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當胤禟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雖然昨兒晚上他真的喝了不少,但是一夜好眠,又有佳人在懷,即便額頭處不時傳來一陣抽痛讓他頻頻皺眉,這也不能完全掩蓋他的好心情。
動動手臂,低頭的瞬間看着趴在自己胸膛之上睡得香甜的婠婠,微噘的嘴脣大有一種讓人一親芳脣的衝動。趴在他懷裡的婠婠,因着他這一動也跟着醒了過來,她的表情顯得十分地迷茫,那呆萌地直望着胤禟的眼神,讓胤禟直覺得心癢癢,傾身就在她脣角偷了個吻。
“笨丫頭,睡醒了就給爺下來,爺可是被你當成墊子壓了一晚上。”胤禟伸手按按自己的額頭,臉上帶着一絲溫柔,但是額頭傳來的抽痛又讓他的臉色變得稍稍有些糾結。
婠婠對上他帶着戲謔表情的雙眼,再瞧他難受的樣子,輕輕甩了甩頭,翻身坐到一旁,然後伸手輕輕爲他按摩太陽穴。
胤禟感覺到她的手給自己按摩的時候,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精神也慢慢地恢復過來了,只是昨天的事情似乎有些他都記不清了。
他只記得昨天同四哥一起去給母妃請安,母妃再一次問了他們的喜好。四哥說四嫂剛生完孩子,府裡暫時不需要進人,而他則直接表示府裡的這些人就夠煩的了。不知道是他母妃理解他了,還是心裡有什麼事,居然痛痛快快地就應了這次府裡不進人的事。
說起來,對於四哥拒絕府裡進人,甚至不給弘暉指人的舉動,他還是有些糊塗的。
“笨丫頭,你說四嫂又不像你這樣小氣,怎麼四哥突然就說府裡不要進人了。另外,爺記得弘暉這歲數,不說一定要指嫡福晉,側福晉總要一個吧!”胤禟順勢躺在她腿上,想到昨天的事,輕聲問了她一句。
婠婠聞言,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什麼叫突然就不要進人了,什麼不指嫡福晉,得先指一個側福晉,敢情這廝昨天說得一切都是在哄她。
“聽爺這意思,女人是越多越好囉!”婠婠停下手中的動作,眉頭微挑,帶着一絲嗔怪。
胤禟瞧着婠婠一副嗔怪的模樣,臉上的笑意重了幾分,看向她的眼神裡還帶着一絲揶揄,便笑道:“爺的笨丫頭這是在吃醋麼?”
“爺說呢!原本妾身以爲爺昨天說得那些都是發自內心的話,現在看來爺昨兒個晚上是真的喝醉了,而且不只是爺醉了,就連妾身也跟着喝醉了。不然怎麼會相信那些醉話。”深嘆一口氣,婠婠越說越小聲,臉上的表情也不如一開始的明朗,顯得有些黯然。
鬆開按着他太陽穴的雙手,婠婠沉默在轉過身,低頭的瞬間瞧着昨晚因着胤禟的關係穿在身上的外衣,也不管他是什麼臉色,側身便開始解衣帶準備喚綠竹他們進來伺候。
胤禟瞧着她這副模樣,臉上的笑意不自覺地收斂起來,他雖然不清楚自己昨天晚上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是從婠婠臉上的表情看來,他說得應該都是好話纔是。只是說了什麼好話,他是一句都記不起來了。
不過他昨天回來之前一直抱着找她討好處的想法來着,難不成這好處討好了,現在又讓他自己給破壞了。
想到這裡,胤禟躺直身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正在解衣帶的婠婠,語帶誘導地道:“有多少女人那都是別人的事,爺只要兆佳婠婠這個笨丫頭就好。”說完,他起身湊到婠婠身旁,大掌握着她解衣的小手,不禁語帶曖昧地道:“爺的笨丫頭該不會是想借着這幾句話就想把爺的福利全取消了吧!”
