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妃聞聽冷啓月喊做好了,立即站了起來,就看見冷啓月手中有兩節拇指大小的東西,就像兩條紅彤彤的蟲子。
“這是迷香?怎麼用啊?”沐妃納悶的問道。
冷啓月把迷香塞到沐妃手中說道:“只要把它點燃,問道這香味的人就會產生幻覺。”
“哦,我還以爲是把人迷暈的迷香呢。”沐妃把迷香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她聞着這陌生的香味,忽然覺得頭有點暈。眼前的景色也變了,她好像看見了心愛的人在向她微笑。
“慶雲——”沐妃喊出了聲音,人也清醒了過來。她臉色煞白,出了一身細密的汗珠兒。
冷啓月被沐妃的喊聲嚇了一跳,手裡的木炭頓時撒了一地。
沐妃尷尬的笑了笑,看見拉起滿手木炭,趕緊轉移話題說道:“這木炭多髒啊,你拿它做什麼?”
冷啓月放下木炭,一邊擦手一邊說道:“這迷香能在一個時辰內乾透,全虧了木炭幫忙啊,這東西吸水,可以做乾燥劑。”
“乾燥劑?”沐妃又開始當小問號了。
冷啓月擦完手,把髒抹布仍回水盆後說道:“比如說我們買的雲酥餅,買回來幾天就變軟,不脆了,就把他們用紙包好放在木炭堆裡,過一陣子再去拿,雲酥餅就又會酥脆了。”
“哦,哦。好神啊。”沐妃很是驚奇,決定找個時間去試試。不過回頭一想,自己上哪找那種點心呢?自己宮裡的點心都是上早中晚三班換的,根本就等不到它們由酥變軟,還是算了吧,宮裡的宮女太勤快了。
冷啓月見沐妃臉上表情不停變化,心裡也猜出她在想什麼,不由得一笑:“別想那麼多了,來,我告訴你我的計劃。”
沐妃一聽有正事幹了,趕緊收斂心神,認真的聽着。
冷啓月想了一下說道:“首先,你要把蝶妃騙到這裡來,就用我在天牢裡吃不好睡不好,得了重病,活不久了爲由騙她來,我想她聽到我是這個情況肯定會來的。然後我們……”
沐妃聽着冷啓月的計劃,臉上的表情比剛纔還要豐富,疑惑、疑問、了悟、興奮、竊笑……
沐妃聽完整個計劃,差點沒形象的大笑起來,嘴巴剛張開就警覺,趕緊用手帕遮擋。她嗔怪道:“都是你,那麼粗魯,現在連我都被你帶壞了,等你出去了看我不把你調、教成淑女的。”
冷啓月裝作害怕的樣子拍了拍胸脯說道:“哎呀,娘娘饒命啊!”二女笑鬧了一陣,沐妃才起身回宮,她還有重
要的事情要做呢。
第二天,沐妃睡完午覺,精神奕奕的來到百媚宮。遠遠的就看見蝶妃悶悶不樂的站在池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扔着魚食。
沐妃淡淡一笑,走了過去,從蝶妃手裡拿過魚食一次性的扔進池裡,頓時引得羣魚騷動,翻起浪花,一條魚躍出水面濺起的水滴正巧飛到蝶妃的臉上,引起她的驚叫,匆忙退了兩步。
蝶妃滿面怒容,喝道:“大膽奴才……”
擡頭,看見了沐妃,她尷尬的笑了笑:“是妹妹啊,我還以爲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呢。”
沐妃也不理會她話語中的譏諷,笑道:“姐姐的傷怎麼樣了?”
蝶妃用手摸了一下腹部說道:“皮肉傷,無大礙。”
沐妃故作氣憤難填的模樣說道:“那個女人真是大膽,竟然敢傷了姐姐,不過現在她也得到報應,想必是活不久了。”
蝶妃聞言頓時興趣大起,追問道:“妹妹此話何意?她怎麼了?”
沐妃冷笑道:“姐姐可知道天牢是什麼地方?”
蝶妃說道:“知道啊,不就是關押犯人的地方麼?”
