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軒擁着子喬,躺在軟榻上,賭氣嗎?或許有一點吧,明知道蕭家人是害死他母妃的兇手,他的父皇卻想要他娶姓蕭的女人,將翰林掌院的女兒許配給自己,也是擔心自己會坐大嗎?翰林掌院雖說官職不低,可是也只是個文官,沒有多大實權的文官,他的父皇是在防備什麼?
不過無所謂,他楚璃軒不需要仰仗他,聽從他的命令,即便他是他的父皇,是一國之君又怎樣?
“娘子,爲夫只要娘子對爲夫好就行了,其他人對爲夫如何,爲夫是不會放在心裡的最新章節。”擁緊懷裡的女子,楚璃軒靠在她的身上,低聲說着。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在乎他又如何,他只要有她,就足夠了?
第二天一大早,子喬很早就被幾個丫頭叫起來,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悅親王府裡到處都是一片歡樂的景象。
昨天晚上差不多天亮的時候,楚璃軒才離開,子喬早早地做了早餐,兩個人一起吃完,昨天夜裡聽着楚璃軒的話,子喬對他的事情有了很多的瞭解。心裡,卻也更加地心疼他了?
南楚皇帝還真是個好父親,竟然讓自己的兒子娶害死自己母妃的家族的女子,他這樣做,還真不是一般的冷血。
只是他的用意,到底是爲了什麼?昨天晚上,子喬和楚璃軒一直都在思考南楚皇帝將蕭家的女子嫁給他的意圖,南楚皇帝不是個無能之輩,能夠讓南楚在短短時間之內,取得那麼大的發展,就證明他的能力不簡單。
南楚皇帝想要讓昀王繼位,這事情雖然沒有明着說出來,不過他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不然他不會想要將自己指婚給昀王。
難道他想要楚璃軒拖住蕭家?楚璃軒將當年的事情當着南楚皇帝的面說出來,或許南楚皇帝便想要楚璃軒和蕭家鬥,他應該知道楚璃軒不可能會同意娶蕭家的女子,所以就故意將蕭家的女子指婚給他,然後楚璃軒當衆拒婚,拂了蕭家的面子,讓蕭家和楚璃軒之間的關係惡化,最好是相互爭鬥。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南楚皇帝可能是對楚璃軒有了戒備。
摸了摸脖子上的鏈子,子喬擡起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暗芒,走出了房門,楚璃軒說脖子上的鏈子是他母妃唯一留給他的東西,一條細細的金鍊子,繫着一塊小小的血玉,鏈子很簡單,可是子喬覺得很漂亮。
今天早上,所有人都要去老夫人的院子拜年,楚楓瑾一早就等着子喬,子喬過去之後,才一起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二房三房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由於昨天晚上南宮擎天他們要參加宮宴,所以昨晚上一起吃年夜飯的就是二房三房的人,至於那些隔了幾輩的偏房,並沒有聚在一起吃年夜飯。
子喬她們到了老夫人院子的時候,裡面已經鬧轟轟了,給老夫人拜了年之後,子喬安靜地坐在一旁。
衆人相互聊了幾句,話題就扯到昨晚的宮宴上,雖然每年的情形都是一樣,可是那些個沒能參加宮宴的人,都免不了羨慕妒忌幾句。
二嬸子首先開的口,“昨兒個晚上聽說宮裡的晚宴可不是一般的熱鬧,那些個閨閣千金的才藝更是精彩得不得了,聽說子喬的琴藝也不錯呢,平日裡也沒聽到子喬彈琴,我們都以爲子喬不會呢。”
楚楓瑾柔柔地笑着,斜了眼明顯妒忌的二嬸子,柔聲說道:“宮裡的晚宴自然是熱鬧的,子喬昨兒個彈琴,皇上和皇后對這丫頭的琴藝都讚賞有加,後來還賜了一把琴呢。她二嬸子隔得遠了些,子喬偶爾彈琴的時候,自然是聽不到了。況且平日裡子喬又要照顧本妃,自然就沒有那麼時間來彈。”
二嬸子眸光一彎,臉上多了幾分幸災樂禍的神色,笑着說道:“是呢,子喬這丫頭雖然沒在悅親王府里長大,不過這才藝還是懂一些的。外人不知道,咱們自己人還不清楚嘛。子喬啊,雖然昨晚上昀王不同意娶你,可是這楚都裡的好男兒還是不少的。憑着你悅親王府用了郡主的身份,還怕沒人要嗎?被昀王拒婚,其實也不是很丟臉的事情。”
子喬淡淡一笑,瞥了眼二嬸子柔柔笑道:“二嬸子啊,子喬自然不會擔心嫁不出去,不過子喬倒是有些擔心借出去的銀子收不回來,上次你從我母妃這裡借的八千兩銀子,可要記得啊,,本來說是年假前還的,可是二嬸子似乎忘記了。”
