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裴朔臨與司徒風逃出皇宮之後,無處可去,東面是東夷,中原已經被震國包圍。要想活命,只有一條路。
西面是海,海外有流寇,那些流寇雖然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但作戰起來絲毫不亞於軍隊。
“司徒兄,如今我們皆已亡國,難道就這樣認輸嗎?”裴朔臨惡狠狠地說道。
他不甘心,天下被東方駿得到,而慕容煙不是慕容煙,東方陌卻抱得美人歸,爲什麼好事都給了兩兄弟,他們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那司徒風向來養尊處優,心中自然咽不下這口氣。而裴朔臨一番話,也將他的怒氣勾出。
但怒火歸怒火,憤怒之後,卻是無奈。
不得不承認,對於現在的局面,他無計可施。兵力財力三國的國土都在東方駿的手中,而他們什麼都沒有,就算要復國,也不過是想想罷了。
他們拿什麼去復國?想到這裡,司徒風的臉色更加凝重。
“賢弟,我們現在還能做什麼?窮途末路,能做的只是逃脫東方陌的追殺而已。”
說着,司徒風冷笑,現在東方陌兩兄弟大權在握,對他們自然是生殺予奪不肯放過,出來短短兩日,只要在人多的地方,就能看到三國間張貼的皇榜,每一張都是抓他們重重有賞的。
能不能活下去還得另行別論,還能做出來什麼大事?
卻不料,裴朔臨的臉上並沒有他所預料的愁悶,而是帶着必殺的冷然。
“司徒兄,西海外,就是我們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聽到這個主意,司徒風不由得皺緊了眉頭,裴朔臨的意思是投靠流寇,但是自古以來朝廷與流寇勢不兩立,怎麼能投靠流寇呢?
“賢弟,此事不妥,我們從小就被教導,不能與流寇有任何的瓜葛,若是相見,此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想着趙皇在的時候諄諄教導,司徒風心中一酸。
故國仍在,而趙皇卻已經同封皇一樣,被關進天牢了。
而裴朔臨卻不以爲然,只聽他冷聲道:“行了,司徒兄,那只是兩國仍在的時候記下的規矩,現在我們不投靠流寇,只有死路一條,你是選擇被東方陌殺死,還是來日奪回兩國?”
這一句質問,問到了司徒風的內心,他當然不想死。
經過思考之後,他才沉沉點頭:“好,我們就去西海。”
說不定,去那裡之後,會是另外一種光景。
兩人商量好之後,調轉馬頭往西行去。
大概走了一天一夜之後,兩人到達了一座山腳下。
溪水潺潺,山林青翠,但兩人心中卻不如這山景一般輕鬆愉悅。
長久的奔波之後,兩人早就已經筋疲力竭。
“司徒兄,這裡有水,一定有魚,不如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捉些魚,明日再啓程。”
那司徒風的武功雖然比裴朔臨高強一些,但是兩人同爲養尊處優的皇子,怎麼忍受的了連日的奔波?
此時,司徒風點頭。
“嗯,也只能這樣了。”
將馬牽到河邊飲水,兩人就地而坐。
對於東方駿兩人,他們更加的深惡痛絕,這輩子,他們根本就沒有餓過肚子,這一次,在亡國之後還要忍辱偷生,若不報仇,死不瞑目。
當裴朔臨正在心中發着毒誓的時候,司徒風打破了他的思緒。
“賢
弟,你快看,那裡好像有一個人。”
說着司徒風指着的地方,果然,在河的一邊,看到一個女子,那女子似乎已經昏了過去。
原本兩人已經窮途末路,自然不願意伸出援手。
但裴朔臨在看到那個人的身影的時候,眸色有些深,這個女人的身形,與慕容煙有些像,而且,她穿的衣服也有些奇怪,似乎是從來沒有見過。
心中有些強烈的好奇心,裴朔臨不顧司徒風的阻攔,緩緩地向前走去。
那人白色上衣,酒紅色長褲,明明是懷疑的裝扮,卻出乎意料的好看。
然而,所有的好奇在看見那女子面相的時候轉爲驚愕。
裴朔臨將那人扶起,看到的卻是與慕容煙一模一樣的臉。
驚訝中,他將那人推開,卻引起了司徒風的注意。
他匆匆趕過去,看到裴朔臨失神的臉。
“怎麼?”
正準備問發生了什麼事,卻在看到他懷中人的時候,戛然而止。
那個人,若不是身上的服飾不一樣,他必定會認做慕容煙。
“這個人,怎麼會在這裡?荒郊野嶺的這個人在這裡,着實詭異。”
說罷,司徒風神色凝重地看着裴朔臨。
對於慕容煙,他本身就情有獨鍾,現在居然遇到一個一模一樣的。
裴朔臨當即下定決心,要將這個人帶走。
想到這裡,他認真地說道:“司徒兄,我想將這個人帶走。”
但司徒風向來謹慎,立刻否決。
“賢弟,不可貿然行事,現在,我們自身都難保,怎麼帶着一個女人去西海?”
