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白斯典心裡徹底的崩潰了,拿起藥壺,倒上一碗,就要自己喝下去。
素珠眼疾手快,一把將藥碗打翻,“白斯典,我對你太失望了,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辦法麼?你不是面對問題,你是逃避問題,我跟你說的,你一句都沒聽進去。不管是你還是二哥,都是白家不可缺少的一員,你死了,白家人就會好受麼?”
“我一直以來,都是白家的包袱。父親也是看我是長子,纔不好意思不讓我管家的生意,不然,我一個藥罐子,算什麼?”說完絕望的坐在地上。
素珠耐心的蹲下來,拍着他的肩膀,“大哥,你是白家的長子,白家不能缺少的一員,我們一家人都愛你。你的能力,沒人能質疑,白家在你的管理之下,變得更加強大了,所有人都看得見啊……”
“可我……始終只是一個藥罐子,爹時時刻刻的看着我,等我死了,就立刻讓二弟頂上,我不甘心。”
素珠將白斯典拽出屋去,“大哥,你真心爲了這個家好麼?”
“當然!”
“那爹留一個作爲你的替補,有什麼不對?難不成你想看到你走了以後,白家亂成一團?這是你想看到的結果?”
白斯典不說話了,他緊咬着嘴脣,他的確自私了,沒有做到應盡的責任。“素珠,我……大哥沒臉再待在白家了,等二弟醒來,你讓他接管我的一切生意吧。”白斯典說完就要離開。
素珠攔住了他,“大哥,恐怕你不但不能走,還得爭取多活幾年。”
“什麼意思?”
“二哥一直都不願意接手白家的生意,況且現在還有裡若呢。裡若的詳細情況,我就不告訴你了,我希望大哥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素珠嘆了口氣,放過自己的仇人,真心不容易,但是人生苦短,相信素娘那麼善良的人知道了她的舉動之後,不會埋怨她,也會贊成她。“裡若和二哥的感情不錯,二哥臨倒下之前,還讓我好好的照顧裡若,就衝着這一點,我也要好好的照顧裡若。裡若是不能再活着待在白家了,我想勸二哥跟她私奔。”
“私奔?”白斯典不知道說什麼纔好,私奔可是辱沒
名聲的事,就憑藉這一點,白斯良就全完了。
素珠十分肯定自己的想法,“二哥並不在乎名聲,只要外接不知道,完全沒問題。現在二哥不是病危了麼?”
“白斯良真能放棄現在擁有的一切,跟裡若走?”
“他既然想護着裡若,只能親自帶走她了。”
屋內傳出了一點聲響,素珠和白斯典同時衝了進去,看到白斯良的手擡了起來,素珠衝了過去,“二哥,你怎麼樣?”
白斯良費力扯出一絲的微笑,“你二哥是習武的,這點兒傷,好得快。”
素珠沉下了臉,“恐怕你得慢慢好了,二哥,我有個建議。”
大夫人雙手拖着下巴,倚在桌子上,屋裡一個人都不讓留,專心爲二兒子擔心。
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小心翼翼的,“大夫人……”語氣中夾雜着啜泣,“大夫人,二少爺他……”
大夫人一下子轉過頭去,“二少爺怎麼了?”
“走了……”丫頭說完跪地不起。
大夫人走到那個丫頭的跟前,“神情慌張,怎麼會呢?爲什麼會折這樣?”
“大夫人,剛纔丫頭們喂藥的時候,發現二少爺沒氣了……”
大夫人瘋狂的跑了出去,她不相信,斯良怎麼能說沒就沒?大夫人趕到白斯良的住處時,白斯良的屋內早就擠滿了人,看見大夫人來了,識趣的讓出一條路來。大夫人緩慢的朝着自己的兒子走去,“斯良,你能聽見娘說話麼?嗚……”大夫人見到了屍體,這才相信了大家說的話,可憐兒子這麼年輕,白髮人送黑髮人,她承受不住啊……
素珠悄悄的往後退,希望不引起大家的注意,素珠退到門口,見大夫人專注哭,帶着素荷就跑回自己的院子。
素珠一進院子,就喊道:“裡若?裡若?”
素荷忍不住提醒着自己家小姐,“小點兒聲。”
“哼,別人現在都忙着哭喪,哪有功夫跟咱們耗着,快,找到裡若。”
“是!”素荷進屋將櫃子裡面的裡若找了出來,“快收拾東西,帶上最簡單的東西,跟我們走!”
裡若毫不含糊的僅僅帶了兩樣東西,就跑到院子中跟
素珠匯合,“白素珠,你確定要幫我?”
“廢話,要不然幹嘛大費周章的冒這麼大的風險?快跟我們走!”
素珠帶上裡若和素荷坐上了回王府的馬車。
“素珠,謝謝你。”裡若不好意思的看着素珠,“我做了這麼多的壞事,還害死了素娘,儘管如此,你還是願意成全我。”
素珠故作輕鬆的笑了,“你別害得我後悔哦?我也不僅僅是幫你,也算是幫了二哥。”素珠想想白斯良那麼嚴重的情況下,還能記得讓她照顧裡若。醒來的第一時間,也是想知道里若是不是平安,她怎麼能不成全?
白斯良接受了她的建議,服下了假死藥,只要大夫人不死守在他的身邊,白斯典就有時間把他的身體換出來。白斯良並不在乎能不能得到白家的家產,也不在乎什麼名望官位,只不過希望自己所愛的人能夠過上幸福的日子。
這下倒是苦了大夫人,還得承受着喪子之痛,可惜,她的二兒子活着卻不能告訴她。
馬車快到二王子府上的岔路口,馬車停了下來。
素荷帶着裡若下了馬車,素珠則留在了馬車上,叮囑着素荷,“素荷,你安排好了裡若,就趕緊回來,我們還得回去演一場戲呢。”
“知道了。”
大夫人抱着白斯良的屍體,旁人怎麼勸,她都不放手。
白斯典在一旁看的十分緊張,再這麼下去,恐怕就把二弟的傷口晃得更嚴重了。“娘,快放開二弟,讓他入棺吧。”
大夫人橫了一眼白斯典,“你混蛋!斯良都死了,爲孃的還不能和他多待一會兒麼?”
白斯典無奈,可是也不能就這麼拉開母親,他心急的話,也容易暴露。
大夫人越哭越起勁兒,“老爺,咱們斯良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斯良不會死的,你看,斯良的身體還熱乎着呢,四人不是身體冰冷的很快麼?斯良身子還熱乎呢。”
白斯典看不下去了,再這麼下去就穿幫了,“娘,你一直抱着二弟,身體自然冷得慢了。”
白輔仁好奇的上前,要摸一摸白斯良的身體,“夫人,你起開,我看看。”
白斯典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