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身邊的侍女鶯歌仗着深受表哥的寵信偷吃了我和媛兒的早膳,這事該如何處理?”夏瑾汐露着疑惑的臉龐問道。
秦子俊眼睛瞥了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鶯歌,上前扶起了人,笑道:“這也是太餓的緣故,怪我沒給手底下的丫鬟吃飽飯,表妹看在表哥的面子上放過她這一回。”
“表少爺,鶯歌沒有…….鶯歌沒有偷吃小姐的早膳是小姐賞給鶯歌,鶯歌才吃的,表少爺你可要信我……..”鶯歌聽見秦子俊出言維護,以爲秦子俊對自己還是有點意思的,一個勁的往他懷裡鑽,要他給自己做主。
秦子俊也不推拒,單手拍着鶯歌的背,口中說出的話卻讓鶯歌很不舒服,“二小姐怎會憑空誣陷你,錯了就要認,快跟二小姐和三小姐道歉。”
畢竟夏瑾汐是小姐,表少爺一定就是顧着這個才讓她道歉的。
鶯歌不情不願的對着夏瑾汐彎腰,“是奴婢的一時貪吃,還請二小姐和三小姐原諒奴婢。”
“做錯了事不受責罰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夏瑾汐毫不退讓,差點讓媛兒受傷,她絕不會輕易的就放過這個人。
秦子俊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嘆了口氣,“既然二小姐不願意原諒你,那你就降爲三等丫鬟吧,也算對你略施薄懲。”
夏瑾汐看向秦子俊,那人對她眨眼睛,眼神狡黠如狐。
身爲秦府的管事者又怎麼會因爲美色誤事,而且她看這鶯歌的長相妖媚有餘典秀不足,總的說起來就是濃妝豔抹堆砌下的姿色,秦子俊觀女無數,又豈會真的喜歡上她,想到此處夏瑾汐心裡也豁然了不少,說不定秦子俊和她一樣是想留着這鶯歌抓出幕後主使者。
“好,看在表哥的面上,我先放過她。”她倒要看看秦子俊是想怎麼利用這個鶯歌。
鶯歌還想再多言爲自己說話,秦子俊一道冷眼掃過去,瞬間禁了聲,三等丫鬟和一等丫鬟的待遇哪能同日而語,簡直就是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莫說是這月奉,就是這乾的活計哪能相比的。
三等丫鬟只能和巧兒一樣在廚房外院幫事,而這一等丫鬟才能擁有伺候主家的資格,想到從今以後她都無法伺候秦子俊了,鶯歌對夏瑾汐的恨意愈發的嚴重,等着瞧好了,她是不會放過夏瑾汐的!
至於這院子裡另外受傷的兩人,秦子俊是不打算追究是爲了何緣由了,只是再次瞧向夏瑾汐的目光中帶着某種驚豔的意味。
這位傳說中柔弱的藥罐子表妹居然也有能讓人見血的本領,這樣子纔有點像是他們秦家走出的孩子啊。
正廳上,裕晉王世子穿着一生極素的白衣,一隻展翅仙鶴從胸口引頸,於腰腹處展翅,翱翔之姿配上圍繞的祥雲幾欲成仙,他手指觸摸着着桌沿像是在思考着什麼,臉上帶着難解的鬱色。
在他身邊還端坐着另一個男子,當朝最爲高權重者——夜未央。他緋衣玉帶,烏髮鳳眸手捧玉杯掀蓋飲茶,姿態依然,聽見門口的腳步聲忽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擡眸往門口瞧去,一雙經歷過殺戮風霜的眸子,如同這世上最妖異的魔瞳,直直的望向夏瑾汐的心裡。
他在看她,還是這麼堂堂正正明明白白的看她!
一時間,夏瑾汐不自主的低下頭,妄圖隱藏臉上那一絲本不該屬於自己的紅暈,拉着夏瑾媛走到秦國公面前先行跪拜。
“汐兒(媛兒)見過外公。”
秦國公許久未見外孫女瞧着眼前兩位亭亭玉立的美人兒心中大喜,“起來起來…….快讓外公好好瞧瞧,許久不見,各個都出落得這般標緻了。”
瞧見兩位外孫女不由想起了自己那位苦命的女兒,要是素傾還在瞧見這兩人有該多高興啊,老眼裡不免多了些混沌的溼意。
夏瑾汐帶着夏瑾媛見過皇甫燁和夜未央之後就站在秦國公面前給他隨意看,也算是滿足老人家的心願。
“這次前來秦府除了關心國公夫人的病
情之外,還有一事要向秦國公請教。”說話的是皇甫燁,聲音極其悅耳動聽,就像風拂柳月懸湖,聽着這聲音就知道此人是怎樣的芝蘭玉樹貴不可言了。
秦國公雙眉緊皺,片刻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還透着一股疲憊,“世子是剛上任的京兆尹,京都裡的事都歸您管,老朽也能猜到你是爲何而來,這王大夫雖說年紀是大了些,可還不至於會醫死人,若是他真的…….若是他真的老眼昏花開錯了方子,大人只管按着律法處置了,只是看在老朽的份上能饒他一命即可。”
他這話還未說完多久,立刻又有個小廝跑進來大叫,“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帶着傢伙跑上門鬧事了,還揚言……揚言要砸了國公府。”
秦國公蒼老的雙眸立刻爆發精光,都鬧到了府上了,他豈能繼續退讓!
“子俊你隨我出去看看,老夫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秦國公匆匆前行,身後跟着秦子俊,皇甫燁身爲這京都最新上任的管事的也緊跟其後,唯獨夜未央不慌不忙的起身,隨後湊近想去一瞧究竟的夏瑾汐身邊說道:“有眉目了嗎?”
夏瑾汐先是一愣,隨後擡眸反問:“攝政王您日理萬機,爲何會因爲這樁小事特意來趟秦府?”
夜未央指了指前頭的皇甫燁說道:“我與裕晉王素有交情,他這兒子新官上任難免對事物不熟,裕晉王託我多多幫忙,秦家乃是北帝國望族,我這才應承下來陪世子走這一趟。”
他纔不會告訴給夏瑾汐聽正是因爲此時牽連到了秦府他纔出馬的,畢竟這北帝國官僚千千,他要是全部管起來,可得費上不少功夫。
夏瑾汐也不繼續追問他爲何而來,只是轉言問道:“既然攝政王幫忙查探,可有查出些什麼?”
夜未央雙眸粲粲,嘴角勾起一道弧度,隨即丟下七個字,“解鈴還須繫鈴人。”目前證供都對王大夫不利,要扳回一局,只能從源頭出發,找到新的證據和破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