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月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青鳳和藍鳳都不禁傻眼了,端着那個空盆子,兩腳像是被釘子釘在原地一般,移動不了半分。
她們深知主子的性子,主子看起來性子溫和,可是,骨子裡卻非常的狠,她們何曾見到主子被人如此對待過,亦都替傲月捏了一把汗。
可被傲月潑了水的兩個男人,卻只是被凍得激淋淋打着寒顫站了起來,是無比震驚地望着傲月,卻都沒有想像中的那般風雨欲來。
“這下都應該清醒了吧?清醒了就都坐過來!”傲月還是瞪着他們,說話的聲音里居然透着無比的威嚴,她沒有想到,平時這看起來那般冷靜的兩個人,居然會變得這麼不理智。
夏侯逸軒與風雲再一次互望了一眼,雖然眼裡都有着不服氣,可是,他們居然還是乖乖的聽傲月的話,全都坐到了桌子旁。
一旁的青鳳和藍鳳不由得看傻眼了,她們什麼時候,看到主子這麼聽話過,而且還是聽一個女人的話。
再說了,還有一個即將成爲宣國太子的三殿下,怎麼可能如此乖乖聽話呢?她們當真是看傻眼了。
“好了,青鳳藍鳳,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都先下去吧!”傲月朝青鳳和藍鳳揮了衣袖,示意她們都退下去,畢竟有些事情,還是讓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是。”青鳳藍鳳只是有些擔憂地看了看主子,然後退了出去,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這房裡會發生什麼大事件出來,還是躲開爲妙。
“你們兩個是瘋了還是傻了,加起來都是一個老頭了,還這麼不理智?這麼喜歡打架嗎?打一架算什麼,有本事,都殺對方一刀,看誰先死,那才叫本事!”
傲月氣不打一處來,這兩個男人平時看起來那般理智,結果居然在這裡打成這樣,太讓她失望了。
“怎麼?都啞巴了?剛纔你們不都那麼狠嗎?真是的!”傲月氣得直瞪眼,越罵就越上火。
“傲月,你不要生氣,我們,我們剛纔,剛纔……”夏侯逸軒見傲月如此生氣,到底還是心軟了,可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他和風雲打架的真正原因。
“你們剛纔,剛纔,剛纔是瘋了!”傲月狠白了他一眼:“你堂堂一個三殿下,馬上就要成爲太子的人,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江湖上莽漢又有什麼區別?”
“這麼說來,我是江湖莽漢,我這樣做很正常嘍!”一旁的風雲接過話,怎麼聽,他的聲音裡都透着一股酸味。
風雲一接話,就被傲月給罵了回去:“你也給我閉嘴!你好歹也是江湖上有點名氣的人,平時瀟灑如風,這會就跟個爛酒鬼一樣,你覺得很好看嗎?那要不要把你外面那些手下都叫進來,讓他們看看,他們的主子是個什麼樣的!”
可憐堂堂一個三皇子,一個天狼閣的閣主,居然被一個醜女罵得狗血淋頭,兩人都像鬥敗了公雞似的,耷拉着腦袋,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見他們都不說話了,傲月這才站起來,拿過一旁的臉巾,遞給夏侯逸軒:“把臉擦一擦,天已經黑了,你該回宮了。”
或許是看到傲月只拿臉巾給夏侯逸軒,風雲的臉色似乎更加難看了,傲月搖搖頭,從袖中拿出女子隨身攜帶的手絹遞給他:“你也把臉擦一擦。”
風雲一愣,隨即展顏,一把接過傲月手中的手絹,並朝夏侯逸軒挑了一眼,像示威一般地揚了揚,這才擦着臉。
撲鼻而來的天狼花香,頓時讓他心神不由得一蕩,不知道是不是酒的作用,他居然有了某種異樣的興奮。
夏侯逸軒看在眼裡,心裡很不是滋味,將臉巾丟到桌子上,緊抿着脣瓣,轉身朝大步走了出去。
“三哥!”傲月追了出去。
“傲月!”幾乎是同時,風雲也叫住了傲月。
“風雲,我明天再來找你!”傲月頭也不回地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跟着匆匆地追了夏侯逸軒而去。
風雲怔怔地望着她離去的背影,任一顆心一點一滴的下沉,目光觸及手上手絹,輕嗅間,餘香猶在,可是,餘溫已遠,她在乎的終究不是他!
他跟夏侯逸軒打架,說不上來是爲什麼,又或許有很多的原因,反正兩個人就這麼痛快的打了一場,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場架,而他們兩人都說不出來原因。
“三哥!”傲月追着夏侯逸軒出了天香閣,他的腳步很快,傲月是高一腳低一腳地追在他身後。
可他像是充耳未聞,依舊低着頭,大步朝前面走。
傲月本來對古代這小巧的繡花鞋感冒,這不,一腳踩到個石子,腳一崴,人就那樣摔倒在。
“呃!”她撫着腳痛哼一聲,痛得眉頭緊鎖。
“我看看,傷到哪了?”
