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們心裡,鎮國侯府就應該是三院的,這郡主的身份也應該是喬初憐的,是喬宏遠這幫人搶了本應該屬於三院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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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初喜站在老夫人身邊也是嫉妒得不行,可她心裡清楚,自己暫時是不能跟喬初穎作對的,如今這口氣就出在了喬念惜身上。
“哎呀,還是太子殿下務實,這樣貴重的東西送過來,可見他對大姐姐的重視程度了!”
一邊說着,喬初喜斜眼朝着喬念惜撇一眼,脣角勾起一抹冷笑。
喬初穎這虛榮心被捧起來,面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心裡卻是急速膨脹了,如今一件輕羽流煙裙算什麼?她這套珍珠頭面價值鏈成不說,最重要的是太子給的!
這邊喬初穎抿嘴笑,旁邊的喬初憐卻內心翻騰起來,想到這些日子夜玄凌對喬念惜這種好,心裡就憋得喘不過起來,剛好這話題到了這裡,她也勾起了脣角。
“五妹妹說得是呢,女孩子嘛,自然是喜歡珍貴的首飾和漂亮的衣服,其他即便是再好,也說明不了什麼,就怕有人自作多情了!”
一邊說着,喬初憐斜眼朝着喬念惜瞥一眼,脣畔浮出一抹譏諷。
不管夜玄凌對你多好,不給你點拿得出手讓人羨慕的,那都不是喜歡你!
祭月脾氣不好,聽喬初喜和喬初憐一唱一和的嘲諷,攥起拳頭就要衝出去,卻不想被喬念惜一把拽住,看着她搖頭,最終還是咬了牙沒吱聲。
喬初穎被這樣捧着,心裡樂開了花,轉眼看着丫鬟手裡的端着的錦盒:“這錦盒裡還有兩對紅珊瑚的耳環,我很少戴紅色,不如就送給二妹妹和六妹妹吧!”
說話之間,喬初穎拿過來將那裡面的一對紅珊瑚耳墜遞到了喬初憐跟前。
喬初喜一聽沒有自己的,眼睛瞬間瞪了起來,可這個時候又不能張嘴要,臉就拉成了驢臉。
喬初憐原本對太子也沒有什麼興趣,只是見到好東西就想要,如今喬初穎將東西分給她,剛纔的火氣瞬間消了一半。
“如此,就多謝大姐姐了!”
喬初憐咧嘴接了過來,滿臉的歡喜,再也沒有剛纔那咬牙切齒的模樣。
老夫人和喬宏遠見喬初穎有福跟姐妹們同享,十分的滿意,還是這個正經出來的嫡女識大體,這樣的孩子必是母儀天下的!
喬初穎觀察着老夫人和喬宏遠的表情,臉上更是得意,伸手拿起了另一對耳墜走到喬欣雨跟前:“這對給六妹妹吧!”
喬欣雨愣了一下,剛纔聽喬初喜和喬初憐踩着喬念惜擡高喬初穎心裡很不高興,如今這對耳墜不是很想接。
老夫人見喬欣雨不接,臉上有些不太好看,正要說話,卻聽外面又響起了通報。
“凌王府錦嬤嬤到!”
喬宏遠在聽到“凌王府”三個字的時候,心裡一哆嗦,下意識的朝着喬念惜看過去,卻見她臉色依舊平靜,臉色冷了冷,轉身出去接!
歸雲祭月聽到錦嬤嬤的時候,臉上帶出幾分興奮,剛纔的憋着的氣瞬間就散了!
之前跟歸雲祭月閒聊的時候,兩人常常提及錦嬤嬤,她是夜玄凌母妃的奶孃,也是掌管着凌王府上下的人,雖然身份是嬤嬤,可夜玄凌拿她當親人,還爲她請了一品誥命的頭銜,說起來,比老夫人還有身份!
喬念惜正想着,見喬宏遠已經將人請了進來,臉上依舊帶着笑,可不知怎的,比哭還難看。
老夫人知道錦嬤嬤是有誥命的,緊忙迎過去行禮,錦嬤嬤面上平靜扶住了老夫人沒有真的受了她這一禮。
畢竟,喬念惜在這個家裡唯一還能稍微依仗的人就是老夫人了,如今賣給她個面子,對喬念惜是有好處的。
錦嬤嬤剛剛回了神往喬念惜這邊看過來,歸雲祭月就忙不迭的走了過去。
“見過錦嬤嬤!”
“見過錦嬤嬤!”
歸雲祭月見到錦嬤嬤,笑意盈盈的行禮,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親人,若不是顧及現在在鎮國侯府,估計兩人就圍上去了。
喬念惜站在邊上,在歸雲祭月朝着錦嬤嬤行禮的時候,細細打量了一番。
錦嬤嬤看起來也不過五十多歲,一頭並沒有多少銀絲的頭髮盤成一個幹練的婦人髮髻,頭上綴飾不多,卻能看得出來都是精緻的物件。
她個子不是很高,身上錦緞羅裙小夾襖,並不是很鮮豔的顏色,可不管是樣式還是材料,襯得她本身的多了幾分高貴,真真的是衣服妝扮人,如今這一比較,老夫人倒顯得有些庸俗了。
再往上看,錦嬤嬤眉目清秀分明,特別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自帶一股威厲,就這精神氣兒,任誰都以爲是哪家高門的老太君!
