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同牀共枕

156 同牀共枕

瓔珞並非無理取鬧之人,其實方纔躺在牀上她便有些懊悔,反省自身了,心想自己是不是說話太不過心了點,秦嚴正在爲迎娶她費盡了心思,可她卻在忙着想退路,考慮以後和離的事情,這樣的話說出口,無疑於在人火熱的心上澆冰水,也難怪秦嚴惱怒地甩袖而去。

她心中有懊悔,又見秦嚴去而復返,還耐着性子柔聲哄着自己,頓時那點氣性便消散的差不多了。

她垂着頭幾不可見地勾了下脣角,很快卻又收起了笑意,抓住秦嚴伸到眼前的手,當真便拿着那剪刀往他的指頭上剪去,頗有些惡狠狠的驕矜樣子。

她便不信秦嚴真能傻兮兮地任她剪,剪刀合攏,秦嚴果然飛快地縮了手指,驚叫道:“你這女人,真剪啊!”

瓔珞這才擡眸瞪向秦嚴,道:“還說讓我剪了出氣,淨會哄人。”

見瓔珞雖是瞪過來,說着些氣惱的話,可面上神情卻沒了那股咄咄逼人,冰冰冷冷的疏離感,口氣也像嬌嗔的怨懟,而非針鋒相對的敵視,秦嚴又怎麼會瞧不出她的讓步。

一時覺得自己率先服軟果然是明智之舉,又念着瓔珞比自己年幼了那麼多歲,自己多讓着她些也是理所應當。

頓時便更能放下身段哄人了,順勢握住了瓔珞拿着剪刀的手,坐在了牀沿上,帶着她的手便往心房處引,道:“爺皮糙肉厚的,剪指頭也不會覺得疼,爺傷了你的心,你還是捅爺這裡吧,只要你捨得,這回爺一準不動彈。”

說着便又壓着瓔珞的手往前送了送,瓔珞手中的剪刀便狠狠抵在了秦嚴的心口上。

瓔珞見秦嚴眸光含笑盯過來,分明篤定了自己不會動手,一副無賴戲謔模樣,她不覺咬牙切齒。

人的心臟何等要緊脆弱,她自然不敢動手,瞧着那剪刀壓在心房的模樣就有些瘮的慌,可就讓秦嚴這樣得逞了,她又覺得不甘心。

一時間瓔珞捏着剪刀,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頗有些氣惱模樣。

秦嚴離開,她心浮氣躁便很是折騰了一番,將牀上的被子都丟下去了兩牀,又躺着牀上翻騰了幾下,屋中本就暖和,她心燥火大,倒捂得臉龐紅潤一片,又因來回翻騰,襟口便劃開了一些,再加上方纔咬脣的動作,使得她的脣色豔紅水潤,散落的髮絲也略顯凌亂。

瓔珞的五官本就生的嬌媚,便平日素衣端麗時都遮掩不住濃豔顏色,如今這般模樣更是帶着幾分美人春睡醒來的慵懶,當真是姣麗蠱媚,妍姿妖豔,撩人心懷。

秦嚴瞧的心神一蕩,扣着瓔珞手腕的力道驀然一扯,便將她狠狠往懷中摟,瓔珞嚇得驚呼了一聲,匆忙鬆開了手中的剪刀。

秦嚴卻似根本沒在意那抵在胸前的剪刀,已將瓔珞擁進了懷中,手臂收緊恨不能將她揉進骨血中去。那剪刀本就抵在秦嚴心口,瓔珞覺得得虧自己反應及時,鬆的及時,不然被他這麼猛然一拉,那剪刀是一準要刺破衣衫刺進肌膚裡去的。

她心臟砰砰直跳,回過神來便狠狠在秦嚴背上捶打了起來,用的力道着實不小。她覺得秦嚴就是故意嚇唬她的,委實可惡!

“你發什麼瘋!”

