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聖體!”以沅珊一貫的謹慎,突然之間看到那麼多修士,定然是會選擇遠遠躲開,但是還沒等沅珊遠遠躲開,已經來不及了,亂心魔已經一聲驚呼出了聲。
亂心魔一族擅長控制修士的軀體,可以說除了修士本身,亂心魔一族對任何軀體都有一定的契合度,特別是曾經被他們侵佔過的軀體。因此沅珊一不留神就被亂心魔壞了事。
而且這個傢伙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闖禍了,畢竟亂心魔即使本事再高,也會受所侵佔軀體的修爲的影響,沅珊的修爲只有築基初期,因此在面對一羣修士,而且帶頭的兩人還是築基後期的情況下,亂心魔自然不敢強出頭,而且也正好躲回沅珊的識海深處。
但是沅珊已經沒有時間再與亂心魔算賬,就被那一羣修士給發現了。
“何方道友來遲了?還請現身一見?”那金衣修士微微眯眼,一隻手縮在袖口中,聲音緩緩從口中吐出,不過讓沅珊驚訝的還是他的聲音竟然還伴着微弱而清脆的鳥鳴。銀衣美婦亦是滿臉的警惕。
而其身後的修士則是個個都做好了準備。
“大哥,爺爺不是說把全島的修士都集中到了明珠島上去了嗎?”
銀衣美婦不禁問道,卻見那金衣男子眼睛仍舊死死盯着沅珊藏身的方向,“不管是什麼人,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事情就應該……”金衣男子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銀衣美婦瞭然地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絲殺意。而隨着殺意閃現,她的眼睛竟然變得五彩斑斕,看起來甚是奇異。
她並不是弒殺之人,但是這個東西對朱家實在是太重要了。站在金衣和銀衣的修士聞言。不禁背脊生涼。
雖然同爲朱家的修士,但是朱家一向自詡爲朱雀後人,擁有的朱雀血脈越是純正,那麼在家族的地位也就越高。而眼前這兩位正是朱家年輕一輩之中,血脈最純正的修士,因此在家族中的地位很是崇高,即便是一些老一輩的修士也決不能與他們相比。
只不過相比於美婦。其他人對於金衣男子似乎更加忌憚。雖然說銀衣美婦的血脈的純正程度其實與金衣男子差不多。但是金衣男子繼承了朱雀弒殺的一面,不管是戰鬥力還是爆發力都更強。
在修仙界,誰的實力強。就是誰說了算,這是一貫的定則。因此即便是金衣男子此刻要滅殺他們,他們也沒有資格說一句話。更何況他們現在是一同面對一個可能偷聽了朱家機密之人。
沅珊深知逃不過去,只是心中也有一些鬱悶。若不是忌憚亂心魔的存在,她絕對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只不過現在卻是要費不少力氣了。畢竟對方能夠修煉到築基後期可不是吃素的。
況且不是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還有一羣練氣期的修士相助。與此同時,對於那奇怪的鳴叫聲,沅珊心中還是有些忌憚的。還有亂心魔所說的“朱雀聖體”。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沅珊也曾多次側面去打探這亂心魔的底細。可惜這傢伙油滑得很,只不過一頭初級的亂心魔和一頭高級的亂心魔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以沅珊的眼力還是能夠看出一些的。
既然這“朱雀聖體”都能夠令亂心魔驚訝成這樣。那就說明這“朱雀聖體”絕對不是簡單的。
趁着還能拖延片刻,沅珊緩緩渡了一口靈氣給懷裡的小女孩。
小女孩悠悠轉醒。不過令沅珊意外的是。躺在沅珊這個陌生人懷裡,小女孩顯得很是平靜,眼神中還帶着探究的意味。這樣的話,沅珊原本恐嚇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姐姐,你是誰……”“噓!”小女孩剛剛開口就被沅珊輕捂住了嘴。小女孩一雙奇瞳正認真地盯着沅珊。不過不吵也不鬧。
