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綠衣女子毫不猶豫地駕起飛行法器開溜,沅珊還以爲自己暴露了。還來不及反思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就看到一道土黃的遁光直接跟在綠衣女子身後。毫無徵兆。
這時,沅珊才意識到這綠衣女子並沒有發現自己。而是另有漁翁埋伏在周圍。亦或者那綠衣男子發現自己上當了。又回來了。
綠衣女子又驚又怒。因此逃得飛快,沅珊跟在她的後面,暗中觀察到底是什麼人。因爲如果那個人一早就盯上綠衣女子的話,那他的隱匿手段也太高明瞭,高明地令人覺得恐怖了。
因爲沅珊對此竟然也毫無察覺。出現這樣的情況要麼就是沅珊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這上面所以忽略了,要麼就是那人的隱匿手段實在是太厲害了。
只是對方似乎並沒有發現沅珊,這也是沅珊決定追上去的原因。
|“道友饒命啊,小女子被壞人拐賣到此處,有家歸不得實在是太可憐了。”見實在是逃無可逃,綠衣女子乾脆不逃了,嘴上雖然說着求饒的話,一隻手卻緊緊藏在袖口之中,顯然她並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嘿嘿。”那道土黃的旋風聞言也停了下來,竟然是一個灰色袍子的頭陀,只見那頭陀手裡捏着的不是佛珠,而是一串白骨穿成的鏈子。只不過對於綠衣女子的求饒卻不置可否,但是還是自覺地與綠衣女子保持距離。
誰都知道將自己的身體靠近敵人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這頭陀一臉笑容,看起來無害的模樣,但笑不語。
綠衣女子眼珠子一轉,心裡帶着一絲僥倖。“大師,你讓我走吧。”
“你是焦家的修士吧。聽說焦家大小姐爲了逃婚離家出走,可憐的二小姐被迫嫁給自己的姐夫。”隨着頭陀的話音落下,綠衣女子臉色頓時一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沅珊聽罷也是微微皺了皺眉,焦家,焦島,不正是自己此番的目的地嗎?這綠衣女子難不成還跟焦家扯上什麼關係不成?如此一來。沅珊對於焦家的印象頓時更壞了。
她之前被焦詩雨嫁禍還剛剛跟她清算過呢。如果這女子也是焦家的人,沅珊就更加不用客氣了。難不成焦家的修士都是這般刁鑽,自私?
沅珊看起來冰冰冷冷。實則心思細膩,況且一旦認定了什麼事情就不容易改變。而頭陀一直關注着綠衣女子的表情,自然把她那一閃而過的表情看在眼裡。不由笑得越發詭異。
誰都知道焦家大小姐是爲了逃婚才離開焦家的,但是頭陀卻得到可靠消息。因爲海韻宗遺址出世的消息,焦家仿製了大量的鑰匙。但是卻將真正的鑰匙分別放在五個焦家人身上,讓他們分別離開焦家,但是離開焦家之後再趁機匯合提前從海韻宗將海韻之寶“海韻珠”,“海韻璧”取出來。
焦家實在是好成算。據說海韻珠和海韻璧都是上古遺寶,海韻珠能夠不懼怕任何神識,而海韻璧更加神奇。據說能夠預測天機。
前者暫且不言,後者能夠預測天機。雖然這個消息並沒有得到任何證實,但是單單是這個傳言,對修士的吸引力可想而知。
天機一向是最難預料的事情,一個人如果能掌握天機就能夠趨吉避凶,改變命運。凡人一生的命運是註定的,修士雖然相對而言能夠自主一些,但是大體上的氣運還是天定的。
整個風離大陸最擅長預測天機的有一個特殊的門派叫做天機宗,但是天機豈是人人都能夠窺探的,作爲代價,他們學習了預測天機之術,必須要捨棄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物或人。因此作爲天機宗的修士,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缺席,至於具體是什麼缺陷那就看你捨棄的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頭陀冷笑,之所以他他會盯上綠衣女子並不是巧合,而是早在多年前他見過她,之前綠衣女子使用了特殊的易容方法,頭陀自然沒有辦法認出她。