瓔珞悶在秦嚴懷中叫囂着,秦嚴卻因她的拍打笑了起來,抱着瓔珞過了半響才鬆開她,瞧着瓔珞紅豔豔的臉蛋,氣鼓鼓的模樣低聲道:“爺沒發瘋,爺是知道你這女人雖可惡,卻也不會傷到爺,爺信你,敢將命放在你手中,你呢?就因爲可能無法受孕,便心疑爺,想方設法的要逃離爺?”

瓔珞因秦嚴的話心頭一跳,可男人的甜言蜜語說的時候興許確是真心的,可等時間消磨了情愛,真心沒了,他也可以翻臉無情。

秦嚴這等話她聽聽也就罷了,今日索性已經將話說開鬧了一場,瓔珞說什麼也要將事情解決了,要秦嚴一個態度的。

故此她輕哼了一聲,睥睨着秦嚴,道:“說什麼敢將命放在我手中,分明就是知道我不會爲着這麼點事兒便真捅你刀子。世子爺就是靠着這份巧言令色得了聖寵的嗎?”

秦嚴見她反脣相譏,分明不信自己,不覺苦笑,道:“能讓爺花言巧語取悅的可着這偌大的大豐就只你這小沒良心的一個,聖上那裡爺也是無需這般的。”

瓔珞便笑了起來,拉着長長的音,若有覺悟地道:“哦~你終於承認了,先前說的都是花言巧語在取悅我,虧得我沒真信了你。我不過是因身體有損心中忐忑,想要個承諾,你都不允,還說什麼能把命放我手中,可見都是哄我的。”

秦嚴被她的伶牙俐齒堵地愈發苦笑連連,用拇指揉着瓔珞的脣瓣,道:“爺都說了,那絕子湯沒你想的那樣厲害,不過一碗湯藥便能絕人子嗣了,哪裡有這樣絕對的事兒。不過是身子有損,待爺請個擅婦人病症的大夫好好給你調理,會好的。爺又沒逼着你生孩子,便五年,十年爺都等的。”

瓔珞方纔一直覺得秦嚴說這等話是在敷衍自己,如今鬧了一場,心境有了變化,倒瞧的出,他是真這般想的。她神色稍霽,咬了咬脣,道:“可若是十年後我還是生不出呢?”

秦嚴安撫不覺一笑,道:“便十年後你也才二十來歲,若還不行爺便再努力些,爺日日勤懇,便不信生不出。”

秦嚴說着這等不正經的話,神情卻是再認真鄭重不過的,儼然真就是這麼打算的,便盯着瓔珞的眼眸都有些幽深起來,一個勁兒地往她脖頸處散開的襟口中鑽。

瓔珞面龐燒紅,對男人立志婚後日日宣淫的宏圖偉志表示極度無語,翻了個白眼,堅持道:“倘若二十年,三十年就是生不出呢。”

秦嚴見她揪着這個問題不放,心知今日不給她個結果,她必定不會罷手,他垂眸沉吟了片刻,這才道:“爺以前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若你現在問爺這個,爺只能說,在你和子嗣間二選一,爺會選你。可男人隨着年紀漸長,對子嗣的渴望也會日益增長。珞珞,這世上你想要什麼東西,便要自己去爭取,爺此刻便真給了你承諾,你便真能安心嗎?男人真變了心,承諾又值什麼?與其要爺的承諾,你倒不如好生想想,怎麼將爺的心思一直拴在自己身上,你若有本事讓爺一直在子嗣和你之間選你,便爺一輩子沒有子嗣那也是甘之如飴。到時候不必你費心子嗣之事,爺自然會爲你擋了一切外來壓力。或是過繼個孩子,或是乾脆就咱們兩個過日子,這都不是什麼大事。爺的意思你明白嗎?”

