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修士與天爭壽,爲求長生,在生死麪前,個人的恩怨又算得了什麼?因此也有的修士在進入元嬰期之後是敵人的,進入元嬰期之後就進入了相互客氣的階段,而飛昇到靈界之後更是成爲了戰友的比比皆是,並不驚奇。
但是這些沅珊卻不知道,因此雖然抱着戒心,沅珊還是對對方拱了拱手,“在下阮沅珊,從小寨村來……”哪裡知道她還沒有說完,那修士就立即臉色一變,卻是直接出手,沅珊驚訝之餘,更多的卻是憤怒。
在轉身避過了對方的一擊之後,沅珊轉過身來,厲聲道:“難道這就是你們龍巖宗的待人之道嗎?”哪裡知道那一臉剛正的修士嘿嘿笑了一聲,“待人當然要公正,但是對待你們這些小寨村的叛徒,自然是不能下手留情?”
“你們小寨村這些年不是已經在修仙界銷聲匿跡多年了嗎?怎麼被人屠殺的只剩下你一人了?好,今天我方君山就爲了修仙界除掉你這個小寨村的餘孽!”說着一記鋼針又向沅珊射來。
那鋼針可不是普通的鋼針,而是從他那個像是小匣子一樣的法寶裡面凝鍊出來的,竟然是用靈力凝鍊的鋼針,即便是以沅珊的體質,被那鋼針擦過之後也留下了一道血痕。
而望着自己的鋼針僅能夠對對方造成這一點傷害,方君山顯得十分驚訝,心裡不由道,沒有聽說過小寨村那羣叛徒是修煉體術的,這女修的體術至少已經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了。要不然不可能躲過自己的那用靈力精煉到極致的鋼針的。
只不過想要那小寨村與妖物爲伍,背叛整個修仙界,有什麼特殊的煉體之術或許也是正常的。那些妖孽的獸體本就十分堅硬,或許是那些妖物提供的不倫不類的體術也說不定。這樣一想,他出手就更加的不遺餘力了。幾次使得沅珊躲閃不及,但是偏偏能傷到沅珊還是差一點點。
這一來二去的,方君山心裡就更加堅定了要將這女修斬殺的心思了,一個小寨村的妖孽叛徒,既然已經被自己給抓到了。若是不剷除,那以後可就要麻煩了,即便是自己一個人不能斬殺。就是將她引到修士更多的地方,只要是一聽說是小寨村的村民,那就必死無疑。
因此方君山果斷決定轉移戰地,此地並不是璇璣門的門派之地。也不是他們龍巖宗。最近的好像是龍虎門,只要叫上龍虎門的龍虎真君就能夠將這小寨村的孽障剷除。
“道友爲何對在下緊緊相逼?在下自問沒有得罪過閣下。”見這方君山一步一步將自己往那城裡逼,沅珊就覺得沒有那麼簡單,方君山能想到尋找外援,沅珊就未必能乖乖的讓她如願。
因此她故意出聲,若是能夠知道原因,她才能夠對症下藥,這人跟自己素未謀面。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舊怨,也就是說問題有可能出在小寨村上面。畢竟她根本就不是這裡的人,爲什麼這人一聽到小寨村就對她下殺手。
哪裡知道這方君山原本就是個固執的人,根本就不把沅珊的拖延之詞放在心裡,依舊將她往城裡逼,沅珊一咬牙,此處明顯已經快要到了那城裡,若是驚動了城裡的那些修士,恐怕她不那麼容易抽身。
而且她新來這龍域之中,勢單力孤。
因此雖然恨這修士無故對自己下狠手,她也只能退一步,她大喝道:“我已經離開你們小寨村了,是你們小寨村的修士先招惹我的,何況我沒有殺了他,你們小寨村的人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沅珊不知道小寨村到底有什麼問題,但是知道小寨村是問題的關鍵,因此倒打一耙,看那修士會怎麼說。果然原本根本就不打算搭理沅珊的方臉修士頓時臉上一鬆,而沅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冰玉壺的薄紗將那修士捆了起來。
