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龍尾鞭落在永昌侯跟前的桌子案几上,就像是被一刀砍下來,生生從中間斷了!
滿桌子的文案書籍筆墨紙硯嘩啦一下子落在地上,瞬間一片狼藉。
隨着桌子坍塌,喬念惜只感覺眼前一晃,反應過來的時候,永昌侯身邊恍然多了一個人影將他護在了身後。
喬念惜冷笑一聲,毫不在意的拖着鞭子擡腳朝永昌侯跟前走過去,似乎壓根沒有將他跟前的暗衛放在心上。
眼看着喬念惜就要走過來,暗衛雙眸之間寒光乍起,墊步擰腰就要出招,卻不想動作剛擺好,只感覺身側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還不等反應過來就被祭月一腳踹飛,好死不死的腦袋撞在散在地上的桌角處,眼皮一番,暈了過去。
永昌侯身子一晃,眼看着精挑細選出來的暗衛這麼輕易就被解決掉,抑制不住的開始哆嗦起來。
“你!這裡是永昌侯府!你……你別亂來!”
永昌侯說着話,就感覺身體下側稍帶幾分暖暖的感覺,同時還伴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亂來?呵呵呵……”
喬念惜拖着手裡的龍尾鞭朝永昌侯走過去,勾起的脣角之間帶着幾分邪魅,不給他說話的餘地,揚手又是啪的一聲,緊接着便聽到永昌侯撕裂聲音的哀嚎聲直衝雲霄。
“啊!我的腿!我的腿啊!”
永昌侯疼得躺在地上疼打滾,也許是真的難以忍受骨頭斷開的疼痛,一張臉扭曲的擰在一起,豆大的汗珠子不斷地往下落。
“呵呵!”
喬念惜拎着龍尾鞭朝永昌侯走過去,脣畔漾開淺笑:“侯爺這幾日還、看來似乎並不是很忙啊,竟然還有時間盯着我院子裡的人!既然這樣的話,不如今晚我陪侯爺好好相處一下!”
說着話,喬念惜擡腳又朝着永昌侯走近幾步,脣角挑起一抹無害的笑。
她是輕鬆自在了,卻不知這笑看在永昌侯眼裡,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鬼魅一樣,讓他看得心口發顫。
“你!你究竟要怎麼樣!”
永昌侯一臉慘白的,雙手握住受傷的的腿時擡頭看向喬念惜,原本威厲的雙眸之間不知怎麼的竟然多了幾分恐懼!
明明只有十二三歲,可那周身散發出來的凌厲,愣是讓人不敢直視!
“我這麼好說話的人,還能怎麼樣呢?只是看侯爺這段時間的手伸得有些長,我手裡這龍尾鞭似乎很不爽!”
喬念惜手裡的龍尾鞭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在手上,一邊說話,朝着永昌侯走了過去,隨着雙眸之間寒光乍現,龍尾鞭再次揚尾,利索的纏在了永昌侯的胳膊上,隨着手指觸動鞭子手柄上的機關,只聽咔嚓一聲,緊接着又是一聲哀嚎響起來。
這一下,喬念惜不光是觸動了嗦咬的機關,還將龍尾鞭上隱藏的倒刺拽了出來,隨着用力,將永昌侯的手臂碎了骨!
跟對七月出手,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永昌侯疼得躺在地上直哆嗦,慘白的臉上豆大汗珠抑制不住往下落,瞬間浸溼了跟前的地面。
“你說得對,我就是這樣惡毒的女人!今日,我便讓你瞧瞧我究竟有多惡毒!”
說着話,玉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喬念惜手裡,隨着她走到永昌侯跟前,毫不猶豫的一刀穿透他的手掌!
“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永昌侯險些疼得暈過去,本能的想要將手收回來,卻不想如今已經被釘在了地上,壓根動彈不得!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啊!”
知道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任何優勢,永昌侯只能服軟跟喬念惜說好話!
然而,七月從鬼門關溜了一趟險些回不來,區區道歉求饒算的了什麼!
“你想着害七月的時候,想沒想過會到這種境地?”
喬念惜冷眼看向永昌侯,脣畔之間嘲諷盡顯:“都說以牙還牙,既然你讓七月去了鬼門關,那你也走一遭唄!”
說着話,喬念惜伸手一把將玉刃拔起來,毫不猶豫的再次落在他的肩膀處,一股血噴涌出來,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
現代逼供的方法多不勝數,喬念惜身爲統帥自然知道怎樣會讓他受盡痛苦卻又不至於立馬死!
“魔鬼!你這魔鬼!你會遭報應的!”
永昌侯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本能的想要掙扎,卻發現怎麼動都會觸及身體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動都不敢動了!
啪!
聽到永昌侯這句話,喬念惜忍不住一個耳光直接抽在了他臉上:“你也有臉提報應?說到報應,不知道這些年永昌侯有沒有做什麼噩夢!”
永昌侯一愣,擡頭看着喬念惜滿臉陰寒的模樣,猛然瞪大的眼睛裡不受控制的多了幾分慌亂!
難道當年的事情她知道了?不!這不可能!七月明明說不出話來!