但是爲了躲避綠衣男子,綠衣女子換回了自己的真實容貌,在一次躲避綠衣男子的過程中被頭陀盯着。只不過巧的是,這頭陀跟焦家還是有些淵源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焦家?我是被人拐賣到這裡來的,我是離魚島的修士……”綠衣女子還試圖狡辯,頭陀卻不容她狡辯。
“把海韻宗遺址的鑰匙交出來吧,看在老衲和你們焦家還有些淵源的份上就給你留個全屍。”
這頭陀沒有說到海韻宗還好,綠衣女子還一直在狡辯,但是一聽到這句話,綠衣女子臉上反而沒有什麼異常的變化,而是沒有任何遲疑地,直接將自己手上的法器祭了出去。
碧色的海螺型法器散發出淡淡的藍光,直接在綠衣女子周身形成牢固的防護罩。而與此同時發出一聲尖嘯聲,無形的風刃毫不留情地向頭陀飛去,若不是頭陀一個閃身就會直接將他斬成一段一段。
頭陀眉頭微凝,“臭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着大手一揮,脖子上雪白的骨質長鏈立即飛了出來。白骨與白骨之間相互摩擦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瘮人。白骨上傳來懾人的氣勢,直接將那風刃震成了虛無。
沅珊原以爲佛修都跟世俗中寺裡的高僧一樣慈悲爲懷。但是進入修仙界之後才知道並不是如此,佛修並不是以慈悲爲懷,而是與普通的修士沒有什麼兩樣。
之所以稱爲佛修不過是因爲修煉的功法是佛教所特有的而已,並不是像世俗中的和尚一樣吃齋唸佛,慈悲爲懷。
就像這灰衣的頭陀,在白色骨鏈飛出來之後,口中唸唸有詞,頓時有一大片黑色的梵文從起口中溢出,那一道道黑色的梵文打在白骨上。白骨發出類似歡快的聲音,卻令人更加毛骨悚然。
隨後,等全部的梵文都被白骨吸收,白骨頓時開始冒出漆黑的幽光,只聽見頭陀陰笑一聲,“臭丫頭,嚐嚐佛爺的‘佛光普照’”。
說着大喝一聲:“去!”感覺到這股猛烈的氣勢。綠衣女子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只不過到底是之前的冰凍術消耗不少。而且女子的修爲也沒有頭陀高,雖然勉強抵擋住這骨珠的攻擊,但是女子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頭陀看在眼裡不由得意地嘿嘿笑起來。綠衣女子咬咬牙。似乎要使出什麼絕招,如果一道綠色的身影飛快地略過,男子略顯平凡的臉頓時出現在綠衣女子眼中,綠衣女子的臉色空前的難看。
只不過她知道此時若是同時與綠衣男子海韻頭陀爲敵顯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因此對於綠衣男子,女子反而什麼都沒說。反倒是綠衣男子那張永遠沒有什麼表情的平凡的臉上,眉頭微皺。
“她是我的,你是誰?”這樣一句話可以理解爲綠衣女子是自己的獵物,同時也可以理解爲是愛人。綠衣女子不由一愣。似乎沒有想到與綠衣男子重逢會聽見他說這樣的話。
只不過還沒等綠衣女子反應過來,兩人便毫不客氣地使出了各自的手段,綠衣男子所求是什麼並不知道。但是頭陀的意圖很明顯,他想要綠衣女子身上的鑰匙。他想得到海韻宗的遺寶。
因此相較而言,依照此前的情況,綠衣女子還是希望綠衣男子能夠戰勝頭陀的,畢竟綠衣男子雖然禁錮自己的自由,使得她沒有機會去海韻宗遺址與被選中的族人匯合。但是至少他並沒有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其實,此次焦家也是考慮到了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因此此次出門在外的焦家人足足有十多個,其中只有五個人是手中擁有鑰匙的,而另外的人手上也是有“鑰匙”的,只不過那些並不是真的,用以混淆視聽。
只是她手中的那一枚恰好就是真的,爲了家族的利益,也爲了自己的小命,綠衣女子也就是焦詩云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輸的。
