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怎麼能把媛兒拉下水呢,回去以後要告訴媛兒,以後這樣的事情,她不可再爲她冒險。
夏瑾汐跟着補上一刀,“啓稟皇上彈奏《驚夢》實屬無奈,若是臣女沒記錯的話這架烏木古琴本該和長孫皇后一起長埋地底,不知爲何會突然面諸於世。”她疑惑的問道。
夜未央出來解惑,“這架古琴是三皇子找到的,微臣倒想問問三皇子,您是從哪找來的?”
子午國一戰,皇甫景華也去了,究其原因就是他身邊有夜未央這麼一個戰神,他就是去蹭點功勞的,溫雅聽聞子午國有一架千年烏木古琴拜託他一定要取回來。
爲了能讓東西光明正大的成爲溫雅的所有品,他把古琴放進了夜未央進貢的那些物品當中,隨後溫雅以喜歡爲由,從北帝王那邊要走,這樣一來也就名正言順了。
未想到,夏瑾汐竟然會知道這把古琴是長孫皇后的陪葬品,挖人墳墓,把陪藏品當做寶貝炫耀,簡直可恥。
裕晉王世子皇甫燁看了看夏瑾汐懷中抱着的古琴,臉上也浮現了諷刺的笑意,“素聞一百年前這架名曰“子殤”的古琴早已隨着長孫皇后而深埋地下,琴面左側處還刻着它的名字,還真是託了公主的福了,能讓草民一開眼界。”
皇甫景華原本想置身事外,現在一看他可是置身不了了,上前跪下,“這琴是我的一個手下轉交於我,父皇,兒臣……兒臣實在不是不知它的來歷。”
能推就推,這位三皇子也是個心狠手辣的,找個替死鬼在他心裡根本不算什麼。
北帝王怎麼可能因爲區區一架琴嚴懲自己的兒子,也就順着皇甫景華的話來說:“既然是這樣華兒,我命你全權處理此事,刨人屍墳,喪心病狂,務必要嚴加懲治,以正不正之風。”
皇甫景華鬆了口氣,皇帝一開口,這事也該過去了。
夏瑾汐看着皇甫景華放鬆的表情心裡冷笑,鬧出了事,就這麼完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這個北帝國看皇甫景華不順眼的可多的是啊,
“三弟治下不嚴,就不向父皇請罪嗎?”趁着這個好機會,皇甫景銳質問皇甫景華
,一定要他因爲此事付出代價。
現在看起來他是太子,而皇甫景華只是一個三皇子,可是身爲皇儲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叫做皇甫景華的並不是無害的,他是他的兄弟,甚至與將來的某一天也會跟他爭奪皇位,在此之前,他必須早些除了他,寧罔勿縱是他一直以來的準則。
“古琴之事是我的疏失,我沒想到我的手下會因爲貪功做出此等違背天良之事,對他我會做出處罰,若是皇兄一定要看着當弟弟的自懲才高興,那麼父皇還請您治兒臣管教不嚴之罪。”皇甫景華跪在地上面色誠懇,一副負荊請罪的模樣。
皇甫景銳冷笑,一雙上揚的眼愈發陰鷙,“這怎麼能算是本宮要看你受罰,是你先做錯了還把責任推到皇兄的身上,本還真是有個好弟弟,反咬一口的本事是越來越高明瞭。”
狗咬狗兩嘴毛,夏瑾汐就這麼看着這兩位皇子互相攻訐,皇甫景銳怎麼樣了不在她關心的範圍,皇甫景華遭了罪,纔是她最開心的。
皇帝面前多說多錯,少說話才能保命,她看北帝王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隱約在爆發的邊緣。
看着兩位皇子爭執不休,被帝王真的覺得臉都丟盡了,最後他想了一個完全的辦法。“要是朕沒記錯的話,三皇子可是在攝政王的麾下掛名左先鋒,攝政王你看怎麼辦?”
夏瑾汐臉上露出一道輕微的弧度,她明白皇帝是想找個臺階給他的兒子們下,可他忘了夜未央治軍向來嚴明。
“按軍中律法杖責五十。”冰冷脣吐出冷冷的字眼。
夜未央的話說完,不禁皇帝一愣,這個愛卿怎麼這麼不給他面子呢!
連溫雅也嚇得失了魂,她把她哥哥給害的……害得要捱了板子,擡頭看向夜未央,她從未覺得一向以來英俊無比的男人變得如此的可怖,八十大板足夠要了一個人的命,五十……五十豈不是……
這次比琴溫雅非但沒有得到翡翠朝鳳,還賠了夫人又折兵,讓這姐妹倆聯手嘲笑,她在心裡狠狠的爲她們記上一筆。
“慢着,父皇現在正是正元佳節,正是人月兩團圓之際,念在三皇兄立下不
少戰功的份上,不如等過完節在對三皇子做出懲處。”今日裡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在此之前她的三皇兄絕不能出事。
她雙目恨恨的望着夏瑾汐,都是這個女人,不然她的皇兄不會落得如此境界,她要讓這個女人後悔,後悔她今天所做的。
北帝王想了想,也同意了,“好,延緩懲處。”
皇甫景華回到位置上,渾身籠罩着黑沉的氣息,默不作聲,五十大板,也爲還真敢說,他是要對他從重處罰了,未想到本來想借着夜未央某些虛假的戰功,現在夜未央此人竟成了要奪他命的。
“夏瑾汐你剛說你是實屬無奈,究竟是怎麼回事?”北帝王剛罰了個兒子心情抑鬱,整張臉都是黑沉沉的。
夏瑾汐扣了個頭回道:“公主把烏木古琴當做她的私有物,不讓臣女碰觸,臣女無琴可用這才貿然而爲,特來向皇上請罪。”
“你胡說!我給了你另一把,是你不用,覬覦我的……”她意識到再提那把琴會讓皇帝產生不悅的心理,所以又換了個話頭,“如今卻來顛倒黑白,夏瑾汐你好大的膽子!”
“臺上還有另一架琴在,那架實在是無法演奏,是非黑白,皇上自可派人去辨別。”夏瑾汐的驚夢已經讓北帝王對她刮目相看,這一席話就是在打溫雅的臉。
瞧見溫雅心虛的模樣,北帝王心裡也清楚了不少,大半真是溫雅先欺負了夏瑾汐,臺上肯定會有一架如夏瑾汐所言的無法使用的琴。
溫雅畢竟是她的女兒,大庭廣衆之下,琴的事已經讓她丟盡了顏面,再加上這一樁,可讓她如何再繼續立足於權貴之中。
“比琴比的就是輸贏,朕看夏家二小姐技高一籌,這次就算夏瑾汐勝,不知衆卿意下如何?”北帝王突然宣佈勝負,夏瑾汐愣了愣隨後心裡明瞭,他這是想安撫她,溫雅就是做得再不對,她也是公主,代表着天家的顏面,做皇帝的還是要爲她的女兒掩飾掩飾的。
夏瑾汐也不爭着一時之短,對方是皇帝她又能有什麼法子。
“臣等無異。”隨着臺下衆人的高呼,這場鬥琴的比試也到了尾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