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丹聽阿蓮這麼一說,天真單純的她倒也真的相信了,還掛着淚的小臉上,跟着就樂開了:“我想也是,三殿下對誰都那麼溫柔,對你肯定是好得不得了。”
言罷,又輕嘆一聲,噘起小嘴,小臉即又蒙上一抹失落:“若是表哥也能這般對我好,我便是死了也開心!”
“好了,米丹,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哥會看到你的好!這樣吧,你在這裡把東西都收拾一下,我去看一看傲月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與其說是去幫傲月的忙,還不如說是去看看傲月是否有跟夏侯逸軒在一起。
有時候,她也被自己這種強烈的妒忌心給震驚了,她明知道傲月跟夏侯逸軒之間是有情的,可她就是不希望他們在一起。
甚至是連他們走在一起,她都覺得好生氣,這種強烈的佔有慾讓她覺得自己有時候真的很可怕!
“好,那你去吧,這裡我來收拾就好,既然表哥也要去宣城,那我也跟你們一起去!”米丹也終於是下定決心去宣城,她幻想着有一天,表哥會在宣城愛上自己。
阿蓮匆匆出了帳外,也不知道爲什麼,腦子裡總是閃着傲月和夏侯逸軒在一起的畫面,這種畫面就像是惡夢一般,重複地出現在腦海裡,令她心神難安。
遠遠地看到傲月的帳門開着,裡面有人影晃動,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口,腦子裡也馬上出來一個問號:“難道說傲月跟三殿下在一起?”
腳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越是害怕看到那樣的畫面,可就越想去探究真相,這種矛盾的心理,讓阿蓮的心離傲月越來越遠。
剛到帳外,便聽到傲月在裡頭說:“三哥,回去了,你真的決定了要跟她坦白嗎?”
乍一聽到這一句話,阿蓮的腦袋轟地一聲全都成了空白,只剩下一下念頭,三殿下果真在傲月這裡,他們果真在一起!
一時之間,她只覺得血氣直往上涌,她怪傲月橫刀奪愛,明知道她跟夏侯逸軒之間已經有了婚約,可爲何還要跟夏侯逸軒如此親近?
也因傲月的話而多了一絲疑問?傲月這是要三殿下跟誰坦白?是跟她嗎?難道說傲月發現了什麼嗎?
不!不可能!那件事情的真相只有她和夏侯玉軒知道,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傲月絕對不可能知道。
可是,她心裡也不確定,因爲傲月的聰明令她害怕,她心虛,所以,她害怕事情的真相出來,到時候,她會失去夏侯逸軒。
甚至,夏侯逸軒知道真相之後,會恨她,那將會一輩子都不會再愛她了!
不!她不要那樣的結果!
只聽到夏侯逸軒沉默了一下,才道:“先回去再說吧,畢竟現在我沒有真憑實據,她也不會承認自己所做過的一切,況且還有五弟,再怎麼樣,他也是我的兄弟!”
“你終究還是顧念兄弟之情!”傲月輕嘆一聲,似乎很無奈。
而在外面的阿蓮卻聽得心驚肉跳,他們這是在在說她嗎?還提到了五殿下,那不是跟傲月有關麼?
此時的阿蓮心思全都亂了,腦子裡嗡嗡作響,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三殿下知道事情真相了,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郡主!”就在阿蓮的心亂成一團的時候,身旁突然傳來龍斌的聲音。
龍斌名義上是來做質子,可實際上,他在這裡還是有自由活動的地方,當然,這是他與傲月之間的約定,以和平換來的。
他剛從外面來,見到阿蓮呆呆地站在傲月的帳外,他很是不解:“郡主,你是來找傲月姐姐的吧,她就在裡面,你怎麼不進去呢?”
“哦,我,我剛想起來,我還有事,就不進去了。”阿蓮幾乎是慌不擇路地逃離了那裡,她真的沒辦法去面對傲月和夏侯逸軒。
見她如此奇怪,龍斌滿心不解,搖搖頭走了進去。
傲月與夏侯逸軒正說着話,見龍斌滿臉疑惑地走了進去,不由得問:“龍斌,你怎麼了?怎麼這般模樣?”
龍斌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有些不解地說:“沒什麼,就是,我剛進來的時候,看見郡主很奇怪地站在外面,卻沒有進來,看到我了之後,又匆匆離開,所以,我想不明白而已。”
“阿蓮來過這裡?”傲月與夏侯逸軒互望了一眼,眉頭微微擰起:“那她怎麼沒進來呢?”心想,難道說阿蓮察覺到了什麼?還是聽到了什麼?
怪哉!平時外面有些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的耳朵,可是,阿蓮到了帳外面,她怎麼聽不到呢?就連夏侯逸軒也絲毫不察,這是怎麼回事?
