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理由?”耶羅追問着,他不喜歡這樣被人蒙在鼓,雖然傲月或許能令他達到目的,可是,這樣不清不楚,還是令他很是不爽。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達到了目的了,不就好了嗎?”傲月一揮衣袖,根本就不想給他理由。
她約他前來,無非是想讓他知道,南宮府並不是那麼樂意娶李偲偲,讓他有機會把李偲偲帶走,這就足夠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耶羅是一個疑心病重之人,自然不會輕意相信傲月的話。
傲月冷笑道:“就憑我是唯一一個可以阻止李偲偲嫁進南宮府的人!”
“既然你能阻止,又爲何還要拉上我?”耶羅似乎還是不大相信傲月的話。
“因爲,我們的目的相同,你也不希望李偲偲嫁進南宮府,不是麼?既然目的相同,我們爲什麼不可相互合作?反正對你來說,只有利而無害的事情!”傲月的眸中透着算計,只是,耶羅看不清。
“好,就算你是在幫我,那麼,你要我怎麼做?”耶羅雖然不全信傲月的話,可是,這個時候,他也只能相信她的話。
“王子殿下風流倜儻,難道就沒有聽說過一句‘生米煮成熟飯’的話麼?”
耶羅心頭一跳,卻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傲月:“你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黃毛丫頭,你的心思居然這麼狠,你覺得我會是這種人嗎?”
傲月呵呵一笑:“王子殿下,這裡沒有別人,那些門面話就不用說了,你我都清楚,昨天早上的事情,難道不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麼?”
原來,昨天耶羅衝動之下對李偲偲所做的一切,竟被傲月身邊的小菊無意之中折返而看了個正着,只是當時,小菊不敢出聲,事後才告訴了傲月。
“你!”耶羅被當場揭穿,有些惱羞成惱,幸虧是晚上,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名節,如果她的名節毀在你的手中,你說,她還不會乖乖的聽你的話嗎?”身爲一個女子,說這樣的話,的確有些過分。
“你也是一個女子,你居然說出這種話,真讓我有些意外,不過,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麼,我也不再隱瞞,沒錯,我是想得到她!”耶羅雖然意外,但也不再僞裝自己的居心。
“這就對了,我能讓你得到她,又讓她不能嫁進南宮府,那麼,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耶羅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並不像他想像中那麼簡單,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帶着阿蓮馬上離開宣城回到哈克草原!”傲月知道阿蓮冰雪聰明,一旦發覺不對,估計會執意留下來幫她,到時候,就有可能會受到牽連,她不願意阿蓮受到任何傷害,甚至,她還希望阿蓮能將夏侯逸軒帶走。
“你是爲了阿蓮?爲什麼?”這真的出乎了耶羅的意料之外,他萬萬沒有想到,傲月所做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切,居然是爲了他的親妹妹阿蓮。
“沒有爲什麼,你只說,你願意還是不願意?”傲月自然不會跟他解釋太多,對她來說,這樣色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聽起來對我真的沒有一絲害處,我似乎沒有理由的拒絕。”耶羅只想抱得那嬌滴滴小美人歸去,自然不會去管傲月的企圖。
“那就好,你等我的消息吧!”傲月丟下這一句話,轉身欲走,不料卻牽扯了胸口的傷,她下意識地輕哼一聲,手自然地撫上胸口。
“你受傷了?”耶羅是練武之人,一看到她這副模樣,自然是猜到了,身形一晃,便攔住了傲月的去路。
“是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想留我在這裡麼?”傲月目光冷冽,左手在袖中輕輕一扣,一支銀針已然扣在手中。
“我聽說你是宣城最醜陋的女子,沒有一個男人敢碰你,我今天倒想試一試!”耶羅色膽叢生,這個深夜,在這種地方,又有何人知道發生過什麼。
說完,大手朝傲月胸口抓來!
“你找死!”傲月怒不可遏,沒想到耶羅這麼無恥,居然趁人之危,怒從心起,左手出其不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銀針抵上了他的咽喉。
“你!你居然會武功!”耶羅的面色變得極爲難堪起來,他早就想到她敢一個人深夜來此,定然有些本事,卻沒有想到,她的動作居然如此之快,此時泛着青光的銀針已抵在他的喉間,顯然上面淬滿了劇毒,她只需輕輕往前一送,他必死無疑,所以,他保持着那個姿式,一動也不敢動。
傲月冷哼一聲:“王子殿下,這整個皇城,人人都知道,我南宮傲月懂醫懂毒,可就是不懂武功,不過,我手上這支銀針,浸着見血封喉的毒藥,如果你膽敢再對我無禮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刺進你的喉嚨,到時候,你可怨不得我!”
