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快就出來啦?”謝靈芸正要偷偷地撩開簾子往外瞅一眼呢,卻看到薛仁杰撩開簾子上了馬車,一愣之下,好奇的問道,甚至是有種衝動想要撩開簾子看看是不是能見到何人見薛仁杰。
“老實的坐好。”薛仁杰走過去坐下,一把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直接對外面命令道:“走吧。”
馬車慢慢的動了起來。
謝靈芸動了動身子,讓自己更舒服的窩在他的懷裡。甜甜的笑着,拿過他的手無意識的把玩着,好奇地問道:
“爺,是誰要見你呀?”
薛仁杰對於她沒有叫自己的名字有些不喜,但是也知道她在外面很注意,而那個時候她的小嘴裡叫的全是自己的名字,所以他也懶得糾正了,舒適的靠着靠背上,道:“楠楓。”
謝靈芸一怔,沒有想到他會告訴自己是誰見了他,更沒有想到竟然是楚楠楓要見他。
剛剛從謝府出來,卻急着要見他?
謝靈芸覺得有必要問問楚楠楓爲何要見薛仁杰,便道:“他爲什麼這個時候要見你,若是有事情直接在謝府等……”她纔要說等在謝府就好,突然想到那極品的謝雨涵,苦笑道:“也幸虧楚太醫走了,若不然我還真的無顏見人了。”
薛仁杰卻沒有說話,而是拿起她的一縷秀髮,放在鼻子上輕嗅着,心不在焉的想着心思。
謝靈芸得不到他的迴應,不由的轉過頭看向他,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略微沉吟了一下,道:
“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辦,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回到家裡再吃飯也是一樣的,反正妾身吃了你剛纔讓墨雨拿過來到梅花糕,也不是太餓,若是你餓了,食盒裡還有梅花糕呢,妾身給你拿過來,你也吃一些墊墊肚子吧。”說着她欠身就伸手就要去拿放在一邊的食盒。
薛仁杰卻伸手攬着她的腰,道:“不用,這就到地方了。”
“可是看着你有事要去辦,我們還要吃飯去嗎?”謝靈芸猶豫了。
薛仁杰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謝靈芸有關於楚楠楓所說的事情,本來不是猶豫的性格,這會兒見謝靈芸如此善解人意,他笑了笑,決定告訴她的好,便道:
“其實楠楓找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決定。”
“要我決定?”謝靈芸一怔,轉過頭認真的看着他,問道:“什麼事情還需要我決定。”
薛仁杰把事情告訴了她,隨後又說道:“其實我看來,維持現狀挺好。”
這就是不打算救大太太嘍。
謝靈芸聽出薛仁杰的弦外之音,眼睛笑成了月牙,裝作聽不懂地道:
“什麼好不好的,妾身聽不懂呢,反正妾身在孃家只聽楚太醫說大太太的毒解不了了呢。”
讓她直接說出不救大太太,唯恐薛仁杰說她心狠和不孝,這兩個詞她都擔不起。然而若是救大太太的話,她想到大太太給謝雨涵找的那個婆家,又覺得大太太這樣病着挺好的,最起碼大家都清淨不少,誰知道大太太好了之後,又會惹出什麼事情來呀。
“你啊--”薛仁杰無奈又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呵呵笑了起來,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妻子行事還頗爲像他,這種找到知己的感覺,讓他心情很好。
薛仁杰說出來之前,還真的擔心謝靈芸會顧慮着道義孝道選擇救大太太,在他看來,大太太行事如此不着調,心狠手辣,可是卻無章法,給別人帶來麻煩的同時,卻又惹火燒身,可以說就是一個愚蠢的婦人。這樣的婦人救與不救,沒有多大意義,不救還好一些,最起碼大家都能少一些麻煩。
而謝靈芸能看到這一點,不管她爲何選擇了不救大太太,他覺得都挺好,自己的女人,心狠一些也沒有什麼。
謝靈芸卻擔心他誤會自己是一個沒孝心的壞女人,窩到他的懷裡,輕輕地嘆息,帶着感傷地道:
“爺,妾身也想救大太太的,可是想到大太太的行事,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大太太既然與文公公不清不楚,早早晚晚都會惹了禍事,如今謝府也算是躲過了一劫,可不能再招什麼是非了,其實文公公能給大太太下藥,就證明早晚會要了大太太的命,如今大太太躺在了牀上,對文公公已經沒有了用處,反倒是保全了大太太的性命,這也算是救了大太太是嗎?妾身也不算是狠心之人對嗎?”說着她擡頭,眼巴巴的望着薛仁杰,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再等着大人給予安慰和諒解。
“做爺的女人,即便是心狠又能如何。”薛仁杰坐起身,吻了吻她的眼眸,深情地道:“不要想那麼多,你怎麼樣在爺眼裡都是好女人,其實爺倒是希望你能狠一些,這樣爺也能少操些心,多放一些心,不用事事都擔心你。”
謝靈芸任由他吻着自己的眼簾,眼睛裡卻潤溼了,她知道這是薛仁杰在替她開脫,這個男人,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容易,她心裡很感動,不過卻知道此時不許要多說什麼,因爲彼此都懂對方的心。
而這時馬車卻停了下來,謝靈芸壓下心中的情緒,趕緊直起身,滿含愛意的望着薛仁杰,道:“仁杰,到了是嗎?”