因此趁着綠衣男子和頭陀對戰,綠衣女子也沒有閒着,她一方面在找機會偷襲綠衣男子或是頭陀,另一方面也想着怎麼逃跑。畢竟不管最終頭陀和綠衣男子的戰況如何,倒黴的都是她,而且如果不能完成此次任務,回到家族中也絕對不會好過,說不定真的要嫁給那個討厭的虛靈門的少主了。
至於二妹焦詩雨要不要嫁給他,焦詩云完全都不關心,反正不是自己就好。然而焦詩云完全不知道的是,氣勢焦詩雨也是此次任務名單中的一個,而且還是一個遠比自己重要很多的角色。
尋找真鑰匙這個任務自然遠比其他任務要重要的多,畢竟若是連真鑰匙都沒有,還談什麼打開海韻宗遺址?只不過那鑰匙在一個不管是誰都想不到的地方。當然出了焦詩雨本人,和已經死了的海神宗的兩個人。
很快,焦詩云就找到了下手的機會。
綠衣男子似乎手段層出不窮,頭陀從一開始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到如今的謹慎和認真,不得不說兩人的實力旗鼓相當,但是單從手段上來說,還是綠衣男子要略勝一籌。綠衣男子的法器是一柄奇怪的長鐵,看起來不像是劍更不是刀,但是整把法器竟然流露出淡淡的通靈之氣,這就意味着這至少是一件極品法器。
而頭陀的白骨長鏈只是一件上品法器,在等級上的絕對碾壓,讓頭陀恨得牙癢癢,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長鐵擊打在白骨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白骨長鏈頓時跌落在地上,頭陀悶頭嚥下一口腥甜。而就在綠衣男子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頭陀卻突然咧嘴陰笑一聲,只聽見“嗙”一聲巨響,綠衣男子還反應不過來整個人倒退數裡。吐了一口鮮血,而焦詩云正是看準了這個機會,趁着兩人都受傷了,毫不遲疑地從儲物袋中取出了火雷子,毫不客氣地向頭陀和綠衣男子都投了一枚。
頭陀率先反應過來,臉色頓時大變,看向焦詩云的目光中充滿着怨毒之色,而綠衣男子還是一貫的毫無表情,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再加上略顯狼狽的模樣,焦詩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事情一般。
只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綠衣男子是敵非友,趁着這個機會馬上駕起飛行法器飛快地離開了原地。
“可惡!讓這丫頭給跑了!”頭陀看着焦詩云逃跑的背影,可惜受傷太重,根本無力追趕,只好恨恨地盯着焦詩云的背影,而對於綠衣男子,頭陀眼裡已然是充滿了忌憚,毫不遲疑地,他也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原地。
天知道綠衣男子萬一先恢復實力,那他不是找死嗎?而他自己的情況他清楚,由於白骨長鏈的反噬,他本來就傷得不輕。後來又被焦詩云的火雷子偷襲所傷。可謂是雪上加霜。
雖然綠衣男子似乎也差不多,因爲頭陀在焦詩云之前也給他送了一點“好東西”。想必這綠衣男子也傷得不輕。
在聽到那麼多機密的消息之後,沅珊更沒有放過綠衣女子的理由了,再追着她跑了數十里之後果斷現身。以沅珊的手段,自然能夠毫不費力地得到她想知道的一切。
……
良久之後,沅珊一隻手托腮,臉色很是怪異,而在她身邊則坐着一個綠衣的美貌女子,這女子雙目空洞,看起來沒有任何神采。
待到沅珊回過神來,看了一眼一臉呆滯的焦詩云。嘆了一口氣,這焦詩云雖然可惡,但是沅珊還是無法做這種無端造殺孽的事情。因此沅珊在將焦詩云的記憶用秘法清除之後,再將其安置在一處山洞中,就離開了。
半個時辰之後,焦詩云緩緩轉醒,眼前的陌生讓她一下子坐了起來,想了多種可能之中,飛快地離開了原地,她雖然忘記了與沅珊有關的事情,但是還記得綠衣男子和頭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