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殃及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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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三人均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薛瑾率先打破有些僵硬的場面,“昭歡,我先前對你種種實是我不該,還望你莫要介懷。”

顧昭歡笑笑,“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日後薛老師仍是薛老師,我也還是我,好好相處便是了。”說着又望了一眼月色,“如今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行回去了。薛老師,我是信你們有情人定終能成眷屬的。”

薛瑾感謝地點點頭,“你去罷,早些休息。”

次日一早,不知是何原因,原先早晨叫學生們起牀的鐘也無人鳴擊,顧昭歡與柳鶯不知醒,也就這麼睡過去了。

“死人了——死人了——”

顧昭歡是被這一聲又一聲的叫喊吵醒的,睡眼惺忪的從牀上起身,恰好柳鶯也被吵醒了。

“昭歡,外面似乎再喊些甚麼。”柳鶯被吵醒後去聽外頭動靜,出了比平日裡嘈雜許多,又沒了叫喊聲。

“死人了——死人了——”

沒一會兒,又是一陣驚恐的大叫傳出,顧昭歡與柳鶯雙雙對視一眼,迅速起身出門探看。

一開門,便見許多同樣聞聲出門查看的貴女,個個衣裳不整,亂髮未梳的出來,顯然也是被那聲叫喊驚着了。

外面已人來人往亂成了一團,甚至還有穿着軍裝的官兵穿梭其中,顧昭歡等一衆貴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紛紛湊上前查看。

將將湊上去,卻見兩個官兵,一前一後擡着擔架,上面放在一個蓋着擺佈的人從衆人面前走了過去,許多膽子小的,當即發出驚恐的尖叫,更甚者直接暈了過去。

院長神情嚴肅,帶着一衆老師向女學門口走去,一見衆貴女衣衫不整的站在一旁看熱鬧,當即厲喝,“看看你們這樣成何體統!”卻沒時間多管她們,又匆匆向女學門口走去。

有些聽的院長的呵斥,自覺不對,趕着回去換裝了,有些膽大點的,便混在人羣中,跟着院長等一衆老師去女學門口了,顧昭歡與柳鶯對視一眼,亦是隨意整理了一下衣衫,朝門口走去。

一到門口,所有人都被驚住了,官兵裡三層外三層將整個兒女學圍的水泄不通,放眼望去,只有烏泱泱一大片的人頭,至少有萬人之多。

院長看不下去了,這樣大張旗鼓的來抓人,叫他女學日後有何臉面在各個貴族間立足?當即上去找一個領頭官兵理論,“這位官爺,如此做派,是不是太誇大了些?”

爲首的官兵粗着嗓子衝着院長喊道:“我們要如何與你何干?你個娘娘腔最好死遠點!”說完,直接一個巴掌將院長抽翻在地。

一衆老師驚呼下趕着將院長扶起來,院長捂着霎時腫脹的左臉哀呼,“你,你們,真是一羣粗鄙之人!”

“讓一讓,讓一讓。”

一聲及其不耐煩的喊聲從堵在門口的衆貴女身後傳來,一衆貴女從未見過如此場面,聽見不耐煩的吼聲也忘了生氣,不由地向兩邊分開讓了一條路出來。

從女學走出的那兩個官兵手中押着一名女子,那女子長髮披散,垂着頭,辨不清是誰,一直沉默的走着。

忽然,在經過顧昭歡身前時,發了瘋的掙扎起來,聲音因害怕而帶着些許輕顫,“顧昭歡,救我!顧昭歡,救我!”

顧昭歡這纔看清,原來被抓的女子是包衣驍騎參領沈逸之女沈清璇,她的眼中透着絕望的恐懼,看見顧昭歡便好似看見最後的救命稻草般,一直拼命的呼救。

只是顧昭歡不明白,她不過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小庶女,平日裡與她也無甚交情,爲何又要向她求救?

沈清璇一直在拼命掙扎着,隨即“啪——”一聲,一條鞭子已經準確無誤的落在了沈清璇瘦弱的身子上,沈清璇仍要掙扎,可是鞭子又是好幾聲響,直到在她身子上抽出一條又一條的血痕後,纔將她拖了下去。

這頭動靜鬧的太大,自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現遊擊將軍蕭成從一匹十分矯健的駿馬上下來,一步步向着女學門口走去。

他身姿挺拔魁梧,步步生風,周身散發着浴血沙場後的戾氣,兩條眉毛又濃又粗,一雙銅鈴眼透着凶氣,每走一步,院長等文人便忍不住後退一分。

他將所有人一掃,“誰是顧昭歡?”

顧昭歡正思慮着要不要站出來,但見身旁除柳鶯之外所有人都不禁後退一步,將她顯了出來,有些無奈,“我是顧昭歡。”

蕭成將顧昭歡打量一眼,無形中有些輕蔑,“方纔那女子說能救她的便是你?”

顧昭歡不卑不亢,“盡力而爲。”

蕭成倒是一愣,“你不怕我?”

顧昭歡仍是沒露出半絲懼色,“怕。但爲了能將好友救出,便是刀山火海也只得撐着。”

蕭成聞言放聲大笑,“哈哈哈,好!我自問生平閱女無數,但如你一般重義氣的女子,倒還是第一次見!”

隨即又有些惋惜:“你若是身爲男兒,我定當要與你結拜,只可惜竟生了女兒身。”隨即一揮手,“來人,將她一併帶走!”

蕭成話音剛落,其中幾名官兵便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走來,一走近,便向顧昭歡柔嫩的小手摸去。

顧昭歡幾番掙扎無果,當即眼鋒凌厲的掃過幾人,“放手,我自己走!”

那幾名官兵似是沒想到,顧昭歡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會有如此強硬的一面,當即被唬住,也不敢再對她隨意動手了。

一時間,將軍的命令在後,顧昭歡的態度在前,他們去抓人也不是,不抓也不是,躊躇在原地,一雙雙的眼睛全盯着顧昭歡。

顧昭歡淡淡掃了一眼蕭成,見他並沒有收回命令的意思,暗暗將他記下了,微微提高音量道:“我乃國公府顧業之女,現今的七皇子是我曾經的大哥,你們若敢隨意動我,他們首先便不會放過你們。”

由於蕭成在內的一衆官兵平日裡都在忙着操練,幾乎沒有時間去查探京城消息,對京城貴族與皇族內部知之甚少,便這麼被顧昭歡忽悠過去了。他們也不敢隨意對着顧昭歡動手了,只得齊刷刷看着蕭成,希望他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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