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看着眼前許久未見的莫里斯,喬念惜整個人都懵了!
如今已經成了尤里國國君的莫里斯原本帶了消息說不能來參加婚禮的,之前還一直遺憾,卻不想他竟然來了!而且還是來搶親的!
“師妹成親,我這做師兄的能不來嘛!倒是你,也不等着我,真是枉我給你帶了一份大禮!”
莫里斯見敗露,也不裝了,往喬念惜身邊走近進步,咧嘴一笑。
還是那麼賤!
“大禮?你的大禮就是搶親?莫里斯,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喬念惜看着他這一臉委屈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說着話就要從桌子上竄下來,卻被莫里斯一把拽住。
“我就是試探試探夜玄凌有沒有那個能力照顧你!哎!你別急啊!新娘子鞋不能挨地!”莫里斯緊忙解釋,見喬念惜要動手,蹭的一下竄到邊上。
“莫里斯你大爺的!我用你試探!你給我站住!”
喬念惜氣得腦袋發懵,擡腳將兩隻紅繡鞋脫下來放在桌上,跳下來就追。
這段時間閒着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喬念惜就跟夜玄凌學了輕功,雖然還不能到飛起來的程度,可速度確實快了許多。
莫里斯想來逃跑拿手,可現在卻發現本甩不掉喬念惜,不光甩不掉,這丫頭還隨手抄起什麼棍子,棒子之類的東西朝他砸,一砸一個準兒!
兩圈下來,莫里斯黑色的夜行衣上全都是棍子上的塵土落下的痕跡,身上還算好,這妮子發起狠來連腦袋也不放過!
剛纔是莫里斯讓她頭暈無力,現在是喬念惜把莫里斯砸得矇頭轉向,躲還躲不掉,一腦袋撞在土廟的牆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莫里斯已經被綁成了個糉子,喬念惜手裡拿着一根柳條枝站在他跟前,一下一下的敲着手心。
“師,師妹!你這是要做什麼!”莫里斯後背一陣發冷,說着話,扭着身子往後挪了挪。
喬念惜跟着往前走一步,低頭看莫里斯那張明明之前還那麼想念如今卻恨不得給他撤掉皮的臉,屈膝蹲在了跟前。
“你說我要做什麼?你都說了,我們是師兄妹,應該對我很瞭解纔是,通常別人得罪了我是什麼下場,你知道的!”說着話,喬念惜斜斜的勾起脣角。
“別,你別這樣嘛!我這不是跟你們開個玩笑,想給你們個驚喜嘛!”莫里斯強撤出一個笑,卻不知那笑比苦還難看。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老老實實出現在宴席上!本想着出其不意一次,卻不想出其不意的是自己,讓她給拿住了!
“你這不是驚喜,是驚嚇吧!”話音落,喬念惜手上的柳條沾着水抽在了莫里斯的身上。
嗷的一聲慘叫從土廟裡傳出來,驚飛了樹上落着棲息的鳥羣,撲棱棱的消失在清晨的陽光下。
“師妹,你不能打我!我可是尤里國的國君!”莫里斯咧着嘴,疼得擰起了眉頭。
不得不說,這丫頭下手是真黑,而且一點情面都不講!
天知道他爲什麼要腦抽地跟他們開這個玩笑!
“你還知道你是尤里國的國君?沒有入境文書竟然私自潛入我大瑞朝,你居心何在!”
啪的一聲,喬念惜的柳條又抽在了莫里斯身上。
哀嚎再一次響起,這一次聲音裡還帶着哭腔。
“師妹我錯了,真的錯了!以後再也不跟你開這種玩笑了,你放了我吧!你快去成親吧,不然時間來不及了!師父救命啊!”莫里斯像個蠶蛹一樣來回翻,咧着個嘴嚎叫,細看,眼角竟然還真的冒出眼淚了。
喬念惜看着葉里斯,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原本以爲他當了皇帝能有些變化,如今看來,好像並沒有什麼長進嘛!
“你還知道我成親是選了吉時的!你也不想想是哪個王八蛋把我半路劫到這鬼地方的!說起這個就長氣,不打你留着過年嗎!”
話音落,喬念惜手裡的柳條又抽在了莫里斯後背上,這一下用足了力氣,夜行衣崩開,裡面的肉都出了一道紅色的凜子!
“啊!救命啊!師父,快來救我啊!”莫里斯疼得個直打滾!
“你師父在家裡等着我們上拜呢,哪有時間來救你!若是讓他知道你半路劫了新娘,你恐怕他要親自動手了!”
陽光照進土廟中,夜玄凌伴着晨輝出現在眼前,紅色的新郎袍子,邊上墜着金色的絲線,如同九天仙宮下凡的仙人,讓喬念惜和莫里斯都看愣了!
“你,你怎麼不早點來!快,快救救我呀!”
莫里斯哭喪着一張臉,聲音裡充滿了哀怨,身上的夜行衣被喬念惜抽的一道道口子,身上也是一條條凜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頭上的玉冠被打得歪歪斜斜,上面還插着一根雞毛,看來是被揍得不輕啊!
