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廚房出了一點事,朱朱帶着五月去看了看,紅雲有了身孕,忙了一上午朱朱讓她回去休息了。
去廚房看了看並不是什麼大事,朱朱關心花廳那邊,交待管事的好好看着便去了花廳,剛在衛夫人面前露了一下面,六月說秀茹突然吐了,似乎不舒服,急得她向衛夫人說了一聲便火急火燎的去看秀茹。
原本大哭的人看見朱朱,更加賣力的哭起來,朱朱看着婢女打掃地上的污穢,抱着她出去透氣,邊走邊問“那不舒服了?告訴孃親好不好?”秀茹揉着眼睛大哭,也不做聲。朱朱無奈,問奶孃“小郡主怎麼呢?”
奶孃唯唯諾諾的看着朱朱嚇得跪在地上道“都怪奴婢不好,小郡看見桌上的芒果,吵着要吃,奴婢無奈給她吃了一點,沒多久小郡主就吐了。”
朱朱一聽,連忙抓住在身上抓撓的手,掀開她的衣服,就見白嫩的肌膚上全都是小紅疙瘩,五月一看也驚住了,扭頭看着奶孃道“奶孃怎麼能夠如此疏忽,小郡主還小,怎麼能吃那些東西。”奶孃知道自己闖了禍,連連磕頭認罪。五月瞥了她一眼見朱朱皺眉,擔心道“少夫人,這可如何是好,奴婢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
朱朱知道想必是過敏了,抱着秀茹回房,抓住她的手道“不怕不怕,孃親在這呢秀茹乖,不要去抓。”秀茹難受的在朱朱懷裡軟聲軟氣的叫着娘,朱朱心疼,吩咐五月道“讓人端盆熱水上來,放些鹽粒溶在裡面。”五月很快退了下去,朱朱問奶孃道“秀麗吃了嗎?”
奶孃抱着秀麗搖頭,朱朱鬆了口氣,示意奶孃抱着秀麗出去,免得她看了害怕“秀麗讓奶孃帶你出去玩啊等會娘和妹妹去找你好不好?”秀麗看着她們點點頭,還不忘衝朱朱擺手。
朱朱給秀茹用熱水洗了澡出來後,大夫也來了,詢問了一番,又給秀茹把了脈,只說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難受,他開些藥給她喝下去就好了。朱朱知道過敏不算很嚴重,可看着秀茹身上的紅疙瘩又心疼不已,不爲人母根本不知道孩子對自己的重要性。衛暮陽得知了情況回來看了一眼,撫了撫秀茹的頭便被小廝叫了出去。
朱朱知道他忙,讓他放心有她照顧着。
藥煎好了秀茹哭着喊着不喝藥,朱朱哄了老半天,渾身冒汗,最後只得她一口,秀茹一口把一碗藥喝下去,喝下去沒多久,倒是沒見她喊氧。一會兒就不安分了,吵着鬧着要去找秀麗。朱朱見她沒事鬆了口氣,依着她去找秀麗玩。
她們還小,不滿週歲,只會喊人,勉勉強強扶着能夠走幾步,好在現在是夏天,身上穿得小,倒也不重,朱朱抱着秀茹去找秀麗嗎,秀麗被奶孃抱着看着一羣小男孩在院子裡追趕玩耍。其中兩個衣着華麗的便是衛莫陽的孩子和慧孃的那個孩子,兩個人似乎很開心,小小的人兒玩得滿頭大汗的喝幾個比他們大一點的哥哥們玩耍。
秀麗窩在奶孃懷裡招手,朱朱看了一眼示意奶孃把人抱過來,抱着秀茹去給一旁亭子裡的衛夫人以及其他女眷請安。
衛夫人似乎很高興,對朱朱也和和氣氣的,通常有外人的情況下她們都挺和氣親近的“秀麗,秀茹來了,來祖母身邊”笑着伸出手,其他女眷看着兩個小女娃玉雪可愛,粉嫩白皙,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動,就像黑寶石一般,笑起來眉眼彎彎,睫毛長長的特別招人喜歡。幾個從未見過她們的女眷紛紛看着她們,特別是她們甜膩的叫着祖母二字,更是讓人心神一動。
“祖母~”兩道軟軟的,脆生生的嗓音幾乎奪得了所有的目光,秀茹伸出手讓衛夫人抱,朱朱抱着她走過去,衛夫人笑着接過她,秀茹就摟着她的脖子仰頭就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笑道“祖母~”