“喬念惜,不要以爲有凌王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不管怎麼說,本侯都是朝臣要員,你以爲皇上護着你,官員們也是瞎的嗎?”
說着話,永昌侯臉上不由自主地多了幾分得意。
不管怎麼說,皇上身邊可還跟着一幫老古董呢,自己若是往早朝上一躺,這事兒鬧起來,即便皇上有意偏袒,也護不住她了。
然而,喬念惜對這些威脅向來不放在心上,更何況,自己行事也向來不看誰臉色,更不指着誰給自己撐腰!
“看來侯爺這是迫不及待地想與閻王相會了!”
說着話,喬念惜手裡的玉刃刀尖輕輕戳着永昌侯脖頸的地方往下來,眼看着就到了大動脈的地方,卻聽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終於找到你了!”
說着話,夜玄凌一身幻紫長袍出現在衆人跟前,隨着他進來,看到喬念惜手裡的玉刃不由得一愣。
“凌!凌王殿下救……”
“噓……”
夜玄凌可沒什麼心思聽永昌侯的話,不等他說完,伸出一個手指頭抵在嘴邊:“夜深人靜的,吵了別人休息就不好了!”
說着話,夜玄凌伸手主抓喬念惜的肩膀,將她拉到旁邊。
看着夜玄凌這般,永昌侯咧咧嘴險些沒哭出來!吵了別人休息他不關心,可如今自己都快給喬念惜弄死了啊!
這邊永昌侯盤旋在崩潰的邊緣,眼前再次閃過一道黑影,鳳輕塵衆人出現在門口。
進門看到地上躺着的永昌侯,衆人一點都不意外,擡腳繞過他躺着的地方,徑直走到喬念惜跟前。
“咱們去晚了一步,給他逃了!”
莫里斯一臉惱恨,若是再早一點,說不定還能剛好將他堵住!
聽着莫里斯的話,喬念惜面色一沉,下意識地朝鳳輕塵看過去,見他搖頭,剛剛緩和的一張臉瞬間又陰沉下來!
“巫蠱師去了哪裡?”喬念惜擡腳兩步走到永昌侯跟前,清透的雙眸之間多了幾分壓迫人心的陰寒。
永昌侯一頓,很快想明白這其中厲害關係,脣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哪裡有什麼巫蠱師?郡主難不成是因爲這莫須有的人對我下此毒手?”
既然巫蠱師已經逃了,如今他們沒有任何證據,就算是擅闖民宅,到時候皇上跟前喊冤,這官司就算是贏了。
然而,這個時候,喬念惜可不是什麼講理的人了,眼瞧着永昌侯不回答,眼睛一瞪,伸手從莫里斯搶過裝着火焰蛛的小籠子,想都不想伸手就將那大蜘蛛拽了出來。
“我再問一次,巫蠱師到底去了哪裡!”喬念惜聲音稍顯洪亮,一雙清透的眼睛咄咄逼人。
這個時候,永昌侯像是佔着理了,也不理會喬念惜,翻個身竟然躺在了原地!
“呵呵,這可是你逼我的!”
話音落地,喬念惜抓着手裡的火焰蛛啪的一聲扔在了永昌侯的臉上,火焰蛛整個趴在了永昌侯臉上,刺鼻的而聲音隨着散出來,而且,他的臉竟然在冒煙!
隨着一聲慘叫聲響起,永昌侯一把將那火焰蛛扔開,伸手捂着臉在地上打起滾來。
片刻功夫,剛纔接觸蜘蛛的半張臉,皮肉殘破不堪,依稀還能看見臉上的白骨!
這樣的場景讓衆人看得心驚肉跳,可看在喬念惜眼睛裡,卻沒有任何波瀾。
記得之前歸雲說過,這火焰蛛腹部劇毒,如今看來,估計是強酸之類的東西。
喬念惜站在邊上看永昌侯生不如死的在地上打滾,臉上神情非但沒有緩和,雙手也跟着不由得猛然間攥了起來。
想着之前李姨娘的話,喬念惜一陣怒火中燒,眼看手裡的玉刃要往永昌侯的脖頸處刺去,卻不想,人還沒來得及動就被夜玄凌攔了下來!
喬念惜一頓,擡頭看夜玄凌搖頭,眉心蹙起的瞬間又散開,終究還是將玉刃收了回去。
“不要讓我查到我孃的死跟你們有關係,否則,我保證讓你比現在更慘!”
話說完,喬念惜轉身朝外走,一張臉陰沉的可怕!
衆人本來都是陪着喬念惜出氣的,她走了,自然都跟着離開,只是離開之前,歸雲將那火焰蛛又收了回來,目光觸及永昌侯半張臉斑駁之中露出的白骨,不由得撇撇嘴。
自作孽,這也是活該!
永昌侯的書房幾乎就是整個永昌侯府單獨隔離出來的的院子,之前院子裡的人都已近被鳳輕塵弄暈,如今只剩下永昌侯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書房之中哀嚎嘶叫,尤爲可憐。
回去的路上,喬念惜坐在夜玄凌的馬上,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似乎想到什麼,扭頭看向夜玄凌:“你爲什麼不讓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