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九細說

三一九 細說

通敵叛國欺君罔上?

要說別人別家,九姐兒還信,但要說楊國豐還有這楊家,打死她也不信。

和平年代的兢兢業業,國難來時的一馬當先,這些她都是看在眼裡並有親身感受的。

但這一切都是別人陷害的?又有些不可能,昭和帝就是再忌諱楊家,也不可能拿這樣一大頂帽子直接扣上去。

楊國豐是朝中大員,兵權在握,這是一點;再是就是楊皇后和太子殿下那裡,他們也不可能放任昭和帝這般冤枉楊家;另外就是那些朝中大臣,支撐一個王朝至此,自然不都是一幫渾水摸魚渾噩無志之輩。

但如果不是陷害的,又該是什麼事惹來這樣一大頂帽子呢?

九姐兒一邊想着,一邊不時瞥向那坐在炕桌前的孟老太妃。

孟老太妃在簡單的陳述過事情的狀況後,就一直未再開口,望着手中的茶盞肅然不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早早趕過來的小嚴氏,坐在孟老太妃的左下首,目光一直未離孟老太妃,臉上滿是惶恐無措。

凝滯沉悶中,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那小嚴氏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對孟老太妃道,“母親,怎麼會這樣……這該怎麼辦呀?這般大罪名,可是全家問斬的死罪呀……”說到最後一句,更是禁不住哭了起來。

孟老太妃初時並未理她,但她哭聲卻愈發加大。

“你回孃家吧,不要讓我們楊家拖累你。”孟老太妃終於轉向她,卻是十分平靜的一句。

“啊……”小嚴氏一怔,然後搖頭,“那又怎麼可以,先別說我們三爺這麼些年的夫妻,只說我這三個孩子,我要是走了,他們怎麼辦,小楊明還在襁褓中呀……”

“走不得,那就給我閉嘴!”孟老太妃再次開口,卻是厲喝一聲。

這一聲還真管用,小嚴氏立刻不吱聲了,連抹眼淚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母親,怎麼回事?剛纔聽那出門辦事的婆子說,街口上圍了許多御林軍,大門也被把住了,說是宮裡的命令,從這刻起嚴禁任何人出入。”就在這時,雲映雪匆匆進門來,驚異地問。

本來她和幾個婆子在議事廳算賬,後來又去了庫房那邊,巧藍去通知她的時候,並未見到她,又想着還要去叫小嚴氏,所以就拜託了她身邊的媽媽。

但一經傳話,那氣氛也就打了折扣,所以這會兒她並不形式的危機。

“什麼?”聽了雲映雪的話屋裡的幾人都禁不住神情一變。

“歐陽樺,沒想到他你竟然這般無情……”孟老太妃更是悲憤起身,直呼昭和帝名諱,但沒想到的是話音未落,老人就是身子一軟。

“母親,母親……”幾人嚇壞了,趕緊上前扶了老人。

聽見響聲,羅媽媽也快步進來,幫老人抱過迎枕墊在身後。

衆人手忙腳亂的讓老人靠在迎枕上,又是捻耳垂,又是掐人中,老人總算未昏厥過去。

小嚴氏羅媽媽幫老人餵了些暖茶,九姐兒則簡單的向雲映雪說了事情的大概。

“怎麼會這樣?到底出了什麼事?”雲映雪聽完,禁不住大爲震驚。

九姐兒沒說話,只是看向那剛剛緩和過來、卻依然臉色十分難看的孟老太妃。

“你們信我們楊家會通敵叛國嗎?”孟老太妃看向兩人,忽然問道。

兩人一怔,搖頭。

老人見了,臉上閃過欣慰,“事情的詳細我也不太清楚,但有一點願你們清楚,那就是我們楊家行的正坐得直,於心無愧、於國無愧、於民無愧。”

那堅定的語氣,聽的衆人心安。

衆人禁不住紛紛點頭。

“壽兒媳婦,你去看看幾個孩子回來了沒有;慶兒媳婦,你和羅媽媽一起,去安撫一下府上的傭人,順便再去看看外面什麼情況;豐兒媳婦,你留下來,我有事要和你說。”接着老人又吩咐衆人。

衆人很快各自走了,而屋裡只留下九姐兒。

“剛纔楊凡讓人傳話過來,也沒說清,只說這件事主要牽涉到慶兒,私通西亞。”這時老人才看了她道。

“啊?”九姐兒聞言禁不住大大吃驚。

竟然是楊國慶?還以爲是楊國豐呢。

但轉念一想也對,不管是楊家那個兄弟,出了這樣的大事,都跑不了。

“你一向聰慧,想必小楊成不是豐兒義子,而是慶兒親生兒子這一點早已明瞭了吧。”老人又道。

九姐兒聽了就又是一愣。

難道和這件事有關?

