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偲偲一副誠惶誠恐地模樣:“娘娘,您千萬不要這麼說,偲偲能侍候您,是偲偲前世修來的福份。
“本宮就知道你這孩子最乖了。”樊思琴笑盈盈地輕撫着李偲偲的手,自然也看到了李偲偲那雙紅腫的小手。
一雙白晰柔嫩的小手是女人的最愛,可李偲偲卻爲了她而如此犧牲,她當然不疑有他,當下爲了彌補給李偲偲,遂對一旁的夏侯華軒別有深意的說:“華軒哪,偲偲是母后見到最乖最美又最孝順的孩子,跟你最像了。”
李偲偲心跳陡然加速,下意識地垂眸,臉上盡是紅霞飛舞,更是好看,令一旁的夏侯華軒不禁看呆了!
要知道,他天天跟傲月在一起,傲月那張臉雖然他是看習慣了,可是,這美女永遠都是最養眼的,更何況李偲偲那雙瀲灩的水眸,總是脈脈含情,有意無意地望着他。
他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正值青春年少的男人,多少有那麼一些幻想和衝動。
樊思琴看在眼裡,笑在心頭,遂裝着疲憊的模樣,道:“偲偲啊,今天你就不用侍候本宮了,來宮裡那麼久,每次都是匆匆進來,匆匆出宮,你應該還沒有好好的去御花園看看,此時寒梅正盛開,美得緊,剛好華軒說要去賞梅,不如你就陪華軒一起去賞梅吧?”
“啊,這?”李偲偲下意識地朝夏侯華軒望去,只是迅速地一瞥,卻又嬌羞地低下頭來,那一副欲迎還羞的模樣,真是美煞了。
“怎麼?你不肯嗎?”樊思琴心中明瞭,但還是故意反問了一句。
“不,不……娘娘的吩咐,偲偲自然是聽從!”心裡已是一千萬個‘我願意’了。
“那好,華軒哪,今天母后有點累了,就不陪你了,你們年輕人在一起話題多,你們去吧,母后去看看傲月就回宮了,這天也太冷了。”樊思琴說完,遞給李偲偲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便帶着宮女朝傲月那邊走去。
“五殿下……”李偲偲顯得有些小心謹慎,這麼久以來,夏侯華軒都是被傲月佔着,她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機會親近他,自然是激動不已。
“偲偲姑娘,不必拘束,走吧!”夏侯華軒笑笑,擡腳便朝御花園走去。
“是!”李偲偲亦緊跟了過去,按着怦怦亂跳的心,她告訴自己,機會不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自己了。
“傲月!”樊思琴遠遠地衝正忙碌着傲月打起了招呼。
“皇娘娘娘!?”所有的嬪妃宮女包括傲月在內,全都跪地行禮,儘管這大冷天的,地上冷死人,可她們都習慣了。
“傲月,忙着呢?來,地上冷,快快起來,大家都起來吧!”樊思琴如一個慈母那般拉着傲月凍得通紅的小手。
“娘娘,您怎麼來了?”傲月一臉驚訝,其實,早在李偲偲主僕出現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當然,那主僕演的一場好戲,她也全都看在了眼裡,當然也知道樊思琴動了什麼腦筋,只是,她不動聲色而已。
那一對狗男女若不勾搭到一起,她又怎麼能有機會報仇呢?
“本宮閒來無事,就想過來看看你,看來你又在忙了。”不得不說,樊思琴的演技真的很好,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都將一個賢德的皇后演繹得入木三分,若無前世的記憶,傲月當真會感動得流淚。
“過幾天便是娘娘的壽辰了,傲月和各位娘娘們也想給皇后娘娘您一個驚喜,所以都在這裡排練着呢。”傲月笑着看了看一旁的嬪妃們。
這些宮裡長期呆得發黴發臭的女人們,因爲樊思琴,她們幾乎多年不見皇上的面了,當然想趁樊思琴大辦壽宴的時候好好露一下臉,說不定還能喚起皇上心底的情意。
所以,她們都在用心地跟傲月學着那來二十一世紀獨特的舞蹈。
“各位妹妹們有心了!”樊思琴笑得有些假,可不管怎麼樣,在這個後宮裡,知她本性的人並不多。
“娘娘,您進房去坐會吧,您看這大冷天的,傲月給你沏壺熱茶暖暖身子。”傲月正欲轉身進房。
“傲月,不用了!”樊思琴卻叫住了她:“本宮也只是過來看看你們,既然你們都忙着,那本宮就不打擾了,你們忙吧,本宮回去了。”
傲月也正不想侍侯她,於是,點點頭:“嗯,那娘娘您慢走!”