耶羅又急又氣,強制鎮定道:“我是哈克的王子,到你們這裡來,如果我在這裡出了什麼事的話,那麼,你們整個宣國都會因你而亂!”
“呵呵!”傲月揚首呵呵地笑了起來:“王子殿下,這誰不知道,你們哈克現在可是岌岌可危了,你來宣城,不過是爲了搬救兵去而已,以宣城的強大,即便你死在這裡又如何?你的父王哈克大王,他還敢來惹怒宣城這頭雄獅嗎?”
“你!”被傲月一語道破,耶羅頓時惱羞成怒,只是,卻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要知道,那毒針還指在他喉間來着,小命都還在人家手上捏着,他還能怎樣。
“不用生氣,我說的是事實!”傲月頓了頓,忽然靈機一動,從身上掏出一顆小藥丸出來:“不過,你的話倒也提醒了我,你的武功高強,我可是不會武功,到時候,你若是欺負了我怎麼辦?我還得防一防你!”
說完,將手中的藥灌進了耶羅的口子,捏着下巴一合,他便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去。
“你!你給我吃的什麼?”耶羅又驚又氣,開始後悔剛纔不該惹她了。
傲月收回銀針,脫口而出:“當然是毒藥了,你以爲我會給你吃糖啊!”
“毒藥?你!”耶羅撫着自己的胸口,又驚又怒地瞪着傲月,恨不得把那顆藥給摳出來,也恨不得把傲月吃了。
“你放心,這藥一時半會不會發作,不過,時間久了,你就會腸穿肚爛而死,如果我們合作愉快的話,我會看在阿蓮的面上,把解藥給你!”
頓了頓,傲月接着道:“你別指望着去找解藥,這是我親手配的毒藥,裡面摻雜着無數的毒草,無論哪一味解藥配錯了亦或是份量少了都沒用。哦,對了,你也別指望我會把解藥帶在身邊,我做事從來都絕。”
這下把耶羅心中僅存的一點幻想都破滅了,看着傲月的眼神,那是如刀一樣,可是,也只能是幹氣着。
“哼!如果是毒藥,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呢?”耶羅暗暗運力,發現內力並不受阻,不禁又懷疑起傲月的話來。
傲月手指了指他的腰間,道:“你用手在第二和第三根肋骨輕輕按下去,看是不是有一種麻而痛且渾身無力的感覺?”
耶羅不由自主地按着傲月所說的按了下去,果然啊地一聲叫了起來,差一點倒在一旁,心中又氣又急,對傲月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
傲月望着氣極敗壞的耶羅,心中暗笑,臉上卻不動聲色:“好了,我們今天的談話到此爲止,你若是說錯一個字出去,那麼,我敢保證,不出十天,你一定會腸穿肚爛而死!”
“只要你信守承諾,到時候把解藥給我,我自然會按照你說的去做!”耶羅冷哼一聲,恨恨地轉身離去,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傲月望着他已看不見的身影,脣角不由得抿出一朵笑蓮,輕哼一聲:“真是個笨蛋!”要知道,第二和第三根肋骨按下去,哪一個人都有那種又麻又痛的感覺,只是耶羅不懂而已。
剛纔因爲動了力,而牽扯到了胸口的傷痛,傲月輕撫着胸口,慢慢地坐到一旁,她得讓自己在這裡歇息一會兒。
其實,剛纔若不是乘耶羅不備而出手的話,她根本沒有把握製得住武功不弱的耶羅,雖然僥倖勝了一局,不過,手心裡卻還是沁出的汗水。
望月湖,名字那麼美,可是,地方卻並不美,或許是現在已近冬的緣故,這裡顯得異常的寒冷。
冷風從湖面上吹來,穿過薄薄的衣物,直刺骨子,令人不禁生生打着寒戰,哪有心思去欣賞這裡的景色。
可傲月似乎並不怕這樣的寒冷,又或者說,這外面的冷比起她心底的冰,那可是差遠了,心事呈於冷風裡,卻吹不散心頭的恨與怨。
她想要報仇,望着無辜的孩子,她也曾猶豫過,可是,想到自己那未來得及出世,就被人生生‘請’出來的孩子,她心底那唯一的一點愧疚也隨之抹去。
“我所受過的痛苦,我也要讓你們一一償還!”咬牙切齒地怒吼夾在風裡,顯得那般淒涼,有誰知道,她的心此刻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