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娘娘。”聽到這樣的話,莫文蘭纔回過神來,小跑幾步,來到她面前,福了福身子,急忙說道,“麗妃娘娘,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娘娘也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這件事過去吧,不再追究了。”
莫文蘭說出這樣的話,麗妃顯然是非常意外∶“你想讓我放棄?這件事和你有關係,難道你就不想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嗎?”
“臣妾當然希望把事情弄清楚,可是太后娘娘和和妃娘娘你的關係…”仍然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個人打斷了—
“好不容易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句話你明白嗎?太后娘娘怎麼了,就算是太后娘娘知道了這件事,恐怕也沒有辦法。這一次,那個和妃完蛋了。”說着,哈哈大笑,笑聲震耳欲聾。
莫文蘭本能地捂住了耳朵。擡頭一看,麗妃揚長而去,漸行漸遠。動了動嘴,本來想說點什麼,可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算了吧,現在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還不如去看看到底會怎麼樣,到時候見招拆招吧。這樣想着,跟了過去。
到了敬德齋門口,才發現和妃根本就不在。“什麼,慈寧宮?”聽到下人的回報,麗妃吃驚不已,蹙起了眉頭,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一眼莫文蘭,似乎是詢問,太巧了吧,就在這個時候去了慈寧宮,和妃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根本就是故意的。
聽到這樣的話,莫文蘭舒了一口氣,看起來太后娘娘已經知道了,只是不清楚會怎麼辦。既然如此,就坡下驢,看着麗妃,笑着說道∶“麗妃娘娘,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臣妾聽說太后娘娘身體不舒服,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恐怕不妥。我們還是回去吧,過幾天再說吧。”
“沒想到你還挺關心太后娘娘的啊。”看着莫文蘭,麗妃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問道,“如果太后娘娘聽到這樣的話,肯定會非常感動,非常喜歡你的。”
“麗妃娘娘說笑了,臣妾是麗妃娘娘的人,對於麗妃娘娘忠心耿耿。臣妾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爲了麗妃娘娘啊。”莫文蘭急忙解釋道,擡起頭看着她,又說道,“麗妃娘娘,她們兩個人的關係你不是不知道,如果太后娘娘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辦,一目瞭然。麗妃娘娘何必自討沒趣、碰一鼻子灰了?”
麗妃根本就不以爲然,笑了笑,悠悠地說道∶“這件事誰對誰錯、孰是孰非一目瞭然。我就是想讓太后娘娘看看,和妃的本來面目。”說完,得意地看了一眼莫文蘭,往前走去。
此時此刻在慈寧宮,面對着沒有辦法、只能低頭承認的和妃,太后表示恨鐵不成鋼。剛開始的時候,和妃不願意承認,太后還抱着一絲饒幸,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或許是另有其人,沒想到再三逼問,和妃好像是忍不住了,不得不承認。
聽了她的話,太后痛苦萬分,真的沒想到這個人居
然變成這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也是非常爲難,畢竟是一家人,自己真的可以坐視不管嗎,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進了宮的女人,早晚有一天會變成這樣,心狠手辣。想到這裡,低下頭,閉上了眼睛,痛苦地搖搖頭,輕輕一嘆。
聽到嘆息聲,和妃擡起了頭,看着太后,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來。在她看來,自己這樣做沒什麼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不得不爲,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如果自己不這樣做,早晚有一天,自己在這個後宮之中沒有地位。很快,那個麗妃容不得自己,上次加害於自己,如果不是那個蘭貴人,自己必死無疑,孩子沒有了,自己就什麼也沒有了。
想到這一點,覺得對不起莫文蘭,那又如何,莫文蘭是麗妃的人,也是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尤其是現在,懷了孕,皇上另眼相看,如果以後有了孩子,早晚沒有自己的地位。這樣的人,自己不能心慈手軟。
無毒不丈夫,這麼長時間了,和妃也明白了,在這個皇宮裡,一定要心狠手辣,不然的話根本沒有容身之地。想到這裡,突然覺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擡起頭看着太后,正準備把話說清楚,卻看見太后也擡起頭來,深深地看着自己,冷冷地問道—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幹什麼?”
