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說的有道理,但是楚行雲總覺得她學會了他心裡反而更沒着落了。“我會護的你周全的。”顧昭歡見沒辦法,就抱着他的胳膊撒嬌:“楚行雲,你就答應我罷,我們是要一輩子都在一起生活的,你不能處處都擋在我前頭,我保證,我一定不給你添亂子…”
楚行雲沒法,只能投降認輸,答應顧昭歡讓他手下的易容高手來給顧昭歡做一個臉皮。
第二天顧昭歡聽說會易容術的先生入了王府,立刻要起牀去看看。一邊親自套上鞋子一邊指揮丫鬟給她取衣服,引得明月和春荷含笑,主子真是越來越小孩子心性了。
下午楚行雲早早的回來了,今日皇上又發了怒氣,遣散了他們。大概是楚行慶喂丹藥喂的多了,火氣過重罷。楚行慶現在別的事不幹,一心只忙着討好皇上,給他千方百計尋找長生不老藥,親自上陣,學習了延年益壽方面的知識,一張嘴巧舌如簧哄的皇上天天開懷,倒是漸漸的令皇上開始對他信服了幾分。
問了顧昭歡在書舍之後,他也移步過去看看,還未進門就聽見顧昭歡清脆的聲音指揮着:“眉毛粗一點,太娘氣。嘴巴也厚一點,對,不要生的好看!”幾個貼身的下人們也被允許在周圍觀看,一個個都看的津津有味。
“怎麼了…”楚行雲自後面攬住她。顧昭歡見來了,笑眯眯的炫耀:“你來的正好,崔先生正在給我定製臉皮,你幫我看看這張臉如何!”楚行雲打量了一番,“甚是平凡,和你的容貌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要做的如此簡陋做甚?”
“這你就不懂了,我自有我的戰術。”楚行雲不由覺得好笑:“人家都是往美人裡打扮,怎麼偏偏你就往醜裡扮。”顧昭歡正因爲有了新的技能而心裡歡喜,得意的翹了翹頭,外頭有下人們過來說“東苑的採蝶姑娘,來找了姑娘幾次,姑娘都不在,今日執意要見姑娘”。顧昭歡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她找我能有什麼事情?不見不見,你們好生待她,好歹是你們秦大人的未來夫人,她提什麼要求別短缺了,問起我就說我不在就是了,讓她好好照顧秦小言。”
新臉還要好幾天才能做出來,顧昭歡百無聊賴的等着,本以爲接下來幾天會很無趣,不料才半日,見春荷風風火火闖了進來。“怎麼了如此猴急?難不成是我的臉皮做好了?”顧昭歡好奇道。
“不是啊我的主子,是聽採蝶說,秦大人醒過來了!”春荷開心的說。顧昭歡一聽,立刻從躺椅上起身:“此話當真嗎?快,換衣服,我們去看看他。”春荷遲疑着:“主子!王爺不是不讓您過去嗎?”顧昭歡瞪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嗎?咱們快過去,一定是他的表妹起作用了,我真是聰明。”春荷一邊給她披上外套一邊笑呵呵的:“是,我的主子。多虧您救醒了秦大人。”
二人一路去了東苑,顧昭歡都忘了召下人們來問問事情的真像,於是到了東苑後,就看見依然躺在牀上緊閉雙眼的秦小言。
???顧昭歡面無表情,春荷滿腦子問號,不是說秦大人已經醒過來了嗎?
……
採蝶心裡頗爲委屈。她雖然是出身普通人家,不是什麼官宦貴族的大小姐,但是在當地好歹也是家族的心頭肉,女孩們眼中的嬌女,被丫鬟婆子寵着長大的。
自從知道和秦小言訂了親,她在親戚們中間的地位更是高了起來。秦小言出身草莽,但是在京城混出了名堂,是在老家裡有頭有臉有名望的人,雖然近來幾年不怎麼回老家一次,但是是家鄉里的大人物,連跟着她也飛上了枝頭。家鄉的縣令也每年去家裡給她送上幾份禮。
後來秦小言遲遲不提婚事,她和母親都有些心急,終於,王府來人主動召她…
“採蝶,聽說秦大人醒了?此話可當真?”採蝶擡頭看過去,顧昭歡今日換的是深色繡着薔薇花的碧霞羅,深紅色逶迤拖地煙紗裙,看起來很穩重大方,又有一種高不可攀的貴氣。雲髻上什麼首飾也沒戴,卻也是襯得容顏更加風華,她正黛眉高挑,目光冷冷的看過來,看的採蝶有一些腿軟。“顧姑娘,請恕採蝶撒謊之罪,秦…大人他並沒有醒。”
春荷上前去呵斥道:“沒醒你讓人傳話把我們叫來做什麼?一派胡言亂語。”採蝶身軀一陣,眼睛立刻就紅了,她還從來沒被丫鬟這麼對待過。春荷纔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到底是自小跟在顧昭歡身邊的,對這些小門小戶的小姐也看不上眼。
“你有好幾次都欲見我,只是湊巧我不在。想必是有什麼話要說罷?你現在見着了,說就是了,是伺候的人不周到,還是想家了?”顧昭歡走到屋內主座前坐下,軟語道。在下人們看來,顧昭歡沒有怪罪採蝶什麼,已經是恩典了,但是對採蝶來說不是這麼想的,她覺得顧昭歡縱容下人呵斥她,心裡更不痛快了。
“顧姑娘,秦大人多久醒來?”採蝶站在下面問。她這個問題一問,顧昭歡心裡就清楚採蝶的意思了。
“秦大人多久醒得問大夫,我們主子又不會醫術,如何得知?”春荷的似乎今日火氣十分大。採蝶被說的又是眼角一紅,“採蝶不才,粗手笨腳的,恐怕怠慢了秦大人,顧姑娘還是另找高明罷。”
顧昭歡一直沒有說話,她淺淺品了一口茶,皺了皺眉,覺得這茶今日似乎不甚新鮮。
春荷見顧昭歡不說話,接着替她發言:“這可是奇了,採蝶姑娘,你和秦大人的婚約可還做着數,他有了傷,你不盡心盡力照顧他也就罷了,還想撂開手不管他不成?”春荷似笑非笑的語氣引得過路的小丫頭們紛紛扭了脖子張望。
“採蝶自小就沒學過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