傲月以爲夏侯逸軒根本不顧她而已離開,卻沒想到,一隻大手適時地扶住她,那種暖暖的感動亦隨之而來。
“不要你管,你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幹嘛?”傲月本是心有感動,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全然如孩子一般。
夏侯逸軒緊抿着脣瓣,並沒有答話,而是緊張地查看着傲月的腳,確定她的腳只有擦傷並沒有傷到骨頭,這才舒了一口氣,並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喂!你幹什麼?放我下來!”雖然是大晚上的,這大街上也沒有什麼人,可是,她好歹也是一個姑娘家,被他這麼一抱,要是讓人看到了,那豈不是要毀了名節?
“我送你回家!”夏侯逸軒並沒有依言放她下來,而是固執地抱着她往前面走去。
傲月雙手亂舞雙腳亂蹬:“你放我下來,我不要你送我回去,我自己有腳,我自己可以回去!”一聽就是賭氣的話。
傲月的亂動讓夏侯逸軒忽然心頭莫名的火氣,一把將她抵到一旁的牆上,將她抵在牆與自己的中間,滿是酒味地湊近她,道:“你若是再動,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在這裡做出什麼來!”
“你!”傲月愕然地望着他,明明是那般溫文爾雅,卻又這麼邪氣,到底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他?
“你的這種眼神,我能理解是在邀請我麼?”夏侯逸軒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近在咫尺的紅脣上,藉着暗淡的月光,脣上淡淡迷人的光暈,令他無法抗拒,腦子裡總是回放着她甜美的滋味。
感覺兩人之間那種危險的氣息,傲月顧不上腳疼,一把推開他:“你走開啦!”扭頭朝一旁走去。
不過,她只邁開了一步,下一步,她又重新被夏侯逸軒拉回了懷中,在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罵人的時候,他已經霸住她的紅脣。
曾經有人說過,這女人的脣就像是毒藥一樣,明知道是毒,卻還是上癮,想戒又戒不掉,總是欲罷不能,於是,就只能是一次次的沉淪!
酒味混亂着傲月的思想,她拼命地掙扎無果,慢慢地開始留連他的味道,於是,任他如此胡作非爲,與他一起沉淪……明明就知道,他們這樣做不對,明明就知道,這樣只會將他們送去地獄,可是,他們卻如此毫不在意。
夏侯逸軒的吻略帶霸道,卻不失溫柔,這與風雲那蜻蜓點水的一吻完全是兩個概念,風雲的舉動會讓她明顯牴觸,可夏侯逸軒卻令她心跳加速……傲月知道自己是瘋了,而且是瘋了個徹底,纔會任他這樣,她甚至忘了他是夏侯家的男人,忘了他跟那個負心人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脣齒間傳來他的侵略,卻只能是無助地閃躲,甚至開始慢慢地迎合,明明知道不對,卻偏偏還要繼續……直到兩人都接不上氣,夏侯逸軒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她的脣,兩人凌亂的氣息交匯在一起,顯得愈加曖/昧。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是認爲你瘋了!”傲月微微擡首,直視着他,他的眼神顯得有些狂亂,某種渴望讓他整張臉看上去有些駭人。
“爲什麼?”夏侯逸軒胸口依舊起伏,溫熱的氣息顯得愈加狂野,聲音嘶啞如割破。
傲月落寞的笑了笑:“馬上就要成爲太子的三殿下,居然摟着全宣城最醜陋的女子,這不是瘋了是什麼?估計那些待字閨中的小姐們,會做無數個紙人來詛咒我。”
前世,她因爲嫁給了風華絕代的夏侯玉軒,結果惹來多少女了妒忌羨慕恨,最終也是因爲妒忌羨慕恨而慘死,真的很可笑,前世是夏侯玉軒,而今生卻換成了夏侯逸軒,難道她南宮傲月欠他們的麼?
“我會去跟父皇說,我要娶的人是你!”夏侯逸軒很認真的說。
“不行!”傲月想也沒想便反對,因爲,她想到了阿蓮,從阿蓮的眼神中,她可以看得出來,阿蓮很喜歡夏侯逸軒,她要報仇也絕對不能嫁給夏侯逸軒。
“爲什麼?”夏侯逸軒又開始焦急上火了,他每說一句話,她都要反對,難道他們倆都這樣了,她還不相信他麼?
傲月有些煩亂地推開他,朝一旁走去,邊走邊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有這種想法,但是,我卻不能這麼做,嫁給五殿下是皇上的旨意,你想連累我們整個南宮世家被誅九族嗎?你不想當那個太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