喬念惜的目光落在錦嬤嬤臉上,剛好與她投過來的目光相撞,愣了一下,盈盈福身就準備行禮。
“哎喲,小姐快別多禮,折煞老奴了!”錦嬤嬤見喬念惜要行禮,緊忙一把過來攔住了她,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看着那雙清透的眼睛,心裡沒由來的多了幾分喜歡。
夜玄凌選中的女子,果然不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
“錦嬤嬤是長輩,自然受得!”
喬念惜不顧錦嬤嬤扶着,真真切切的行了一禮,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她從錦嬤嬤眼睛裡看到了奶奶看自己的眼神。
“長輩”這個字眼,讓錦嬤嬤很受用,也不死攔着,受了喬念惜這一禮,伸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轉過身看向喬宏遠和老夫人。
“我今日是奉了凌王殿下的旨意,過來給三小姐送些東西!”錦嬤嬤在其他人跟前,很自然是變成了“我”,平聲應答,沒有什麼表情。
相比較剛纔對李公公的那副殷勤樣子,喬宏遠這一次臉上並沒有絲毫笑意,她不知道夜玄凌給了喬念惜東西之後,會不會從鎮國侯府再撈回去。
而且,對於喬念惜來說,他甚至不希望這個女兒有什麼出息,雖然還不至於想要殺了她,卻也不希望她多出彩,默默無聞纔是她該有的生活。
錦嬤嬤將喬宏遠臉上的表情收進眼底,臉上神情稍稍冷了幾分,一邊說着,轉身看了跟過來的丫鬟一眼,伸手指着她們手裡端着的錦盒。
“豐元宴會將至,凌王殿下念及鎮國侯府三女喬念惜平常妝容過於樸素,特送天水步煙紗一匹,流雲浮光錦一匹,飄絮軟煙羅一匹,粉水晶頭面一套,羊脂玉雀羚頭面一套,花雕鏤空金絲頭面一套!”
一邊念着,錦嬤嬤逐一將丫鬟手裡拖着的東西亮出來在衆人跟前。
衆人瞪大眼睛似乎被嚇傻了一般,直勾勾的盯着丫鬟手裡的東西,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這些稀世珍寶,見過嗎?見過嗎?見過嗎?!
天水步煙紗,流雲浮光錦,飄絮軟煙羅並稱天下三絕,就拿流雲浮光錦來說,是極南之地一種透明的螢光蟲產出來的絲紡織而成,自帶熒光之彩,特別是晚上,衣服自體發光翼翼閃爍,加上世間傳奇的鬼裁縫獨特技術,讓這衣服更是展現出極致的神韻。
這極南之地的螢光蟲本就是稀少之物,其絲更是三年纔會吐一次,自是極爲難得,每年螢光蟲出沒的時候,都會身手敏捷的採絲人冒着生命危險去螢光蟲吐絲的懸崖邊上,就爲了割得那巴掌大的一點熒光絲,這樣難得的流雲浮光錦,都不是用金錢就能買得到的。
城池!用城池換!一塊絹帕大小的流雲浮光錦就值一座城池!更別說是一匹了!
其他兩種與流雲浮光錦齊名,價值自是不用多說,衆人平常連見都不敢想,如今全天下三絕的都歸攏在喬念惜這裡了!
那三套頭面更了不得,不單單是價值連城,更是各國皇后佩戴過的東西,代表着一種尊貴,當今皇后想了很久都沒有得一件,夜玄凌全都給喬念惜送過來了!
衆人沒有一個人臉上不變色的,別說是院子裡的小姐們,就連喬宏遠這個大男人眼睛也開始泛起了紅光!
這個時候,喬初穎拿着頭面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臉色很不好看。
剛纔還是被人捧着的,如今和喬念惜這些相比起來,簡直連人家一根絲線都比不上!
“你們兩個,還不給小姐接着,難道要小姐自己拿着嗎?”
錦嬤嬤見衆人的下巴都要掉了,很滿意她們這樣的反應,欣賞夠了,轉臉朝着歸雲祭月沒好氣的提醒一聲。
“哎!”
祭月脆生生的應一句,指揮着錦嬤嬤帶來的人將東西都搬了下來。
“多謝凌王殿下了!也辛苦錦嬤嬤了!”
喬念惜也不推辭,收了東西,跟錦嬤嬤道謝,臉上表情一如往常平靜,並沒有其他人顯現出來的那般激動。
喬初穎看看自己手裡的頭面,再看看喬念惜鋪了一地的稀世珍寶,眼眶裡的淚水就開始轉悠。
這不對,她纔是鎮國侯府的嫡女,她纔是主角,爲什麼自己的風頭全都喬念惜搶了去!
和喬初穎一樣激動的還有喬初憐,剛纔太子送了喬初穎珍珠頭面,她只是想要,羨慕嫉妒,如今夜玄凌這些東西擺在喬念惜跟前,喬初憐是真真切切的恨了。
凌王是她喬初憐的,這些東西都是她喬初憐的!可偏偏被喬念惜搶了去!心裡極度憤怒,喬初憐的指甲都快要摳進掌心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