可轉念一想,阿蓮的武功不亞於她,雖然沒有古代這神乎其神的輕功,但也不比輕功差,若阿蓮是有心悄然而來,那她與夏侯逸軒自然是察覺不到。
可阿蓮爲何要悄然而來呢?難道說她是發現了什麼嗎?
想到這些天夏侯逸軒每每深夜來找她,她就覺得有些對不起阿蓮,雖然說她與夏侯逸軒那天在洞中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可是,畢竟阿蓮現在纔是夏侯逸軒承諾要娶的人,她夾在他們中間,是有些不妥。
想必剛纔阿蓮是誤會了,所以,纔會急急地離開,她應該去找阿蓮解釋清楚纔是。
想到這裡,傲月再也坐不住,衝躺在她鋪上的風雲道:“風雲,你別睡了,出去看看玉虎把東西都收拾好了沒,你也該叫上你的那些美人們準備回宣城了。”
原來,剛纔帳中除了她和夏侯逸軒以外,還有風雲,風雲是見到夏侯逸軒在這裡,所以才故意躺到了傲月鋪上,他是故意這麼做的。
而夏侯逸軒則是在與傲月商量着樊思琴的事情,馬上就要搬師回朝了,在回去之前,什麼可能,他們都應該先設想一下。
“我其實沒有什麼可準備,就帶着自己走就好了!”風雲懶洋洋地從鋪上坐了起來,伸出蘭花指拈着幾縷秀髮,那模樣**至極,完全不顧夏侯逸軒那殺人的目光。
“你難道要整天賴在一個女子的閨帳之中麼?”夏侯逸軒是忍着這口氣不發出來,若不是怕傲月生氣,他早衝上前,一把將風雲從鋪上扔出去了。
“這女子的牀鋪就是比男人的香,讓人睡着就不想起來了。”風雲伸着懶腰站了起來,並抖了抖那身妖嬈的紅袍。
那模樣與動作幾乎與一個女子無異,看得一旁的龍斌是瞪大了雙眼,不相信世上居然有這樣的雌雄同體,還如些完美的男人。
而一旁的夏侯逸軒那卻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一把拉着風雲:“你沒事就去我的帳中幫忙收拾收拾!”
傲月也沒有想到夏侯逸軒會突然如此生氣,看着那兩個高大的背影,她不禁啞然失笑,搖搖頭:“這兩兄弟怎麼一點都不像!”
“兩兄弟?”一旁的龍斌卻聽得甚是糊塗。
傲月一怔,驚覺自己失言了,馬上解釋道:“哦,我是說啊,他們倆平時的感情好得跟兄弟一般,還以爲他們有多像,結果啊,這看來,他們一點都不像,也不知道他們倆以前是怎麼相處的。”
龍斌雖然有疑惑,可也沒在多問下去:“傲月姐姐,我是過來看看你這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傲月環顧了一下自己的帳中,笑了笑:“我這裡啊,也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的,就一些藥材和女紅之類的,我自己收拾就好了。”
跟着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龍斌,你身子還有哪些不適嗎?要不要我再給你看看?”
龍斌雙手一攤,露齒一笑:“傲月姐姐,你的醫術那麼高明,連我皇叔都騙過去了,我在你這裡,又哪還會有不適呢?看!我的精神不知有多好呢!”
爲了證明自己是真的恢復了,他伸出手朝自己的胸口重重地拍了幾下。
他是真的把傲月當成了自己在這裡最信任的朋友,若不然,他也不會爲了天下的百姓與傲月謀定,假裝自己中毒而去騙自己親皇叔。
原來,龍斌並未真正的中毒,他吃下的是傲月秘製的糖果而已,奇就奇在傲月在他的身上下的那幾根銀針。
傲月料定龍徹深懂毒道,可是,卻並不懂針炙,她用針炙封住了龍斌身上的幾次穴道,並造成中毒的假象,加上龍斌的演技,龍徹那可是深信不疑。
其實,如果龍徹再拖那麼幾天的時間就能發現傲月的小伎倆,只可惜,他太乎自己的兒子,而不得不盡快妥協。
而傲月也正是算準了他這一點,所以,纔出了此計。
要不然,真的下毒的話,以龍徹對毒的瞭解,她一時還真的找不到難住龍徹的毒藥,這一次能勝,也完全是因爲有龍斌的配合才能這般順利。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了,別打了,要打壞了,到時候,我們可沒辦法賠你父皇一個好皇兒了!”傲月看着他可愛的模樣,不由得笑了。
儘管龍斌是天月國的人,可是,龍斌的善良還是感動了傲月,對於心善的人,她一向都不忍心下去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