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在後院都聽見了前院傳來的吵雜,還有莫少恭發狠的叫喊心裡就慌,她可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心中自然是擔心沈金軒的安危的。
她循循勸道:“軒兒,可是聽那人聲音就很兇,你出去,他們一衝動打人怎麼辦?娘出吧,娘給那三萬兩銀子!”
雖然出三萬兩很肉疼,但是自己兒子的安全看起來更重要。
沈金軒安慰着她道:“娘,你現在出這三萬兩,我們之前所做的那些還有什麼意義?不能半途而廢,哪怕會輸、”
說最後幾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很堅定也有些危險。
張氏無法說服他,要跟着他一起出去,卻被沈金軒竭力阻止,最後還是讓管家幫着勸說才勸住了她。
這一耽擱,大門口的小廝壓力就太大了。
也不知道那些圍觀的百姓是從哪裡聽說的,都遠遠的在府外圍了一圈站着不動。大少爺要是不出來解決,他們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莫少恭站了好一會都不見的人出來,也有些惱火了,跟劉大辺道:“爹,我看這些人就是想欠債不還,仗着自己有權有勢的就想賴賬。”
沈銀秋目不轉睛的看着他,這聲爹喊的還是那麼順溜,真看不出來啊,這阿莫的接受能力還挺快的,這纔多久,才一天不到。
劉大辺笑眯眯的看着阿莫的一舉一動,若不是事先知道他這是對兒子失而復得,沈銀秋指不定會認爲他對阿莫別有所圖,眼神太詭異了。
她想了想,還是不明白半路認識的阿莫說自己是個孤兒,怎麼一下子就成了別人家的兒子,沒有一點點的徵兆啊!而且還那麼的巧,她簡直的都要懷疑是不是還在演呢。
而莫少恭那麼一喊完,圍觀的百姓都開始了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看着就不像是在說好話的。
小廝心裡急得,看見沈金軒出現的時候趕緊迎上去,又要留下一兩個人攔着粗暴的莫少恭。
“少爺!就是他們在鬧事!”小廝還是一副告狀的模樣。
沈金軒擡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瞟了眼府外的人羣,再看向莫少恭的時候狠狠的皺眉,”劉老闆,您不是給了兩天的期限時間?這次第一天,帶人上門是爲何?”
劉大辺看了一眼少恭,纔再看向沈金軒道;“沈公子,在下是說賠償兩天期限,搬出去可是今天啊,可昨天到今天你的店都沒有動靜。”
沈金軒掃了一眼的外面百姓問,“那這又是何意?”
莫少恭搶着回答道:“之前你們店鋪鬧那麼大,不知道別人對本公子的關注度很高嗎?現在我帶着我爹來跟你算賬,你們還這樣拖拖拉拉的,怎麼大少爺也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沈金軒對山他,有些頭疼,“有點事耽擱了,所以你們來是爲了要三萬亮白銀?這會,你們應該找另外一個人要銀兩。”
“誰?”莫少恭提高聲音問他,“你隨便拎個人出來我們可不認同。”
沈金軒從懷裡掏出之前的和契約書道:“看看?”
莫少恭遲疑着一把把他手中的契約書奪過來,可是他認識的字不多,所以裝模作樣的看了一會之後,交給劉大辺的手中,“爹你看。”
沈銀秋雖然已經猜出,那是沈金軒已經把店鋪改在了他娘名下的契約書,但莫少恭每次喊劉大辺爹的時候她還是會有些出神。
劉大辺接過契約書一看,確實又換了新的手指印,但是他和阿莫手中這一份可是沒有新指印覆蓋的。
他也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契約書道:“沈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在下手中這份可是沒有按手指印的。”
沈金軒溫和的笑笑,“如果你願意,我馬上就可以讓她出來把契約書完成,不然你拿着你手中的那份契約書,和我手中這份契約書,哪怕找了官府也無法從我的手中的拿到銀子。”
莫少恭狀似思考了一下疑惑道:“那個什麼劉詩覃的,她是誰?”
“世子妃的親生母親。”
莫少恭咦了一聲,猶疑了一會,“她有銀子嗎?”
沈金軒笑而不語。這態度還引人深思。
“她到底是有還是沒有?”莫少恭繼續道,“你找一個沒錢的頂罪羔羊出來算怎麼回事?還講不講理了?”
沈金軒示意下人去請劉詩覃過來,道:“這些店鋪本來就是她的,不信你可以去查查。”
莫少恭看向劉大辺,等着他的反應,果然劉大辺不贊同道:“就算如此,她也是你們沈府的人,她沒用銀子還是不是由你們沈家給補上?”