也是啊,讓楊家人如此諱莫如深,這小楊成的來歷自然是關係重大的。

“慶兒十八歲那年,也就是昭和六年,韜兒戰死在對戰西蒙西亞聯軍的西北戰場上,拋下了慧兒娘倆,還有我這把老骨頭,志兒又一直都身體不好,所以慶兒便瞞着我去了西北大營,準備幫豐兒,但作爲幼子的他,一直都養在我身邊,哪裡又受過什麼錘鍊,所以剛到了戰場上就受了傷,當接到豐兒傳過來的消息的時候,我當然是又氣憤又心痛,很怕再失去一個兒子,立刻寫信讓他回來,豐兒當然聽我的囑咐讓人將他送回來,可恨這孩子天生就是不讓人省心的,走到了半路,就設計將送他的人甩掉了,又折回去想返回營地,沒想到的是卻遭遇了西蒙西亞的盟軍,被人射了一箭,然後……然後掉進了喀什湖……”老人又再次開口,語氣沉痛,說到最後更是老淚縱橫。

九姐兒趕緊掏了帕子遞給她擦淚。

試問滿門忠烈如何煉成,其實也不過是一部血淚史。

老人深吸口氣,輕抿了口茶,然後又繼續道,“只不過慶兒卻命大,並沒死,他被人救了,知道救他的人是誰嗎?”

“呃……”

“西亞長公主公羊雅若,也就是如今執掌西亞大權的狄太后的女兒。”

“啊……”

原來是叫“雅若”,而不是“雅茹”,九姐兒忽然就想起雲映雪讓查的那個名字。

據說這狄後,不只文韜武略,志向心胸一樣不輸男兒。

在西亞皇上英年早逝之後,力排衆議,垂簾問政,執政幾年,更是將這個不大的國家,打理的一番繁榮昌盛。

她一直覺得這是一個傳說中的人物,卻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人物好像也距離她不遠。

料想後續故事也是楊國慶因恩生情,然後兩人私定終身之事。

事實證明,她的料想還是十分正確的——

“卻沒想到慶兒和那公主竟然日久生情,生髮出一段虐緣,那公主爲了能留住慶兒,使出無數解數,其中更是包括向慶兒隱瞞身份,和無媒無證的私自嫁給了慶兒。”

“但紙又怎麼能包得住火,慶兒還是有一天知道看了真相,當時的他既恨這公主的欺騙,又憐惜她已經懷了他的骨肉,矛盾糾結的他當知道了我爲了他下落不明而病倒的事後,再也沒有留戀,毅然拋下了那懷了身孕的公主回國。”

“回來後我聽了他的遭遇,想着那未出肚子裡的小孫子,便又打發他去見那公主,讓他告訴那公主,只要她放下身份,我們楊家會接納她這個媳婦,但沒想到的是,他不僅公主未見到,反而差一點死在那狄後手裡。”

“後來他僥倖逃了出來,那公主又讓人送信給他,說她正準備嫁給表哥,孩子也已經打掉了,慶兒傷心至極,便又回了國,再後來就是那公主的貼身侍女找到了還留在西北的豐兒,說公主已逝,還將尚在襁褓中的一個孩子交給了豐兒,囑託他交給慶兒,說這就是他和公主的孩子,這個孩子就是成兒。”

老人終於講一席話說完,然後閉上眼,臉上的表情複雜而痛苦。

應該是爲孩子們的命運而辛酸傷懷吧,哎……

九姐兒不敢出聲打擾她,只輕輕的伸手過去,動作小心的將她面前的茶盞斟滿。

只是沒想到,老人很快又睜開眼,端起面前的茶盞輕抿一口,然後又道,“這些事知情的人並不多,你二嫂你三嫂知道的也只是一些細枝末節,你說要真是爲了這事,外人又怎麼知道的呢?可若不是爲這事,主要牽涉慶兒,又是西亞,還能有什麼事呢?”

