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汐,你今日敢對天發誓,不是你教那個賤人如何勾引太子的?如今太子還非要納她爲側妃,你敢說這一切都跟你無關?”柳雪燕看着夏瑾汐把紫鳶勸到一邊,依舊那樣面不改色的站在她面前。她心中一開始的篤定她就是幕後策劃者的事情,已被她氣定神閒,事不關己的樣子快要衝散了。
“太子妃,你真的誤會了,自從您把她帶走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這點你不是也知道的嗎?我最近都沒有機會去太子府。當然你可以說,我沒去,她出來了,那她到底有沒有離開過東宮,太子妃你身爲東宮之主,不是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嗎?所以我真的想不明白,你怎麼會認爲,這些事情跟我有關?”
夏瑾汐說着,一副被人誤會,痛心疾首的樣子,嘆氣道:“再說了,蘭婷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跟您也有一段時間了,您應該瞭解她的人品,就算成爲了側妃也應該只是你的助力,而不是你的阻力。”
“你說的可是真的?這一切真的跟你沒關係?”柳雪燕半信半疑,再次跟夏瑾汐確認。
“我以夏家的名譽擔保,我說的話絕對句句屬實。”
“好吧,今日就暫且相信你的話,夏瑾汐他日若讓本宮發現你說的是假話,本宮絕對不會輕饒你。”見夏瑾汐說的信誓坦坦,柳雪燕也就相信了她的話,拂袖而去。
夏瑾汐看着柳雪燕憤然離去的身影,嘴角輕輕一裂,一抹嘲諷的笑容爬上了她的臉頰,夏家的名譽,跟她有關嗎?她需要在乎嗎?可笑的柳雪燕連這點兒都沒弄透,還敢跑上門來,信誓坦坦的找她算賬?
呵,可笑!
夏如煙勾引兵部尚書令太子蒙羞一事,以夏如煙的死和柳雲卿的降職而告一段落。
不!事情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順暢。反倒因,慕王府和太子柳國舅結盟,這件事成了他們打擊對手的最佳理由和時機!
那麼,他們眼下就有一個共同的對手,那就是從來不參與任何幫派的國公府。
本來皇帝一直覺得夏瑾汐與秦家來往過密也沒有關係,畢竟夏如煙是秦國公夫婦的外孫女。
可是慕王爺卻提醒皇上,“夏瑾汐和夏如煙是姐妹,話說有其姐就必有……”
顯然,皇帝並不關心,夏瑾汐到底會不會勾引人,但卻自然有他焦心的理由。通過幾次夜未央對夏瑾汐的緊急救場,他就知道夏瑾汐與夜未央的關係不簡單!
雖然,眼下夜未央並未和他提及關於夏瑾汐的事情,但是如果夏瑾汐將來真的和夜未央走到一起,再加上秦家那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
這幾日夏瑾汐總是睡不着,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正在院子裡十分煩躁的來回走着,倒是幾個丫頭坐在那裡看她走動,眼睛都花了。
“小姐,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說出來,我們去給你辦,你別走來走去的,您不累呀,我們三個看着都累了。”常月雙手撐着下巴,十分無奈看着夏瑾汐。
“我……”夏瑾汐剛想說,我也不知道,就是莫名的心裡覺得很煩。
“表妹不好了……”突然一個高昂的熟悉聲音就傳了來,她一轉身就看到表哥秦子俊,火急火燎的朝她這裡飛奔而來,她從來沒有見過表哥這副着急慌張的模樣。
“表哥……”夏瑾汐還沒來得及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秦子俊就一股腦的說着。
“出事了,祖父出事了。”
“外祖父出什麼事了?”夏瑾汐被秦子俊這有頭無尾的一句話,給着實嚇得不輕,連忙抓着秦子俊的胳膊問。
“我……我……先,給我一杯茶。”由於秦子俊是一路從秦國公府跑來的,所以有些大喘氣,口噶舌燥,說話甚是費勁。
“蓮荷,快,快,快給表哥倒茶。”
“啊……”蓮荷的速度挺快,夏瑾汐的話剛落下,一杯茶就遞到了秦子俊手裡,他也沒有試試溫度,一口就幹掉了,然後就見他,連忙扔掉茶杯,在原地蹦圈……
一臉痛苦的衝着蓮荷說:“你想燙死我呀!?”