夜玄凌低頭看莫里斯一眼沒搭理他,徑直走到喬念惜跟前,看她光着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冷不冷?”
“啊?”
喬念惜被這冷不丁的一句問愣了,隨着他的目光往下看,這才反應過來:“追着他跑了幾圈,全身都是熱的,不冷。”
瞧着眼前這一臉紅潤的人兒,夜玄凌心裡很多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一起涌來,之前還擔心得要命,如今看到她沒事,突然有種眼眶泛酸的衝動。
“你的鞋呢?”
強壓着心裡澎湃的感情,夜玄凌彎腰將她打橫抱起進了土廟,在她貼到自己胸膛的時候才終於長長舒一口氣。
“鞋子在廟裡的桌上,他們說成親那日新娘子的鞋子不能沾地……唔……”
喬念惜話還沒有說完,只感覺一陣一股濃烈的氣壓壓下來,不等她反應,脣齒之間已經被佔據,吞吐輾轉,癡纏追逐着彼此,似是遊戲,卻又讓人慾罷不能,糾纏得死去活來。
夜玄凌一手攬着喬念惜的腰,另一手託着她的後腦勺,脣瓣貼近,舌尖嬉戲,讓他想要索取更多。
“夜,夜玄凌!”
感覺到腰間抵着的硬物,喬念惜像是被電擊了一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瞬間理智回來,伸手撐住了他的胸膛。
“我,我們還得趕回去拜堂……”喬念惜一張臉通紅,眼睛都不敢看夜玄凌。
夜玄凌低頭看着她,雖然生理上極度需求,可他也明白,現在不是時候。
“好,我們這就回去!”
說着話,夜玄凌轉身拿過喬念惜的休息,側過身,輕輕慢慢的給她穿上,生怕弄疼了她的腳。
紅色的繡鞋再次套在喬念惜腳上手,夜玄凌又將蓋頭給她蓋上,手臂用力再次將她打橫抱起,朝外面走去。
“喂,夜玄凌,快鬆開我!”莫里斯等了半天,見夜玄凌抱着喬念惜出來,緊忙喊叫。
然而,夜玄凌就像沒聽到一樣,直接走到外面,輕輕地將喬念惜放回了轎子裡。
“夜玄……凌!放開我啊!我是來參加婚禮的,你們不能這樣對我!”眼看着夜玄凌就要翻身上馬,莫里斯急了,抻着嗓子都喊得破音了。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夜玄凌一頓,扭頭看着像個蠶蛹一樣在地上來回滾的莫里斯,臉色一沉,朝邊上侍衛吩咐道:“將他扔到城南的黑水溝裡!”
城南的黑水溝是周邊居民排放垃圾的臭水溝,這條溝是死水,加上居民生活的廢物髒水都往裡扔,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個臭水溝,如今正是入秋十分,除了臭水,上面還飄着蚊子蒼蠅。
“是!”侍衛應聲朝莫里斯走去。
“夜玄凌你大爺的!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尤里國國君!不對,我是惜惜的孃家人!”莫里斯一路掙扎一路吼,然而,卻根本沒有人理會。
夜玄凌臉上深情不變,翻身上了馬,隊伍啓程,樂隊吹吹打打的聲音再次響起。
天,徹底亮了!
這一晚上的折騰,喬念惜感覺整個人都飄離在三界之外,整個程序走下來,她只聽到耳邊不斷傳來喜婆的提示的聲音,身體跟着動,腦子裡卻只有一個字“困”!
終於,管事公公嘴裡一句“禮成”,讓她像鬆開了線的風箏一樣,整個人都鬆懈下來,重量都在被兩個喜婆扶着的胳膊上,整個人像是被架起來一樣。
“回去後先讓她歇着,你等會兒去找錦嬤嬤那些吃的給她送去。”
看着喬念惜離開,夜玄凌將祭月拉到身邊,低語吩咐。
“可喜婆說洞房之前小姐不能吃……”祭月有些遲疑。
“喜婆說不吃就不遲?你餓一天試試!”夜玄凌瞪眼。
“是,奴婢這就去!”
許是跟在喬念惜身邊時間長了,祭月也跟着活泛了不少,見夜玄凌瞪眼,趕緊應着。
夜玄凌看祭月是朝錦嬤嬤的方向去,這才轉身朝酒桌邊上走去。
高官,重臣,偌大個凌王府擺着幾十桌酒席,將整個前廳都撐滿了,衆人高談論闊,推杯換盞,邊上小孩子拿着從大人手裡得的點心你追我趕,一派熱鬧場景。
夜玄凌向來不喜歡這樣聒噪的場景,可今日不同以往,是他和喬念惜的大喜日子,竟然也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聽着人們的恭喜和稱讚,竟然無比痛快。
月上樹梢,鼓打三更,熱鬧聲漸漸平靜,夜玄凌將衆人交給初四,轉身朝後院走。
房間裡,燭影搖紅,透過窗戶依稀能看到房間內的影子,惜惜正在等着自己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