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府的氣氛,從來沒有過的凝重,那些下人個個無比小心翼翼地做着屬於自己的工作,而府中氣氛最爲緊張的便是二姑娘和三姑娘的院子,兩個院子裡的人,齊齊跪在地上全文閱讀。
尚書府裡發生的事情別人不知道,可是子喬一定不會不知道,而且一大早,高氏就讓人喊了子喬過來。
雖說子喬不掌家,不過如今尚書府裡發生的事情,不可能逃得過她的耳目,即便是沐懷仁身邊的事,她也可以摸得一清二楚。
因此今天一大早,高氏就讓人傳她過來的原因,她心知肚明。
不過子喬剛剛聽說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之後,心裡也是很震驚的,本想找暗衛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子喬還沒來得及問,那高氏就派人過來了,幾名人高馬大的嬤嬤,氣勢洶洶,不過到了挽香院,看到子喬之後,那幾個嬤嬤倒是奄了不少。
沐子晴的閨房,高氏坐在牀邊,雙手緊握着躺在牀上的人兒的手,一雙眼睛哭得通紅腫脹,待子喬進來,高氏纔將牀上人兒的手輕輕地放入被子裡,掖好被角之後,才緩緩地站起身來,一雙怨恨嗜血的眸光直直盯在子喬身上,恨不得在她的身上射出無數個血動來。
“沐子喬,你姐姐是不是你害的?”冰冷刺骨的聲音,讓整個房間的溫度冷若寒冬,房間裡的人都驚得一身冷汗,高氏往日雖然心狠手辣,可是卻從來沒有今日這般讓人害怕,那雙血紅的眼珠子,閃爍這嗜血的紅光,像是要將人啃噬一般。
子喬微微蹙起眉頭,一臉的無辜和不解,與高氏對視一會,才蹙眉說道:“母親此話何解?子喬剛剛睡醒,怕是腦子還有些暈沉,不明白母親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沐子喬,你個小賤人竟然還想裝蒜,你以爲本夫人拿你沒辦法是嗎?你以爲二皇子會幫你是嗎?如今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便是到了皇上面前,也定然要將你凌遲處死。”
高氏本想走過去扇子喬耳光的,只是她剛想要往前走,躺在牀上的沐子晴就驚恐地大叫,高氏只好繼續握着沐子晴的手,安慰她,只是手不能動,不代表她的嘴不能說話,只是說出的話低沉陰狠,刻意壓低的話音更是冷若寒冰。
“母親,子喬真的不明白,二姐姐昨晚上不是還好好的嗎?爲何此時竟像是受了驚嚇般惶恐不安?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何子喬也聽說三姐姐院子裡也出事了?短短一個晚上,府裡就像是變了樣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子喬依然是一副不得其解的摸樣,雖然昨晚之事不是自己讓人動的手腳,可是昨晚的事此時她最好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
看到子喬竟然還是這樣衣服裝瘋賣傻的樣子,高氏的手竟無意識地狠狠地捏着手中抓着的小手,直到被抓的人痛苦地大叫一聲,高氏才發現自己在自己的女兒手背上抓破了皮。
安撫好沐子晴之後,高氏繼續罵着:“你這小賤人是不是想要本夫人到御前告御狀,讓你嚐嚐這牢房裡的種種酷刑你纔會承認,你姐姐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竟然狠心到讓人毀了她,你的心是黑的不成?”
子喬眸色一變,脣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冷冷地盯着高氏:“母親,請注意你的說辭,我叫沐子喬,不叫小賤人,還有,二姐姐發生的事情和我無關,我根本就沒讓人對她做過什麼?母親如果還是這般咄咄逼人的話,就別怪子喬不孝了。”
“難不成你還想對我動手?沐子喬,你好大的膽子,陷害嫡姐,如今竟然還敢對嫡母口出狂言,毫不尊敬,來人,將這女人給本夫人拿下。”
高氏此時不知道有多後悔,如果不是因爲當初她沒將沐子喬弄死,她的子晴又哪裡會有今日之禍?
那幾個嬤嬤想要朝子喬衝上去,可是看到子喬那雙冰冷的目光時,身子竟然不敢移動半分,子喬冷冷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母親這是想要逼子喬是嗎?母親就不怕爹爹會怪罪?”
“今日就算你爹爹護着你,本夫人也定然饒不了你,來人,將四姑娘抓起來,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高氏話音一落,那些人剛想衝過來,子喬卻朝門口看去,聲音有些哽咽死喊道:“爹爹?”
聽到子喬的話,那些丫鬟和嬤嬤都停了下來,朝門口看去,只見不知道尚書大人什麼時候站在門口那裡,黑沉這臉,冷厲的眸子緊緊地盯着房裡的人。仁了着來。t7sh。
看到沐懷仁,高氏眼中卻沒有半分驚懼,冷冷地與他對視,沉聲道:“老爺,今天你若是不給妾身一個交代,那妾身唯有回相府請我爹到皇上面前爲子晴討回公道。”
“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是不是?你還嫌我尚書府的臉面丟得不夠大是不是?你是不是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尚書府發生了這樣的醜事?都給本官滾出去?”
沐懷仁一陣怒喝,房裡的奴才頓時嚇得行了禮之後紛紛走了出去。只剩下高氏和沐子晴的貼身之人不敢離開。
子喬垂下眸光,朝沐懷仁和高氏福了福身子之後,才沉聲開口道:“子喬告退?”
“子喬,爹爹有話問你。”
就在子喬想要轉身走出去的時候,沐懷仁攔下了她。子喬脣角微微勾起,她知道沐懷仁不可能會輕易讓她出去、
轉過身子,看着沐懷仁,子喬微垂着頭,輕聲道:“爹爹有話請直說,不過爹爹若是想要問子喬,是否害了二姐姐,那子喬的答案是子喬沒有害二姐姐,子喬和二姐姐都是爹爹的孩子,血脈相連,子喬又怎麼可能去害自己家姐妹。子喬這麼快澄清自己,不是因爲子喬心虛,而是不願意聽到爹爹嘴裡問出那樣的話,那樣會讓子喬覺得爹爹不相信子喬。”
沐懷仁聽子喬這麼一說,想要問出口的話不由得停了下來,眸光復雜地盯着她,臉色更加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