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於這個人,莫文蘭非常擔心,如果這個人通風報信,一切的一切就完了。還好,這個人迷途知返,並沒有把事情說出去;而且,嶽楚凌也知道了這個人的秘密,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這個人是個聰明人,並沒有輕舉妄動,事情就好辦了,莫文蘭舒了一口氣。
突然想到了那個李賀,如果不是這個人提醒,自己差點忘記了這件事,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有沒有逃過一劫?看起來是一切順利,按計劃行事。但莫文蘭非常明白,那個人是嶽楚瑜的人,和自己在一起只有一個目的,刺殺嶽楚凌。
可是爲什麼,這一路上平平安安,什麼也沒有發生?難道說這個人真的是放棄了,爲了什麼,就是因爲自己,還是因爲把事情想明白了,覺得那個嶽楚瑜不靠譜,棄暗投明?
如果是後者,說明這個人是個聰明人,識時務者爲俊傑,莫文蘭非常高興;如果是前者,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自己已經是嶽楚凌的人了,實在是不願和別的人糾纏不清。
雖然該說的話自己已經說了,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人不可能放棄了,依然是窮追不捨。自己該怎麼辦,視而不見,看起來是個好辦法,可自己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李賀對自己那麼好,兩個人也算是患難與共,對於這個人的感情,無動於衷,麻木不仁,莫文蘭實在是做不到。
何去何從,一想到這些,頭疼不已。摸了摸腦門,告訴自己,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兒女情長,關於這件事,就不要再想了。如果有一天事情成功了,平安無事了,再好好考慮吧。
子時,一輛簡單的馬車停在了一個大門口,簾子打開,一男一女先後走了下來,這兩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莫文蘭和嶽楚凌,而這個地方,是當今丞相,蔡永偉的府邸。莫文蘭看了一眼嶽楚凌,嶽楚凌深深地嘆了口氣,看着眼前熟悉的院落,輕輕地皺起了眉頭,半天沒有反應。
莫文蘭想起了這個人剛纔說的話,蔡永偉,三朝元老,威信較高,而且爲人坦坦蕩蕩、無門無派、潔身自好,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而且是忠心耿耿,對嶽楚凌愛護有加,現在這個時候,嶽楚凌只能找他幫忙。
嶽楚凌說的話,莫文蘭不以爲然,如果那個太后娘娘真的成功了,控制了局面,另立新君,三朝元老恐怕也沒什麼用。俗話說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是聰明人,這個人應該知道識時務者爲俊傑這個道理,說不定會重新選擇,對於另一個人,也是忠心耿耿。
雖然是這樣想着,卻沒有把話說出來。嶽楚凌想在已經是焦頭爛額了,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找到了一個可以信任的人,莫文蘭不願意打擊他的積極性,只是—
“你真的覺得這個人可以幫忙麼?”雖然是不忍心,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除此之外,朕現在沒有別的選擇。”嶽楚
凌淡淡地說道,回頭看着莫文蘭,“你信不信,如果朕現在大張旗鼓地回到皇宮,什麼也不會發生?”
