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得罪了!”歐陽燦深深看了夏侯逸軒一眼,雖然覺得有些惋惜,不過,他沒得選擇,緩緩地揚起了手中的金筆……就在歐陽燦手中的金筆就要點中夏侯逸軒的死穴時,奇蹟卻在那一瞬間突然出現了。
風聲驟緊,暗器劃破空氣聲音,“鐺!”地傳來一聲脆響,一把飛刀正與金筆撞在一起,濺起小小火花,餘音嗡嗡縈繞不停。
而歐陽燦手中的金筆居然被打歪了,也就那麼歪了一點,卻適時的救了夏侯逸軒一條命。
只見眼前一片紫色驟然劃過,跟着一身紫衣的傲月出現在了歐陽燦的面前。她亦暗自慶幸,自己若是晚來一步,那夏侯逸軒的小命,就有可能完完了。
“你是誰?”歐陽燦驀地收回金筆,寒着臉沉聲問道。
心中卻暗暗心驚,自己的內力雖然不是數一數二,但是,也絕非小輩可比,可是,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紫衣姑娘,看身段也應該很年輕,剛纔居然可以將他的金筆打歪,難道這小姑娘的內力居然在他之上麼?
不過,他馬上就否認了,即便是夏侯逸軒這般大,即便是打從孃胎練起,也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還是個姑娘家。
“我是誰與你無關!”傲月故意沉着聲調,儘量少說話,她怕夏侯逸軒聽出破綻出來而壞了她的計劃。
“那麼,你爲什麼要救他?我殺他又與你何干?”歐陽燦也算是前輩級人物,如今居然失手差點敗在傲月的手上,他的臉上自然有些罩不住,加上傲月此時的態度居然如此高傲,他當然不爽了。
“我不許你殺他,就這麼簡單!”傲月每一句話都儘量簡潔,這樣故意裝出來的聲音,總是不舒服。
心想:看來是得回去練個什麼變聲丸來吃吃,省得這樣憋得辛苦。
“爲什麼?總有個理由吧?”歐陽燦沒想到傲月居然這麼狂,心中更是不悅。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如果你要殺他,那麼,就先贏過我,如果今天你能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那麼,你就可以殺了他!”傲月根本沒有把握贏得了歐陽燦,不過,再怎麼樣,她都得一試。
“夠狂的女娃娃!好!你要跟我比什麼?比劍還是內力?”歐陽燦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顯然是被傲月惹火了。
而受了內傷的夏侯逸軒撫着胸口站在傲月身後不遠,在聽到傲月的那一句話時,他訝異地擡首,望着擋在他身前那個嬌小美麗的身子,心沒來由的感動。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如此待他,用生命來保護他,剎那間,滿滿的感動盈滿胸腔,也讓他更加想要看看,這紫衣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爲什麼會這樣一再救他?
傲月兩手一攤,道:“我沒有內力,也沒有劍,若比武功,我必輸無疑。
歐陽燦知道,如果自己繼續和她比武,即便就是勝了,也不光彩,於是,轉動着手中的金筆,想了想,便從身上掏出一塊白布,然後將手中的金筆到舌頭上沾了沾,跟着在白布上面刷刷地疾寫着什麼。
不一會兒,他便將那塊白布抖了出來,只見那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一個‘亮’字,乍一看上去,令人眼花繚亂。
“這一張紙上面橫寫着十個字,豎寫着八個,每行的豎左右中都有幾個‘殼’字,其餘的都是亮字,你把紙上全部看過一回,然後我它拋於空中旋轉,你不是會飛刀嗎?那麼,我們就比飛刀,你用飛刀將‘殼’字穿破,而我就用金毛劃去,最後多者爲勝,如何?”
