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五皇子?不過是草原一霸,冬天到了,就應該乖乖的臣服在百琴之下,上官青揚舞動着那青劍毫不猶豫地一劍劈掉了一個木樁,“三皇子,好劍法!”轉頭間上官青揚便聽到一陣鼓掌,不正是大漠五皇子赫連谷麼?
“五皇子怎麼還有雅興在此看本王練劍?”上官青揚沒好氣地說。
“本王這就要告辭了……”
“哦?令妹已經找到了?”三皇子放下手中的劍道。
赫連谷大笑,“三皇子果真聰明,本王在南樑尋找數年,正要放棄的時候卻偶然在容家五姨娘那裡找到蹤跡,你說,這是不是巧合?還是上天垂簾我赫連谷?”
赫連谷在說着話的時候透露出來的驚喜是十分可觀的,本以爲這個三皇子也會恭喜一番,卻只見那眼神裡多了幾分驚愕。
“南樑容家?宰相府?”
“正是!”
“嘉羅郡主?容云溪?”
一連幾個問題,赫連谷倒是有些疑惑了,“莫非三皇子也知道嘉羅郡主?”
“莫非五皇子也感興趣?”上官青揚反問道。
二人相視而笑,“有意思!嘉羅郡主,當日太過匆忙,否則還想當面會會她呢!”
上官青揚瞥了一眼他,只見那一身粗狂之氣撲面而來,不覺得一陣鄙夷,就憑你也想獲得那女人的芳心,當真是癡心妄想!
“說到南樑,那第一美女可不是浪得虛名的!赫連兄你有如此機會而不珍惜,真是可惜啊!”上官青揚佯裝道。
“哦?相貌倒是沒看清,不過那一股子聰明勁兒倒是真的!二八年華的女子,能如此,難得,難得!”
見赫連谷誇讚容云溪,上官青揚的心裡倒是七上八下的,他既希望別的男人稱讚又害怕甚至厭惡。
想到這裡上官青揚那邪魅的眼睛便微微上挑,“本王有一計,可以讓五皇子會上一會,不知你可願意?”
“當真?”
“當真!”
看見赫連谷那頗有意味的眼神,他就知道,魚兒上鉤了……
冬至來臨,容府上下好一番忙碌,似乎已經把容雲凡那件事拋卻腦後,五姨娘依舊病着。
“郡主,五姨娘身子又不好了……”
容云溪翹着二郎腿一邊磕着瓜子一邊聽着戲,似乎沒有聽見雲裡的彙報。
想來這個五姨娘也是自作自受,雲裡悻悻地便不再說話。雖然容云溪表面上十分淡定,可是內心卻早已風起雲涌,一想起那張紙條她就禁不住皺起眉頭,不知道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麼。
南樑國都每到冬至有個看花燈的習俗,各家貴女紛紛出動,十分熱鬧。今年也不例外,容家的女眷們也都盛裝而出,作爲名義上的容家長女,容云溪帶領着弟妹還有婢女們,三姨娘帶領着姨娘和衆媽媽們兵分兩路就這樣繞着長長的三番街便賞花燈邊玩鬧,那些陳年的舊事似乎一去不復返……
容云溪拉着容雲若四處看着只見一個商戶的窗前掛了一個仕女圖花
燈,上面還是元稹的詩句,容雲若細細看去便驚喜得拉着容云溪,“二姐,你看,這人可真像你!這華服……”
容云溪定睛一看,着實像極了自己,雖然只是一幅畫可她還是感到意外,“哇,這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郡主……”雲裡也感嘆道。
看着大家對此花燈十分感興趣,容云溪便買了下來,不料店家搖搖頭道,“小店裡所有的花燈都賣,唯獨此花燈不賣!”
衆人一驚,倒是十分詫異,“掌櫃,我願出雙倍價錢……你可願意?”容云溪就不信,京都小市民一向看重錢財,怎麼會有買賣不做?
誰曾想掌櫃的依舊如故,“姑娘……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一早這花燈就被人預定了……”
“哦?”容云溪那晶亮的眼睛一擡,露出了疑惑的目光,“那他又出了多少銀子?”
“一千兩!黃金!”話音剛落,只聽得身後一個極爲高昂的男聲回答道。
容云溪一干人等轉身便看到一個身着青色袍子,扎着白玉帶的年輕男子,“容二小姐,別來無恙……”
上官青揚……
容云溪臉上的笑容剎那間凝固,原本出來娛樂的喜悅之情突然之間變成了一股無名的怒火,她不自覺地攥緊了雙手,似乎稍有不慎就能飛拳打在他那俊俏的臉上。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掃三皇子的雅興了,我們走……”說着就拉着弟妹就要離開,卻被上官青揚一聲喊住。
就知道,這個人是有備而來的……而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且慢,你我也算相識一場,不如敘敘舊如何?”上官青揚屏退了左右道,這個動作似乎示意她也要單獨前行纔是。
容云溪何等精明當然知道她打得如意算盤,於是也屏退了衆人只給了秦夢一個臉色便隨着他上了飄香樓。
“三皇子果然是閒散王爺,百琴國都離南樑一千餘里你都能來去自如……小女子佩服!”