“姑母,我真的不是爲了我自己。”和妃這樣說着,試圖把兩個人的關係拉近,可現在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用。太后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搖搖頭,閉上了眼睛。
見此情景,雖然非常鬱悶,卻並沒有放棄,接着說道,“太后娘娘,臣妾之所以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現如今,蘭貴人和臣妾都是懷有身孕,皇上的態度天壤之別,臣妾非常害怕,以後如果太后娘娘沒有了,臣妾在這個後宮之中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臣妾的孩子恐怕也是這樣。太后娘娘,你真的希望看到這一幕麼?”
“哀家當然不希望看到這一幕,可是……”太后淡淡地說道,只不過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被和妃截住了—
“太后娘娘,臣妾就知道你是可以理解的,在這個後宮之中,無毒不丈夫,臣妾這樣做也是被逼無奈。太后娘娘,你在後宮裡這麼長時間,難道你就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良心的事情麼?”
“放肆,哀家的所作所爲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手畫腳了?”太后徹底憤怒了,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
一聽這話,和妃急忙跪了下來,誠惶誠恐地說道∶“太后娘娘息怒啊,臣妾剛纔一時情急,口無遮攔,說出那樣的話,請太后見諒,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太后娘娘,看着一家人的面子上,不要和臣妾一般見識。”這樣說着,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曹嬤嬤,使了個眼色,希望她可以幫幫忙。
曹嬤嬤心領神會,悄悄地點了點頭,看向太后,勸道∶“太后,和妃娘娘還年輕,有些事情也是一
時情急。奴婢看得出來,和妃娘娘真的不是故意的。到了那個地步,也是被逼無奈。後宮中人,你應該可以理解她,不是麼?”
“哀家當然可以理解,可這件事實在是……”太后說着,長長的嘆了口氣,招了招手,讓她近前,撫摸着她的頭髮,愛憐地說道,“哀家知道你在這個後宮之中不容易,可即使是這樣,你也不能如此啊。你們兩個人都是一樣的,懷有身孕,一直以來,哀家一視同仁。你有什麼他有什麼,不僅如此,對於你,哀家另眼相看,特殊對待。如果有什麼東西,讓你先看,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還想怎麼樣?”
“太后娘娘,臣妾知道你對臣妾非同一般,可是皇上……”說着說着,哭了起來,“懷了孕這麼長時間了,臣妾根本沒有見到皇上。如果說懷了孕沒有辦法伺候皇上,爲什麼那個蘭貴人一天到晚可以見到皇上,爲什麼臣妾不可以。太后娘娘,我們都是女人,臣妾的心情,太后娘娘應該可以理解。臣妾真的是沒有辦法,只能出此下策。”
“哦,居然有這樣的事情?”太后挑了挑眉,好像是不願意相信,回過頭看着曹嬤嬤,試探地問道,“真的是這樣麼?”
“好像也不盡然。”曹嬤嬤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和妃,才繼續說道,“奴婢聽說,皇上這幾天日理萬機,沒有去任何地方。昨天晚上很晚了,去了快雲軒,僅此而已。”
“原來如此。”太后聽了這樣的話,點了點頭,放了心,轉過頭看着和妃,變了臉色,說道,“你看看,誤會了吧,皇上日理萬機,沒有去任何地方,只不過是昨天晚上去看了看蘭嬪,有什麼了不起的;說不定今天晚上可能就會去看你。對待你們,皇上也基本上是一視同仁。”
“太后娘娘,我們是一家人,明人不說暗話,皇上對於臣妾是什麼態度,你不是不知道,何必自欺欺人?”和妃聽了這樣的話,好像是非常不服氣。
站了起來,看着太后,直截了當地說道,“太后娘娘,自從入了宮,臣妾根本就沒有機會伺候皇上,如果不是因爲太后娘娘,那天晚上,皇上也不可能留下來,臣妾也不可能懷孕。現如今,臣妾好不容易懷了孕,本來以爲皇上一定會另眼相看,最起碼可以有機會見到皇上了,可沒想到,蘭貴人也懷了孕。太后娘娘,臣妾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
“那你也不能這樣做。”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太后非常嚴肅地說道。看到她驚詫的目光,點點頭,“哀家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想過沒有,後宮佳麗三千,沒有那個蘭貴人,還有別人。時間長了,懷孕的人數不勝數,到了那個時候,你該怎麼辦,見一個殺一個,趕盡殺絕?如果有一天皇上知道了這件事,質問起來,你如何交代?哀家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早晚有一天……”可能是因爲太激動了,說到這裡,重重地咳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