“好!很公平!”傲月爽快的答應了,呵!跟她比眼力,跟她玩這種破遊戲,她三歲就玩過這個了。
“好!你先看清楚字所在的位置。”歐陽燦將白布交給了傲月。
傲月只是匆匆數目之後便還給了他:“可以開始了。
“好!開始了!”歐陽燦或許沒有想到傲月居然看得這麼快,而還答應得這麼爽快,自然是驚訝不已。
他作一個深呼吸,然後將白布拋於上空中,暗暗運力托住並迅速旋轉起來。
雖然這張白布是歐陽親手寫的,可是,這拋於空中,又在高速旋轉着,所以,他亦難分辨哪裡纔是那殼字的。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手,倏倏地飛刀穿破空氣與樹葉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顯得特別的清晰。
他們的較量說起來很慢,可實際上也就那麼幾秒鐘的時間,當兩人身形停下時,那白布也落入了歐陽的手中。
或許氣氛都有些緊張,這畢竟還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如果傲月一輸,那麼,她與夏侯逸軒都得死在這裡了。
幾乎是同時,兩人都低着頭去查看那張白布,可是,下一秒,傲月突然出手,飛刀在手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度,最後毫釐不差的穿過了白布中間。
“你!”歐陽燦滿臉震驚地望着突然出手的傲月,怔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傲月卻低低一笑:“你料定我的飛刀與你的金筆應該在伯仲之間,所以,剛纔你故意將最中間一個‘殼’字少寫了一橫,然後想着等白布落下的時候,你手中的金筆便會迅速添上一橫,然後隨手劃去,不管怎麼樣,你都多我一個,那麼我就輸定了。”
歐陽燦再一次怔了半天,才忽然展顏拍手稱好:“好!很好!小女娃,你眼力不差,這也能讓你看出來了,我輸了!”他是動了歪心思,卻被傲月拆穿,所以輸得心服口服。
“那麼,你還要殺他嗎?”傲月手指了指受傷的夏侯逸軒。
“我雖然有承諾在先,但是,我輸你在後,今晚我便不會再來殺他,不過,明天我還是會再來的!”歐陽燦說完,看了夏侯逸軒一眼,跟着轉身向樹林深處掠去。
傲月提起的心總算是落了下去,暗自慶幸自己剛纔多留了一個心眼,要不然,就沒那麼走運了,也佩服歐陽燦是條真漢子,這種人不應該是敵人才對。
“多謝姑娘再次救命之恩!”夏侯逸軒撫着疼痛不已的傷口,來到傲月身前道謝。
“你沒事吧?”傲月下意識地背轉過身,隔着頭紗,還是有那麼一點心虛。
“不要緊,調養兩天就能好了。”雖然受了內傷,不過,他調養一下應該可以恢復個七七八八了。
“那就好,你多保重!”傲月冷冷地丟下這一句話,也不等他再次開口,亦轉身朝一旁匆匆隱去。
她知道,接下來夏侯逸軒就是要回山洞了,她必須要在他回去之前趕回山洞把衣物換好,然後裝着依舊被他點穴的樣子。
“姑娘!紫衣姑娘……”夏侯逸軒本來想多問她兩句,無奈,等他再次開口時,那個紫衣姑娘已然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心瞬間多了許多的失落。
人家救了他兩次,可是,他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她就好像是憑空出現,救了他之後,又憑空消失一樣。
他忽然想,要是下次再見到她,他一定會問清楚她是誰,至少不會是這樣讓她匆匆離去。
當然,當夏侯逸軒回到山洞的時候,時間剛剛好,傲月也剛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繼續睡在那裡裝着被點穴的樣子。
夏侯逸軒看到依舊躺在地上的傲月,心中陡然一寬,她沒事就好。
“呃!”忍着欲裂的胸口,他亦伸手拍開了傲月的穴道。
“呃!”傲月輕哼一聲,裝着剛剛睡醒的模樣,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三哥。”
“傲月,呃……”夏侯逸軒本來想跟傲月說什麼,可是,剛一開口,便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出來。
傲月頓時裝成被嚇壞的模樣,一把扶着夏侯逸軒,急急問道:“三哥,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沒事……”看到傲月擔心的模樣,夏侯逸軒想要安慰她一句,可是,一開口,血就流個不停。
看來,他身上的傷不輕了。
“還說沒事,都傷成這樣了,這是怎麼了?”傲月幾乎是帶着哭腔,演技已達到了一流的水平:“三哥,你剛纔出去了嗎?是不是遇到刺客了?|”
“傲月,不要怕,刺客已經走了……沒事了。”夏侯逸軒略帶蒼白的俊臉上展開一抹笑容,安撫着傲月。
“三哥,我去拿些治內傷的藥給你吃,你等會再好好調息一下。”傲月急急地從一旁的包袱裡拿出醫治內傷的藥給夏侯逸軒服下。
“三哥,我去門口守着,你在這裡調息一下。”傲月作勢就要起身,她知道夏侯逸軒現在最需要就是好好調息,要不然,這麼重的內傷,光吃她那藥是很難痊癒的。
“傲月,那你小心一點,一有什麼事,就大聲叫我,知道嗎?”即便自己身受重傷,夏侯逸軒還是不忘了要保護傲月。
“嗯。”傲月看起來很乖的點點頭,迅速瞟了一下那裡,確定沒有什麼破綻可尋之後,拿起隨身的包袱,這才朝洞口走去。
不過,在她經過夏侯逸軒身邊時,夏侯逸軒突然聞到一種好像似曾相識的香味,正想要問個究竟,可是,胸口劇烈的疼痛讓他來不及多想,馬上盤膝而坐,摒棄心中所有的雜念,閉目專心運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