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點。”夏瑾汐警醒道,但還是好奇的問:“這麼快都傳出來了?”
“是啊!”馬車上蓮荷好奇的問:“小姐,兇手真的是小侯爺嗎?”
夏瑾汐笑了笑,道:“怎麼可能?”
“小姐,既然知道真兇是誰,爲什不告訴皇上,一舉將真兇拿下?”聰明的蓮荷再次好奇的問。
“怎麼拿,雖然行兇的人是小侯爺,可是真兇,幫兇還有好幾個人呢!”夏瑾汐笑道,似乎她根本不在乎剛剛險些喪命的那一幕。
“可是小姐,那小侯爺已經認罪了嗎?讓他指認真兇不就好了?”蓮荷不解的問。
“傻丫頭,小侯爺既然都一頭抗下了所有的罪,你覺得他還會指認真兇嗎?”今日夏瑾汐心情大好,特意爲蓮荷解釋。
“那他不怕死嗎?”蓮荷還是一頭霧水,不解的問道。
“他怕,可是他知道,只要他扛下去,他還能活,他若說出來,就真的不能活了。”夏瑾汐細細的說着。
“啊?”蓮荷不明白的抓抓腦袋,被夏瑾汐越說越糊塗了。“可是小姐,這樣不就放過真兇主謀了嗎?”
“我本意也沒想抓住主謀真兇……”夏瑾汐笑着。只是把他們各個擊破而已。當然還有後半句,她沒有說出來。拆剪枝葉,就像上一輩子他們合謀一步步害死她的親人一樣!
“啊……”蓮荷瞪大一雙眼睛,徹底糊塗了……
第二日一早皇帝親自送西北王和珍月出了宮門,夏瑾汐和夏瑾媛也送親的人羣中,望着那十里紅妝,夏瑾汐轉身,柔和的對夏瑾媛說道:“媛兒,你不必羨慕,姐姐一定會讓你如她一樣風光。”
“當然了,汐兒表妹現在也是北帝國的小富婆一枚了。”秦子俊突然插入了夏瑾汐和夏瑾媛的中間,依舊那副招牌式的啤笑,說着,又嘖嘖道:“哦,不止,六十萬兩黃金,說是大富婆也不例外,恐怕現在京城所謂的首富都沒表妹你有錢了。”
“表哥……”夏瑾汐怒嗔一聲,這個表哥真是,大庭廣衆之下什麼話都敢說出口。
“我說錯了嗎?”秦子俊壞笑道。
“不止呢,汐兒姐姐如今不但是名動京城的小富婆,她現在還是本宮的姐姐呢!”秦子俊的話剛落下,孝仁公主的聲音也響起了。
“公主你怎麼來了?”夏瑾汐連忙走到孝仁公主身邊,預備行禮。
“都是我姐姐了,還這麼客氣幹嘛?”孝仁高興的像個孩紙一般,她眼裡沒有一絲雜質,她說:“看到你們在這裡玩好愉快,我一個人在那羣公主皇子身邊,也挺無聊的就過來跟你們玩了。”
“表妹,你看看你現在不但小富婆,還是皇上的義女,公主的姐姐,是不是應該請我們大吃一頓,表示慶祝呢?”秦子俊用胳膊撞了一下夏瑾汐,笑道。
“好好,改天我就讓蓮荷挑一個好日子,請你們大吃一頓,否則還說我這個新任郡主小氣了。”夏瑾汐雖然這話是在開玩笑,但是心卻道幸好表哥提醒,她榮升爲郡主是應該請這些
多出的“新姊妹”吃吃喝喝,否則她又該惹來不少是非了。
果不其然,她的想法剛落下去,皇后身邊的那個貼身老宮女就來到了他們的身邊,非常有禮貌的給他們一一行禮。
絲毫沒有第一次見夏瑾汐時陰氣怨毒,反而是滿臉的柔和,面帶笑容道:“皇后娘娘聽聞郡主家喜事將近,特地派奴婢來請郡主進宮去說說話!”
夏瑾汐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她和皇后非但沒交情,還因爲珍月的事情皇后曾經想弄死她,而現在突然說因爲家裡喜事將近,請她進宮去說話,恐怕不是那麼簡單了!夏瑾汐在心裡嘆息,人有權勢了果然是非就多了。
夏瑾汐一路走一路在想,皇后找上自己有什麼目的。珍月已經出嫁了,難不成她還要舊事重提不成?自己昨日的行爲的確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恐怕現在全京城的人都該知道孝德郡主的事蹟了。
更何況昨日皇后親自見證了她是如何被封爲郡主的,既然知道自己身後會有那麼多的勢力,那她究竟爲何來找自己?是爲了報仇,還是爲了示好?
因着她們在宮門參加送親儀式,所以也並未帶任何丫鬟在身邊,只能一個人去面對皇后不明目的的召見。
“姐姐!”
“汐兒姐姐……”
“表妹!”
夏瑾汐剛要和老宮女離開,夏瑾媛,孝仁公主和秦子俊同時將她攔住,她笑着示意他們放心吧,昨日那麼兇險的陣勢都不怕,又何必怕今日一個皇后召見呢!