“你乖乖待在這裡不要動,姐姐一會兒來接你。”沅珊將小女孩隨手推進了一塊樹叢中,快速塞給她一個東西,小女孩似乎也明白沅珊不是開玩笑,當即乖乖地拽着沅珊給的東西,躲在茂盛的樹叢中一動不動。
這小女孩只是一個凡人,若是不發出動靜,即便是修仙者也是不容易發現的,不像修士與修士之間,稍微有一點靈力波動就逃不過別人的神識。
沅珊之所以這麼做也不是沒有自己的理由。本來她有更好的辦法,那就是把小女孩藏進自己的彌芥子屋之中或是千面也是可以的。只不過礙於亂心魔的存在,沅珊只好退而求其次。
任何的後手沅珊都不習慣被自己的對手知道,更何況還是亂心魔這種危險的生物。現在絕對不能讓亂心魔覺得自己的軀體好,並不是說沅珊沒有把握打敗這頭亂心魔。只是要除去這頭亂心魔有更完美的辦法。
讓女孩兒藏好之後,沅珊也不再耽誤,當即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
見到沅珊從藏身之處走出來,一行人似乎一愣,無數道熾熱的目光緊緊地盯着眼前的人兒。
只見少女身材頎長,玲瓏有致,膚白如玉,五官精緻立體,身穿一身鑲金邊的黑紗,一抹嫣紅的裡衣包裹着兩塊渾圓,竟若隱若現,惹得一羣男修狠狠嚥了一口口水。沅珊聽見一聲聲急促的呼吸聲,暗道一聲不好,忘記易容了!而且剛剛從亂心魔手中奪回軀體,這一身打扮也是拜它所賜。
說到這裡,沅珊心裡又是千百個鬱悶,這亂心魔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來路,聽它的語氣似乎是把自己當做女人的。而且還是一個風,騷無比的女子。這一點從它佔領沅珊軀體選擇的這一套打扮就能夠看得出來。
亂心魔一族有一個奇特之處那便是作爲無形之體,它們能夠任意決定自己的性別。
比如說其軀體是男的,那麼它也會變成男的,假如其軀體是女的,那它也便是女的。角色互換之間,竟然毫無違和感。
只不過即便如此,想到那亂心魔的存在,千面是絕對不能進去的,也只好犧牲一番色相了。沅珊隨即咬了咬牙,新仇舊賬她總要算清楚的。
“何方妖孽,爲何在我朱家密地偷聽?”衆男子爲美色迷惑。但是作爲這一行人之中唯一的女性。銀衣美婦顯然並不爲所動,卻聽她率先怒斥道。只見她雙目閃着奪目的彩光,那彩光似乎能夠看透一切孽障。
還來不及閃躲。那道彩光頓時照到了沅珊的身上,沅珊只感覺到背脊一陣發涼,就好像整個人都要被看透了一般。
只是過了一會兒,身體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暖意。那道彩光竟然反彈了出去,美婦發出一聲驚呼。倒退了幾步。恨恨地盯着沅珊。
“大哥,這個女人有問題,我的朱雀神目竟然無法看透她的真身!”美婦對那金衣男子輕聲說道,金衣男子眼底的淫。邪一閃而過,很快恢復了正常神色。
“這位道友,在下朱玄。乃朱家第十一代傳人,方纔是在下的二妹朱鳳。有冒犯的地方還請道友海涵。”雖是這麼說,那自稱“朱玄”的金衣修士眼中卻沒有一絲歉意。顯然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而沅珊也不會真去跟他計較這個,目前寡不敵衆,最重要的還是脫身罷了。只不過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沅珊自然不好咬着不放,說道:“不敢不敢。”
朱玄微微側目,“敢問道友爲何會出現在此地?”說着看似不經意地看向別處,實則沅珊知道這個男人才是這一羣之中最難纏之人。而且也是修爲最高之人。
或許是忌憚沅珊築基初期的修爲,東沙之地與東大路不同,無數的島嶼像一盤沙子一樣散落在汪洋大海之間,到處都是無法預計的危險。因此在東沙之地敢一個人出來行走的,無一不是自恃有幾分手段的。