方君山一時失手被擒,被沅珊一把扔到了地上,“說,是不是你們村長派人跟蹤我?”“你不是小寨村的修士?”那方君山此時已經意識到恐怕是弄錯了,既然是認錯了,他當然不會輕易跟一名元嬰期的修士爲敵,怕就怕是對方的詭計,因此他雖然失手被擒,氣勢上卻絲毫不弱。
一副就是你是小寨村的修士我也不怕你的模樣。這樣一來,沅珊就更加肯定是小寨村的緣故了,想到那木雲一臉老狐狸的模樣,沅珊敢肯定,木雲肯定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訴她小寨村的事情,對此沅珊恨得牙癢癢。
但是也只能在心裡被木雲那隻老狐狸給罵了一頓,只不過對方認爲根本就沒有告訴自己的必要,或是人家就是理直氣壯的我不告訴你,她又能如何?只不過因此沅珊對小寨村的事情頓時更加感興趣了。
只不過此時沅珊卻是一臉沒好氣的模樣,“我當然不是小寨村的修士。”方君山頓時一臉的尷尬,“既然如此,那是在下搞錯了,還請道友放在下出來。在下可以解釋。”方君山一臉理虧的模樣,倒是讓沅珊也不好一直押着他了。
那冰網一收,方君山頓時恢復了自由,只是他還是謹慎的問了一遍,“道友當真不是小寨村的叛徒?”沅珊白了他一眼。“我若真是小寨村的叛徒,你還有命嗎?我還會放了你嗎?”方君山點了點頭,似乎有些瞭然。一副呆頭呆腦的模樣,當真是一個一條筋的修士。
“不是就好,方某差點釀成大錯,還請道友原諒。”只不過望着他一臉真誠的模樣,而且他的修爲也是元嬰期,所以沅珊也不想徹底得罪他,因此也就揮了揮手錶示不必介意了,“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沅珊大度的說道。那方君山的臉色這才緩和了起來,連忙道:“道友海涵,是在下魯莽了。”這也算是兩人和解了。
當然他並不是怕沅珊。只不過交手一番,他發現他竟然不能奈何沅珊,這也就是說這個敵人樹立不得。所以順便服個軟,畢竟能修煉到元嬰期,這點心性還是有的。修煉一道本就是至剛則折,剛柔並濟與兼容才能長久。
但是相比於這方君山,沅珊更加感興趣的是。爲什麼一聽到小寨村他就急着下殺手,而一知道是誤會就立即放棄了呢?
後來這方君山跟沅珊講了小寨村的事情,原來這小寨村竟然是推崇人類修士與妖獸妖物友好相處。而衆所周知的是。妖族與人族一向水火不容,妖族喜歡吞食人類的血肉,人類也喜歡斬殺妖物來或許妖晶,妖丹。
而小寨村的修士竟然是與妖物和平相處的。怪不得會被修仙界所不容。更有心懷叵測的修士誹謗小寨村。當然這樣的話在這位一條筋的方君山面前沅珊也不想說,免得又被他認爲是跟小寨村一夥兒的。
沅珊突然之間想到那個美麗的花妖花離,怪不得他來找木雲,而木軒朗對他也是十分熟悉的模樣,關係似乎是十分的親暱,這樣看來,村裡必然是常常與妖物往來的。沅珊心裡還是有些佩服小寨村的這種做法的。
因此面對這方君山的言之鑿鑿有些興致缺缺。“道友是說要去璇璣門參加璇璣尊者的飛昇大典?”沅珊來自下界,風離大陸。因爲之前不管是藥叔還是村長都是那樣的表情,所以沅珊果斷的決定不跟着方君山說實話。只說自己一直在深山裡面修煉,已經不問世事多年了,所以不知道小寨村的事情。
但是出世之後,無意中進入了小寨村與他們發生了一些誤會。“哼!那些與妖物爲伍的叛徒,早晚我們修仙界會將那個村子夷爲平地。”那方君山一聽到小寨村就恨得牙癢癢。“難不成小寨村的村民曾經也追殺過道友?”