“嗯,但是天牢關押的都是罪大惡極的犯人,他們生前顯赫,死後下不得地獄,上不得仙庭,所以只能做遊魂野鬼,每日遊蕩在天牢內。”沐妃故意把語調說的陰森。
蝶妃聞言果然害怕的打了一個機靈,但是又很好奇冷啓月的境況。
沐妃見目的達到了,接着說:“冷啓月在天牢裡每晚都會看見那些遊魂野鬼,有斷頭的、有血淋淋的、有斷手斷腳的、最慘的一個好像是受過凌遲的,據說他出現的時候還是一個完整的人,然後他的皮膚就一點一點的剝落,最後就剩個骨架還在動呢……”
“啊啊啊——你別說了。”蝶妃有些崩潰了。
沐妃笑道:“這都是聽天牢裡那些太監和獄卒說的,你想啊,在那種地方冷啓月還能活下來嗎?早上聽說她瘋了,披頭散髮的用頭猛撞牆。”
蝶妃用雙臂抱着身子,還忍不住瑟瑟發抖。
沐妃故作想起什麼,啊了一聲說道:“對了,我聽說那些冤死的人會尋找害他的人,一定要把害他的人殺死才能重新投胎,姐姐,你說那些鬼魂是不是都是冤死的呢?”
噗通……蝶妃再也站不住了,跌坐在地上,縮成一團。離她們不遠的婢女趕緊跑過來去扶。
沐妃也伸手去扶蝶妃,但是蝶妃似乎發狂了,她揮舞着雙臂,口中大喊:“不要過來
,不要來找我……”
沐妃抓住她的手臂,說道:“姐姐怎麼了?”
蝶妃猛的抓住沐妃的手,說道:“妹妹,你說她會不會來找我?”
沐妃故作疑惑的說道:“誰啊?姐姐又沒害人,怕什麼呢?”
蝶妃剛要說什麼,沐妃宮裡的小太監跑過來參見了兩位娘娘後,對沐妃說道:“娘娘,天牢裡剛傳來消息,說月貴妃歿了。現在小皇子哭鬧個不停,娘娘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吧。”
沐妃皺眉說道:“這麼快啊。”她又轉頭對蝶妃說道:“姐姐,我先回去了,有空再來看你。”
沐妃走後,蝶妃把自己關在房內,到了晚上她都不敢睡覺,讓婢女點燃了許多蠟燭,整個百媚宮被照的通亮。
蝶妃精神緊張,晚飯也沒吃,抱着被子,縮在牀角,眼睛死死的盯着門。
子時,蝶妃再也熬不住,開始打瞌睡。不知何時,忽然一陣陰風吹來,吹滅了大部分蠟燭,只有三隻搖搖欲墜的燭火還亮着。
蝶妃被驚醒,大喊:“來人,來人,來人……”
可是她喊了半天一個人人也沒來,她鑽出被子,瑟瑟縮縮的走下牀,準備去親自點燈。她剛下牀,就見門忽的一下打開。門外站着一個身穿囚服,披頭散髮的女人站在門口。
“啊——來人,來人啊……”蝶妃幾乎嚇尿了褲子。
門口的女人平伸出雙臂,緩緩走近蝶妃,她的頭髮被風吹起,露出一張慘白的臉,赫然是死去的冷啓月。
蝶妃也看清了來者,哭叫道:“冷啓月,你別來找我,別來找我……”
冷啓月嘿嘿一笑,陰森的說道:“還我命來……你爲何要陷害我……害得我不能投胎啊……”
蝶妃雙手猛搖,一步一步後退,卻被牀下鋪着的地毯絆倒。“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冷啓月緩慢的上前兩步,繼續用陰森的口吻說道:“你爲何陷害我……”說完,她還吐出一大口鮮血,滴在白玉地面上格外刺眼。
蝶妃想爬到牀上,可是偏偏手腳無力,又見冷啓月咧着血盆大口,頓時嚇得魂飛天外:“我也不想啊,你若出了冷宮就會跟沐妃聯手對付我,我也是爲了自保才陷害你的……”
“小皇子是不是你下的毒?”冷啓月追問。
忽然,蝶妃好像意識到什麼,她擡頭仔細看了一眼冷啓月,她竟然一躍而起將冷啓月撲倒,在她摸到冷啓月的體溫後厲喝道:“冷啓月你沒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