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他並未遷怒穆澤,既然他相見的人都走,那他也沒必要留在這裡了。
見夜未央毫不在意的轉身就走,穆澤纔將剛剛那顆懸着的心放了回去,好險,如果攝政王生氣了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釋爲何夏瑾汐一見他就跑的原因!
爲了躲避夜未央,一路沿着沒人的地方走,走了好遠好遠,終於在她累的氣喘吁吁的時候,停了下來,不經意的一擡頭。
被眼前一副凋零的景象嚇了一跳,這還是皇家園林頤養園嗎?怎麼這麼慘敗的景象?
然後隨便找了個石階坐下,看了看花草樹木,經過辨識這裡種的都是各種梅花,以及各種冬季纔會燦爛盛開的植物,她才恍然醒悟,哦,這的確還是皇家園林頤養園,不過是頤冬園而已。
夏瑾汐正在感嘆建造這個園子的人的聰明智慧,絲毫沒有注意危險正在悄悄靠近。
陳伽洛替皇甫景華辦完事情,一路也是避開人羣正準備返回頤春園去。沒想到在頤冬園看到了夏瑾汐,和號稱天下第一美女的夏如煙相比,他還是更喜歡夏瑾汐一些。
她沒有夏如煙的魅惑妖嬈,卻有着夏如煙沒有的沉靜自如。兩人各有千秋,也不好細細比較,恰如蘭花與花罌粟,前者高潔、清雅後者魅惑人心。
陳伽洛嘴角微微上揚,夏瑾汐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是你自己送上門的,這次,我不可能再放過你!
“二小姐,你好啊。”陳伽洛的聲音裡充滿了淫.邪與輕浮,一點兒看不出來他作爲一個小侯爺的休養。
“小侯爺,今日沒有伴隨在三皇子旁邊,不怕他找你嗎?”夏瑾汐聞陳伽洛的聲音,看着他不懷好意的表情,她深不見底的眼眸,眼神瞬間清冽了起來,冷冷的說道。
聽她提起三皇子,陳伽洛心下一緊張,不過三皇子最近和他姐姐走的近,想必已經不喜歡夏瑾汐了。於是他道:“夏瑾汐,別以爲有夜未央給你撐腰,你就可以囂張,今日是賓客衆多,不過他們大多在頤春園,來這頤冬園的怕是除了我,就只有你了,所以你還是乖乖從了本侯吧。”
“哦,是嗎?雖然如此,可小侯爺別忘了,今日來參加婚禮的可遠不止我一個,不僅我們夏家的人都來了,我外公秦國公恐怕也是舉家來參加珍月公主的婚禮吧?”夏瑾汐知道陳伽洛此刻一定是想對她做些什麼,上次因爲夜未央他沒有得逞,想必他還惱怒着。
可是她也不願意二度被這個無賴侮辱,她故意用言語震懾他,企圖打消他腦子裡的念頭。
“二小姐,這是哪裡的話?我不過是想和你做個朋友而已。”陳伽洛笑嘻嘻的朝夏瑾汐靠近,那雙發光的眼緊緊的鎖着她,輕浮說道。
“陳伽洛,我警告你,別在靠近我,否則你會後悔的。”夏瑾汐見陳伽洛今日是鐵了心,不放過他,既然震
懾不了他,那就別怪她了。她雖然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可是手裡卻把那白瓷瓶攥得更緊了。
那裡面裝着的就是她上次對付山匪的那種毒藥……
“喲,二小姐,別害羞,今日你順從了本侯,我就立刻去夏府給你提親,往後你就是本後的夫人了,你看本侯對你多專一!”陳伽洛非但沒有停住腳步的意思,反而還得寸進尺,言語表情越加的輕浮起來。
“陳伽洛,我再說一句,別靠近我!”夏瑾汐臉上那溫和的表情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冰冷。
“喲,生氣了,夏瑾汐你知道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女人,有味,如果你是那麼輕易就順從我,反而沒什麼意思了。”陳伽洛索性一步靠近夏瑾汐,小麥色的修長手指挑起夏瑾汐的下巴,調戲道。
瑾汐瞪着陳伽洛的眼神,瞬間冰冷到谷底,猶如地獄惡鬼歸來,煞氣滿身,着實嚇了陳伽洛一跳,不過他並未因此就打算放過夏瑾汐。
夏瑾汐一手的指甲緊緊的扣進了自己的手心,提醒自己要隱忍,不可衝動,畢竟他是汾陽侯的兒子。
可是,另一手卻緩緩的揚了起來,就在她要對陳伽洛動手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她跟那個人關係也不好,但是此刻拿她來解圍還是極好的,她連忙大聲道:“臣女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娘娘不忍自己最疼愛的女兒遠嫁西北,又不能當着衆人掉眼淚,所以她獨自一個人偷偷躲到這個人跡罕見的頤冬園,卻不曾想突然聽見夏瑾汐的聲音。
