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歡暗暗下了決心,外公、母親,你們放心吧,她顧昭歡定能將當年的事一一查清!
回到宿舍,顧昭歡見柳鶯坐在桌上練着字,走過去一瞧,由衷讚歎,“你的字真是越寫越好了。”
柳鶯本是專心練字,忽聽見顧昭歡的誇獎,不由臉上紅了紅,想起今日白天收到的東西,遂將東西遞給顧昭歡,“昭歡,這是今日你出去不久後不知是誰放在宿舍的,我見上面寫的要你親啓,便沒拆,等着你回來。”
顧昭歡結果柳鶯手中的信封,上面只寫着“顧昭歡親啓”字樣,不知是誰給她送的信,想着便拆了開。
上面沒有多餘的話,只寫着今夜子時,學院後門見,署名竟是楚行雲!
顧昭歡有些雀躍,細想來又覺此做法不是楚行雲的風格,有些猶豫,手中不小心摸到信封內還有一個硬狀物體,拿出一看,是楚行雲的隨身玉佩,顧昭歡確信無疑,也不再想其它,決定今晚赴約。
柳鶯見顧昭歡手中拿着的好似的男子玉佩,不怎的,心中竟有些憋悶,“昭歡,那玉佩是誰的?”
顧昭歡下意識將玉佩又往手中捏了捏,“我一位友人的,天色不早了,我們早些睡吧。”
柳鶯點點頭,不再多說,但不知何故,見顧昭歡如此寶貝那塊玉佩,總是不悅。
……
山光忽西落,池月漸東上。離子時已經不差多久,顧昭歡躡手躡腳地輕聲出門,如信中所約來到女學後門。
夜幕深沉,楚行雲還沒有來,顧昭歡在原地來回踱步,想到他們和好那日,院長帶着人來爲難自己,還是楚行雲爲自己化解了與院長的衝突,眼波不經意柔了又柔。
一聲嗤笑在靜謐的夜空下傳出,格外清晰,顧昭歡立即警惕的望向四周,“誰在哪裡?”
一襲黑影慢慢從院中大樹後步出,月光傾灑,隨着他離顧昭歡愈來愈近,一張滿是譏誚的臉龐映入顧昭歡的眼簾。
顧昭歡由起初的驚訝到後來的神色漸冷,她微微有些惱怒,“是你假冒大哥將我騙出來的?”
楚行慶不置可否,笑容有些玩味,“大哥?竟不想顧三小姐對七皇子的稱呼如此親切,叫的如此親熱,知道的知你們一個是國公府小姐 一個是當朝七皇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兄妹情深呢。”
“楚行慶!”顧昭歡低吼,不知什麼時候起,她已經無法容忍旁人詆譭自己的大哥。“你到底想做什麼!”
楚行慶見顧昭歡轉身欲走,有些着急,暗惱自己明明是想來跟她好好談談的,怎麼一見面又將人惹惱了,忙跟了上去,張闔脣瓣,決定跟她解釋。
“是誰在後院!”
剛欲張口解釋,一聲叫喊打斷了楚行慶的話,他當機立斷,將顧昭歡一把拉到院兒旁的大樹後,緊緊將想要掙扎的她按住。
“放開我!”顧昭歡低吼。
楚行慶不去看顧昭歡,一隻手鉗制住顧昭歡,一隻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頭微微向外探視,“你最好安分點,若是被人發現你我在此私會,楚某到是無所謂,只是顧三小姐這一世,怕是除了楚某,也無人敢娶了。”
顧昭歡簡直恨死了楚行慶,處處與她作對不說,還將她陷害到如此境地,雖心中不忿,但只得靜了下來,不再弄出過多聲響。
楚行慶見顧昭歡安分許多,脣角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窺視着慢慢步入院中的那人。
那人是女學請的院丁,負責女學夜間的巡邏安全,因此聽到後院有動靜,便尋了過來。
他步入後院兒,拿着燈籠四處照照,並未見到任何人,暗想難道是聽錯了?隧轉身準備回去繼續巡邏。
躲開後院兒門後的顧傾城見此一幕,得意的笑笑,自從那日楚行慶從顧昭歡院兒內離開後,她一直派人盯着楚行慶的一舉一動,沒想到竟讓她有如此收穫,當即拿起身旁的石子,丟到了楚行慶與顧昭歡那方。
石子摩擦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正欲離開的院丁聽到聲響又折了回來,他看看那顆孤獨聳立的大樹,一步步朝着樹走了過去。
顧昭歡的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兒,呼吸微微粗重,默默祈禱着千萬不要被發現。
而楚行慶則是目光一寒,望着石子被丟出的方向,只能看到匆匆閃過的一片模糊衣角。
顧昭歡與楚行慶已無處可躲,隨着院丁的一步步走進,顧昭歡額頭已冒出顆顆汗珠,不停祈禱自己不要被發現。
但老天總愛與人開些玩笑,當院丁舉着燈籠照到抱在一起的顧昭歡與楚行雲後,顧昭歡便知她這次是百口莫辯了,只能苦笑着迎接等待自己的審判。
院長收到消息時正在睡眠,一聽院丁的通報 頓時睡意全無,連忙趕往學院課室,見薛瑾謝女官等也在場,放肅正了神色,一步步朝臺上走去。
顧昭歡見來了好幾人,也不知該如何辯解她與楚行慶的清白,暗中看眼坦然自若的楚行慶,愈發惱怒。
院長看看二人,狠狠一拍身前桌案,“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昭歡急於想撇清自己與楚行慶的關係,“院長,我與楚世子只是……”
話未說完,便被楚行慶強行打斷,“正如院長所見。”
院長眉頭擰成了深深的川字,目光不停在二人之間穿梭,“你們可知這是傷風敗俗,顧昭歡,你可知你是再給學院抹黑!”
顧昭歡猛地站起身,“我與楚世子並無關係!”
“哦?”院長看着她,示意她說下去。
“顧三小姐說的倒也是。”楚行慶再次打斷顧昭歡的話,他幽幽的雙眸深深的看了顧昭歡一眼,眼中似有流光劃過,脣角微勾,衝她邪魅一笑,“楚某今日下午確係收到一封信,說讓我今夜子時到女學後院,有關於楚某的要事相告,楚某依信上所言前來,卻不想遇見了顧三小姐,碰上了這等事。”
“你血口噴人!”顧昭歡手指指着楚行慶,向他步步逼近,胸腔因惱怒而微微起伏,“分明是你寫信騙我前來,如今你竟倒打一耙,你可還有半絲羞恥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