秦嚴雖則沒給什麼承諾,可他的話卻說的很實在,瓔珞能聽出他對此事的鄭重。其實一個男人明明知道一個女子可能無法有孕,還選擇她那也是需要勇氣的。

秦嚴說的對,便此刻他一口答應過繼孩子,瓔珞確實也不會真就放了心,婚姻是需要經營的,她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那便要自己有那份能耐,好好經營讓男人放不開手,離不開她,若然不如此,便有了孩子,也未必就能白首偕老,子嗣的問題雖然會影響到婚姻的穩定,可卻不是必然因素。

瓔珞前世丟了一個孩子,到了這裡後又得知被灌下了絕子湯,心裡難免會覺得自己就沒有子嗣緣,在孩子一事兒上便尤其尖銳,鑽牛角尖,看的也異常重。

孩子就是她深埋在心底的一根刺,潛意識裡她便覺得自己不會有孩子了,她因爲那個失去的孩子和蕭啓言反目成仇,如今她潛意識裡也覺得自己無法有孕定會導致婚姻失敗,時刻想爲自己找好退路,害怕受傷。

秦嚴不管怎麼做,她有了這等心思,便一定都會生出疑心來,她這個樣子,兩人的感情早晚會出問題。

秦嚴雖然不知道瓔珞爲何會在孩子一事上這樣執拗,可他卻知道他輕輕鬆鬆給個承諾,只會讓瓔珞在這事兒上愈發在意,倒不如將話說個明白,讓她知道孩子的問題根本不是最要緊的,她實在不必看的那麼重。

而秦嚴的話確實令瓔珞怔了下,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她以前學過些許心理學,知道落胎打胎對女人的心理影響非常大,有的女人可能因爲失去了一個孩子,一輩子都走不出心理陰影。她覺得自己可能也有些關注這個問題了,秦嚴其實說的對,若是他變了心,便兩人有孩子也不能白首,而若然兩人一直齊心,便沒有孩子又能如何?

她怔怔不語,秦嚴便嘆了一聲,又道:“爺知道你不願意爺碰旁的女人,爺在意你,便不會做罔顧你意思的事情。若你當真不放心,爺便答應你,若然以後真想要納妾,爺便允你獨居。”

秦嚴做了讓步,瓔珞卻沒有感受到心意滿足的快樂,反而有些說不出的難受,主動靠在了秦嚴懷中,抱了他,有些氣悶地道:“你說的對,我定會妖顏媚惑的你爲我什麼都願捨棄,纔不會給你機會納妾呢。”

秦嚴頓時便擁緊了瓔珞,脣角勾起了寵溺的笑意來,好笑道:“你看,爺答應了你,你又不高興了吧?現在知道說這些爺答應,不答應都是傷感情的了?”

瓔珞聽秦嚴的話中帶着取笑意味,不由紅了臉,探手在秦嚴腰間狠狠擰了兩下,秦嚴故作疼痛的叫了兩聲,下巴抵在瓔珞的發頂磨蹭了兩下,道:“好了,時辰不早了,且陪我躺一會。”

秦嚴說着,摟住瓔珞便倒在了牀榻上,眨眼間他已蹬掉了靴子,毫不客氣地鑽進了被窩。

瓔珞愣了下,掙扎了下,秦嚴卻從身後抱住了她,緊了緊放在她腰間的手臂,聲音有些含糊起來,道:“真累了,折騰了這麼久,你好意思讓爺頂着寒風回城再休息?”

秦嚴的聲音中滿是疲憊,瓔珞瞧了下外頭的天色,怕是已有二更天了,這會兒夜正寒涼,秦嚴頂着風寒回去只怕收拾一下都快到早朝時候了,也不值當在躺下休息。

倒不如就讓他在這裡睡上一小覺,補了精神再回去上朝。瓔珞想着,到底沒再言語,柔軟了身子,安靜地蜷縮在秦嚴懷中也閉上了眼睛。

秦嚴感受到瓔珞的妥協軟化,脣角勾了下,手臂收緊將瓔珞又往懷中帶了帶,道:“乖,我就抱着你躺會。”

說罷聞着牀帳間還有瓔珞發間散發的真真清香,神情放鬆,很快便睡了過去。

瓔珞本不習慣兩人相擁而眠,又因先前秦嚴的一番話,心思浮動,此刻被秦嚴自身後抱着,她閉上眼睛,一時卻難以入眠。

待身後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瓔珞才動了動身子,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面對着秦嚴望着他出起神來。

