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皇帝壽辰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潛伏在悅親王府的北周國棋子一直沒能查出來,雖然不擔心會有什麼秘密重要的消息會被傳到北周國去,可是,當年慕容熙被擄之事,幕後之人是北周國的人,如果能夠找出潛伏在悅親王府的北周國殲細,當年擄走慕容熙的幕後之人,或許就能知道是誰了。
王府裡那些下人的摸查過一遍,他們的住處也被人偷偷搜查過,卻是沒能發現半點線索。
查了那麼久,卻沒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子喬他們都覺得,或許他們應該換個方法去查了。
既然是二十二年前的事情,那麼潛伏在悅親王府的殲細,應該也是在王府裡待了二十多年纔是。
可是在府裡做了二十多年的下人,幾乎都是家生子的,他們敢把全家人的姓命,全都壓在這裡嗎?
這應該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古代的人最在乎香火問題,無論是做什麼,都不可能讓自家的香火斷送,所以那些屬於王府家生子的人,應該不會有北周國的殲細。
會不會是以前的棋子已經被替換掉,北周國如今安插在王府裡的人,或許年紀並不大。他們之前重點排查府裡年紀大的人,怕是方向弄錯了。
之前北周國使臣在楚都的時候,府裡的下人都沒有異常,想來如若不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那些人是不會碰面的。
“郡主,太子殿下來了。”子喬正坐在大樹底下想着事情,棋兒從花廳裡走了過來。
楚璃軒自從成爲太子之後,每日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子喬也已經有三天沒有見過他了,三天前他派人過來告訴自己,去了城外的京北營,那裡駐紮的是護城兵,直屬皇帝掌管,子喬猜想南楚皇帝他應該是真的打算把皇位傳給楚璃軒了的,不然,也不會派他到京北營去。
這個時候過來,應該是有事情要找自己的。子喬站起身來,快速地往花廳走去。
楚璃軒此時正慵懶地靠在椅子上,雙眼微闔,眼眶底下是濃濃的黑眼圈,看樣子已經睡着了。
子喬揮手讓身後的人不要跟着,腳步極輕地走過去,看着那張滿是疲倦的面容,心底有着絲絲心疼,能夠讓他這樣也睡過去,該是多麼累?
。子喬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垂着眼想事情,不知道以後他如果成了皇帝,會不會比現在還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倒是寧願他不做皇帝。
楚璃軒睡的時間不長,小半個時辰之後,就醒了過來,他的雙眼剛剛睜開,子喬就發現他醒了過來。
滿是血絲的雙眼看清眼前的景物,眼中的凌厲柔和下來,目光極快地朝子喬看過去。
“娘子,我睡了很久嗎?怎麼不叫醒我?”兩天兩夜沒睡,來到子喬這裡之後,剛剛坐下,整個人的精神就全都放鬆下來,即便只是坐着,也很快就睡了過去。也只有在她的身邊,他才能夠睡得那麼安穩,不然,即便是四五天不睡,他也不可能毫無戒備地睡着。
子喬看着他不滿血絲的雙眼,眉頭不自覺地擰着,臉上有着她自己也沒發現的心疼。
“先去睡一會吧。”
感受到子喬對他的關心和在乎,楚璃軒脣角勾起,開心地笑着;“沒事,今天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晚上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子喬看了他一眼,明白他待會應該還有事情要忙的,也就由着他,不過今兒個晚上,說什麼也要他好好地睡一覺。再次重生,子喬明白,世界是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姓命更重要,如果年紀輕輕就把身子累垮了,以後可就受罪了。
讓人去準備了一些飯菜,看他的樣子,應該也有好些時間沒好好吃飯了,只一眼就能看得出,他這些日子清瘦了不少。
看着子喬爲他忙活,楚璃軒眉眼間的笑意更深,三天不見,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從兵營回來,什麼事情也顧不上,只想着儘快見到她。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女人,讓他時刻惦記,短短几天不見,就讓他想得如此瘋狂。
脣角揚起燦爛的笑容,楚璃軒朝坐在自己不遠處的子喬招招手:“娘子,過來,讓爲夫好好看看,都有三天沒見到娘子了,也不知道是胖是瘦,是圓是扁了。”
“你纔是圓是扁。”子喬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句甜言蜜語都不會,說出來還嗆死人。本來她還想回一句你全家纔是圓是扁的,可是,他家裡的人,怎麼說也是皇帝王爺的,想想還是不要把他們全家的人罵完了。
楚璃軒倒是一點也沒有生氣,臉上的笑容依然燦爛無比,子喬直覺人影一晃,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既然娘子不願過來,爲夫只好過去了,嗯,看來幾天沒見爲夫,娘子倒是相思成災,整個人都瘦了。”手指掐了掐子喬的臉頰,楚璃軒笑得一臉的歡樂。
子喬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他這個人的自戀,因此聽到他的話,也沒有反駁,只是斜了他一眼,脣角無聲地冷笑。
楚璃軒看到子喬的樣子,悶悶地撅了撅嘴,懲罰似的咬了下子喬的脣角,看到她吃痛的表情,才笑嘻嘻地含着她的脣,輕柔地吻了一下。
看到子喬微微紅起來的臉色,楚璃軒嘿嘿一笑,“哎,幾天沒練習,爲夫感覺技術有點退步了,娘子,你覺得呢?”
