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沒有把事情弄清楚,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就這樣開誠佈公,恐怕是不太合適。莫文蘭相信,就算是自己說出來了,就算是這個人相信了,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把太后娘娘怎麼樣。如果不是太后,如果不是王家,嶽楚凌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就衝這一點,嶽楚凌也不可能輕舉妄動。擡起頭看到嶽楚凌非常平靜的樣子,莫文蘭長長地舒了口氣,暴風驟雨馬上就要開始了,在這之前,應該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纔可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慈寧宮裡,太后本來正在休息,皇后突然過來打擾,太后很顯然是不願意,本來打算訓斥幾句,聽到她把話說完,一下子變了臉色,震驚不已∶“什麼,居然有這樣的事情?”擡起頭看着皇后,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千真萬確,如果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臣妾怎麼會深更半夜地跑過來,打擾太后娘娘?”皇后急急忙忙地說道,點了點頭,非常肯定的樣子,看到太后緊張的樣子,有些興奮,太后娘娘相信自己,這件事情就好辦了。爲了讓她完完全全相信,跪了下來,哭着說道,“太后娘娘,昨天晚上皇上突然來到,臣妾還以爲皇上舊情復燃,過來看看臣妾,沒想到看到那個孩子身體不舒服,就大吼大叫,臣妾解釋了半天,皇上都不相信,而且還說什麼,臣妾是故意的。太后娘娘,天地可鑑,自從有了那個孩子,臣妾聽了太后說的話,照顧的無微不至,不敢怠慢。沒想到那個女人一回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臣妾實在是非常難過,這麼多年了,臣妾辛辛苦苦,爲別人作嫁衣裳。太后娘娘,你一定要爲臣妾做主啊。”說完這些話,輕輕地磕了一個頭。
“行了,不要再說了,對於那個孩子,你到底是什麼態度,是不是無微不至、視如己出,你自己心裡清楚,用不着哀家說什麼。”聽到這樣的話,太后氣不打一處來,別過頭去,看都不看她一眼,忿忿地說道,喘着粗氣。
聽到這樣的話,皇后嚇了一跳,沒想到對於這件事,太后瞭如指掌。看到她的目光,覺得應該說些什麼,解釋清楚,話到嘴邊,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默默地低下頭去。這個時候忽然聽見太后冷笑地說道—
“怎麼樣,無話可說了吧。你是不是以爲你的所作所爲天衣無縫、沒有人知道?哀家告訴過你,如果你這樣想,那就是自欺欺人,皇上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後宮之事,怎麼可能不知道;還有,哀家是什麼人,經歷了這麼多事,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哀家。”
“太后娘娘,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皇后磕了一個頭,哭着說道,“太后娘娘,你有所不知,每次見到這個孩子,臣妾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這個孩子,如果不是那個女人,臣妾
的孩子怎麼可能沒有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她們,臣妾不甘心。”
“放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太后怒吼道,“當初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孩子爲什麼沒有了,你心知肚明。都是你自己,一時衝動,害人害己,所以你才變成今天這樣。說的不好聽一點,你今天這個樣子,根本就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太后娘娘,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我們是一家人啊。”聽了這樣的話,皇后受不了了,禁不住嚎啕大哭。
“就是因爲一家人,哀家才一忍再忍,費盡心思的幫忙。你的所作所爲,哀家視而不見,在皇上面前,幫你說話。如果不是一家人,就衝你現在這樣,已經滿門抄斬了,別說是皇后娘娘了,就算是想保住一命,被打入冷宮,恐怕都不可能。”太后非常憤怒地說道。聽到這樣的話,皇后受不了了,哇哇大哭。太后實在是不耐煩了,閉上眼睛,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這個女人如此,自己怎麼可能平靜?又一次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好了,不要再哭了,再這個樣子,哀家現在就可以殺了你。”