其他的女眷看着秀茹親人,頓時震住。衛夫人也愣住了,朱朱也被驚了一下,錯愕的看着秀茹一時不知道如何解救,倒是衛夫人反應快,假裝無事的撫摸着秀茹的頭笑道“秀茹真乖”目光越過秀茹落在朱朱臉上,朱朱訕訕的低下頭不語。
其他的女眷也醒悟過來了,心下疑問卻也不好說什麼,笑着與衛夫人攀談,詢問兩個孩子的情況。比起秀麗,秀茹可要討人喜歡一些,嘴巴也甜,就是不知道叫什麼,一個勁的傻笑,任誰也抵擋不了她的笑容,一點看不出出生不久不讓人親近的個性,如今倒是真配得上“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了。
有了秀茹在場,話題就圍着幾個孩子,朱朱抱着秀麗安靜得坐在一旁聽着,秀麗葉乖巧不吵不鬧的看着在地上玩耍的幾個大哥哥,若是她能跑能動,估計會加入也說不定。衛夫人聽着女眷們誇讚這對雙胞胎,心裡也高興嗎,說着孩子的趣事,倒也賓客盡歡。
送走客人後,朱朱被衛夫人叫了過去,朱朱知道爲了什麼,暗暗在心中嘆氣。
衛夫人看她進來,冷着臉道“今日的事情月瓏做得不錯,娘很滿意,讓你辛苦了。”朱朱謙虛的推辭,不敢攬功勞,也知道她不過是想引出後面的話“聽說秀茹下午時不舒服?”
“回孃的話,是月瓏不好沒讓人好好看着讓她吃壞了東西,現在已經沒事了,她體質不好,有些東西要忌口。”她已經吩咐下去,不讓秀茹吃那些容易過敏的事物。
“孩子還小,什麼都不懂,你們做爹孃的要好好管教,她們的言行舉止都要符合衛家的禮儀,這些月瓏應該明白。我們衛家是京城的大戶,在禮儀上決不能失了風度,這點月瓏可不能忘記。”朱朱知道是說秀茹親她的事,她也沒想到她學習能力那麼強,付諸行動更是強。知道以後這些親暱的舉動不能再做了,可她們太招人喜歡了,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可禮教在哪,她也看見今日那些女眷們的反應了,是絕對不能允許的。便知道事情的總要性,應聲道“月瓏明白,今後一定會好好的教導孩子,也會以身作則的。”
“那就好”衛夫人淡淡的點頭看了朱朱一眼不語。
朱朱識相道“娘忙了一天也累了,月瓏就不打擾娘休息了。月瓏告退”在她點頭之後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回到悠月院衛暮陽還未回來,朱朱去隔壁看秀茹她們,兩個孩子洗洗睡了,小小的腦袋湊在一起,小拳頭捏着舉在肩膀上下的位置,一臉甜睡。
朱朱撩起秀茹的衣服看見身上紅疙瘩已經消退了鬆了口氣,撫了撫兩個孩子的頭微微嘆息,外人看兩個孩子一模一樣根本分不出來誰是秀麗誰是秀茹,其實她們很好分辨的,從她們的眼神就能分辨出來,如今睡着也很容易分辨出來,秀茹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她睡着了喜歡蠕嘴,梨渦一深一淺的,就算不看梨渦,朱朱也能分辨出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大概是直覺。
給她們蓋好被子,正要起身,被人從身後抱住,滿身的酒氣襲來,朱朱不由皺眉,衛暮陽看見了,小聲的在她耳邊道“娘子息怒,爲夫保證只喝了三杯酒。”
就算他今天喝醉,她也沒什麼可說的,畢竟是衛老爺壽宴,值得高興的一天。不過聽他那樣說,朱朱有一種被記掛在乎的感覺,嘴角抿着笑點頭,回頭就見他看着睡在一起的兩個孩子,摸了摸秀茹的臉問道“秀茹好些了嗎?”
