心中只放你,其他女子只是利用工具而已。”
“肉體呢?”楚月牙回過身來,上上下下的看了陸修雲一遍,“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還是處男呢”
陸修雲沒有接話,只是看着楚月牙,楚月牙輕輕嘆了一口氣,好像沒什麼要說的了吧,那她是不是該走了?或者……他還有什麼要說的?不然,再等等吧?那就再等等。
“這玉珠……是我樑國的國寶之一,你知道嗎?”半晌,陸修雲終於開口了,目光此時落在楚月牙的胸口掛着的玉珠上,那能進入神秘空間的玉珠,“遺失在了鄭國,我此次來,便是爲了它。這一顆珠子爲什麼會被奉爲國寶,我卻一直沒有想明白。”
“你要這珠子?”楚月牙立刻警覺的後退了一步,“這珠子是我娘給我的,不是你們什麼國寶,你認錯了。”
“你娘,韓曉蝶,是樑國人。”陸修雲一語道破楚月牙最心虛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我娘是樑國人?”楚月牙繼續退後,還狡辯着,“我娘……就算是也說不明不了這珠子是你們樑國的國寶。”
陸修雲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冰冷的眸子此刻饒有興味的看着楚月牙的狡辯。
“我不管,反正這珠子是我娘留給我的。”楚月牙退得更遠了,隨時準備逃走,“你不要癡心妄想了。”
“我沒有想拿走。”陸修雲身形一晃,緊緊的跟上了楚月牙的步伐,伸手在懷中掏出了另外一件東西,“今日是七夕,這是我想送給你的禮物。”
楚月牙防備的看着陸修雲手中的一個小碗,歪着頭沒明白他送的這東西是什麼目的,也沒有伸手去接。
“這珠子,叫做碧滴。”陸修雲並沒有理會楚月牙防備的眼神,“這碗叫做碧滴盅,是和這碧滴珠配成一對的。”
“所以……你不僅不要我的珠子,還要給我這個和這珠子配對的碗?”楚月牙小心翼翼的問道。
“拿着。”陸修雲吐出兩個字來,另一隻手拂過楚月牙脖子上的珠子,“別掛在這麼明顯的地方,讓人瞧見。”
“那……那……謝謝了。”楚月牙接過了碗,看了看,攥在手中,想了想,“你不是爲了這珠子而來麼?若是沒有拿回去的話……”
“我已經拿了更好的東西回去了。”陸修雲淡然的道,目光望向湖面,“比這不知用途的碧滴好上許多。”
楚月牙沒有注意陸修雲目光的方向,她正研究着手中平淡無奇的小碗,低着頭道:“那我沒有準備禮物給你……”
“無妨,你的脣,味道很好。”陸修雲風平浪靜的說了這一句。
楚月牙的臉“唰”的紅了,剛纔那樣炙熱的感覺似乎再一次涌了上來,衝擊着她的大腦,一時之間低着頭,沒有說話。
“楚月牙,不管你願不願意,你會跟我走的。”陸修雲突然又來了一句,很篤定,胸有成竹,“三日之後,我會來接你的。”
“我不會跟你走,做你的附庸的!”楚月牙大聲否定道,接着很自豪的宣佈,“我現在是事業上升期,有了銀子準備買房買地,大力發展,你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對了,你還欠我一千金,不要忘記了。”
“今日的吻和這樑國國寶碧滴盅便算作定情。”陸修雲權當楚月牙的話是耳邊風,“還有一點,在你之前,我從未親近過任何女子。”
說完之後,陸修雲腳尖點地,朝着湖面掠去,踏水而過,上了一艘遊船,而湖中一處,六皇子韓恕的船烈焰正濃,火光沖天,湖邊有亮光的地方,皆是圍觀的人一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