九姐兒聽的卻是心尖一跳。

猛然就想起了她帶小楊成回孃家時見到寧致遠的情景,以及晚上和楊國豐說起楊國豐說看着寧志遠眼熟的事。

難道是她這個姐夫去告發的?

她自然不敢隱瞞,一臉鄭重的對孟老太妃講了這事。

老人聽罷先是蹙眉,後來搖頭,“想必你這位姐夫應該是西亞的將軍,或者當年公主身邊的人,但他是不可能說出去的,因爲這事說出去的話對他無一絲好處,再說,你若這說給豐兒的話,豐兒一定會提前想好了對策,我相信豐兒,他做事很少出紕漏。”

九姐兒一愣。

聽這個意思,楊國豐已經安排過這事了,這男人還真是會瞞她。

但如今並不是惱這個的時候……

“可那問題又出在哪裡呢?要不,根本就不是因這件事吧?”她思索着,也就說了出來。

“我也不清楚!”老人再次搖頭,然後又不無憂慮的道,“也不知豐兒他們幾個如何了?”

“母親,放心吧,王爺這些年南征北戰,功績赫赫,相信皇上會網開一面的,再說王爺自來有主見,這事也定難不倒他。”九姐兒趕緊安慰老人道。

“但願吧。”老人點了點頭,臉上疲憊之色盡顯。

“母親,我伺候着您歇會吧。”九姐兒見了,又道。

“我又哪裡歇的下……”

“母親,天大的事也沒身體重要,這個節骨眼上,您可千萬要保重呀。”九姐兒又勸道。

老人聽了這句最終點了點頭。

九姐兒則上前,幫老人解了外袍,伺候老人躺下,然後才輕聲出屋來。

只是當她站在蕪廊下,看着西方天際那紅如血的晚霞,臉上也禁不住滿是憂慮。

今日馬上就要過去了,也不知事情要如何解決,楊國豐他們那邊又是什麼情形。

其實對於這一天,她一直都有思想準備,但卻不知道她來的這麼快。

但願上蒼能保佑這事儘快化險爲夷,雲開月明……

……

就在九姐兒憂心忡忡之時,大越皇宮的惠安殿裡,有一個人也再憂心不已

“光明殿那邊怎麼樣?那趙公公說了什麼?”這個人正是楊皇后!

此刻這位皇后娘娘正抓着去訊息的水靈的手,急切的問道。

“皇上還是誰也不見,太子殿下還跪在外面。”水靈據實答道。

“竟然……”楊皇后聽了禁不住紛紛的握緊了拳,沉默了一刻後,又堅定的對水靈道,“吩咐人擺駕,光明殿。”

水靈自然不敢怠慢,很快在衆內侍宮女的簇擁下,楊皇后便坐上了前往光明殿的車冕。

光明殿是皇上批閱奏摺和重臣議事兼休息休養之地,自然建的氣勢非凡,富麗堂皇,而在此刻夕陽的映襯下,更是別有一番勝景。

只不過楊皇后卻毫無一絲欣賞的心情,她蹙起的眉心當落在殿前臺階上那個月白色的身影上時,蹙得愈發進了。

歐陽樺,你還是真忍心,兒子已經跪了多半天了,連午膳都未用。

她再次握緊了拳,然後快步走過去,“智兒……”

“母后。”跪得已經有些頸項堅硬的歐陽智轉過臉。

“你身子骨弱,先回去吧。”看着兒子,楊皇后禁不住滿是心疼。

“可是……”歐陽智則轉頭看向那漠然緊閉的殿門。

“去吧,這裡有母后呢。”邊說着,楊皇后更是用力扶了兒子一把。

歐陽智只好起身,但雙腿已經麻了,竟然起了幾次都起不來。

“都是死人嗎。”楊皇后則立目看向候在的幾個侍臣。

那些人趕緊上前,小心的扶了歐陽智起來,然後將歐陽智扶往東宮去了。

等兒子身影看不見了,楊皇后才整了整衣襟,往那殿門而去。

“皇后娘娘,請留步,皇上吩咐過他在休息,誰也不見。”只不過剛上臺階就被一個拂塵擋了駕。

“趙東海,”楊皇后停了腳步,肅殺的美眸落在擋她的太監臉上,“今日本宮一定要見皇上,你聽清了沒有?”

那太監因她這氣勢一顫,但卻還是勉強笑道,“娘娘,您也知道我們這些當奴才的……”

“讓她進來……”但就在這時,忽然殿內傳來一個低沉卻異常清晰的聲音……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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