秦嚴五官本就生的俊美,臉型在男子中也算是偏柔和的,只是他醒着時神情多嚴峻清冷,便給面容平添了幾分鋒銳,給人一種線條利落,五官深刻之感。

這會子他沉沉睡着,顯得很是無害,面上線條也無端柔和了起來,他醒着時因爲氣勢太強,倒容易讓人忽視他的五官容貌,這會子睡着,那極好的五官倒顯了出來。

遠山藏鋒眉,眼窩鎖春波,鼻管挺秀峰,丹脣點硃砂,如廝美貌,偏又不讓人覺得男人長成這樣過分違和,只會讓人感嘆其容色秀美絕倫,得天獨厚。

瓔珞無聲嘆息,只覺這男人當真是面若冠玉,清俊逼人,生的無一處不好,說起來倒真是自己撿着了寶。

瞧着這樣全無防備,脫去了一些防禦的秦嚴,瓔珞莫名心情便平復安寧了。

脣角輕勾,閉上眼眸,這次她很容易便迷糊了過去,片息間也陷入了黑沉。

瓔珞這一覺睡的頗沉,等她一覺醒來時,外頭天光都已亮了,有不知名鳥雀在屋檐間飛掠而過,響起一串清鳴。

瓔珞恍惚了下,纔想起昨夜的事情來,而身邊已經空了,卻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怎的,瓔珞總覺得牀帳間多了些旁的味道,好似秦嚴身上的氣息沾染在了被枕間,時刻提醒着她,兩人同牀共枕的事兒。

瓔珞躺在牀上望着牀帳出了會兒神,這才起身,外頭妙哥聽到動靜走了進來。

昨夜秦嚴進了屋,她便出屋去了西次間,也不敢休息,只守在窗邊做着針線聽着院子中的動靜,生恐有人發現什麼端倪闖進屋中去。

至於屋裡頭的動靜,妙哥卻是什麼都沒聽到,還是秦嚴離開時喚了她一聲,交代了幾句話,妙哥才躺下歇了一個時辰。

此刻見瓔珞望過來,妙哥一面上前伺候她穿衣,一面低聲道:“世子爺是夜裡未時便離開的,世子爺說先前和姑娘商量的事兒,姑娘不必費心,只管等世子爺安排便好。”

瓔珞愣了下,這才明白秦嚴說的是讓祁陽王府接受她,連帶着將她也認進王府的事,點了下頭,道:“他還說什麼了嗎?”

妙哥彎腰給瓔珞撫了撫裙襬,這才起身道:“世子爺還說這莊子上人手不足,也沒什麼正經護院,他不大放心便將嘯月留下了,讓姑娘不必管他,世子爺說嘯月會自己個兒尋食物,也不會驚嚇了莊子上的下人,姑娘就當沒這回事便是。”

瓔珞穿着褙子的動作不由一頓,愕然地瞪了瞪眼。

想到那日在山洞中和嘯月相處的情景,雖說心中不是很害怕,可也覺得身邊守着一匹狼,極是古怪。

不過她招惹的人太多,如今定安侯府的一竿子女人,個個都恨她入骨,瓔珞也確實怕她們再出什麼幺蛾子,有嘯月守在身邊也確實心安些。

秦嚴的心意,瓔珞還是明白的。

妙哥卻有些不快,道:“世子爺也是,姑娘總歸是閨閣女子,怎麼能留個男人在姑娘身邊呢,便是派個暗衛在姑娘身邊,也應該尋個女子纔是,這嘯月一聽就是個男人名,也不知平日裡都貓在什麼地方,方纔奴婢出去前前後後都瞧遍了,也沒瞅見什麼人影。”

瓔珞因妙哥的話又愕了下,見妙哥將嘯月誤會成了一個人,只好笑地搖了搖頭,也沒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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