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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九上山採藥,將小木屋的門反鎖,把藍月關在裡面,因爲七夜有急事回宮去了,小九還要出去採藥怕是看不住這個仙姑奶奶,所以就把她關在屋子裡。
而;藍月看不見的地方,就是這片山水之外一里地的營帳裡,莫凌天剛剛騎馬而來。
久安和方永勝趕緊從營帳出來,看見莫凌天急忙趕過來問:“藍月怎麼樣?”
莫凌天臉色稍有凝重道:“小九正在找解藥,沒有危險。”
久安這才鬆口氣:“那就好。”
方永勝說:“世子爺先進屋休息下吧!”
“不必了,我要馬上進京,現在太子不在真是做文章的額好時候,只是藍月那邊你們暗中照應着。”莫凌天說完便毫無拖沓的騎馬而去。
久安和方永勝站在那裡,看着塵土飛揚。“莫凌天是我最欣賞的男子。”
方永勝看着久安有些異樣的神色道:“久安大王,你不會對我們世子爺……?”
方永勝和久安之前在京城就是認識的,兩人這次見面也是相談甚歡,方永勝對久安也沒有太多的客套,而久安更是喜歡這種率真的個性。所以兩人也沒有太多的君臣之分,更何況本來也不屬於一片國土。所以,這份情分就更顯得珍貴了。
不過事情遠遠沒有像莫凌天想的那般的順利,當他來到進程的時候,龍錦也急匆匆的趕到了,這次出去,讓他想明白了很多,他覺得曾經的他太過天真,總覺得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不要權利也無所謂。
可是這次他違抗母后的命令,頂着各方面的壓力帶着人馬跑去劫持藍月,卻失敗而歸,這失敗不僅是藍月被七夜搶走,更失敗的是藍月根本不願意跟他在一起,從頭至尾,從未願意過,即使他願意爲她付出一切,她還是不會接受。
所以,他明白了。唯有權利,只能是權利。才能將他想要的留在身邊,不管她的心在何處,身都只能在他身邊。
所以,這一次他不想再猶豫,不想再那麼的懦弱,他要成爲強者,任何人都別再妄想從他手裡拿走任何的東西。即便是七夜又怎麼樣?等他得到實權,就會集中所有兵力將血鷹門殺到片甲不留。
莫凌天回到京城就去見了宗人府的李大人,李大人說事情有些眉目了。莫凌天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記得那天藍月走的時候告訴他,安老爺的事可能跟太子有關係,便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心,原本他也是有所懷疑的,於是便拜託李大人尋找證據。
功夫不負有心人,那天安老爺旁邊找到的黑色面料,是此刻留下的,而這種面料只有鳳儀殿有過,因爲這是西域進貢而來的布料,大約三年前,皇上全部賞賜給了皇后,而據說皇后轉身送給了太子。
這個震驚的消息絕對給力,當天莫凌天和李大人帶着證據前去面見皇上。皇上的臉色有些暗黃,好像極爲的不舒服,有聽到太子竟然跟此事有脫不掉的干係,頓時覺得有些站不住。
莫凌天上前扶住皇上說:“皇上,兒臣明白,您最希望太子能成大器,只是……”
“你不要說了,朕自有定奪。”皇上坐在椅子上,臉色凝重的宣佈:“帶皇后和太子來常德殿,宣文武百官上朝。”
李大人一愣,皇上這是要秉公處置啊!本來若是隻是小範圍的審問,若是真有其事從輕發落也不會有人不滿,但是弱讓文武百官全部上朝審判的話,此事便不會再有轉寰的餘地,若是真相大白,恐怕非同小可。
事情很快就鬧得沸沸揚揚,靜妃娘娘匆匆趕來找到莫凌天,將他拉到一個小角落說:“這一次我還有一個重磅,絕對不會讓她們母子還有翻身的餘地。”
三天後,審判正是開始,皇后和太子站在跪在常德殿的中間,皇后的餓臉色沉重,太子更是有些頹廢。
他竟然開始失落了,沒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終於明白了權力的重要之時,竟然也是自己被審判之日,他懊惱當時爲什麼要對安老爺那麼着急的下手,現在想想這正是聰明反被從命誤吧!
可是事到如今自己還有何能狡辯的?