她覺得?她覺得個毛線,如果她回答說是,那他肯定會說,那咱們必須要多加練習纔可以,如果說不是,他也會說爲了讓技術更好,他們應該多多練習。
瞥了眼笑得極爲邪惡的妖孽,子喬淡淡說道:“楚璃軒,你要有那麼多的時間,就滾去好好睡一覺,在這裡羅裡吧嗦什麼。”
楚璃軒看着子喬的樣子,心情更好地大笑:“爲夫這不是正和娘子培養感情嘛,既然娘子這麼心疼爲夫,那爲夫吃飽之後,一定儘快把事情處理完,然後回來陪娘子睡覺,娘子別心急,爲夫晚上一定好好地陪你。”
好吧,子喬覺得對於楚妖孽而言,沒有最邪惡,只有更邪惡,瞧瞧這人歪解的手段多高明,自己不過是一句很純潔的關心的話,到了他的嘴裡,就變成別有深意的曖昧了。
棋兒她們很快把飯菜呈了上來,正好是午飯時間,子喬和楚璃軒一起吃,吃完之後,楚璃軒並沒有離開,而是跟着她回到房間。
吃飯的時候,楚璃軒已經讓手下把需要處理的摺子都搬到了子喬這裡來,兩人一起批閱,需要處理的事情倒是很快便完成了。
“楚璃軒,以後這些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就讓人送過來,我幫你處理得了。”她最近的時間不是很忙,生意上的事情已經全都步入軌道,至於其他事情,交代好手下的人去做就行。明天忙個半天的時間,所有的事情,也就忙得差不多了。
楚璃軒一愣,雙眼爍爍地看着子喬,她已經幫自己不少,每日裡要處理的事情,比起朝中的大臣還要多,這樣一個弱小的小身子,總會讓他心疼不已,因此有時候寧願自己累一些,也希望她不用那麼辛苦。
看着她的雙眼,楚璃軒知道,其實她看到自己這般勞累,又何嘗不行疼呢?
手臂微微用力,將懷裡的小人兒抱緊,楚璃軒親了親她的額頭:“之前爲夫還擔心娘子每日裡要忙那麼多事情,會累壞身子,想不到娘子的辦事效率,竟然那麼高,既然娘子心疼爲夫,那爲夫就不客氣了,不過娘子必須答應爲夫,可不能讓自己太累。”
“嗯。”子喬輕輕地應了一聲,感覺到他對她的憐惜,心裡也軟軟的,有着絲絲的甜蜜,這些摺子都是很重要的機密,雖然知道他對自己的信任,可是,把這些摺子交給自己處理,不僅僅是信任自己而已,更是肯定了自己的能力。
房間裡充斥着濃濃的幸福,兩人安靜地靠在軟榻上,只是靜靜地依偎在一起,卻也覺得甜蜜無比。
楚璃軒輕輕地把玩着子喬那黑亮柔順的髮絲,在子喬差點睡着之時,輕輕說道:“娘子,你待會讓人收拾一下,明天和爲夫一起去慄城。”
“去慄城?”慄城是南楚與東璃國相交的邊城,離楚都很遠,楚璃軒現在去慄城做什麼?
子喬眼中閃過一抹疑惑,眼中睡意全無,漆黑幽深的雙眼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如今他剛剛冊封爲太子,朝堂裡面不是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解決嗎?他現在離開楚都,跑到那麼遠的邊城去,應該不合適吧?
“娘子放心吧,朝堂上的事情有父皇和昀王在,不會有事的,東璃國的內亂已經穩定,東璃皇帝已經穩定了政權,此時又和西秦國聯姻,只怕天下很快就要大亂,咱們南楚家裡面的事情固然要處理好,可是,也不能等敵人都打到家門口,纔去準備抗敵。”楚璃軒淡淡地解釋,東璃的動作比他預料的要快,本來他以爲東璃新皇穩固政權至少還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卻沒想到,他的能力還真不弱,登基半年不到,就將所有的黨羽全都剷除掉。
“昀王?”子喬後面的話沒有很在意,她只是聽到昀王的時候,眼光疑惑地看着楚璃軒,他和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
楚璃軒看着子喬眼中的疑問,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娘子,昀王也是我南楚的王爺,南楚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況且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也算是解決了,只要他別再對你露出那情深意切的樣子,我是不會和他計較的,既然我們的目標是天下,那麼將士將會是我們手中最鋒利的利器,我們當然要將他們打磨鋒利。朝堂的事情,交給昀王,我還是很放心的,他的能力不低,只是無心而已,不然,南楚的皇位,其實他也能夠坐得穩的。”
子喬明白楚璃軒的意思,烽煙一起,將士自然是最重要的,雖然邊城的將士每日都在操練,可是成果如何,畢竟他們沒有親自看到,不親自去檢查一番,哪裡放心得了。況且以子喬對楚璃軒的瞭解,他不僅僅是去檢查而已,到了邊城之後,那些將士一定會被這妖孽操練得叫苦連天了去。
只不過,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戰爭爆發的時候,纔能有更大的實力讓自己活下來。
“娘子,明天悅親王也會離開楚都,前往鹽城,鹽城幾乎每年都遭遇洪災,這一次朝廷拔下了不少銀兩,去修築岸堤,父皇爲了防止下面的人偷工減料,所以派悅親王前往督辦。只一次,悅親王應該會離開楚都兩個月左右。”
離開兩個月?自己又不在楚都,那楚楓謹怎麼辦?