說完這樣的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可能是真的害怕了,聽到這樣的話,皇后停住了哭泣,閉上了嘴巴,眼淚汪汪地看着太后,怯怯地喊了一聲∶“太后娘娘-”本來想說點什麼,一時之間說不出來了,愣在那裡,看着太后,努了努嘴,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好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現在的問題是應該好好想想該怎麼辦。”見她安靜下來了,太后也就放了心,說出這樣的話,陷入了沉思。硬碰硬,肯定是不行,如果因爲這件事和嶽楚凌鬧翻了,對自己不是一件好事。如果現在過去,嶽楚凌肯定是在那個地方,見了面該說點什麼呢,太后不知道,如果是明天早上,嶽楚凌離開了,對付那個女人,綽綽有餘,看了看天色,太晚了。深深地嘆了口氣,看着皇后,擺擺手說道,“這麼晚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明天再說吧,累了一天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太后娘娘--”聽到這樣的話,皇后難以置信,本來以爲知道了這件事,太后肯定是非常激動,馬上就會過去,爲自己打抱不平,誰知道……皇后沒有辦法理解,正要說點什麼,卻看見太后搖搖頭,對自己說道—
“你不要再說了,哀家知道你想說什麼。你看看,這麼晚了,他們已經休息了,如果你現在過去大吵大鬧,後果如何你想過沒有,皇上會是什麼樣的反應,你知不知道?再說了,太子身體不好,需要好好休息,如果這個時候過去打擾,發生了什麼意外,你擔待的起嗎?”太后故意問道。看到皇后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又說道,“哀
家記得你剛纔說過,對於那個孩子,你視如己出、照顧的無微不至。既然如此,孩子生了病,你就不應該過去打擾,難道你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嗎,剛纔說出那樣的話,豈不是出爾反爾?如果是哀家,肯定會考慮清楚,再做決定,不是麼?”
“太后娘娘,臣妾……”沒想到太后看出來了,皇后無言以對,擡起頭看到她的目光,如芒如刺,心中一驚,慌里慌張的低下了頭。
太后看到這個女人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麼,無奈地搖搖頭,事已至此,自己也是無話可說。“好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你就下去吧。”太后吩咐地說道,“回去以後好好想想,以後的事情該怎麼辦。那個孩子,哀家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回到你身邊的,只不過今天晚上的事情,哀家不希望再次發生。”
“太后娘娘,你有沒有弄錯,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是臣妾的問題,而是皇上。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皇上根本就是故意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后仍然是不甘心,反駁地說道。看到太后輕輕地搖搖頭,好像是非常無奈,正準備說點什麼,就看見太后閉上了眼睛,既然如此,自己也就無話可說了。福了福身子,道一聲,“臣妾告退。”然後哀怨地看了一眼太后,搖搖頭,轉過身就離開了。
聽見腳步聲,太后睜開眼睛,看到她的背影漸行漸遠,非常無奈地嘆了一聲,怒道∶“朽木不可雕也。”
曹嬤嬤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笑着說道∶“皇后娘娘的心情,奴婢可以理解。當初的事情誰對誰錯,暫且不提;可不管怎麼樣,皇后娘娘的孩子沒有了,這是真的。一個女人沒有了自己的孩子,打擊非同小可,再加上得不到皇上的寵愛,久而久之變成這樣,也是情有可原。按理說,時間長了,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可是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入了宮,得到了皇上的寵愛,皇后娘娘的地位岌岌可危。在這個時候,皇后娘娘怎麼可能沉得住氣?將心比心地想一想,奴婢覺得太后娘娘應該可以理解她,尤其是這個時候,千萬不要疾言厲色,否則的話適得其反。太后娘娘,經歷了這麼多事,該怎麼做,用不着別人提醒,奴婢只不過是班門弄斧,不恭之詞還請海涵。”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哀家知道你也是爲了她好。”太后擺了擺手,無所謂地說道。深吸一口氣,搖搖頭,“哀家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會這麼快。剛纔她的話你也聽見了,你說說看,這件事誰對誰錯,皇后說的話,哀家能不能相信?”
“這個--”曹嬤嬤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說錯了話,得罪了皇后娘娘,後果不堪設想。看到太后的目光,充滿了期待,思量了一番,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把話說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