因此,即使沅珊只是築基初期,也讓他們有些忌憚,所以選擇先禮,至於要不要用兵,如果有必要的話,朱家修士可都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而沅珊,自從得到千面並且諸好處之後,沅珊的觀察力可不是一般修士可比的,怎能沒有注意到那男子眼中一閃而過的淫,邪之色。況且是個女子都討厭這樣的神色,自然也敏感的很。而且對於朱家人的想法,沅珊也是瞭然於胸。
微微思忖之後,沅珊巧笑了一聲:“衆位道友,小女子剛來這珠鹽島,對此地不熟悉,恰巧路過,若是有什麼打擾的地方,還請衆位道友高擡貴手。小女子定當感激不盡。
不管結果如何,先穩住對方總是沒錯的,若是能夠不動一點干戈就離開,她也不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畢竟她身上還有個更加危險的存在。若是自己出了什麼意外,亂心魔正好可以趁亂製造什麼幺蛾子,到時候那小女孩兒可就危險了。
沅珊想起小女孩純真的眼神,再加上她又是百年難遇的千媚之瞳,自己並不像亂心魔一樣想要她的軀體,那麼既然遇到了也是有緣,沅珊又怎麼忍心那麼小的孩子被亂心魔給攪合了。畢竟即使是亂心魔以她的身份活了下來,內裡子都換人了又豈還是同一個人?
因此自己絕對不能有事。
“哦?原來如此。”一聽沅珊是外來的修士,那金衣修士似乎很是高興的樣子,只見他與銀衣美婦相視一眼,那美婦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方纔是妾身魯莽了,還請道友千萬別見怪,實在是事出有因,我們珠鹽島這一帶這段時間頗不平靜,即便是我們朱家的修士出門在外也不得不謹慎。”
沅珊心裡暗暗腹誹,這一羣人個個都是練氣十層以上的,還有一個築基中期,一個築基後期修士,這樣的話也實在是唬小孩的。誰不知道這珠鹽島修爲最高的也就是結丹期,其中朱家就佔絕大多數,其他的都是零星地分散在其他小家族的。因此這珠鹽島雖然還沒有改名叫“朱島”,但其實也差不多了。
即使是這樣,人家還非要說自己出門在外不安全,那沅珊簡直是要無語了。不過儘管心裡無語,沅珊嘴上卻客氣說道:“朱姑娘說哪裡的話,是小女子的不是,小女子與族中長輩在外海修行,很少回內海,也算是第一次回來,沒見過世面,方纔被那道金光給嚇了一跳。所以才連忙躲了起來。不想還是驚擾了各位。”
作爲修仙者還被一道金光給嚇到了,沅珊也是說瞎話不打草稿,不過雙方都是有意無意地客氣試探着。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聽姑娘的口音倒的確不像本地人,原來是外海修士。不知道友可認識金聖島的金聖夫人?”金衣男子似乎無意地掃了掃四周,待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後,笑着說道。沅珊目中眸光微閃,自然知道對方還是起了疑心了。都是亂心魔那一句“朱雀聖體”惹的禍,但是沒辦法,居然讓自己給它“擦屁股”。
只是這金聖夫人是誰,沅珊還真的不知道,或許是外海某個有名的修士,又或者是這朱玄編纂出來的人物,因此必須要慎重回答纔是。
“小女子一族很少與其他修士解除,朱公子所說的‘金聖夫人’還恕小女子從來沒有聽說過,不知是何厲害人物?”少女微微差異,嫣紅的嘴脣微微嘟起,就像一顆待採的紅櫻桃。朱玄心中暗罵這女修實在生得美貌。
其實這金聖夫人還真不是朱玄編纂出來的,確實是有這一號人物,只不過朱玄也知道作爲外海修士,即便是真的不認識彼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難不成這貌美的女修真的是外海某個家族的修士?如此的話倒是個極好的人選,只不過望着女修傾城嬌嬈的模樣,朱玄頗有些不捨得。
朱鳳自然是最瞭解自己大哥的,連忙搶先說道:“原來如此,既然我們遇到了也是有緣,不如姑娘先跟我們回朱家,我和大哥也可以帶姑娘四處轉轉。”朱玄一聽不由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