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息怒,我說。”小宮女害怕的看了看夢雨,然後小聲道:“剛纔我看見,藍夢姑娘說太子喜歡她姐姐,夢雨就說要撕爛藍月的臉,看她還出去勾引人。”
龍錦震怒,他看向藍月,卻瞥見藍月眼角微紅。
“來人。”龍錦儘量平靜。
小藍子趕緊上前:“奴才在。”
“浣衣局宮女夢雨,滋事鬧事,私自毆打別人,觸犯了宮規,現罰杖棍五十,以示警告。”
“是,奴才這就差人去辦。”小藍子領命而去。
夢雨一聽這才大驚失色:“太子殿下息怒,奴婢冤枉啊!”夢雨說着還上前拉住了龍錦的衣角,龍錦一把將其甩開。
龍錦走至藍月身邊,看着她消瘦了一圈的臉龐,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撫摸一下她的臉頰。
藍月卻恰巧此時跪在地上去:“多謝太子殿下明斷,奴婢感激不盡。”
龍錦面對藍月若有若無的躲避,心裡憋悶道:“起來吧!”
藍月站起來,卻不知該說點什麼。雖然心裡對龍錦愧疚,但是跟他道歉卻也不合時宜。該沒有的緣分,始終是沒有吧!這樣也好,不留半點念想給他,他纔會活得瀟灑。
“以後,多保重,若有誰再欺負你一定要想辦法告訴我,我會盡量讓小藍子經常過來的。”龍錦忍住心裡的不快,面對藍月他還是最溫柔的龍錦。
“多謝太子。”藍月福了福身子。
龍錦很是無奈,藍月與她卻是生分了。
龍錦沒有說話一佛衣袖轉身而去,遠遠地藍月看見他一身蛟龍袍,背影漸行漸遠。
藍夢,拉了拉藍月的衣袖問:“姐姐,太子還是對你好,也許有一天姐姐還是會給太子當妃的。”
“休要胡說,我跟他無緣。”藍月說。
夢雨在一邊冷着臉,一雙美目怒瞪着藍月,心生怨恨。
很快,小藍子帶着人來,對夢雨進行了杖罰,剛纔一直有事沒有回來的李嬤嬤,看見了趕忙過來詢問。
但是聽了小藍子的說辭,她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受罰。
夢雨被杖罰的時候,她一邊疼的掉眼淚,一邊怨恨的看着藍月,彷彿要將她看進眼裡一般,帶着狠戾的氣息。
景仁殿
焦皇后急匆匆的趕到,看見小藍子正在優哉遊哉的燒茶,怒道:“龍錦,你給我出來。”
小藍子趕忙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焦皇后瞪他一眼問:“太子呢?”
“回皇后娘娘,太子出宮了。”小藍子如實稟報。
“出宮幹什麼?”焦皇后問。
“奴才不知。”小藍子說的還是實話,這些都是主子的私事,也不是他這個小太監能管得不是,能少知道的就少知道,能不知道的就不知道,這就是小藍子信奉的宮中生存法則。
“整天就知道玩樂,等他回來,讓她馬上去鳳儀殿見我。”焦皇后彷彿非常的生氣。
“奴才遵命。”
“哼!”焦皇后生氣的轉身。
“皇后娘娘慢走!”小藍子不忘恭送。
再說這龍錦,來到了世子府,他知道自從莫凌天成親以後,就搬到了世子府,將軍府也只是偶爾纔回去看看,所以他就直接來世子府找他。
只是莫凌天不在,李靈羽見到了太子,跟太子行禮。太子卻笑着說:“嫂嫂不必多禮,我跟莫凌天都是兄弟相稱,所以你跟我也不必客氣。”
李靈羽笑道:“太子殿下真是說笑了,妾身怎可與太子相提並論,再說妾身也只是世子爺一個側妃而已。”
龍錦皺眉道:“大哥也真是的,明明說好是正妃,怎麼最後竟是側妃呢?”
說完又見李靈羽臉色不太好,於是又道:“不過,你也不必氣惱,側妃也是有可能扶正的,況且大哥喜歡的也就只有大嫂一個人嘛!”
李靈羽笑笑,此時正聽見莫凌天的聲音:“說的這麼熱鬧,再聊什麼?”
龍錦站起來道:“大哥,你真忙,到你府上都見不着你。”
“是啊!作爲臣子,就要爲天下分憂,爲皇上效力,自然免不了多忙一些。”莫凌天道。
“大哥你跟我就別感慨了,我最近可是一個頭兩個大啊!”龍錦又坐回椅子上。
“又怎麼了?”莫凌天問。
李靈羽禮貌的笑道:“太子殿下你們先聊,我幫你們沏茶去。”
“大哥,我今天去看藍月了。”龍錦愁眉苦臉道。
莫凌天略一皺眉,李靈羽故意放慢了腳步扭頭看了一眼莫凌天,雖然以前也從未發現藍月和莫凌天有何糾葛,但是心裡總是對藍月心有芥蒂。
莫凌天自嘲的笑了笑道:“怎麼了?不是沒事了嗎?”