起喬家這。二嬸子面色一白,恨恨很瞪了眼子喬,年節第一天,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讓她還銀子,而且旁邊還有那麼多的小輩,下人,這事如果讓人傳出去,她和二爺以後不用出去賤人了。
“郡主,王嫂沒開口,你倒是先着急了,不就是八千兩銀子嗎?又不是多大的數目,難道二嬸子我還會賴賬?小戶人家教出來的孩子,就是沒氣勢,大丫頭她們雖然只是庶女的身份,可是到底是咱們王府教導出來的,倒是有分寸得多了。要我說子喬如果自小沒有與王嫂失散,流落在外,昨兒個昀王就不會拒婚了,人家到底是最受皇上寵愛的王爺,哪裡會娶一個小戶人家教導出來的孩子爲妃。”
二嬸子陰陽怪氣地說着,一旁的衆人聽得津津有味,在這樣的高門大院,事不關己,有八卦聽,誰會不喜歡。
南宮擎天面色一沉,淡淡地掃了二老爺一眼,二老爺雖然也想要損子喬幾句,可是他也知道楚楓瑾有多寶貝這個女兒,本來剛纔在二嬸子開口的時候,他就想出言制止,可是聽到子喬竟然踢到那八千兩銀子,心裡不由得惱恨起她來,因此也就不阻止二嬸子了。如今被南宮擎天這麼一掃,他自然不敢再讓自己的女人在老虎頭上拔毛。
悅親王堂堂一個王爺不好指責二嬸子什麼,二嬸子畢竟是他的弟媳,可是楚楓瑾卻不一樣,她本來就是一個女人,沒有那個女人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瞧不起會不生氣的。
“她二嬸子,你不知道,昨兒個進宮的時候,皇后娘娘直誇子喬這孩子呢,就連蕭皇貴妃也喜歡這孩子,這丫頭雖說是在尚書府里長大的,可也是極有分寸的,這話兒,可是皇后誇咱們子喬的呢。她二嬸子剛纔的話,若是落到皇后的耳朵裡,恐怕會讓皇后心生不悅。若是傳入昀王耳中,更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兒來,二嬸子剛纔的話,可是明着說昀王眼高於頂,看不起人呢。”
子喬微微笑着,她真的不知道她母妃這麼會說話,不過是幾句話而已,就把二嬸子嚇壞了。
“你這女人,整天囉裡囉嗦跑些什麼,昀王爺什麼身份,冒犯了昀王,看你有幾天命夠砍。”聽了楚楓瑾的話,二叔子心裡當然會害怕,皇上對昀王的寵愛他又不是不知道,他瘋了纔敢議論昀王。
二嬸子被二老爺這麼一吼,自然是不敢再開口,一旁的尹側妃柔柔地笑了笑,道:“呵呵,他二叔也不要生氣,二嬸子也只是一時心直口快,並沒有什麼惡意,咱們大家一家人,隨意聊聊,便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大家聽過也就罷了,怎麼會到處亂嚷嚷,姐姐說是吧?”
楚楓瑾淡淡地笑着:“自家人說話自然是隨意的,不該說的話聽了也就當聽錯罷了,自然不會到處亂嚼舌根,不過剛纔子喬的沒錯,她二嬸子欠我的八千兩銀子也該還給本妃了的,可是二嬸子說年節前還卻沒有還,也沒給本妃打一聲招呼,倒是有些不應該了。”
聽到楚楓瑾又繼續催自己的兒子還錢,老夫人的臉色早就氣得鐵青,自從子喬回府之後,那楚楓瑾便沒以前大方了,大帳小賬都盯着緊緊的,別說大錢,就是一日三餐,也精簡了不少,本來此事府裡的人也鬧過,可是不知道南宮子喬那女人用了什麼方法讓悅親王完全聽從她的,愣是按着她的話去做。
本就積壓了一肚子的怒氣,此時完全迸發出來,冷聲喝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大過年的,就一定要糾纏那一點銀子是不是,堂堂王妃和郡主,怎的那麼市儈?傳出去讓人知道堂堂王妃和郡主逼自家的嬸子還錢,還真不怕讓人笑話。”
子喬眸光一冷,脣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自己的母妃乃是堂堂悅親王妃,這老婦人竟然當着衆人的面罵她和自己,還真以爲她是這府裡的皇帝了。
“老婦人,大過年的,本郡主不想治誰的罪,可是如果那些人一而再地不識好歹,認不清自個兒的身份的話,本郡主不介意在新年的第一天,就好好整治一下那些個不懂尊卑,倚老賣老,給她三分顏色就想要開染坊的人。”t7sh。
“王爺,你看看,你看看,倚老賣老?原來是老身礙了郡主的眼了,老身之後王爺孝順,不嫌棄老身的身份,可是,天底下是沒有幾個人能夠像王爺那般孝順的。郡主若是實在容不下老身,就請王爺把老身送到別院裡去吧,省的在這裡礙了郡主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