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家在說些什麼,顧昭歡沒有聽清,這簪子是中原皇家纔有的,而且……這樣做功……
顧昭歡看的仔細,恍惚間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眸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憐兒,給這位銀子。”顧昭歡說道。
憐兒趕忙將銀子拿了出來,隨後說道:“給你。”
顧昭歡拿着簪子轉身……
這簪子是楚行雲送與她的,她雖然沒有帶過來……可是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可是顧昭歡還沒有仔細想,突然一羣黑衣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將她一把抗起……
“你們是誰!放開我的主家!”憐兒驚呼道,她哪裡比的過那些黑衣人,一瞬間就被推到在地……
而顧昭歡還沒有來得及呼救,嘴裡就被強行餵了東西。
她眼眸一冷,是毒……
然而,她還沒被黑衣人給抗遠,突然一個身影掠過……
那些黑衣人瞬間的倒地,顧昭歡連那個人的容顏都未看清……
便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顧昭歡醒來了的時候。
身上特別疼……
“你醒了……”
顧昭歡下意識的擡頭
正面相對,先前一直沉在陰影裡的容貌顯露,那般容光,如明月自碧海盡頭緩緩升起,剎那間輝映無上蒼穹,立時驚得顧昭歡暈了一暈。
暈完了立刻醒神,在心裡罵了一萬遍花癡,一邊將身子繼續後縮,一邊面上依然做出驚慌的模樣,手指卻已悄悄摸上了自己自衛用的匕首。
她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可是關鍵時刻還是要拼一把的。
“你是誰!爲什麼要綁架我!”顧昭歡驚慌的喊到。
還沒觸上鞭梢,指尖突然一震,似被無形力量彈開,對面,含笑的男子收回手指,搖頭道,“姑娘,不是什麼時候僞裝都有用的。”
“況且,綁架你的不是我,是列雲……”
顧昭歡本身沒有什麼功力,所以一瞬間手指就沒了力氣。
好看的眉不由的皺了皺,列雲……
月色清涼,那男子長衣飛散在夜風中,帶着點不經意的笑,姿態甚至有點散漫的緩緩前行,寬衣大袖飛卷如雲,讓人想起九天之上飛翔的鸞鳥。
有一種容顏,叫聖潔。
有一種風情,叫魅惑。
卻很少有人將聖潔與魅惑如此流水無痕的融合在一起,化爲獨特的氣質和風華,高華里生出散漫,溫暖中隱含深沉。
砂石發出細碎聲響,一種淡淡的奇異的香氣彌散,那男子姿態優雅卻又毫不客氣的坐近來,火光下,他微微側臉。
顧昭歡的呼吸立刻窒了窒。
他飛揚入鬢的眉,帶着流逸超然的弧度,讓人想起三月碧泉邊的柳,承載着明麗流芳的風光。
而那般神祗似的線條精緻的側面,天地間的光彩都似集中在他眼底。
超越凡塵之美,會讓人失去語言的能力,顧昭歡現在就覺得自己不會說話了。
男子卻自如的微笑着,隨意撣了撣身下的浮灰,看地面好像一時也弄不乾淨,便不再管,突然伸手攬住她肩,拉着她睡了下去。
顧昭歡霍地一個翻滾,咕咚一聲滾到了地上,喝道,“……你,你幹什麼?”
男子以臂枕頭,也不起身,微微側首看她,一朵優曇般的微笑綻在脣角,“幹什麼?夜寒露重,我很冷,一個人睡覺更冷,所以我決定和你一起。”
顧昭歡臉紅,“那個,你不能趁人之危……”
“我喜歡趁人之危。”男子衣袖一擡,長長的袖子捲住了顧昭歡的腰,毫不客氣的將她拉了過來,“噓,乖,要聽話。”
他身上淡淡的奇異香氣,馥郁如酒,衣袖翻卷間醉人氣息彌散,像是火種轟的一聲點燃了顧昭歡的理智,顧昭歡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變,僵在那裡不敢動彈,隱約聽得他低笑聲響在耳側,呼出的氣息拂在耳廓上,微微的癢。
那般的癢似是癢在了心裡,貓兒般抓撓,顧昭歡聽見自己心跳得飛快,臉上騰騰的燒起來,燒出幾分漂浮的暈眩。
一時間沒了話語,他是顧昭歡見過除了楚行雲之外,最美的男子了……
從沒被男子接觸過的身子本能的在發軟,理智卻在一直提醒自己保持靈臺清明,顧昭歡伸出雙手,拼死抵着他的胸膛,剛想大力掙脫,突然掌心一熱。
隨即一股暖流突然涌起,如大江破堤,順着兩人身體接觸的部位潺潺前進,匯入顧昭歡微微堵塞的四肢百骸奇經八脈,所到之處,如春陽如溫泉,溫暖醇厚,雄渾悠長。
那暖流似一雙溫柔的手,在顧昭歡身上施展着神奇的手法,受傷後殘損的經脈被逐一細緻修補,毒素被一一驅除,連她本就因爲受傷,而虛弱的脈搏,凝聚成形,甚至隱隱浪飛濤卷,更勝以往的充沛。
蒼白的臉色漸漸回覆紅潤,顧昭歡驚異的睜大眼睛,看着那閉目含笑的男子,原來他是用這樣的方式幫解毒?他是誰?爲什麼知道她中毒,又爲什麼要幫她?
目光忍不住在男子身上梭巡,五洲大陸男子,喜愛佩戴象徵身份等級的各種佩飾,看配件也能看出個大概,然而這人明顯行事作風不同常人,身上除了質地不菲卻並不張揚的淺色衣袍,其餘什麼都沒有。
顧昭歡的眼光,最後落在男子緩緩收回的右手掌緣,那裡,先前看見的那個印記更清楚了些,依稀像朵花瓣。
感應到她的目光,男子並未睜開眼,突然輕聲道,“我的內力,只能暫且壓制你身上的毒,三個時辰內有效,你若想活命”
顧昭歡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剛纔說了什麼,霍然跳起,駭然瞪着他,半晌吃吃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
“你服用的是“七日香””男子坐起,微笑挑眉看她,“不過,我先提醒你一句,列雲背後的家族,勢力非凡,你確定你要繼續,你行事太過張揚……”
“那他究竟是誰?”顧昭歡一笑,笑容微露幾分狡黠和傲氣,“我可是一個有仇,必報!至於將來的事,她不動我便罷,動我,我逃,她懈怠了,我回頭再咬一口,你要知道,”她眨眨眼,“他豈能揹着家族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