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自以爲是

165 自以爲是

蘇瑛鶯直被折騰了快一個時辰男人才神情饜足地停了下來,蘇瑛鶯已被折騰的去了半條命,身上青青紫紫,被揉弄的斑斑點點,身子更是像被撕裂重整了一般,動一下便撕心裂肺的疼。

這具身子到底還不曾及笄,又有心悸的毛病,身子一向不怎麼好,哪裡經得住男人這樣粗魯的對待,蘇瑛鶯躺在牀上這次都不用演戲的,眼淚便不自覺往下滾。

男人卻顯然厭惡了她這樣哭哭啼啼,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只剛破了蘇瑛鶯的身子,到底也做不來翻臉無情的事兒,耐着性子道:“行了,你既成了本王的女人,本王自然會接你進府……”

誰知他話沒說完,蘇瑛鶯便開口打斷了他,道:“不,我……我沒想着進王府裡去,我……我將身子給王爺,只是爲了報答王爺的知遇之恩,王爺若憐惜我,還望能阻了郡王妃進宮,幫上鶯兒這一回。”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進男人的王府,他已經迎娶了正妃,且他的正妃孃家權勢滔天,他不可能爲了她而委屈正妃,大豐律明明白白地寫着,側室不可扶正爲正妻,便是將來王妃死了,男人也只會令娶繼妃,而不可能將她扶正。

她怎麼能夠就這樣去做妾室,進了王府!?她並非古代視貞潔爲性命的女人,貞潔在她眼中屁都不算,前世時她和蕭啓言鬼混前也有過旁的男人,從燈紅酒綠一夜情不算稀罕事兒的現代滾爬過來,蘇瑛鶯根本就沒將滾牀單這種事兒看在眼中。

她將身子給男人,不過是在和他做一筆交易,想要換得男人幫她避過眼下這一難。她還想要去正正堂堂的嫁人,做平頭正臉的正室夫人,可若然讓太后訓斥了她,讓那些世家大族都知道,她蘇瑛鶯是被宮中的貴人厭惡的,那麼她就別想再嫁戶好人家了。

尤其是先前她當街捱打,已經鬧出了笑話,最近蘇瑛玥的醜事又牽連地她也跟着名聲掃地,她不能再被宮中貴人厭惡,那樣的話她就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蘇瑛鶯到了如今地步,已經沒了清白身子,竟然還不肯進王府,她這樣看不上自己,卻還要委身自己換取利益,這讓男人對蘇瑛鶯的最後一點憐惜都被消耗殆盡了,他坐起身來,一面穿衣,一面道:“本王倒是可以施些手段攔截下祁陽郡王妃提進宮求見的帖子,可本王攔地住這一次,卻攔不住第二次,更何況,郡王妃說不定這會子已經進宮去了呢?鶯兒放心,便是衝撞了郡王妃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大過錯,太后一向寬厚,不會多爲難鶯兒你的。”

那男人說話間已經下了牀,也不再看躺在牀上欲起身阻攔卻因渾身疼痛又跌回去的蘇瑛鶯,只擺手道:“本王還有事兒,便先回府去了,鶯兒既不願進王府,一會子自有人送你回去。”

男人說着便一面繫着腰帶,一面往外去了。蘇瑛鶯怎麼都沒想到,男人竟然這樣無恥無情,剛從她的身上爬下來,屋中那股歡愛的氣息甚至都還沒有散去,這男人竟然就翻臉無情,根本就是戲弄她,完全沒有幫她的意思。

這讓蘇瑛鶯氣恨的雙眼圓瞪,她想要爬起來和男人爭辯的,可擡了擡身子,卻覺心口一陣抽痛,她被折騰的破敗不堪的身體到底經不住這樣的氣血翻涌,沒能起身反倒暈厥在了牀上。

那男人聽到動靜回頭望了眼蘇瑛鶯,眸中閃過些惋惜之色來。

說起來蘇瑛鶯倒也算難得一見的美人,身子也緊緻的很,只可惜欲拒還迎玩的太過了些,這便令人倒足了胃口。

不過這也是他一向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不沉於女色,纔會不被蘇瑛鶯女色所迷,若然換個憐香惜玉的,在女色上耐性好的,說不定還真會癡迷蘇瑛鶯這樣的。

男人想着不覺眸光微閃,有了別的主意。

瞧着蘇瑛鶯驀然搖了搖頭,嘆息道:“可惜了。”

言罷,他轉身出了屋,帶着侍從往小院外去,富順公公乃是男人的心腹管事太監,此刻他跟在男人後頭,想到屋中的女人,道:“王爺,可要老奴選個日子接蘇姑娘進府?”