“爺現在是想起昨天說得那些話了嗎?”婠婠側目的瞬間衝着他笑了笑,美人眉目一斜,多是萬種風情,婠婠的這個動作做得極其自然,比之那些故作嬌羞女人來得更加美妙。僥是萬花叢中過得胤禟也不禁被她這一眼撩撥得心癢難耐。
衣裳自她的肩頭滑落,婠婠解衣的速度非常慢,動作優雅,表情性感,那種由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嫵媚讓胤禟的雙眼不由覺地染上了一種強烈的佔有情緒。抓着婠婠小手的大掌隨着她的動作,一上一下,就好像這些衣裳都是他一手脫下的,讓他心頭一片火熱。
婠婠瞧着所有的心神都放在自己身上的胤禟,擡起被握着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嘴角揚着一絲笑容輕聲呢喃道:“爺既然已經想起來了,那就一定要做到。”
感覺到掌心的起伏,胤禟的手掌因着這觸感不禁地抖了一下,婠婠見狀,對於自己對胤禟的吸引力還是表示滿意的。嘴角劃過一絲得意的笑意,身子猛地往胤禟的懷裡一撲,嬌軟地身子便靠在了他的懷裡。
軟香玉懷,胤禟若說自己一點反應都沒有那真是假話中的假話,而且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都送上門了,他怎麼可能虧待自己。
婠婠靠在他的懷裡,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嘴角的笑意顯得越發地醉人。她的目光掃過他漸漸變得漲紅的俊臉,再看他撫着她肌膚的大掌,突地站起身,對外面喚了一聲。候在外面的綠竹等人可不知道屋裡的真實情形,聽到婠婠的叫聲,她們自然是應聲而入,卻沒有想到,進屋之後,兩位主子的表情則是這般地兩極化。
婠婠笑顏如花,顯然心情大好,而躺在牀榻上的胤禟則面如鍋底,黑得不能再黑了,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
綠竹等人動作小心,就怕一不小心惹怒了這位爺,而婠婠坐在梳妝檯前,眼角的餘光卻不自由主地瞄向胤禟。
哼,真以爲騙了她,一兩句好話就能混過去,沒門。
平躺在牀榻上胤禟看着得意地去梳洗的婠婠,雙眼微眯,暗罵一句該死,也不知道是罵婠婠不如過去好哄,還是罵自己的身體反應太過誠實。總之,他現在躺在牀榻上,爲得就是平復自己的情緒。
當婠婠從青煙口中得知傳說中最受雍親王寵愛的年氏明珠被賜給八阿哥胤禩當側福晉的時候,她一口茶水就直接噴在了桌上。
之前寶音格格成爲胤禩側福晉的時候,婠婠便知這位八爺不會再如從前那般肆無忌憚地縱着八福晉繼續囂張。要知道失去胤禟這位金主和胤俄這位除去太子之外最尊貴的阿哥後,胤禩身邊儘管有了大阿哥和十四阿哥的支持,但是情勢卻是越來越糟。
比如大阿哥胤禔被圈禁之後,他的勢力很快就成了一盤散沙,衆位阿哥再一瓜分,真正能落到胤禩手中的少之又之。再說十四阿哥胤禎,他年紀較前面的阿哥原本就不夠瞧,等他長大,那些阿哥早就有了自己的勢力,正因爲他手中的資本太少,他纔會依附胤禩,現在局勢不明,就他三心二意的模樣,想必爲自己打算的多,真正爲胤禩的地方能有一點就算不錯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位年小姐已經成了即定的八側福晉?”模樣有些狼狽的婠婠擦拭着嘴角的茶漬問。
青煙瞧着反應如此之大的婠婠,被嚇了一跳,她到是沒有想到自家側福晉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要知道從前她也沒少彙報這種事,那個時候側福晉臉上的神情完全就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現在這般驚訝,她到是有些好奇爲什麼了?
“回側福晉的話,聖旨已經下了,大概兩個月後這位年側福晉就要進門了。只是側福晉,這有什麼不對嗎?”雙眼小心地瞟了一下婠婠,見她神情平靜,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這才大膽地問出來。
“沒什麼不對?我只是覺得上次寶音格格進府時,八福晉鬧得這般厲害,這一次怎麼就轉性了呢!”婠婠的手撐着下巴,脣角輕輕地揚起。腦海裡想着前世年明珠那恐怖的生育能力,先不提她生得孩子活不活得長,但是人家生了很多孩子可是既定的事實。如此,婠婠到是開始有些期待八福晉面對一個年輕漂亮又能生的側福晉時,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了。
青煙雖然不相信這樣的問題會讓自家側福晉有這麼大的反應,可是作爲一個稱職的大丫鬟,她心知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所以一見婠婠不肯說實話,她便立馬隨着婠婠的話轉了風向。
“側福晉還真猜着了,八福晉的確有鬧,而且還鬧得厲害。但是這女人哪裡爭得過男人,特別是八福晉不僅沒有孩子,孃家也得罪乾淨了,就連安親王府的人也躲着她,有道是今時不同往日,她就算鬧也得有資本才行。”對於八福晉,九爺府的人,特別是婠婠這棲雲軒的人,沒有一個有好感。
“說得對,今時不同往日。她郭絡羅氏早已不再是過去那個凡事都有人縱着撐着護着的八福晉了。”婠婠的嘴角露出一副諷刺的笑意,想來是想到過去無比風光的八福晉和現在憋屈的八福晉了。“青煙,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什麼事嗎?”