沈金軒已經吩咐身邊的小廝去請已經在候着的劉詩覃出來,吩咐完纔跟劉大辺道:“冤有頭債有主,她已經同意接下這些爛攤子,你們又何必追着我不放。”
一旁的莫少恭如果不是劉大辺死死的攔着,估計早就衝上去把沈金軒這個傢伙摁倒在地揍。他稍微冷靜下來問道:“你,你的意思是,如果劉老闆還不出那三萬兩,你們也不會管她的死活了?”
四周都安靜下來,哪怕是熱愛熱鬧的人羣,也處於本能的保持沉默,等着沈家的回答。畢竟那是劉詩覃,是沈銀秋的親孃,也同樣是一個極其搶佔話題的女人。
沈金軒就在他們的步步緊逼下,說了句是。
劉大辺的心裡竊喜,面上都滴水不漏道,“沈公子,你可是明晃晃的耍賴啊,在緊要關頭上你怎麼能擅自又更換了店鋪的主人呢?”
沈金軒掃了一眼,臉上有些蒼白,臉山還帶着面紗的劉詩覃。雖然他對慢慢折磨她死去的感覺很美好,但,如此關頭,她能拿來阻擋一下即將到來的麻煩,那就不要浪費存在了。
劉詩覃站在沈金軒的側後邊,此時更加的接近沈銀秋的位置。但沈銀秋不敢輕舉妄動,讓沈府的人知道她此行的目的。
劉詩覃沒有出聲,她從頭到尾都站在那裡,直到沈金軒和劉大辺他們說完,才啞着嗓子問道:“劉老闆,一共需要還多少兩銀子,契約書拿來吧。”
劉大辺看了沈金軒一眼,最終還是尊重劉詩覃的選擇道;“三萬兩,劉老闆,看在過去兩家生意的來往穩定上,你若是有難處寬限幾天,我們也是可以接受的。”
沈金軒聽着心情就很差,這債務到了劉詩覃頭上,立秒就改變態度了。
哪知劉詩覃聽完,垂下目光道:“謝謝,但我此刻沒銀子,如果你非要銀子的話,給我一點時間,我會重新置辦產業,賺取利潤還錢。”
劉大辺很是爲難道:“劉老闆手中只掌握這麼多加的店鋪,行業涉及到飲食衣鋪,並且經營的聲聲有色,給時間讓劉老闆再次壯大起來和我等競爭,豈不是很不明智?”
“謝謝誇獎,”劉詩覃落落大方應下,“但除此之外,很抱歉,我暫時無法湊齊那三萬兩。”
莫少恭瞧了一眼劉大辺,攔着他的肩膀走到一旁說悄悄話,似乎在商量着什麼事。
沈金軒還沒有離開,就退後幾步,擺明了不插手。
和劉大辺商量好莫少恭道:“那什麼,伯母,雖然你欠我們銀子,但你女兒對我有恩,你又那麼會經商,還有個折中的方法,我們用這三萬兩換下你的自由,你就來我們店鋪幫忙賺銀子,直到賺到三萬兩爲止,如何?”
劉詩覃面紗下的嘴角微勾,她終於盼到了這個節點上。便越發的顯得自身冷冽,她轉身問沈金軒道:“你真的連三萬兩都拿不出來了嗎?你覺得你有權利這樣越過你爹來處置我的去留?”
沈金軒本來就想看到她被劉大辺他們逼.款的感覺,沒想到落到她身上,這些人的態度就這麼的不一致,他作爲他爹的兒子還真的沒有辦法處置他爹的小妾,這叫越矩。
但幫他的人的可不少,沈家老太太和張氏就在這關鍵的時刻出現。
“他沒有權利,我這個當家老太婆有權利了吧?”一道蒼老又帶着些許凌厲的年邁聲響起。
劉詩覃看向她的目光沒有畏懼。
沈家老太的出現,給這件事的熱度又上升了一把,畢竟這些大戶人家處理私事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圍觀得到的。
她用柺杖指着劉詩覃厲聲道:“你看看你,這乾的都是什麼事,當初嫁進來就沒有安分過,一個婦道人家,弄這個弄那個,現在好了,出大事了就說把店鋪讓給老身的大孫子經營,本以爲你開竅了,不曾想是故意害人!真是最毒婦人心,自己想死還想拖累沈家。”
“原來是這樣嗎??”圍觀路過吃驚道。
“我我知道她打理的那幾家酒樓,以前味道十分的不錯價格也公道,後來味道變了。”
“可是女人啊還是老實呆在後院生孩子養孩子的好,這搗鼓來搗鼓去算什麼啊,弄這些。”
“就是就是,再有本事,還是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纔是正事。”
沈銀秋聽着周圍的呼聲,拳頭攥緊,差點就揍了那幾個人,大概是因爲身邊的人都太暴力的緣故,她看多了打鬥的手法,心裡憋屈的時候也不想關注理智,只想衝動的拳頭來發泄。
万俟晏想帶她離開這個人羣,沈銀秋卻固執的留在這裡,她怎麼能錯過她孃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