“已經沒事了,有些過敏。大夫說問題不大,以後要忌口,那些刺激的食物不能吃。”見他皺眉,朱朱連忙安慰道“放心,並不是你的錯,大夫說不是哮喘病。”衛暮陽以爲是他的病傳給可孩子,纔會那般內疚擔心,聽她一說倒鬆了口氣。撫了撫秀麗的臉,低頭欲在她們臉上親親,想起他喝了酒便停下來,撫了撫她們的頭臉上一片溫柔。
朱朱看他如此在乎兩個孩子,心裡高興,攬着他的腰道“我們回去吧別把她們吵醒了”衛暮陽贊同,半倚半靠的把力量渡在她身上,朱朱倒也不覺得沉就讓他去了。
回到他們的房間朱朱讓五月準備沐浴的熱水,給他找了衣服拿了進去,最後把沒醉的人卻有着一身酒氣的人推進去洗洗,衛暮陽拉着朱朱的手不鬆,用黑曜石一般明亮的雙眼注視着朱朱,朱朱嘆氣,妥協的,紅着臉給他寬衣解帶侍候他洗浴。
觸摸着他的身體,朱朱才知道這幾個月他瘦了不少,情不自禁的從後面抱着他,也不怕打溼了衣服,衛暮陽一怔,神情一鬆,覆着她的手道“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朱朱抱着他不語,衛暮陽詫異,偏頭看她,桶裡的水隨着他的動作溢了出來,他擡着朱朱的臉道“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爲夫惹你生氣了?”
朱朱看着露出鎖骨的人,點點頭,臉貼着臉道“你這些天都在擔心什麼,你看你病纔好,都瘦了。”
原來是擔心他,衛暮陽無聲的笑了,偏頭親親她道“最近朝廷有些事,等過些日子就好了,不用擔心。不過爲夫很開心”
朱朱被他最後那一句說的不好意思,埋頭在他脖頸上蹭了蹭嗡聲嗡氣道“今天看見你和文皇子在走廊說話了,若是有什麼事,你也要跟我說,朝廷上的事我雖然不懂,可還是想幫幫你。”
衛暮陽動容,緊緊的抱着她撫摸着她的背安慰“讓你擔心了時爲夫不好只要能夠對你說的,爲夫一定會說好不好其實你能好好的待在爲夫身邊,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朱朱感動,擡頭看着他,衛暮陽也看着她,眼波流轉,深深的情意在滾動着,朱朱低頭貼着他的脣親吻起來。
擁吻了好一會,衛暮陽動了動手,察覺他還在浴桶裡,鬆開了她,當着她的面從木桶裡出來,背對着她披衣服,燭光下他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紅雲,朱朱拉着帛巾站在原地看着他無聲的笑。等他抱轉身把她攔腰抱着邊親吻,邊往牀上走時,朱朱就笑不出來了,嘴被他堵得死死的。
觸手的溼潤讓衛暮陽一怔,隨即把朱朱胸前溼了一大片的衣服脫了下來丟在一旁,不住的吻着她,兩人都火熱起來,朱朱勾着脖子與他纏吻。他的手所到之處就在她身上點燃了一把把火,讓她難受的貼近他,手下也沒聽着,把他披着的衣服給剝掉了。
吻着吻着,衛暮陽突然呻吟一聲,抱着她倒在牀上喘息。朱朱有些納悶,又有些不滿。主動伏在他身上吻着他“你怎麼了?自從生了秀麗她們之後你都不碰我了?暮陽,是不是我不好?”