男人自然不奇怪富順會有此問,他要了蘇瑛鶯,按理蘇瑛鶯確實該被擡進王府的。

男人頭都未回,卻道:“不必了,她既然沒心思進本王的王府,本王雖非憐香惜玉之人,卻也不會強人所難。先時那些死士都得了本王的吩咐,一旦事敗就將髒水往誠王身上推,今日早上蘇瑛鶯跑到祁陽郡王府的莊子上鬧了那麼一場,想來秦嚴已經懷疑蘇瑛鶯和誠王府有關聯了,既然如此,便坐實了此事,你安排下,將蘇瑛鶯送進誠王府去吧。”

富順跟隨男人多年,先時見男人直接在書房便壓着蘇瑛鶯行了事兒,後來又胡亂裹着蘇瑛鶯出來,他便知道男人對蘇瑛鶯根本就不重視。

也是,自己的主子心懷野心,壯志未酬,蘇瑛鶯不過定安侯府一嫡女,那定安侯府對主子沒什麼用處,主子對蘇瑛鶯不上心,不重視也是理所當然。

府中的王妃,是主子花了大心思迎娶回來的,主子沒將蘇姑娘放在心上,自然也便不會爲蘇姑娘請封側妃,故此富順纔會說安排個日子擡蘇瑛鶯進府,這根本就是將蘇瑛鶯當尋常侍妾的意思。

可富順沒想到,主子竟然是準備將蘇瑛鶯送到誠王府去的,他不由怔了下,才道:“老奴明白了,老奴會安排個嬤嬤跟在蘇姑娘身邊,幫助蘇姑娘度過初夜的。”

蘇瑛鶯已經沒有了完璧之身,送到誠王那裡自然要做些掩飾,等蘇瑛鶯進了誠王府,便沒了第二條路可走,她只能想法子得到誠王的寵愛,去爭寵內鬥。

而主子睡過蘇瑛鶯,這樣的把柄捏在手中,不怕蘇瑛鶯不一直聽命於主子。

說起來主子這一招棋走的當真是妙,這個蘇四姑娘人是絕色,又是個不消停能折騰的性子,前去伺候一向喜歡嬌弱美人的誠王殿下,在富順看來當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男人見自己的意思富順都已經明白,頓時一笑,道:“本王那位誠王皇兄歷來是個會憐香惜玉的,就喜歡這樣嬌嬌弱弱,矯揉造作的女人。美人好尋,可像蘇四姑娘這樣心思毒辣又野心極大的美人可難得,不送到誠王府去,豈不是可惜了?”

外命婦要進宮見太后自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去的,需要先往宮中遞帖子,太后允許了,派宮人前往知會,安排好時間,才能入宮。

蘇瑛鶯離開莊子後,唐氏便讓人回城遞帖,其後才和瓔珞一起到了外書房。

書房中,祁陽王和蘇景華並秦嚴早已在屋中吃茶說了一會子話,今日早上秦嚴送瓔珞回來的路上碰上了前往找尋的祁陽王和蘇景華,幾人雖然是一起回的莊子,但當時因爲恐有變故,所以並不曾好好說話。

蘇瑛鶯在後頭鬧騰這會子功夫,秦嚴已將昨夜的事情都告訴了祁陽王和蘇景華,祁陽王一向是忠於皇帝的,並不曾摻合到皇子奪嫡的事情中去。

誠王即便作爲皇后所出的嫡子,被冊封太子的可能性很大,可祁陽王卻也沒有和誠王深交過,此刻聽聞瓔珞昨日被襲之事,竟然和誠王有關係,祁陽王當即心下便對誠王厭惡了幾分。

這倒不是祁陽王對瓔珞有多疼愛,只是他作爲武將極爲看不上誠王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手段罷了。

