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種事情非同小可,我覺得太后娘娘肯定不希望皇上知道,如果皇上知道了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說不清楚。曹嬤嬤,你是太后娘娘的人,一直以來忠心耿耿,我非常佩服。我覺得你應該知道太后娘娘在想什麼,在擔心什麼吧。”
“就算是這樣,現在什麼都沒有發生。太后娘娘是皇上的親生母親,就衝這一點,皇上也不可能有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曹嬤嬤理直氣壯地說道。
莫文蘭輕輕地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從表面上看起來確實是這樣,實際上呢,不知道曹嬤嬤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麗妃到了那個時候,知道別人不可能放過他,爲求自保,好不容易見到皇上了,那就是有什麼說什麼,實話實說。我相信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皇上不願意相信,恐怕也是身不由己。曹嬤嬤,將心比心,如果您是皇上,你會如何。皇上之所以按兵不動,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能是如你所說,母子情深。但有句話說得好,狗急跳牆。如果有一天太后娘娘的所作所爲,皇上忍無可忍,到了那個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我也說不清楚。皇上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非常生氣。我相信太后娘娘肯定發現了皇上這幾天的變化,難道太后娘娘就不想知道爲什麼嗎?”
“你在威脅我?”看着莫文蘭,曹嬤嬤憤憤地問道。莫文蘭沒有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慢慢地笑了笑,然後轉過頭去,沒有理會她。莫文蘭這個樣子,曹嬤嬤忐忑不安。對於這個女人,太后可以殺人滅口,一了百了,可是如果讓皇上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後果如何可想而知。這幾天皇上的態度發生了變化,曹嬤嬤看的清清楚楚,不僅僅是曹嬤嬤,就是太后也是非常清楚,而且太后也知道都是因爲那個麗妃,一定是那個女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讓皇上產生了疑心,只不過到底是什麼,不得而知。現在看起來,蘭嬪非常清楚這件事,如果可以問清楚,那就好了。只不過現在的情況,莫文蘭不願意說出來,那該如何是好。想了一會,看着莫文蘭,輕輕地嘆了口氣,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她。”莫文蘭知道自己成功了,沒有耽誤時間,直截了當地說道。指了指旁邊的香梅。看到香梅咂咂嘴,好像要說點什麼,搖搖頭,沒有讓她把話說出來。只是道,“這個丫頭跟了我這麼多年,忠心耿耿,我馬上就要死了,讓她和我在一起,我不忍心。曹嬤嬤,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香梅可以平平安安地,如果你可以幫忙,讓她在和妃娘娘身邊照顧我的孩子,我感激不盡。那樣的話,就算是死,我也就可以放心了。你放心,我的事情,麗妃娘娘的事情,香梅什麼也不知道;我希望你可以在太后娘娘面前幫她說說話。我相信你說的話
太后娘娘還是可以聽得進去的。怎麼樣,你答不答應?”說完以後,充滿希望地看着她。
“娘娘--”香梅非常感動,看着莫文蘭,想說點什麼感激的話,話到嘴邊,卻說不出話來,只能靜靜地看着莫文蘭。
曹嬤嬤並沒有馬上回答,沉默了好長時間,才點點頭說道∶“好吧,我可以答應你,想辦法讓她活下來,可是能不能讓她去照顧那個孩子,我就說不清楚了。”說到這裡,看到莫文蘭變了臉色,好像是不願意的樣子,又補充道,“太后娘娘雖然信得過我,可再怎麼說,我也只不過是個僕人,太后娘娘讓我怎麼樣我就要怎麼樣。有些事情,如果事關重大,太后娘娘不想讓我知道,我也是愛莫能助,希望蘭嬪娘娘可以理解。”
“太后娘娘的事情,還有你不知道的?”莫文蘭挑了挑眉,故意問道。看到曹嬤嬤皺起了眉頭,非常爲難的樣子,就知道果然如此。自己有求於人,不能太過分。於是就輕咳一聲,打破尷尬,點點頭說道,“那好吧,既然是這樣,我相信你。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只不過我馬上就要死了,人死已矣,可有些事情就不知道了。如果你出爾反爾,答應我的事情沒有說到做到,那怎麼辦啊?我把事情告訴了你,香梅仍然是難逃一劫,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你必須告訴我,對於香梅,你的安排是什麼。如果你告訴我,我覺得合適。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覺得如何?”