朱朱不明白他最近是怎麼了,若是牀上不和諧,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會有多和諧,他們是夫妻啊,可她生了孩子之後,每每到了緊要關頭他就會停下來,她那麼清楚的感覺他想要她。
“不是朱朱不要多想,我只是…只是…”衛暮陽看着一臉受傷的人,突然不知道說什麼?連忙把她抱在懷裡道“不要胡思亂想,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這些天來他很難受,他想要她,卻又害怕她受傷,想起她生秀麗她們的痛苦,他差點失去了她,她怎麼剛讓她冒險,若是懷了孩子,又要經歷那樣的痛苦,他捨不得,寧願自己受些苦,也不願失去她。
朱朱被他難以開口的神情怔住了,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念頭,而她結合他進來的舉動,得出了一個結論,從他的懷抱裡推出來,看着他道“是不是娘跟你說了,要給你納妾?”
早些時候,衛夫人無意提起,雖然沒明說,朱朱想那意思就是想給他納妾,朱朱假裝沒聽見不說話,衛夫人也沒說什麼。
衛暮陽一聽,被驚住了,扶着她的肩道“什麼時候的事,娘跟你說的?”
朱朱見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也茫然了“難道不是這樣嗎?你是不是喜新厭舊了?”
衛暮陽在心裡直喊冤枉,知道她多想了“不是的爲夫怎麼會喜新厭舊,朱朱就是這樣想我的嗎?”
朱朱誠實的點頭“是你給我得感覺。”否則爲什麼不碰她,這讓她很不安心“暮陽你說過的,除了我…”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張嘴堵住了,舌頭伸進去纏着她。
衛暮陽模模糊糊道“你怎麼能夠這樣想,我只是,我只是害怕你會懷孕,朱朱,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怎麼會喜新厭舊,怎麼會…”
“你說害怕懷孕?”朱朱抓住敏感字推開衛暮陽正色道。
衛暮陽羞愧的點頭“你生秀麗她們搭進去了半條命,我怕若是你懷孕了,我怕會失去了…”所以一直壓抑着自己,不敢碰。
朱朱被震驚了,如此一說,倒是解釋了他近來的行爲,每每看着她就像要把她吃了,可關鍵時刻卻停下來,只是不停的吻着她,在她身上咬出了痕跡,卻不敢越雷池一步。最後只是緊緊的抱着她。
一次兩次還好,可他幾個月來都是如此。朱朱難免會多想,不想她就不是朱朱。卻沒想到他在顧忌這個,那麼難受他竟然忍着,朱朱感動的眼淚無聲的落下,滴在他赤luo的胸膛上,朱朱跨坐在他身上吻着他道“傻瓜,這麼大的事爲什麼不跟我說,你這是自作自受。”害得她也難受“我不是好好的嗎?有了孩子就生下來,你不能一直忍着,不然你會生病的知道嗎?況且,不是每次都那麼驚險的,我算過了,今天是安全期,不會受孕的。”
低頭吻着他,衛暮陽一怔,不被她迷惑,問道“安全期是什麼?”朱朱耐着性子給她解說安全期的由來,她都佩服自己居然還能胡編亂造得那麼真實,她只知道有個這樣的名詞,若真要了解估計要去查查書。
明顯的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可他還能剋制自己,捧着朱朱的臉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朱朱笑了笑“以前問了大夫的,相公不記得了嗎?”以前因爲總是懷不上孩子,沒少看大夫。這樣一說他應該不會起疑了吧
衛暮陽想了想,什麼都沒想起來,可她在他身上吻着,讓他全身燥熱,喉嚨乾涸,心裡似乎涌起了一股怒火,見她目光不變,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低頭深吻“既然知道爲什麼不早說。”害得他這幾個月那麼難受,每晚抱着她就難以入睡,又想着會傷害她一直忍着。
朱朱承受着他的力道,攀上他的肩,咬着他的耳垂道“是你自作主張的,哼,算是對你的懲罰。不過,夫君真好…”後面的話她根本沒機會說出來,人說“小別勝新婚”可不是騙人的。
這晚,朱朱被折騰的死去活來,可她卻覺得值得,想着生秀麗她們的事,對他影響很大,他一定是害怕失去,在乎自己纔會壓抑着自己免得傷害她,她就覺得滿足,被人愛護的感覺讓她幸福得在心裡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