子喬蹙着眉頭,眼中有着擔心,如今天下局勢風起雲涌,悅親王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安插的殲細,如果他們對楚楓謹動手,那該怎麼辦?
楚璃軒自然看出子喬眼中的擔憂,憐愛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說道:“娘子放心吧,悅親王一定會安排人手保護好王妃的,而且我也會加派人手保護她,而你也可以趁這個時候,把悅親王府的事情交給慕容熙。如果有人想要對悅親王妃打什麼主意的話,這次一定是個很好的機會。悅親王和你都不在楚都,那些暗處的人,定然不會有太多的顧忌,說不準此次正是我們將那些人揪出來的好機會。”
子喬默默地想着,楚璃軒說的沒錯,雖然把楚楓謹獨自留在楚都很危險,可是這一次,未嘗不是一個引蛇出洞的很好的機會。只要他們暗中派人把楚楓謹保護好,暗處的人不僅沒能達到目的,還極有可能將自己給暴露出來。
而且慕容熙對悅親王府的事情,並不是很上心,這一次,或許正好給他和楚楓謹一個相處的機會。
“好,我這就找慕容熙,把事情和他說清楚。如果他願意回悅親王府住,那就更好了。”
楚璃軒瞥了眼雙眼發亮的小丫頭,看着她說道:“娘子,你就別提讓他回悅親王府的事,只讓他保護好楚楓謹,然後趁此機會,把那暗中的人揪出來就好。算了,此事交給我來辦,我會把事情和慕容熙說清楚的。”
“咱們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沒見到慕容熙和哥哥了,哥哥身上的寒毒雖然暫時被抑制,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能夠找到暖玉牀就好了。”子喬拉着楚璃軒站起來,眼中有一絲急促,自從知道夏子墨就是她的親哥哥之後,她更擔心他的身體了。有個哥哥真的很好,他看自己的目光,總是暖暖的,帶着濃濃的寵溺,好像無論自己做錯了什麼事,闖了什麼禍,都會有哥哥幫解決。雖然兩人沒有在一起生活過,可是,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不會因爲這些而不存在的。
楚璃軒鬱悶地嘆了口氣,如果子喬只是說想見哥哥的話,他心裡還好受一點,可她偏偏還帶上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況且那個男人對她的心思,還非常的不單純,這樣一來,讓楚璃軒無論如何也提不起笑臉。
不過,他和她一起出現在他面前,其實也是個好主意,到時候自己再和娘子表現得恩愛一點,這個強大的情敵,或許就會被逼退了。
兩人去了慕容熙他們的宅子,那兩人正好都沒有出去,把事情和他們商量好之後,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子喬和楚璃軒自然是留下來和慕容熙夏子墨一起吃飯。
慕容熙和夏子墨給子喬他們準備的菜色都是子喬最喜歡的,楚璃軒看到桌子上擺放的飯菜時,心裡就鬱悶了不少,雖然這些都是子喬喜歡的,可是,卻不是他爲她準備的,另一個男人這般瞭解自己的女人,着實讓他吃什麼都味如嚼蠟。
楚璃軒正鬱悶地啃着碗裡的米飯,夏子墨往子喬的碗裡夾了一塊魚寶,“子喬,今兒個的魚寶很新鮮,多吃點。”
“謝謝哥哥?”子喬嚥下嘴裡的菜,朝夏子墨笑了笑,剛想嚐嚐清蒸的魚寶,就看到楚璃軒把她碗裡的魚寶夾了過去。
“大哥有所不知,娘子雖然喜歡吃魚,可是卻不會挑魚刺。”楚璃軒瞥了眼怔楞地看着他的舉動的子喬和西子墨,邊挑魚刺,邊笑着解釋,把魚刺挑出來之後,才把魚寶放回自己的碗裡。
子喬低垂着眼看着碗裡的魚寶,心裡想着她什麼時候不會挑魚刺了?t7sh。
子喬低着頭吃着碗裡的東西,沒注意到旁邊三個男人的神色,慕容熙本來就因爲楚璃軒夾走子喬碗裡的魚而微微蹙起了眉頭,在聽到楚璃軒叫她娘子的時候,整個人頓時僵硬下來,清冷的臉色,也蒼白不少。
夏子墨則是深深地看了慕容熙一眼,眼中有着擔憂,目光看向楚璃軒的時候,多了幾分意味不明。
楚璃軒脣角微微上揚,繼續將桌子上的魚寶挑了刺,夾到子喬的碗裡,像是沒發現身邊兩個男人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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