到了椒鸞殿前,老宮女做了個請的姿勢,夏瑾汐才上前一步跨入殿內,皇后早就端坐在上方,夏瑾汐屈膝一拜,道:“汐兒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娘娘趕緊擡手,聲音裡盡是柔和的笑意道:“汐兒免禮,快賜座!”
夏瑾汐謝過之後,才坐到一邊,靜候皇后的問話,她看着皇后的臉色,應該不是爲了珍月的事情,但過於溫和的笑意,卻還是讓夏瑾汐戒備起來。
皇后打量了一下她,才道:“昨日都是本宮的錯,本宮思女心切,所以沒有注意……後來看到那小侯爺竟然對自己的姐姐做那樣的事情,才後怕,聯想到他當時是不是要欺負你,所以今日本宮特地召你來,問問昨日他沒有欺負你吧?”
一句話,夏瑾汐便明白,皇后這是有意拉攏她,故意將昨日她的冷眼旁觀說成是思女心切,若說他們之間沒有之前那一戰,恐怕她還會相信皇后的話,可是有了前車之鑑,她怎麼可能還沒看清皇后這個人?
但夏瑾汐謹也沒有表現出來,其它的情緒,慎地笑了一下,才搖搖頭道:“多謝皇后娘娘關心,汐兒在園子裡欣賞風景,走迷了路,確實在那裡偶然遇到了小侯爺,與他問路而已,並無其它是發生!”
“可是昨日他說,是因爲得不到你才報復你。你不要怕,有本宮爲你做主,他對你做了什麼事情,你如今大可以放心的說出來。”皇后關切道。
夏瑾汐並沒有那麼傻,真的什麼都跟皇后講,只規規矩
矩地道:“汐兒不知小侯爺竟然存了那樣的心思,但昨日也確實沒事,多謝皇后娘娘掛念!”
這話卻引起了皇后眼裡些許的疑惑,這小侯爺都已經被皇上關進了天牢,她也示好了,難道夏瑾汐還不肯跟她說實話?是真的沒事,還是她不願意說?
又想到之前因爲珍月的時候和夏瑾汐有過一場爭執,所以,皇后也裝作沒在意。
點頭,道:“那日本宮因爲珍月的事情,無心打了你一巴掌,你還會記恨本宮嗎?”
“豈敢,汐兒知道皇后娘娘擔心公主,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若是汐兒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汐兒相信皇后娘娘也一定會爲汐兒主持公道的,所以汐兒只會覺得娘娘是一位慈祥善良的母親,絕無絲毫怨懟之心!”夏瑾汐看着皇后誠懇地道。
皇后看着夏瑾汐,發現她眼裡並沒有絲毫虛僞的神色,才微微笑着道:“你能明白這很好,哎……你不記恨就好,本宮這段時日以來一直擔心那日本宮太沖動,傷了你的心,你不願在原諒本宮!又苦惱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跟你解釋,怕你一直誤會本宮。”
夏瑾汐看着皇后一副真心悔過的樣子,並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好道:“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愛護自己的女兒,也是應該的,汐兒怎麼可能記恨皇后,更何談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事情。”
皇后喝了一口茶,說道:“這就好,這就好!可是……”又嘆息了一聲,“如今,你應該清楚,你和汾陽侯府的樑子算是接下了,那小侯爺當着皇上的面說是因爲得不到你,才做了那萬惡之事,皇上雖把他關進了天牢,可汾陽侯如今怕是記恨上了你,他不敢明着動你,但不代表不能想其他法子,你往後的日子可就不得安生了!”
夏瑾汐這會兒才明白皇后的意圖,是想用汾陽侯的事情消除她和她之間的矛盾。然後把自己拉到她的船上,甚至想通過她把站在她身後的人都拉到她的船上,這可是一筆大買賣啊!
夏瑾汐願意出風頭,不過是爲了給自己增加砝碼,但並不代表她傻到覺得自己可以參與這種皇權的爭鬥戰爭。
就算她真的知曉未來之事,她也不可能參與,更何況如今事情多變,很多事情的發生都跟她上一輩子經歷的不一樣了,所以她更加不可能上皇后的船。
夏瑾汐微微露出苦惱的表情,道:“多謝皇后娘娘掛心,汐兒當時也顧不得許多,只爲保住外公家的清白和自己的名譽,只能拼命揪出真相!”
“那你可考慮過,往後呢?”皇后循循善誘。
夏瑾汐茫然地搖搖頭,無奈地道:“往後的事情,汐兒還真的沒有考慮過,只能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真的避不過,也只能聽天由命!”
皇后沒想到夏瑾汐竟然會給自己這樣的答案,依她看來,夏瑾汐能被封爲郡主,怎麼看也不像是無心之筆。更何況昨日之案,絕不只是因爲攝政王插手了!
她一開始都攬下了全部重責,這樣聰明的人,怎麼可能做事不考慮後果,一味地閉眼往前橫衝直撞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