沅珊反問道,特地用了一個“也”,她這個被小寨村的修士“欺負”的修士尚且沒有說什麼,但是方君山卻對這小寨村恨之入骨的模樣,沅珊覺得十分奇怪,方君山聽了,臉上頓時有些尷尬。
只不過立即就又理直氣壯地說道:“那些人都是我們修士的敗類,自然是人人得而誅之。”那意思就是沒有被小寨村的人追殺過,就是覺得小寨村的人與妖物和平共處,違背的人族的公約。由此可見這修仙界的公約對於某些人來說還是很有用的。
特別是某些一根筋,然而有些時候,修仙界也是需要這樣的人的,沅珊跟方君山一起行了一段路,因爲飛昇大典她也十分感興趣,只不過很遺憾的是她並沒有邀請函,但是若是方君山能夠做她的介紹人的話,那她也是能進去的。畢竟散修也是不少的。
方君山知道沅珊並不是小寨村的修士,而且修爲也得到了他的認可,自然願意把她介紹給更多的同道中人,日後若是飛昇仙界還指望着能夠守望相助呢。因此方君山表現的特別的熱情。
能夠飛昇靈界,沅珊心裡充滿了期待,並且也開始好奇起來,兩人行了半日,方君山才告訴沅珊那璇璣門到了,但是沅珊一看哪裡有什麼璇璣門,眼前是一片桃花林,只不過奇怪的是桃花林裡面竟然還有許多不規則的石頭,看上去特別的怪異。而且沅珊還驚奇的發現那些桃花竟然都是步障桃花。
望着沅珊沒有半絲驚訝的模樣,方君山對她又高看了幾分,只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道友認識這些花和大陣不成?”
沅珊笑了笑,看出了方君山眼底的試探,這並不是惡意,只是沅珊告訴他自己是在深山修煉的,而她的年紀又不大,苦修之士的見識一向比不得常在修仙界行走的修士,但是這步障桃花和這“七十二式天罡迷?魂陣”沅珊偏偏知道,她雖然並不研究陣法,而是將這一道交給了珍兒,自己只是略微涉獵了一番。
但是看到這步障桃花,再有這奇石就沒有什麼不明白的了,因此她說道:“這璇璣門真是大手筆,佈下這七十二式天罡迷?魂陣,怕是沒有引路人和這玉牌,咱們就是住在這裡也不見得能進到裡面。”
沅珊不大不小的開了一個玩笑,也稍微恭維了一下這璇璣門,這方君山既然能夠接到請柬,那說明在這附近也是有些名望的,再加上他提到那璇璣尊者又是一臉的敬佩,所以方君山所在的龍巖宗與這璇璣門關係也必然是友好的。
跟什麼樣的人來往,那就意味着本身也是什麼樣的人,因此恭維這璇璣門,也是擡高了方君山的身家。這方君山雖然一根筋,認定了的事情不容易改變,但是卻不是傻子,沅珊的示好自然也是看在眼裡的。
誰都喜歡聽恭維的話,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句話就是在修仙界也都沒有錯,而沅珊這話也算是中肯並不是那種十分明顯的溜鬚拍馬。所以說方君山聽了之後果然對沅珊多了一絲佩服。
“果然是不打不相識,沒有想到道友見識不凡,不知出自哪門哪派?”沅珊擺了擺手,“不過是個散修。”方君山的眼睛一亮,對沅珊頓時更加熱情了,“道友且跟在我的身後,且讓我來。”
說着只見方君山的表情驟然嚴肅了起來,口中“巴拉巴拉”地念着咒語,右手一翻,翻出一張翠綠色的請柬,那請柬隨着那咒語亮了起來,發出一道青色的光芒,映在最前面的一顆石頭上面,那石頭也跟着發出一道光。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步障桃花的緣故,那道光竟然也是粉紅色的,粉紅色的光芒隨即連接了起來,連成了一張巨大的網,看似沒有規則,卻充滿着神秘的韻味在。過了一會兒,那網從地面上慢慢的往上升,然後“啪”一聲四散開來,但是沅珊分明看見一道微光向門內飛射而去。
幾乎是兩息的時間,裡面就傳來了反饋,只聽見“轟”一聲,那步障桃花和那怪石竟然開始慢慢的消失了,空氣中還留着淡淡的步障桃花的香味兒,方君山對着沅珊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