容云溪挑了一個上好的位置便坐下,輕車熟路地點了幾個小菜道,從她眼裡,上官青揚看不出任何情緒,更別提能打探到她的內心,在他眼裡,女子要麼矯揉造作要麼輕賤下作、甚至自命清高,可是這幾點在容云溪身上根本體現不了,所以他很苦悶。
“哪裡……不過是機緣巧合,看來郡主和我本王還是頗有緣分的!”上官青揚邊說邊倒着小酒,一雙眼睛一直遊離在容云溪的臉上。
緣分?要是當年的容云溪也許會覺得這是天賜良緣,可是現在看來那都是天方夜譚甚至是笑話,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明明是自己刻意爲之還要假借緣分的名頭,真是上官青揚的作風。
“不知道王爺找我有什麼事?”容云溪並不理會他的自以爲是,單刀直入道。
上官青揚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直接,一點風情都沒有,頓時覺得尷尬無比,“哦,只是在街上閒逛沒想到碰到花燈會,不巧遇到郡主而已,怎麼?郡主似乎不太高興?”
“如果三皇子果真這麼以
爲的話,那我也沒辦法……”
一字一句,上官青揚似乎是越來越無法接下去,正當尷尬之際,一個笑聲劃破了酒樓的上空,容云溪一聽,自然是內力深厚的人才有這樣的本事了。
赫連谷帶着幾個隨從浩浩蕩蕩地上了樓,上官青揚的臉色這纔好轉起來,“沒想到是大漠五皇子殿下,失敬……”
他彷彿搬到了救兵,趕忙起來迎接,“哈哈,沒想到三皇子也在這裡,額,這位美女是?”
容云溪豈是無能害羞之輩?大大方方地站在了他們面前,行了個禮道,“小女子南樑宰相之女,皇帝親封的嘉羅郡主容云溪,拜見五皇子……”
“好!”赫連谷連聲說道,“當真是國色天香知書達理……”
“多謝誇獎……既然三皇子有貴客,小女就先行告退了……”說着便給了上官青揚一個狠厲的眼色便作勢要離開,卻被赫連谷喊住,“郡主……不知道郡主可否賞個面子?”
只見赫連谷右手作勢要請,“哦?”
“郡主如花美眷,小王今日一見三生有幸,不知有沒有這個機會?”
這意思很明顯是想要一親芳澤了,容云溪十分不解,難道大漠男子都是如此主動毫不避嫌?
她到底是重生之後的容云溪,只有那麼一刻便冷靜起來,“五皇子過獎了,我十分感謝你的讚賞,不過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告辭!”
都說南樑女子多溫柔嫺靜,可是眼前這個容云溪根本就不是傳說中的那樣,她不貪念榮華富貴,更不在乎人間美色,能打動別人的統統打動不了她,這是怎樣的不近人情?
赫連谷被說的啞口無言,連上官青揚也不覺失笑了,這個女人,真是難搞!五皇子,你算是領教了吧?
可是很明顯赫連谷並沒有放棄,他走上前卻是一把抓住了容云溪,“如果說,本王一定有機會呢?”
這個不長眼的,要是容云溪會點武功可能他的臉上就多了幾條紅線,可是她不能衝動,越衝動就越會中招。
“既然殿下覺得有機會,那就走着瞧,沒必要抓着本郡主不放,在我們南樑,男女授受不親,還請五皇子殿下自重!”她故意把‘五皇子殿下’這幾個字的很重,不一會便掙脫開來。
“好!一言爲定!”
“看來五皇子還應該好好學習我漢人的語言,一言爲定的意思可不是一廂情願……”容云溪慢悠悠地道,似乎不是拒絕,但也不是同意。
赫連谷聽得臉上瞬間青一陣白一陣,也許這輩子也不會有女人這樣說他,今天倒是開了眼界,“哈哈!郡主果然爽快……那就走着瞧!請便!”
雖然是大笑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內心裡有多麼不甘和痛恨,這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果然不是好惹的……
眼看着容云溪就這樣溜走,赫連谷一掌擊碎了桌的一角,觀戰許久的上官青揚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此刻亦是一臉的無奈。
“哼,不得到這個倔強的女人,我誓不回大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