龍錦道:“今日我去浣衣局,正巧碰見有別的宮女欺負她,把她臉都打腫了,嘴都出血了。”
莫凌天面無表情,繼續等待龍錦說。
龍錦一隻手託着腮道:“你知道嗎?我當時的心都覺得疼了。”
龍錦說完,看莫凌天好像不信的樣子有捶胸頓足道:“是真的,心疼的滋味你嘗過嗎?就好像她身上的疼都能打在我身上,我替她疼就好了。”
莫凌天冷笑道:“是啊!我不知道心疼的滋味,因爲我沒有過那種感受。”
“我就說,還是像大哥這般無情好,不會有感情的煩惱。不過話說回來,不是說好大嫂是正妃嗎?怎麼你只讓她當了側妃?這好像有點不公平吧!”太子也免不了有八卦之心。
莫凌天挑眉,道:“我聽從皇上的旨意,將蔻丹大會第一的女子娶了回來,只是,做正妃和側妃也並無不同,就是擔心改日若還有更喜歡的,不是還有退路。”
“也是!”龍錦點點頭道:“就擔心大哥,到時候娶了一大堆的側妃,就是不娶正妃。”
“那就證明我還沒有找到最好的。”莫凌天道。
“看來大哥是沒有遇到真愛,如果遇到了就不會這麼想了,到時候你就只想將世界上所有好的,都給她。”龍錦無限嚮往的說。
莫凌天笑道:“是啊!真愛是什麼?我不懂!”
“大哥,我都開始可憐你了,你比我還大一些,竟然還沒有遇到真愛,沒有體會過真正愛一個人的滋味呢!”龍錦搖頭。
莫凌天但笑不語。
“可是我即便遇到了又怎麼樣?體會到了又怎麼樣?世界上最痛苦的莫過於此,明明知道我愛誰,卻和她越來越遠,只能這樣靜靜的看着,完全走不進她的內心。”龍錦突然轉到傷感。
龍錦嘆息繼續道:“你知道嗎?當我看到她穿着一身宮女的衣服,對着我畢恭畢敬的喊着太子殿下,你可知道我的心裡就跟能滴出血來一般。”
莫凌天沒說話,就這麼靜靜的聽着。
龍錦看了看他道:“算了,不跟你說了,反正你也不懂。”
莫凌天笑道:“是啊!我還真是不懂。”
“無聊!”龍錦站起來道:“我先走了,和你說完全沒有共鳴。”
“慢走,不送。”莫凌天站起來道。
“好!”龍錦一邊搖手,一邊走。
龍錦出來正好遇到了沏茶回來的李靈羽,李靈羽見太子要走忙問:“太子殿下,您怎麼這就要走了嗎?”
龍錦隨意的點點頭離開了世子府。李靈羽端着沏好的茶水送到莫凌天身邊,溫柔的笑道:“世子爺,茶已經泡好了,您喝口嚐嚐,這是我孃親從家鄉帶來的。”
莫凌天卻彷彿沉浸在思緒當中一時並未回神,李靈羽見狀,又往前靠了靠說:“世子爺,喝茶吧!”
莫凌天這才道:“好,放着吧!”
李靈羽默默的點點頭,想要走卻又有不甘心的樣子,又回頭問:“剛纔聽太子殿下提到了藍月姑娘,她在宮中沒事吧!”
莫凌天神情未動,只是淡淡的說了句:“這與你、與我都無關係。”
“是!”李靈羽這才慢慢退下。
只留下莫凌天一個人,神色空洞,神遊虛空,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他就那樣待了許久。
太子回到宮中,聽聞小藍子的說辭,於是趕緊趕到了鳳儀殿。
天色已晚,鳳儀殿中早已華燈綻放,照耀的整個內殿燈火輝煌。
好在焦皇后還爲歇息,貌似是專程等待龍錦。
“母后,您還沒睡呢?”龍錦嬉皮笑臉。
焦皇后睨了他一眼道:“爲了你,我可是操碎了心呢!”
龍錦忙跑上前去,幫着焦皇后捏捏肩膀,一臉討好道:“兒臣當然明白,您是全天下對我最好的人,但是以後您還是注意休息,兒臣長大了嘛!“
這話果然受用,焦皇后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你知道就好!我問你,今天是不是去了浣衣局?”
“是啊……我就是想去看看,母后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龍錦問。
“哼,我想知道的自然會知道,什麼事都別想逃脫本宮的眼睛。”焦皇后說。
焦皇后說完給旁邊的麗萍姑姑使了個顏色,麗萍便帶着旁邊的小宮女小太監走了出去。
內殿裡只剩下了焦皇后和龍錦二人,龍錦問:“母后何事?需要這麼清靜?”
皇后拉着龍錦坐下語重心長的說道:“錦兒啊!母后養育你這麼多年,看着你一天一天的長大,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夠繼承你父皇的王位,成爲一代君王。”
龍錦點點頭說:“嗯,我知道,母后從小就這麼教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