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疏影,詭異深7

他心生震顫,錯愕且不可置信的望着蘇陌,嗓音也隱隱帶了幾分複雜:“你從哪兒奪得那虎符的?”

此番,他倒是幡然察覺,難怪這皇帝待她如此特殊,連她在他面前隨意放肆,他也能一併包容。原來,她竟能替皇帝奪得虎符,以解皇帝心上之憂。

他震然的望向蘇陌,然而卻見她並未朝他望來一眼,她全數的眸光全數落在了他身邊的皇帝上,濃妝豔抹的臉上淡笑盈然,嗓音宛若碎玉,“既然東西已交由了皇上,我,也該出府學琴了。”

她話語不帶絲毫敬意,然而珠圓玉潤的嗓音卻讓人難以生氣。她這話一落,便緩然往前踏步,身姿曼妙。

慕容清心頭震顫,此番他冷若冰霜的臉上,也帶了幾分措手不及的訝異與暗怒。

“站住!誰準你出府了?”他朝蘇陌吼了一聲,突然間,他只想震住她,只想威懾住她。

他發現,他面前這女人果真不可小覷,她眼中清明一片,似乎眼高於頂,她不僅未將他放在眼裡,更未將皇帝放於眼裡。然而,他怎能讓她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宛若高高在上般對他全然不屑。

他冷冷的望向蘇陌,然而此際的蘇陌卻稍稍停足朝他望來,大紅的脣瓣一勾,道:“侯爺還有事?”說着,蘇陌輕笑一聲,碎玉般的嗓音昭然若揭的帶着幾分嘲諷:“難道侯爺想以侯府規矩對我禁足不成?”

慕容清冷着臉,正欲回話,哪知一旁的皇帝卻慢悠悠的笑出聲來,意味深長的朝他道:“慕候倒也不是迂腐之人,想來也不會將自己的女人禁錮起來吧?說來,禁錮深院的女人,倒是可憐,慕候這夫人如此聰明玲瓏,想必慕候也捨不得她變成深閨怨婦吧?”

慕容清面色一冷,口快的朝皇帝道:“蘇青也是皇上的女人,爲何皇上會將她禁錮在深宮,還讓她處在水深火熱中,與你的其她女人一同盼着你寵幸?皇上既然納了她爲妃,爲何又不真心待她寵她?”

說着,見皇帝臉色一沉,慕容清頓時反應過來,不由急忙垂眸下來,模樣雖冷硬刻板,但話語卻軟了幾分:“皇上恕罪,微臣失言了。”

皇帝面色微冷,一雙修長的目光深邃如寒潭,他朝慕容清瞥了一眼,嗓音帶了幾分大氣與威脅:“朕之事,也配你插手?慕候如此言論,莫不是還在乎着蘇妃?若慕候還對她心存愛意,朕便看在太后寵你的面上,回宮

就下旨將蘇妃賞給你,如何?”

皇帝略帶諷刺的嗓音一出,慕容清終究是無法淡定。

他雙手緊握成拳,面上霎時失了血色,盈滿冰霜。他擡眸冷冷的望向皇帝,嗓音似是帶了幾分冰刃:“賞給臣?皇上究竟將她當成什麼了?她已然是皇上的女人了,皇上怎能如此輕視於她?”

皇帝霎時冷哼:“你放肆!”

慕容清渾然不懼,擡眸直視着皇帝,又道:“臣對蘇妃的感情光明正大,若非皇上強招她入宮,她與臣,怕是早已結爲連理。她是個好女人,如今皇上擁有了她,臣雖羨慕,但卻由衷祝福,奈何皇上待她如此輕視,竟能隨意說出將她賞賜於臣,如此,臣倒是真爲她感到不值。”

皇帝臉色再度一冷,一雙修長的眸子也是盈出了幾分殺氣。

見狀,蘇陌暗歎一聲。不得不說,這慕容清當真是爲了那蘇青,竟對這皇帝如此無禮呢。

呵,瞧那皇帝的氣勢,若他再不服軟,怕是要吃大苦了。

剎那,待皇帝欲開口之際,蘇陌眸色一動,頓時轉身走至皇帝身邊,應時笑道:“皇上何須生氣。慕候與蘇妃自小青梅竹馬,此番,他仍在乎蘇妃,也是情有可原,更能驗證慕侯至誠至性,皇上擁有如此臣子,也是皇上之福。”

說着,見慕容清與皇帝皆是詫異的望着她,她渾然不驚,輕笑一聲,又朝皇帝道:“今日天色甚好,適合出遊。既然皇上微服出宮,不如今日便由我帶皇上去個地方,如何?”

