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把南宮傲月給哀家找來!哀家要見她!哀家要見她!去!快去!”樊思琴一把抓住張嬤嬤的手,用力將她推了出去。.
“太后,皇后娘娘下令不準長壽宮的人出宮門半步……”張嬤嬤哭着跪在地上,她也很想幫主子,可是,如今這皇宮裡,除了皇上,那麼,就只有皇后的權力最大了。
“不!這個賤人!這個賤人……”樊思琴實在受不了,用力撕扯着自己的頭髮,從榻上摔倒了地上。
“太后!”張嬤嬤連忙跑過來,想要扶起她。
“滾開!哀家要去見那個小賤人!”樊思琴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將張嬤嬤推開,自己卻一步步朝門爬去。
“太后身體不好,這是要去哪呢?”門打開了,一身華麗的傲月滿面笑容的出現在門口。
“南宮傲月,你這個小賤人……”看到傲月,樊思琴整個人都在顫抖着,作勢就要朝傲月撲去。
傲月身子輕輕一扭,便躲開了,樊思琴整個人收不住腳,便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哎呀!太后,您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張嬤嬤,你們是怎麼侍侯太后的,怎麼能讓太后摔着呢?”傲月衝跪在一旁的張嬤嬤吼道。
“皇后娘娘息怒!奴婢該死!”張嬤嬤忙不迭地將摔倒在地的樊思琴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樊思琴仍是一把推開張嬤嬤,尖瘦的手直指着傲月,鳳眸像是要冒出火來一般:“南宮傲月,你!你這麼對哀家,你不得好死!”
“呵呵!”傲月掩嘴嬌笑數聲:“太后,您說的什麼話呢?不得好死的,應該是那些該死的人,本宮大難不死,那自然是有後福了。”
看到樊思琴那副難受萬分的樣子,她笑得愈加迷人:“太后,怎麼了?很難受嗎?”雖然她不知道犯毒癮是什麼滋味,不過,卻見過犯毒癮的人是何等生不如死。
“你!”樊思琴心裡如貓爪般難受異常,整個人不停地顫抖着。
看到主子這般痛苦,張嬤嬤趕忙跪下求傲月:“皇后娘娘,請您再給太后一些香包吧,太后她……”
傲月的眼神只是從張嬤嬤身上一掃而過,又停留在了樊思琴的臉上,看到樊思琴眼中的渴望與痛苦,一種報復的快感油然而升,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太后,本宮今天來,本來是打算把這個香包送給您的,不過……”傲月慢條斯理地從身上拿出那種奇特的香包,故意把話只說了一半。
“給我!給我!”看到傲月手中的香包,樊思琴像是看到了寶貝一般,原本無神的雙眸,頓時變得明亮起來,直勾勾地盯着那香包,雙手顫抖得更加厲害,腦海裡又回放着那種欲仙欲死的美妙感覺。
傲月卻並沒有給她,而是將香包提高了些:“太后剛纔不是還在罵本宮嗎?這會本宮手裡的東西,您覺得本宮還會給您嗎?”
“不!給我!給我……我快受不了了!我快受不了了……”看着那香包,樊思琴的鼻涕直流,一直吸着鼻子,恨不能劈手將傲月手中的香包奪過來。
“皇后娘娘,求您將香包給太后嗎?”張嬤嬤亦在一旁幫着樊思琴求傲月,見傲月遲遲不肯給,她情急之下,便抓住了傲月裙角。
“滾開!你算什麼東西!居然也敢替太后作主!太后若自己想要,她有手有腳亦有口,自然會找本宮要!”傲月面色陡然一冷,將她踢到了一旁。
“南宮傲月!你不要太過分了!”樊思琴知道傲月這是在報復她,縱然心裡很想要那香包,可是,她的骨氣還在。
“我過分?”傲月冷笑一聲:“我有你過分嗎?你不是要剜我的心,喝我的血嗎?我就在這裡,有本事,你起來啊!”
前世的悲劇雖然沒有在她的身上重演,可正是如此,她纔會如此性情大變,誓要將這些仇人,一個個都送去地獄才甘心。
樊思琴自知理虧,自然不會再跟傲月理論。
見她不語,傲月繼續道:“你假傳聖旨,殺我爹,滅我南宮世家九族,我不過就是小小的報復了一下你而已,這也叫過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還可以更過分一點!”
傲月示意一旁的人搬來一把椅子,擺在樊思琴的對面,她四平八穩地坐了上去,將手中的香包又提高了:“如果你想要,那麼就跪下來拿吧!”