“都是臣妾做的,臣妾花錢僱傭的兇手,刺殺了安老爺。”皇后在審判之前就已經自己承認。
龍錦還沒有來的及做任何事情,母后就替她頂下了所有的罪責。龍錦轉頭不可思議的看着她,皇后也轉過頭來說:“對不起,我不是你的好母后。”
龍錦不僅聽到她說話,還聽到她勸慰自己,這件事她擔了,將來的路自己走好。
龍錦沒由來的掉下了眼淚,這是第一次他不太明白他的母后了。
皇上震怒,正要宣判她的罪名,莫凌天卻上前一步恭敬的稟報道:“啓稟皇上,兒臣無意當中還得了一個證據,有證人想要說幾句。”
“什麼證人?證的什麼事?”皇上嚴肅的問。
“回皇上,證人是原來浣衣局的李嬤嬤,因爲偷欣貴人玉鐲的事情而被罰去欣貴人陵前守陵,上次公主前去祭祀,公主對她非但沒有責罰,而是恭敬有加,引發了她的良知,感知了欣貴人在天之靈的冤屈,所以今天她想站出來指認一人的罪行。”莫凌天義正言辭正義盎然。
皇上道:“既然如此,讓證人上來。”
李嬤嬤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了,可是今天她面上很自然,但是實際上心裡早就顫顫巍巍了。
但是既然今天她會站在這裡說出深藏多年的秘密,她早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但是今日若是不來那結果怕是她預想的還要慘烈,因爲靜妃娘娘對她的老家已經打探的瞭如指掌,對她的哥哥嫂子及侄子等人已經監禁起來。
所以,今天她是說也是說,不說也是死路一條。當年她就知道早晚有一天她還是會栽在這件事上。
皇后一看李嬤嬤,心裡大驚。暗自沉思,當年就不該信了她,留下這條後患。原本上次她因爲欣貴人的鐲子事件可以判了死刑,誰料藍月那個丫頭竟然爲她求情,讓她僥倖活下來。
皇后一時大意以爲反正她去了陵前也回不來了所以也就沒有趕盡殺絕,現在看來真是大錯特錯了。
既然來了,李嬤嬤的心一橫索性將十九年前她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抖了出來。
原來欣貴人生產當日的那場大火,真的是皇后指示的,而且皇上當年病的嚴重,也是皇后娘娘封鎖了他身邊的消息,纔將欣貴人的事做的那麼的天衣無縫。
當年在後宮,有一塊令牌,這塊令牌上寫着一個密字,這塊令牌是皇后專門下暗指用的,皇上病重,其他的妃子無法得寵,皇后專權,所有的宮人和宮女都對皇后馬首是瞻,前朝的大臣本就不能過問後宮之事,所以,皇后幾乎獨攬後宮的生殺大權。
那天,皇后已經秘密下令,不管欣貴人生的是男是女,全部都要當場掐死,她會跟皇上彙報,欣貴人生的本就是個死嬰。
但是僅僅是這樣,皇后依然覺得不夠,於是後來她又補發新的任務,就是當天準備火油,火燒儲秀宮,一個都不留。
當日,大火滔天。若不是她提前得到了密令,提前跑了出來,李嬤嬤也早已是皇宮裡的一抹冤魂了。
說到這裡,大臣們面面相視,對於李嬤嬤說的話都半信半疑,雖然聽起來好像是真有其事,但是必定麼有確鑿的證據。
“李嬤嬤,你可有證據?”皇上怒火難耐,沒想到他管理的後宮竟然早就亂成這樣,自己最愛的人都是因爲皇后才離開了自己,讓他當年的痛苦全部又涌現出來。
雖然上次藍月認親的時候,就開始懷疑皇后,但是當時必定證據不足,可是現在人證如山,皇上不想相信都難,但是如果只是一個人說也是片面之詞。
李嬤嬤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說:“皇上,這個就是當年皇后發給老奴的密令。”李嬤嬤將密令呈送給皇上。
這塊令牌上果然刻着一個小小的密字。
“李嬤嬤,當年皇后安排你的任務是什麼?”皇上問。
李嬤嬤有些心虛道:“因爲我是欣貴人身邊的人,所以我的任務時當場掐死欣貴人的孩子。”
“大膽。”皇上怒喝一聲。
“老奴不敢。”李嬤嬤撲通跪地,嚇得渾身顫抖。
“皇上饒命,老奴當年雖然有這個密令,但是當老奴看見孩子那麼可愛的時候,就不忍心了,當時看見外面開始起火,於是就趕緊跑了出去,當來怒跑出去之後,大夥便吞噬了儲秀宮。”李嬤嬤幾乎是帶着哭腔說完這些。
年紀越來越大,李嬤嬤也是經常在晚上誰不着的時候,獨自懺悔。
皇上知道了當年竟然有這麼多的內幕,心裡冰涼。哎,一切都是自作孽,自己要受。
“皇后,你可有話說?“皇上的聲音低沉了很多。
皇后剛纔聽着李嬤嬤說話的同時,神情早已經開始呆愣,當她的惡性被揭發出來的時候,她竟然覺得可笑,自己當年爲什麼沒有斬盡殺絕,這隻能說明一個道理。
“我最不甘心的就是,當初爲什麼會留下李嬤嬤,如果李嬤嬤也能死於那場火海,就不會有今天了。”皇后如此反思。
皇上閉了閉眼睛,竟然覺得異常的疲累,面對皇后,他只是說了句:“將她壓入冷宮,永生不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