皇帝直視着蘇陌的眼睛,靜靜打量了幾番,才面色稍解,朝她問:“你要帶朕去何處?”

蘇陌淡笑:“去了皇上便知曉了。”

皇帝眸色一動,並未多問。他凌厲的眸光望慕容清掃視一眼,冷道:“慕候,朕念慕候夫人之言,饒你一次。若你下次膽敢以下犯上,朕絕不輕饒。”

說完,皇帝倒是再度轉眸望向蘇陌的眼睛,眸色再度一深,緩道:“走吧。”

蘇陌笑着頷首,而後也不朝慕容清望去一眼,轉身便往前走。

皇帝緩步追了上去,並與她並排而行,問:“你的眼睛,朕好生熟悉。蘇陌,朕以前可曾見過你?”

蘇陌略微詫異的朝皇帝望了一眼:“我以前身居高宅,豈有機會面見聖顏。”

皇帝眸色一動,而後淡然笑了一聲,臉上帶着幾分

諱莫如深,也未再作何言語。

慕容清複雜的望向蘇陌與皇帝二人背影,心頭似有難以理清的情緒交織一片。他雙手緊握成拳,面色幽冷。

他雖詫異蘇陌方纔竟會在皇帝面前替他說好話,然而,她這欲擒故縱,想討好他的做法,倒是令他更爲鄙夷嗤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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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皇帝與蘇陌終於消失在他的眼跡,他頓時冷哼,面帶震怒的往不遠處那道院門踏步而去。

身後傳來有恃無恐的女子嗤笑聲,他不由回眸一望,卻見最開始阻擋他推門的青衣女子正朝他極爲鄙夷不屑的笑着。見他望來,她道:“看什麼看!如今小姐不在,你若再看,我可對你不客氣了。侯爺,我念瑤可不如小姐那般氣量大呢!”

慕容清心頭更是來氣,眸光如刀的朝念瑤望了幾眼,便怒氣衝衝的離開了清月閣。

不消半刻,侯府管家倒是領着一羣人來到清月閣院前。念瑤長身而立靠在院門上,淡然應對着老管家等人,問:“管家何事?”

老管家略微爲難的望向念瑤,而後將手中的紙張交到念瑤手裡。念瑤隨手接過,待眸光瞥到紙上那偌大的兩個‘休書’,她頓時嗤笑一聲,宛若寶貝似的將那紙張摺好放在懷裡,嬌笑盈然的朝老管家道:“算那侯爺識相,自知配不上我家小姐,自慚形穢,便休書一封,與我家小姐分道揚鑣。”

老管家等人霎時一震,像看怪物似的瞧着念瑤。

“念瑤這話何意?老頭我倒是未聽懂。另外,侯爺雖給了夫人休書,但夫人依然不可離開王府,而是,以侍女身份留在侯府,受侯爺差遣,幹盡粗活。”

說着,老管家往身後的數名家丁望去,道:“將清月閣內夫人的東西全部搬到西廂下人所住的屋子裡。”

一聞這話,念瑤臉色頓時一變。

她擋在院門口,眸光霎時如刀的往管家身後那數名家丁一掃,惹得他們不由後退了幾步。

老管家也駭住,震驚的望向念瑤,道:“你,你……。”

念瑤朝老管家瞥來,嗓音冷硬了幾許:“今日,誰也別想進這清月閣搬東西。若是有人敢硬闖……。”說着,念瑤隨意擡掌隔空往不遠處的一棵樹震去,使得那棵樹頓時攔腰被折斷。衆人大驚,渾身一顫,然而念瑤卻完全無視他們震驚畏懼的目光,僅是隨意道:“若是有人敢硬闖,下場便如那棵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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