“你!”樊思琴做夢都沒有想到,傲月會這樣對她,再怎麼樣,她也是長輩,是太后,太后豈有給皇后下跪之禮?
“皇后娘娘,這於禮數不合?太后豈能給您跪下?這會遭天譴的!”一旁的張嬤嬤也是驚住了。
“禮數不合?遭天譴?哼!”傲月冷哼一聲,眸中折射出怨毒的目光:“我肚子裡懷的是她的皇孫,一個皇奶奶居然要吃自己的孫兒,這就叫禮數了嗎?她在做這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遭天譴?”
“這?”張嬤嬤啞口無言,畢竟傲月說的是實情。
“太后,您想要就過來拿吧,要不然,待會我就要回去了,我很忙的,如今皇上病重,所有的國事都是我一個人在處理,我可沒時間浪費在這裡。”傲月無視她們震驚的眼神,她們當初是怎麼對她的,現在,她要一分一分的還回去。
“你說什麼?你說華軒病重了?”樊思琴被軟禁在長壽宮中,幾乎是與世隔絕,自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沒錯!皇上病重了,這都拜您所賜!劉山行給皇上下的軟骨散裡面加了劇毒,皇上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夏侯華軒的死活,她真的沒那麼關心,她只知道,報完仇,她就會離開這裡。
“不!不可能!國師說那個不會有毒的!不會的!”樊思琴震驚不已,忽然手指着傲月道:“是你!一定是你爲了報復哀家,所以給皇上下的毒,對不對?”
“我要殺他易如反掌,根本就不用下毒這麼麻煩,你以爲劉山行是真心幫你嗎?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是該你悲哀,還是該同情你!”
這個時候,傲月沒必要對她說謊,所以,樊思琴相信傲月所說的是實話,震驚和心痛之餘,卻是從椅子上跌落下來,當真跪趴在傲月面前:“南宮傲月,你一定有辦法解去華軒身上的毒,對不對?是哀家對不住你,你可以殺了哀家,可以折磨哀家,但是,求你救救華軒!他那麼愛你,你一定要救他!”
看到一向高傲的太后終於是聲淚俱下地跪下了,傲月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有成就感,亦有些淡淡的說不上來的感覺:“太后,太晚了!若是皇上一中毒,我就在他身邊的話,我還可以救他,可是,當我回來的時候,那已經超過了三天,我根本沒辦法再救他!”
她並沒有說謊,在得知,一切的事情與夏侯華軒無關的時候,她的確想過要救他,可是,真的太晚了,他中毒太深,她根本沒辦法救他。
“不!哀家不相信!你是全皇城最好的女御醫,你比太醫都厲害,你一定可以救他!只要你能救他!哀家任你處置!”樊思琴只道傲月還是不肯救兒子。
“太后,這也許就是報應吧,你千方百計將你的兒子捧上了那個皇位,可是,到頭來呢?不是他的,終究不是他的。另外,還告訴你一個事情,三殿下已經率領邊關將領阮將軍他們直攻皇城來,應該不出半個月,就可以抵達這裡了,這皇城中有多少人支持三殿下,你是知道的,到時候,三殿下振臂一呼,你兒子的江山就是易主了!”
“不!這不可能!”樊思琴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對她來說,這無疑就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怎麼不可能?你殺了我爹,難道你不知道我爹的門生有多少嗎?那些人都曾跟我爹出生入死,你就那樣冤死了我爹,你以爲天下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嗎?他們都是爲我爹報仇而來!”
傲月的話再一次將樊思琴震得說不出話來,她一心只想報仇,只想殺了南宮離,瓦解南宮世家的勢力,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這會帶來多嚴重的後果。
如果真的可以重來,那麼,她一定不會那樣做!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有後悔藥!
“太后,好好享受你還是太后的最後時光吧!”傲月覺得差不多了,站起來將手中的香包朝樊思琴丟了過去,然後轉身冷冷的離去。
樊思琴急急地撿起來,放至鼻下,用力地吸了一下,那種舒適的感覺頓時撫去了原來身上的不適。
在看到傲月就要出門時,急急地說了句:“南宮傲月!不管怎麼樣,你跟華軒有一個兒子,這個江山,你也有一半,你一定要想辦法保住它!”
傲月的身子只是頓了一下,卻並沒有回頭,脣角微微一挑,笑意一直在延伸,跟夏侯華軒的兒子?怎麼可能呢?
樊思琴望着傲月決然離去的背影,不禁淚如雨下:“張嬤嬤,哀家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太后……”張嬤嬤心疼不已地將她扶着坐下,卻不知該如何來安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