薛仁杰嘴角翹起,正要說話,墨雨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世子爺,世子妃,到了。”
薛仁杰選的是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樓,因爲馬車直接駛進酒樓,謝靈芸不曾看到酒樓的名字,她跟在薛仁杰身後,走進包間之後,只是聽報菜價就有些咂舌,真是太貴了,普通的百姓怕是一輩子也吃不起這裡的一頓飯吧。
“這地方倒是挺清淨的,不過太貴了,所以一般都不過來吃吧。”謝靈芸說着,然後調侃薛仁杰道:“爺是過來被宰的嗎。”若不是她知道薛仁杰的私房錢不少,而且自己本身現在也富足了,還真的捨不得在這兒吃,真是太奢侈了,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十幾個菜而已,竟然要三十多兩,明顯就是坑人嘛。
“哈哈。”薛仁杰被她逗的大笑起來。
謝靈芸臉一紅,道:“笑什麼嘛,難道我說錯了嗎?”
薛仁杰知道她臉皮薄,大笑兩聲停下來,道:“還想吃什麼你儘管點,絕對不會被宰的。”
這麼肯定?
謝靈芸懷疑了,她笑眯眯地道:“莫非這是爺的產業之一?”
薛仁杰端起茶喝了一口,卻是不回答她的話。
這一次謝靈芸肯定了,這家酒樓絕對跑不了薛仁杰這傢伙,“爺,您難道沒有什麼要對妾身說的嗎?”
薛仁杰看着她一副審問犯人的模樣,笑了笑,手又不受控制要擰她的小鼻子。
謝靈芸發現他的意圖,趕緊的側身用手護着鼻子,抗議道:“什麼嘛,爲什麼老是捏人家的鼻子,都要被你捏紅了,等會兒還讓人家怎麼見人嘛。”說着小聲嘟囔道:“不坦白,竟然還動手動腳的,真是太不老實了。”
薛仁杰又被她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聊的什麼吶,妹夫這麼開懷?”
突然的一道戲虐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當薛仁杰和謝靈芸蹙眉同時看向門口時,一個搖着扇子的俊美男人走了進來。
屈劍鋒?
謝靈芸認出了只見過一面,卻已經是謝詩晴丈夫的屈家大少屈劍鋒。她趕緊站起身,微微屈膝,施禮道:“見過三姐夫。”
屈劍鋒瀟灑一笑,並沒有因爲自己是商賈身份而躲避謝靈芸這個世子妃的禮,而是受的心安理得,並對薛仁杰道:
“妹夫,三姐夫不請自來,還望莫要見怪呀。”說着他很隨意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因爲屈劍鋒的行事風格與楚楠楓有些相似,薛仁杰倒是並不排斥他,不過對於打擾他與謝靈芸還是有所不滿的,只是清冷的看着他,並沒有說話。
屈劍鋒好像很瞭解薛仁杰似得,也不在意他對自己的冷漠,轉過頭對正給他倒茶的謝靈芸道:
“你三姐還時常唸叨你呢,有空去家裡找你三姐玩。”
謝靈芸抽了抽嘴角,很想提醒他一句,謝詩晴好像成親之後便跟着他去了杭州了好不好。
想到這裡,忽然她眼睛一亮,莫非……她不由開心的說道:“三姐也跟三姐夫一起來京城了?”那她可要去見見謝詩晴了,不知道她在屈家生活的好不好?對於這個很投緣的三姐,她還是很關心的。
“怎麼可能?”屈劍鋒搖頭道:“她剛剛嫁給我,這會兒正和我家老太太聯絡婆媳感情呢,我倒是想讓她跟我一起來,可是她不來呀。”說着還嘆了口氣,像是被自己妻子冷落的丈夫一樣,委屈的撇了撇嘴。
謝靈芸看着這樣的屈劍鋒,眼睛慢慢的睜大了,額頭上拉下黑線來,這……這和第一次見面的印象也差太多了吧。
玉樹臨風的一個俊美男人,竟然露出搞怪的表情,謝靈芸風中凌亂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