“我當然相信,如果皇上現在回去,太后娘娘看到了皇上,肯定是非常高興。”莫文蘭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可如果那樣的話,朕就不知道有些事情是真是假了。”嶽楚凌悠悠地說道。
“看來對於那件事,你也產生了懷疑。”莫文蘭故意這樣說道。
嶽楚凌嘆了口氣∶“其實也無所謂,就算那個母后是假的,如果他對我是真心實意,母慈子孝,倒也不錯。反正,該死的人已經死了,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報仇雪恨,好像也沒什麼意思,只不過……”說到這裡,蹙起了眉頭。
“太后娘娘對你不好麼?”莫文蘭於是就問了一句,突然想到嶽楚凌曾經說過的話,心裡明白,後悔多此一問,本來想說點什麼勸慰一番,嶽楚凌先開口了—
“朕也不知道,這些年來,母后對於朕非常嚴厲,可以說是非打即罵。每次問他爲什麼,都說是爲了朕好,時間長了,朕也就習慣了,朕可以走到今天這一步,母后功不可沒。剛開始年紀小,什麼也不知道,還以爲真的是這樣。現在仔細想想,如果你說的話是真的,那個人極有可能是爲了她自己。”雖然不願意會相信,可還是不得不承認,也許這纔是事情的真相。回過頭看着韓宇,吩咐地說道,“去把門叫開,告訴他們,朕來了。”
“是。”韓宇應了一聲就過去了。嶽楚凌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莫文蘭看着身邊的人,感慨萬千,一國之君,真的是不容易,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推己及人,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如果自己沒有出現,那個孩子是不是就和嶽楚凌一樣,成爲別人的棋子、工具、傀儡?雖然成爲了一國之君,君臨天下,可卻被別人利用、身不由己,還有另外一個人虎視眈眈,雖然居高臨下,一天到晚如坐鍼氈、性命堪憂。
莫文蘭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爲別的,僅僅是爲了那個孩子,自己也必須迎難而上,不能讓那個人得逞。想到這裡,下定決心。還有自己,還有嶽楚凌,兩個人合作,應該可以成功。忽然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擡頭一看是嶽楚凌,只聽見嶽楚凌對自己說道---
“可以了,我們進去吧。”
莫文蘭回過神來,輕輕地.點點頭,向前走去,忽然覺得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擡頭一看是嶽楚凌,四目相對,嶽楚凌深情款款,看着自己,微微一笑,握了握自己的手。莫文蘭有點不好意思,本來想把手縮回來,卻沒有成功,尷尬地笑了笑,跟着他走了進去。
突然看見嶽楚凌,那個蔡永偉嚇了一跳,愣在那裡,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不知所措,好像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禮節,就這樣看着嶽楚凌,張大了嘴巴
,愣愣地站在那裡。嶽楚凌見是如此,也不生氣,只是笑道∶“蔡大人年紀大了,貴人多忘事,才幾天時間,就不認識朕了?”
蔡永偉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看着嶽楚凌,急忙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哆哆嗦嗦地說道∶“微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說完,匍匐在地,好半天沒有擡起頭來。
莫文蘭覺得可笑,禁不住笑了起來,卻聽見一聲輕咳,回過頭去看到嶽楚凌的目光,看着自己,好像有點不滿意,撇了撇嘴,收起了笑容,避開他的目光。嶽楚凌咳了一聲,又說道∶“你起來吧。”聲音雖然是非常平靜,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坐了下來,看着莫文蘭點了點頭。莫文蘭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蔡永偉不敢怠慢,讓人奉了茶就讓他們下去了。嶽楚凌突然來到這裡,身邊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個韓宇,還有一個女人,蔡永偉不認識,卻覺得非常熟悉,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看了一眼莫文蘭,皺起了眉頭。被別人這樣看着,莫文蘭有點不自在,咳了一聲,別過頭去,不理會他的目光。
看到如此,蔡永偉有點尷尬,回過頭,低下頭,沉默了好久,才擡起頭看着嶽楚凌,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御駕親征,天下人衆人皆知,不知皇上怎麼會突然回到了京城,駕臨寒舍,微臣實在是受寵若驚。只不過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了,恐怕不妥。”說到這裡,擡起頭,小心翼翼地看着嶽楚凌,因爲他看得出來,這個人表面上非常平靜,實際上怒火中燒,如果不是事關重大,這個人不會深夜突然來訪。
“在這個時候打擾你,朕實在是過意不去。戰事吃緊,如果不是情況緊急,朕也不會過來。朕突然回來,無人知曉。朕之所以過來,就是因爲相信你,覺得你是個信得過的人。希望你可以言而有信,未經允許,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皇宮裡的人,否則的話……”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嶽楚凌相信,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這個人應該看得出利害關係,不會把事情說出去。果然—
“皇上儘管放心,微臣一定盡力而爲,保守秘密,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蔡永偉誠惶誠恐地回答道,擦擦頭上的汗水。頓了一下,擡頭看着嶽楚凌,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道皇上突然來訪,所爲何事?”
對於這樣的答案,嶽楚凌非常滿意,看了一眼莫文蘭,兩個人心知肚明,相視一笑,點點頭。莫文蘭相信,這個人是個可以信得過的人,關鍵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兩個人也沒有選擇,希望這個人不要讓自己失望。看到莫文蘭放了心,嶽楚凌也非常高興,事不宜遲,言歸正傳。
咳了一聲,故作無意地說道∶“朕突然回來,自然是爲了朝廷的事。朕想問問你,這幾天朝堂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