蓮荷滿臉委屈的表情,小心翼翼道:“我有提醒小心燙,是你自己太着急,沒聽清,就喝了。”
“噗……”隨着蓮荷的小聲委屈抗議,還有傳來一聲毫不掩飾的嘲笑,秦子俊擡頭看去,原來是荷花池邊樹頂上正有一個觀看熱鬧的人。
可能是紫鳶習慣了在樹上觀察敵情,保護夏瑾汐,所以就算是在郡主府,只要沒什麼事,她依然是躲在高高的大樹上,始終在夏瑾汐的周圍護着。
秦子俊瞧了一眼紫鳶,那個冷若冰霜卻能讓他心動的女子,可是現在他沒有心情跟她去卿卿我我。
於是默默轉身,背對着紫鳶,對夏瑾汐說道:“早上祖父剛去上朝,宮裡的線人就來報,昨日送進宮裡的那批端雲錦出事了。我追去想攔截祖父,他已進宮了,你知道我是個庶民的身份……不知道祖父現在怎樣了!”
“表哥,不要這樣說,不怪你。”夏瑾汐懂秦子俊的意思,他是在自責,如果他有官職在身,就可以以進攻見皇上爲由攬下外祖父。
安慰了請自己,她又問道:“外公不知道嗎?”
“你不知道,每次送進宮的端雲錦,都是祖父親自檢查的,所以他怎麼會疑會突然出事。”秦子俊劍眉微蹙,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這次肯定是有人陷害。”
聽完秦子俊的話夏瑾汐也意識到,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故,說不定這是有人精心策劃的。於是她走到秦子俊身邊拍拍他的肩,寬慰的語氣,道:“表哥,別擔心,我去宮裡探聽一下情況。”
“表妹……”
進宮這種事情秦子俊真的幫不上忙,他一向放蕩不羈,愛自由,再加上父親出事,祖父也沒有逼迫他非要進入官場,所以他也一直落得一個浪蕩公子的自由之身,但像是遇見今日這樣的事情他就有心無力了。
“沒事。”夏瑾汐朝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寬心。外祖父的
事情就是她的事情,她自當義不容辭。
……
朝堂之上,皇帝把一個奏摺怒摔到秦國公面前。“秦國公,這件事你給朕解釋清楚,這次送進宮的端雲錦全是贗品,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朕這些年對你太信任了嗎?”
若不是秦國公早已久經朝政之事,恐怕此刻他也會被皇帝暴怒的態度,嚇得雙腿發軟。
雖然,他早已年邁滿頭銀髮,但身子骨依然健朗。端雲錦一直以來都是他親自監管的,不可能出事,如果出事了,絕對是別人精心策劃的,三言兩語絕對是說不清楚的,所以既然是這樣,他又何必解釋,不如請皇上賜罪算了。
果然,夏瑾汐不愧是他的外孫女,在這件事上的看法都是一模一樣。
所以,秦國公並不着急解釋,而是十分淡定跪下,朝皇上深深一鞠躬,神態雲淡風輕的說道:“啓稟皇上,老臣謹遵您的處罰。”
所有的人都以爲秦國公認罪了,只有皇帝知道他不是,他乃兩朝元老,對他的人品還是十分了解的。本來端雲錦出事時,皇帝就感覺這件事,不簡單,秦家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但是想到慕王爺的話,他就想,正好藉此事打壓一下秦家的勢力。雖然秦家世代忠誠,且不參與派系之爭,但是人都會變,尤其是今日勢力逐漸壯大的秦家,還有秦老夫人手裡掌控的玄醫閣,掌握着皇家多少秘聞。
他必須打壓一下秦家,這就是一個最好的藉口。大手一揮道:“好吧,鑑你如此誠懇的認錯,念在你們秦家世代忠良的份上,今日朕就不處罰你了,就把端雲錦的製造權交出來吧。”
於是皇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想着穩穩的抓住這個機會,削秦國公的權,他威嚴的聲音,在朝堂久久的迴響着,沒人敢替秦國公求情,在朝堂的人基本上都明白,皇帝這是幾題發揮罷了,在這一刻平常那些巴結秦國公的沒有一個人出來替他說話。
“啓稟皇上,臣有話說!”就在衆人以爲秦家這回完了,皇帝這是擺明了要整秦家,收回端雲錦的製造特權,這是第一步,誰知後面還準備了什麼時,一個冷硬慵懶的聲音突然想起。
所有一愣,包括皇帝那雙深邃的眼眸下,都閃過一次不易察覺的驚訝!他在說話的時候一直暗中觀察着夜未央的神情,看他似乎不打算插手的,怎麼突然?
“夜愛卿,關於端雲錦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得好。”皇帝微笑着對夜未央說話,語氣裡有着不容反駁的威脅。
可夜未央似乎並沒把皇帝的話,聽進去,他依舊從容淡定的說道:“皇上,如果是收回對秦國公的封賞這類的小事,臣自當沒有話說。可端雲錦的製造權,不單單是做臣子的榮譽,更是秦家世代爲國效忠的獎賞。這樣輕易的拿掉秦國公掌管的端雲錦製造權,就等於否定了秦家世代爲國效忠的榮譽,這是何等的侮辱?”
“夜愛卿,朕難道還需要你教朕怎麼做事嗎?”皇帝再次響起的聲音,明顯愣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