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歡笑了一下,一等侍衛是從三品,整個廉親王府只有沈拓一個如此而已,採蝶當京城裡的所有大人都在王府裡當值嗎?連秦小言都只不過是從六品,都很不錯了,看來此事另有蹊蹺,她吩咐下人把宋榮和王府管家喊來,想了想,畢竟也不全是內院裡的事情,涉及楚行雲的大事,顧昭歡又命人一併把楚行雲請了來。
楚行雲還在忙着政務,方纔楚行慶纔來過一趟,今日燕京世子病重初愈,皇上當衆表態,太液池一事事關重大,會給燕京王一個交代。更加嚴肅的苛責他們這些人抓緊調查線索,務必把幕後黑手找出來,而且還沒完,更嚴重的是楚行慶這次過來言語之間是這次調查矛頭有些指向廉親王府的意思,雖然矛頭被大理寺自己的人暫且壓了下來,但是事出必有因,能誣陷的了廉親王府的不一定是外力厲害,也或許有內賊,楚行雲也覺得是府裡出了什麼問題…燕京王留在京城的日子不多,他們每一天都充滿着壓力和危險。
聽顧昭歡派來的下人稟明瞭事情的原委,也知不是採蝶落水如此簡單,他讓下人傳話說一會兒就過來。顧昭歡略微思索,讓採蝶跟着,來到側廂房,方便調查事實。然後命令採蝶在屏風後侯着,不要發出聲音。沒等着宋榮過來,管家先來了,顧昭歡爲了她的氣勢和安全着想,還吩咐了一些侍衛在兩旁侍立着,又命管家去把今天事發現場出現的人都帶來。
宋榮進來時候,就看到屋子裡黑壓壓兩排侍衛,長相普通的側妃坐在主位上喝茶,雖然不貌美倒也氣勢凌人,宋榮老老實實的向她行禮問安。
顧昭歡擡眼看去,這個宋榮一身書生打扮,倒也符合幕僚身份。只是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還有一個高高的鼻子,雖然跪着,身材也是中看。
“倒是一副好容貌。”顧昭歡點評道。
此時楚行雲也處理完手頭的事進來了,恰好聽見顧昭歡在誇獎宋榮:“哦?王妃觀察當真仔細,本王倒是沒注意到宋先生的這個優點。”
見楚行雲進來,衆人再次行禮,楚行雲擺手免禮,忙了一上午歇了下來,也不待侍女端新茶,接過來顧昭歡手裡的茶就一口氣喝了下去。
顧昭歡先給楚行雲戴了頂高帽:“王爺看人只看中才能,且王爺整日家操持大事,當然不會注意到無關重要的東西,妾身什麼都不懂,只看得見這些。方纔聽王爺稱呼宋大人爲先生,我倒是不曾知道宋大人的身份。”
楚行雲不明所以,沒回應顧昭歡的詢問,只向宋榮道:“宋先生,你把今日的事情說一下吧。”顧昭歡緊接着狐假虎威:“你也知道,採蝶和秦大人的關係,這事兒得有個交代。”
管家也領了一些人來了。屋子裡跪了一溜兒下人。 “是,王爺。因爲秦大人醒來,屬下想去探望探望他,纔會路過碧水池……。”
還沒說完話,顧昭歡打斷他:“我且問你,你爲何要走如此偏僻的路。”碧水池旁邊是條小路,一般有事的都不走那兒,所以事發事鮮少有人在現場。
“可是巧了,今日那條主路人多,王爺也知道我素來喜愛清閒,就走了那條人少的路。”
楚行雲點點頭,宋榮是一心只悶頭做事的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不愛往人多的地方走。顧昭歡扭頭問侍女:“採蝶姑娘今日何故去碧水池邊?”
“採蝶姑娘去碧水池次數比較多,說是她家也有這種風景,思鄉了就去一去,走那條路也走的比較勤。今日主路上人多,採蝶姑娘說她未出閣,走側路可以避嫌。”
這倒也是個說法,顧昭歡點頭。問在場的侍女:“你們誰看見採蝶姑娘怎麼落水的?”其實事發後在場的也就三個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頭“奴婢們都是在採蝶姑娘落水以後纔過去的,當時就是採蝶姑娘已經被宋大人救上來了…。”
楚行雲一直諱莫如深沒有言語,似乎把一切主權交給了顧昭歡。顧昭歡回頭望他,示意他拿個主意。楚行雲慢條斯理道:“這還不簡單,把這些下人拉出去杖責一頓,就有真話吐出來了。”
在上位者,從來不介意用什麼手段來達成目的。
顧昭歡趕緊攔住:“這可使不得,說不定是一場誤會呢,白白冤枉了好人。”說罷笑眯眯對下人們道“你們還不把知道的趕緊說出來,以免惹怒了王爺,連我也得受連累!”說罷去問宋榮:“我且問你,你和採蝶是什麼關係?”
宋榮沒有直接回答,他想了一想才道:“對我來說,他就是秦大人的未婚的內人而已。”
就在氣氛僵持着的時候,一隊侍衛進來了:“啓稟王爺,屬下奉命,分別在採蝶和宋榮先生的住處搜到了這些東西。”
這時候屏風後的採蝶好像一不小心踩在了什麼器物上,發出很大的“噼啪”聲。引起了室內衆人的注意力,一室寂靜了片刻,採蝶從屏風後面掀起來帳子出來了,臉色依舊是慘白,顧昭歡甚至能看到她的臉色由於驚恐而有些扭曲。
“哦?搜上來了什麼給我看看。”顧昭歡好奇道。“我看看都有些什麼…喲,男人的衣服。這是採蝶的?秦小言可沒這樣的衣服啊。嘖嘖…宋先生這裡的東西可更是沒辦法看了,這些珍藏的可都是採蝶姑娘的物什吧。王爺,你看這可是個什麼情況?”
採蝶“撲通”跪在了地上,“王妃,我說我全都說,求您看在採蝶辛苦伺候秦大人的份上,饒了採蝶一命…”
“誰說要取你性命了?你老實交代。”顧昭歡似笑非笑。
“採蝶自從進府之後,本本分分照顧表哥…秦大人…偶爾想念家了,就去碧水池走一走,誰知有一次採蝶思鄉,在碧水池偶遇宋大人,他…強迫採蝶和他發生關係…事後拿走了採蝶的衣物,以此來威脅採蝶…,採蝶怕極了,不敢聲張…只能等着表哥醒來後爲我做主。”邊說邊哭,我見猶憐,一口一個表哥,似乎在打親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