她恨死了夏瑾汐,她女兒遠嫁西北都是因爲她,於是她循着聲音看去,正好看見陳伽洛對她一副輕薄的樣子。
陳伽洛以爲夏瑾汐是故意騙他的,置之不理,結果,當真的聽到身後傳來皇后略顯乾啞的聲音。“平身,免禮。”
他一愣,整個人呆在原地,他們汾陽侯府是站在三皇子這邊的,如果讓皇后抓住這個把柄,來整他們家拖累了三皇子,到時候他就罪過大了。
於是他假裝正經,連忙給皇后行大禮,並且解釋道:“皇后娘娘,夏小姐迷路了,臣替她指路而已,還請您不要誤會。”
“沒事。”皇后冷冷的看了夏瑾汐一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道。
夏瑾汐並未覺得有多驚訝,她顯然明白了皇后的用意,她不打算管此事了。首先本生皇后娘娘就對她恨得要死,再加上皇后知道汾陽侯府一向是靠攏三皇子的,假如她替小侯爺陳伽洛瞞住此事,那麼往後說不定陳伽洛會對她投桃報李。
就算不投桃報李,她有此把柄在手裡,也可以利用陳伽洛來牽扯三皇子。只是片刻之間夏瑾汐便將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分析得清清楚楚,看來她是指望不到利用這個皇后脫身了。
果然,皇后說完那兩個字之後,徑直轉身離開了頤冬園。
“夏瑾汐,你以爲你能逃過嗎?”陳伽洛看見皇后居然走了,心裡也滿是震驚,不過隨後,他想既然皇后都不管了,那麼應該是上天註定他今日要得到夏瑾汐。
他笑道:“夏瑾汐,你最好乖乖的從了我,免得吃苦。”
“假如我不呢?”夏瑾汐陰冷的聲音響起,陳伽洛不由得渾身一顫,他是錯覺嗎?爲什麼今天第二次有這種感覺,彷彿夏瑾汐是一個從地獄回來復仇的惡鬼一般?
“那就別怪本侯不客氣了。”陳伽洛瞟了一眼滿臉陰氣的夏瑾汐,故意不去看她的臉,將目光落在她那一片雪白的脖子處,淫.欲滿滿的說道。
咚……
突然,就在夏瑾汐要拔開瓷瓶要下手時,一個人倒地的悶重聲響起,夏瑾汐雙眸一瞪,怎麼回事,她還沒有下手。
“死女人,你對我做了什麼?”陳伽洛突然跪在了夏瑾汐的面前,擡頭怒氣衝衝的瞪着他,狠狠道。
“本王,沒有告訴過你,不要有下次嗎?”夏瑾汐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一個好似隨意卻帶着濃濃殺氣的聲音落下,她猛然擡頭,夜未央翩然而至。
一襲醬紅朝服,獨有的優雅與無與倫比的高貴氣質,盡顯妖豔魅惑,一瞬間輕易便奪走人的視線。她就那樣愣愣的看着他出現,他的手輕輕落在她的鬢間,隨意的玩弄着她的青絲,似乎爲他又添了幾分慵懶,顯得他更是誘人幾分。
“夜未央,你,你想幹什麼?”當夜未央出現,陳伽洛便知道致他膝間一痛,不由自主跪下的人不是夏瑾汐而是夜未央使的手段,心下便警鈴大作。
“本王,想,讓你這輩子都翻不了身。”只見夜未央俊美絕倫臉上一雙勾魂攝魄的如墨玉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風情,朱脣輕起,似笑非笑道:“本王告訴你,皇后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看見,本王……可不會!”
“夜未央,你敢……”陳伽洛臉色一白,心裡原本就有些虛怕,此刻更是添了幾分懼意,他不相信堂堂攝政王會爲了一個庶女對他一個小侯爺動手。
夜未央眼神一冷,不快不慢的不善語氣,道:“你若惹了本王,可能,本王還會掂量掂量你父親,可是你惹了汐兒……”
夜未央話裡的危險意味在明顯不過了,他千不該萬不該惹了夏瑾汐,可他怎麼知道他堂堂攝政王夜未央會對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女人上心?
陳伽洛此刻真的是有些懼怕了,他的聲音都開始有掩飾不住的顫抖了,道:“夜未央,我,我可是汾陽侯的兒子,你要知道我,我一直替三皇子做事,就算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看在三皇子的份上,你,你,你不能把我怎樣吧?”
夜未央勾起一抹輕笑,認真的看了一眼陳伽洛,說道:“你說呢?”
公主出嫁的宴席開始了,席間不見小侯爺陳伽洛,也不見他姐姐陳伽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