而蘇景華自從瓔珞被遲璟奕退親便一直替姐姐擔心不已,他本來是很喜歡看好遲璟奕的,卻沒想到好好的親事說退就退了,而他是今日早上才知道原來姐姐竟然和靖王世子相知的。

蘇景華自從到了京城沒少聽說秦嚴的傳聞,直到現在他還處於一種無法回神的狀態中,不像是對遲璟奕,他很害怕秦嚴,尤其是因爲秦嚴的緣故瓔珞纔會被誠王派的死士襲擊,蘇景華便對秦嚴更牴觸了幾分,自從進了書房,他便一直坐的遠遠的,神情恍惚而又戒備地不時偷瞄秦嚴兩眼。

蘇瑛鶯大鬧洺湖院的事情傳到了前院,蘇景華纔將注意力從秦嚴身上移開,滿腔憤恨地和祁陽王說起蘇瑛鶯的斑斑劣跡來。

而瓔珞和祁陽王妃進了書房,蘇景華更是跳起來便上前抱住了唐氏的胳膊,憤憤地道:“祖母,沒有姐姐便沒有我,今日姐姐差點就被蘇瑛鶯給害了,我還小,保護不了姐姐,祖母能替孫兒幫姐姐討回公道嗎?”

蘇景華並不曾說什麼蘇瑛鶯不將祁陽郡王府看在眼中這樣的話來激起祁陽郡王妃的怒氣,從而發作蘇瑛鶯,他只是單純而信賴地依靠着唐氏,抱着唐氏的手臂以一種理直氣壯的撒嬌姿態求祖母幫他。

他這親暱的態度卻讓唐氏感覺心頭軟軟的,很是欣慰,笑着拍着蘇景華的手,道:“你放心,祖母好歹也是超品級的誥命夫人,祖母的陪嫁莊子還容不得一個外人在此蹦上跳下,祖母已經吩咐人回城往宮中遞牌子求見太后。”

蘇景華頓時笑了起來,倒是祁陽王聞言點頭道:“華哥兒姐弟認祖歸宗的事情到時候也需要太后娘娘從中周全一二,夫人此次進宮不防向太后娘娘求個恩典。”

唐氏也是這樣想的,祁陽王府收拾一個蘇瑛鶯實在用不着大動干戈的進宮去,唐氏這次進宮最主要的目的便是爲瓔珞姐弟認祖歸宗一事做鋪墊,兩人的身份要被承認,宮中便必須有所表示。

到時候只有皇上和太后承認了瓔珞姐弟的身份,認定了他們是蕭家人,姐弟倆才能名正言順,彼時就算有人認出他們姐弟便是之前的蘇家庶子庶女,也不好多做議論。

再有,秦嚴說的再動聽,可婚姻之事歷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嚴的親事還得要太后最後拿主意,唐氏也想進宮去探探太后對此事的態度,畢竟瓔珞的身份是瞞不過太后的,太后會否在意她出身不好,卻是難說。

並且,皇宮歷來是各個權貴府邸關注的重中之重,今日太后皇帝單獨召見過誰,明兒便能傳遍了整個權貴圈,藉此才能把握朝堂動向,宮中貴人們的喜好,也直接影響了各府之間的走動。

唐氏這些年來心灰意冷的,她已經好多年都沒在權貴圈兒中走動了,這些年側妃在祁陽王府蹦躂的歡,以後唐氏便是爲了蘇景華也需要重新出現在交際圈中,而這也需要她進宮見太后一趟,得了太后的召見,自然便是唐氏回到命婦交際圈的訊號,也能敲打府裡那位忘了本分的側妃。

唐氏應了祁陽王的話,道:“妾身也是這個意思,只是今日我進宮說了華哥兒姐弟的事兒,他們姐弟離開定安侯府的事兒便拖不得了,不知此事王爺和世子爺商議的怎麼樣了?”