“恭送皇后娘娘!”衆嬪妃也是跟着屈身行禮恭送。
“哼!”待起身時,傲月卻聽到人羣中傳來這樣一聲不屑的哼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傲月的聽力卻異於常人,不由得朝人羣裡望去。
卻看到一個身穿黃色衣裙,面容嬌好,模樣大約二十二三歲左右的女子正一臉的不屑,似乎根本不將樊思琴放在眼裡,那雙媚眼裡似乎還透着怨恨。
於是,傲月就特別記住了她的模樣,她記得,那個黃衣女子是住在以前如妃居住過的如意宮,好像叫什麼林月蘭,封爲蘭妃,妃位不高,也不得寵,平時又自命清高,是以與其它的嬪妃素來格格不入。
其實,她也一直留意着這個叫蘭妃,總覺得她跟那些膚淺的女人不一樣,於是,平時就多留了個心眼。
待練得差不多的時候,傲月拍拍手召集大家過來:“好了,各位娘娘們,這天也太冷了,你們也辛苦了,今天就到此爲止吧,我們明天再繼續!”
那些嬪妃個個都鬆懈了下來,滿身疲憊地朝着自己的宮裡散去。
“蘭妃娘娘,請留步!”看到林月蘭就快要離開時,傲月便叫住了她。
“南宮小姐,還有事嗎?”林月蘭那微微上翹的丹鳳眼挑了挑,清冷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
“蘭妃娘娘,傲月聽聞娘娘素來喜歡蘭花茶,剛好傲月的房裡還有些,不知娘娘是否肯賞光前往一品?”
林月蘭眉眼再次一揚,似有些疑惑:“此時已是入冬,天氣轉寒,你居然還留着蘭花茶,可算是有心了。”
傲月笑道:“傲月即懂醫術,自然也懂得如何保證藥的新鮮作用,這藥跟茶的原理是一樣的。”
“那好吧,且就跟你去嚐嚐!”林月蘭倒也爽快,雖然無過多的表情,但總算還是給了傲月的面子。
待坐落之後,傲月親手爲林月蘭泡上上等的蘭花茶,頓時一股蘭花的清香溢滿於室,在這個寒冷鬱悶的冬天,令人心情頓時霍然開朗。
林月蘭優雅地端起茶杯,掩嘴輕輕抿了一小口,不由得讚道:“入口滑順,脣齒留香,果然是好茶!”
“娘娘謬讚了!”傲月不卑不亢,以她如今在宮中的地位,加上她是未來五王妃的身份,確實無需刻意去巴結奉承哪一個。
“南宮小姐,明人不說暗話,這茶是好茶,但你請我來這裡,我想不光是爲了喝茶那麼簡單吧?”房裡四下無人,只有她們二人,林月蘭冰雪聰明,於是便挑明瞭。
“蘭妃娘娘果然是慧質蘭心,不僅跟跟從前的如妃娘娘長得一樣,就連這說話的語氣都如出一轍!”傲月臉上的笑意不減,她等的就是林月蘭問的這一句。
沒想到林月蘭聽到如妃娘娘四個字時,頓時花容陡變,差一點就要拂袖而起:“你究竟想說什麼?你怎麼會知道我姐姐如妃的事情?”
原來,如妃就是林月蘭的親姐姐,當年姐妹倆一同進宮,姐姐月如因爲長像嬌美,加上一副好嗓子,而被皇上看中,所以,很快就封了如妃,而月蘭也因爲姐姐得寵,被賜封爲如妃,但卻因性子清冷而從未受寵過。
自從如妃與二皇子夏侯德軒的事發之後,如妃被賜死,全家都受了牽連,但皇上似乎還是念了舊情,所以,並沒有牽怒於林月蘭,還將如妃的如意殿賜給了月蘭,讓她在裡面替姐反思過。
“蘭妃娘娘不必驚訝,我只能告訴你,如妃娘娘出事的那一天晚上,我是最晚一個出宮的,所以,我知道是誰告的密。”
“誰!到底是誰?”林月蘭頓時激動起來,一把抓住傲月的手臂:“到底是誰這麼恨我姐姐,要置她於死地?”
傲月示意她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了下去,慢條斯理地輕啜了一口茶,才道:“蘭妃娘娘何必如此焦急,反正不管怎樣,如妃娘娘都活不過來了。”
“不!我留在如意宮,就是要替我姐姐報仇的,我一定要找出害死我姐姐的兇手!”林月蘭並不覺得是姐姐做錯事在先,所以,才被人害死在後。
“恐怕以蘭妃娘娘您今日今時的地位,無法與害死你姐姐的人抗衡哦。”傲月轉動着手中的茶杯,杯子上她的臉似乎有些邪惡。
“你是說害死我姐姐的人是……”後面的話林月蘭沒有說下去,不過,她懂,傲月亦懂,什麼叫隔牆有耳,話點到爲此最好了。
“試問,在那個時候,最想您姐姐如妃死的人是誰?在這個宮中眼線最多的又是誰?再者,您去問問服侍過如妃娘娘的婢女,如妃娘娘生前的那個貼身宮女爲什麼會無緣無故消失?您不覺這太蹊蹺,太巧合了嗎?”
傲月字字句句都敲擊着林月蘭最脆弱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