而裴朔臨卻毫不在意這些,對於這個人第一眼看見,他就沒有想過要將她孤身一人留在這裡。
只聽他冷聲笑道:“司徒兄,我意已決。”
然而,司徒風堅決不同意。
“裴朔臨,我知道你一直對慕容煙念念不忘,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應該清楚,帶上她我們會有多麻煩,況且,我們自身難保,帶着她,能照顧好她嗎?”
說話的時候,司徒風的眼睛不經意看到了那昏迷中的女子,眼神不由得一愣,心中有些發軟。
不得不說,這個女子身上有與慕容煙完全不同的氣質,睡着的樣子也讓人覺得楚楚可憐,充滿了保護的慾望。
轉念一想,也許帶着她不會錯?也許有一天可以以假亂真,騙過東方陌,然後再與這個女人裡應外合,那天下不是盡在掌心嗎?
想到這裡,司徒風忽而改變了剛纔的想法。
“罷了,若是你想留着,我們就留着吧。”
說罷,司徒風的臉上帶着一抹無奈的神色。
那裴朔臨驚訝地看着他,一時之間竟然猜不出來緣由。
“司徒兄,你爲什麼突然又同意了?”
只見司徒風微微一笑,舉手投足充滿了自信。
但是,他並不急於回答,而是慢慢地斂了笑容,反問道:“裴朔臨,你當真喜歡現在的慕容煙?”
雖然慕容煙就是原來的雲苓兒,但說起她來的時候,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裴朔臨此時神色凝重地看着司徒風,一時間猜不出他的用意。
但思索片刻,他緩緩點頭。
得到了裴朔臨
的肯定,司徒風決定將自己的計劃說出去。
“賢弟,既然這樣,我們不如將這個女人帶走,而後找機會將她與慕容煙互換,而後你得到慕容煙,另外,我們還可以一起攻下震國的都城,成爲天下的主宰。”
聽到這個主意,裴朔臨的神色微變,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此時,在心中他也有些佩服司徒風,都說趙國的皇太子善謀,而且心夠狠。
對於當初的雲苓兒,就算是沒有真感情,那也應該是有長久在一起相處的情意,但是他居然真的能狠下去心。
不過,這樣一來,不是剛剛好合自己的心意嗎?
想到這裡,裴朔臨笑道:“果然是司徒兄智謀過人,小弟佩服。”
兩人達成一致,裴朔臨將昏睡的女子抱起,往火邊走去。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山的輪廓在深沉中連綿,與天地渾然一體。
上官玉此時感受到的是無邊的疼痛,絕望從失望中衍生而來,伸向未曾預料的遠方。
時間似乎定格在那一剎那,她爲深愛的人奪得了一切,最終卻死在最愛的人手中。
她曾經殺了對自己無微不至關心的人,現在死在自己喜歡的人的陷害之中,想必就是報應了。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想起來的,是哪張深刻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星華明滅,月光如練。似乎沉睡夠了,而後,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此時,她並不知道,就在睜眼的一瞬間身邊兩個人已經敏銳地注意到了。
閉着眼的時候,看不出什麼不同,那張臉幾乎與慕容煙本人無異,但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不一樣的風情。
“這是哪裡?”
上官玉看着周圍的兩個人,臉上有一絲疑惑,還有恐懼。
“這是西海邊境,姑娘不是本地人嗎?”裴朔臨體貼地說道。
“我不是,這是哪裡?你們是在拍古裝劇嗎?能不能告訴我,北京朝陽區怎麼走?”
看來看去,似乎這裡不是北京,她也不記得北京有這麼一座山。
“姑娘,你是不是記錯了,這裡沒有什麼北京。”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上官玉的眼睛中有幾分迷茫,這個地方從來沒有見過,但這個人說的話又不像有假。
但是,上官玉並不放棄,而是緩緩說道:“那你們可是知道有一個叫東方陌的人?”
縱然她已經結果,丈夫也不是東方陌,但是現在,在不知情況的前提下,還是提東方陌比較好。
畢竟東方陌的名氣比自己的丈夫不知道要高了多少倍,那時候,在中國,只要是商圈的人,沒有不知道東方陌的。
想到這裡,上官玉的眼睛有些神傷,當時自己是瞎了眼纔會誤把壞人當良人,以至於害死了東方陌。
誰知,身邊兩個看起來似乎是很和藹的人,突然間變了臉色。
“你們怎麼了?”上官玉的眼睛中閃現一抹驚恐。
但兩人立刻回過神,司徒風說道:“姑娘,你居然認識東方陌?”
看來這個女人身份不簡單,而且她似乎還與東方陌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這個人,一定要留在身邊。
“是呀,他是我的一個朋友。”
她不敢說自己是他的未婚妻,畢竟當時的事情穿的沸沸揚揚,東方陌的車禍也敗壞了她的名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