擡起頭看着莫文蘭,曹嬤忍不住感慨萬千,這個女人果然是非常厲害,如果自己不答應這件事,莫文蘭什麼都不會說,如果這樣,那該如何是好,想到這些,頭疼不已。忽然之間,靈機一動,說道∶“蘭嬪娘娘稍安勿躁,香梅是你的人,關於這一點,太后娘娘非常清楚,如果想要瞞天過海、悄無聲息,恐怕沒那麼容易。不過您放心,和上次一樣,我先把她安排到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時過境遷,再做打算。不知道蘭嬪娘娘意下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感激不盡了。”莫文蘭說着,拱了拱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能不能說到做到,既然已經答應了,自己就應該相信,賭一把吧。想到這裡,想起了剛纔說的話,於是就說道,“麗妃娘娘和皇上在一起到底說了些什麼,我也不是非常清楚。麗妃娘娘並沒有把話說完,皇上就離開了,皇上看起來好像是非常生氣,好像是關於前皇后的事情,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皇上下來以後,叮囑我,不要讓我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莫文蘭說到這裡,看了看她的表情,果然是非常緊張,一陣冷笑。
“果然是這件事。”曹嬤嬤聽了這話,一時激動,握了握拳頭。回過頭看着莫文蘭,看到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本來想說點什麼,,把事情解釋清楚,可想
到了她的身份,這種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於是就冷哼一聲說道,“蘭嬪娘娘可以把事情告訴奴婢,奴婢感激不盡,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會全心全意,伺候娘娘上路。”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馬上就要死了?”莫文蘭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看到曹嬤嬤點點頭,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於是就閉上眼睛,“來吧。”
“娘娘--”香梅拉着她的衣服,試圖阻止,卻被莫文蘭推動了一邊—
“早就應該是這樣了,我已經準備好了,香梅,不要難過,你跟了我這麼久,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坦然面對吧。”莫文蘭再次睜開眼睛,看着香梅,拍了拍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好像這一切的一切和自己沒有關係,“聽我一句話,如果有機會,好好活着,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看到莫文蘭的目光,充滿了渴求,香梅管不了許多了,非常肯定地點點頭。看到這個樣子,莫文蘭放了心,笑了笑,伸出手,幫她擦了擦眼淚,然後回過頭看着曹嬤嬤,“我已經準備好了,好吧。”
“蘭嬪娘娘果然是非同一般,到了這個時候,還可以平心靜氣、大義凜然,奴婢實在是佩服。”曹嬤嬤點點頭,非常認真地說道。看到莫文蘭不置可否的表情,收起了笑容,“毒藥、白綾、匕首,太后娘娘吩咐了,你可以自己選擇。”
“太后娘娘對我果然是非同一般啊。”莫文蘭諷刺般地說道,睜開了眼,看了看面前的三樣,她還記得,古裝戲裡,皇帝如果需要刺死一個人,離不開這三樣,只是沒想到輪到了自己,真的是風水輪流轉啊。想到這裡,一陣苦笑,“我怕疼,還是喝毒藥吧。”說完,端起了那杯毒藥,準備一飲而盡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人推翻了杯子,“啪”地一聲,杯子碎了。莫文蘭聽見了聲音,快速地睜開眼睛,果然看見一個蒙面人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再看看旁邊的香梅、曹嬤嬤,都已經昏倒在地,擡起頭看着這個人,警惕地問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不知道爲什麼,莫文蘭覺得這個人來者不善,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後面是牆。無路可退。
“救你的人。”那個人冷冷地說了一句,提起她就要離開,好像是老鷹抓小雞一般容易。
“你是誰,放開我。”莫文蘭掙扎着,捶打着這個人。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人,如果是來者不善,自己和他在一起,豈不是羊入虎口。
那個人聽見聲音,停了下來,擡起頭看着莫文蘭,目光陰冷∶“奉勸你一句,如果你不想死的話,那就老老實實地;否則的話,我現在就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莫文蘭聽到這樣的話,果然是害怕了,打了個冷戰,安靜下來了。那個人見此情景,好像是非常滿意,點了點頭,揹着她往前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