“側福晉,近來八福晉一直在打聽您的動靜,雖然不知她的目的,不過奴婢查過,八福晉如今對求子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據說之前她還去找過太子妃。”青煙的話雖未說完,意思卻已經非常明白了。
太子妃手中的送子觀音是婠婠的,能從婠婠手中拿到這個送子觀音的人除去高人一等的身份之外,大多都跟婠婠的關係不錯。像太子妃,身份高人一等是一定的,至於關係雖然同婠婠一般,但是沒像八福晉那樣交惡,再加上太子的種種關係,這個送子觀音婠婠送得雖然不情願卻也能接受。
八福晉寧願得罪太子妃也要這送子觀音,大概是明白她從婠婠這裡討不到好,得不到希望,纔會出此下策的。
“不管她是出於什麼想法做得這些事,本側福晉只知道不想再跟她扯上任何的關係,至於送子觀音,她若有本事從太子妃手上搶過去那也是她的福氣,同我無關。”婠婠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語氣裡透着一絲厭惡和涼意。
婠婠這個人記仇,不然她不會弄死倩玉等人,對於八福晉,不是她不想出手,而是她沒有這個能力,再加上八福晉現在的身份特殊,她唯一能做得就是不理不睬。
婠婠的話音剛落,青煙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她低着頭,心想這位八福晉是把真把側福晉得罪死了。以後八爺若是不能上位,依她得罪人的本事,日後怕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如今,太子和八爺黨是鬥得你死我活,不可開交。太子身後有皇上時不時地幫上一把,胤禩失去了最有力的兩個幫手,身邊光有一個胤禎也不能成事,便極需尋求新的助力。這個時候年羮堯出現了,年家雖然隸屬包衣,但是這些年的發展卻很是不錯,特別是年羮堯手中的兵力,讓胤禩異常地重視。
爲了把年羹堯綁在自己的船上,胤禩在迎娶年氏時,那可真是煞費苦心。
不管八爺府有多熱鬧,這跟胤禟和婠婠都沒了關係。爲了維護皇上想要看到的兄友弟恭的表面,胤禩迎娶側福晉,胤禟等人還是依次送上賀禮的,至於人去不去,那得看他們的心情好壞,畢竟如今的他們可不像過去那般關係好到同穿一條褲子,真論起來還有舊怨呢!
“四哥,難道就這麼算了。年羮堯這個狗奴才不會忘了他是誰旗下的奴才吧!”胤俄去過八爺府後便同胤禟一起跑到雍親王府,四兄弟剛坐下,胤俄就在八爺府看到的畫面氣急敗壞地罵起來了。
年羮堯的算盤是打得不錯,可惜這一世因着婠婠的關係,很多事情都改變了。胤禛不再處於無人可用的地步,就算方式還是如同前世一般不動聲色,一切都在私下裡進行,但是人手卻因着胤禟和胤俄的關係,多如牛毛。
“老十,四哥心裡有數,而且這年羹堯一看就是個不老實的。這樣的人那怕再有才幹也讓人用得不放心,若是四哥覺得不行,咱們再想法把人給替了,反正如今的年羹堯看着不錯,實際上卻不堪一擊。”胤禟瞧不上年羹堯這樣的小人,見風使駝,能頂一時之用,卻不能信任。
對於這樣的人,他一向是能利用即利用,不能利用便想法拍死。反正這樣的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可是爺就是看不慣他那副真把自己當回事的德行,九哥,你說八哥是不是慌不擇路才挑得年羹堯,爺真沒看出來那傢伙有什麼本事。”胤俄認定不好的人,那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麼看都不順眼。
胤禛對於年羹堯也是非常地不滿,雖說他不一定要用年羹堯,更不是非年羹堯不可,但是年羹堯是皇阿瑪劃到他旗下的奴才,是他的所有物,他這個做主子的可以不要奴才,卻不會允許奴才挑主子。
“十弟,這事爺會處理的,至於那些吃裡爬外的奴才,爺也不會縱容的。”胤禛說話的瞬間,眼裡閃過一絲陰狠,想必這一瞬間,他已經在心裡定了年羹堯的下場。
“四哥既然決定了,弟弟也不多說什麼,不過有用得着弟弟的地方儘管開口。”拍拍胸膛,胤俄很是義氣地道。
除去胤俄本人看不慣年羹堯外,另外就是因着兄弟義氣,他瞧不慣一個奴才對着主子指手劃腳。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越了線那就得好好整治整治。
身處後院的四福晉雖然不知道胤禛他們在談些什麼,不過後院可以不進新人她也打從心底鬆了一口氣。如今她身邊新添兩個孩子,又要管理府裡的事物,着實有些忙碌不開,若是這個時候真添了人,她怕是又要分出幾分心神去。
想到這裡,四福晉心裡甜蜜的同時,也覺得這主要原因是德妃未能攪局,又有胤禟等人在一旁說好話。於是,四福晉對婠婠的感謝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以至於後來婠婠成爲九福晉時,不管別人是否都有微辭,她都一如既往地支持,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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