秦嚴這些日也在思謀此事,聞言瞧向祁陽王道:“據我對蘇定文的瞭解,倘若讓他知道蘇景華和祁陽王府的關係,怕更會揪着蘇景華不放,到時候祁陽王府難免投鼠忌器會陷入被動。所以此事還是不好挑明瞭和蘇定文說,可若不挑明,想讓蘇定文將珞珞姐弟自宗譜除名,也是難事……”

若不是犯下重大的過錯,又怎麼會被家族除名?且一般被家族除名的人,是難容於世的,世人皆會指責謾罵。總不能讓瓔珞姐弟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兒,壞了自己的名聲,以期換取被除名的機會吧?

兩人到底在京城露過面,不少人都見過姐弟二人,名聲若然壞了,將來便到了祁陽王府也會後患無窮,所以此事怎麼看都需要從長計議,秦嚴和祁陽王遲遲未曾動手,也正是因爲想了不少的法子,卻沒有一個完全之策的原因。

祁陽王亦擰起了眉,道:“是啊,本郡王也是左思右想,都不敢貿然行事,唯恐一個弄不好會害了兩個孩子。”

屋中一時安靜了下來,不想此刻瓔珞卻突然開了口,道:“此事祖父可否交給我來處理?一個月吧,若然我辦不到,彼時再請祖父想辦法。”

祁陽王詫異非常的看向瓔珞,見她神情沉靜,脣角勾着一抹淺笑,頗有幾分氣定神閒的模樣,不僅讚許的點了點頭,道:“常聽你祖母說你聰慧,在蘇府時護着弟弟,如此祖父便給你一個月時間,到時候若不成,咱們再一起想旁的法子。”

若然是早先,祁陽王可能還不敢將這樣重要的事情就交給瓔珞去辦,可昨夜瓔珞能從誠王派來的八個死士圍堵下逃離卻讓祁陽王刮目相看,再不敢小瞧瓔珞,也無法將她當成尋常的十四五的閨閣小姑娘來對待。故此如今瓔珞一提,祁陽王便允下了。

瓔珞只迎上秦嚴的目光笑了笑,秦嚴已經爲她鋪好了後路,其它的她不想再靠着秦嚴,也該她爲他們的未來做一些努力了。

當日下午唐氏便接到了慈雲宮的傳旨小宮人,太后已經允了唐氏的求見,要在翌日早膳後接見唐氏。瓔珞也惦記着回定安侯府圖謀離開一事兒,故此當天便也收拾了東西,跟着唐氏回了城。

她並未回去定安侯府而是跟着唐氏到了郡王府,留宿了一日,翌日瓔珞離開回定安侯府,唐氏獨自坐着馬車悠悠晃晃地往宮中去。

而瓔珞前腳剛回到秋水院,沒想到白氏後腳便帶着一堆丫鬟婆子衝了進來,彼時瓔珞正坐在內室中吃着茶瞧妙哥指揮姣兒幾個將帶回來的東西歸攏,就聽見外頭傳來了白氏的怒斥聲。

“蘇瓔珞!你這個賤人!到底對鶯兒做了什麼!”

白氏的聲音乍然響起,尖銳刺耳,引得瓔珞耳根發疼,還沒反應過來,白氏便衝進了屋子,上前便一巴掌抓向瓔珞,口中叫着,“你一個三房卑賤庶女竟然蹬鼻子上臉欺到了侯府嫡長女的頭上,我鶯兒怕你被退了親事難過傷心,好心好意地到莊子上去探望去,你卻害的我那傻女兒到現在還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看我今兒不抓爛你的臉!”

瓔珞昨日被蘇瑛鶯鬧了一場,心中已充滿了憤怒,後來蘇瑛鶯走了,她才瞧見蘇瑛鶯竟然還打了妙哥,弄的妙哥今日臉頰還有些微腫,不想她這剛回到定安侯府,還沒找蘇瑛鶯算賬,白氏倒又跑來撒潑。

是可忍孰不可忍,瓔珞幾乎想都未想,手腕一揚,對着撲打過來的白氏便將端着的一茶盞熱茶兜頭兜臉的潑了上去。

------題外話------

汗,昨天不知咋失眠了,天明才眯了下,還一直做夢,今天明顯不在狀態碼字磕磕巴巴,有種吐血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