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話多!你三姐姐這是佛緣護體,你懂什麼!”
老夫人對着喬初喜就是一聲吼,見她要說話,接着又是一瞪眼,總之不能再讓她說話!
好不容易哄着喬念惜臉色好看了一些,你跑出來拆什麼臺!
喬初喜一凜,扭頭看着老夫人瞪眼,心裡一陣委屈,可之前的事情被老夫人一頓教訓後也不敢再造次,只憋着想哭的衝動扭頭一甩袖子往自己院子走。
一邊走着,喬初喜心裡更是恨上了喬念惜,好東西都是她的,就連老夫人也向着她,憑什麼她一回來就變成了這樣?
越想越是委屈,喬初喜雙手死死地攥起來,拐角的功夫,目光再次朝喬念惜捩過去,更添了一層陰狠!
眼看着對於喬初喜怒氣衝衝的離開,喬念惜搖了搖頭,對這個妹妹,她是真沒什麼感情。
你若是好好的沒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還會拿你當妹妹,你要什麼也不至於不給,可你偏偏見不得我好,我能讓你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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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喬初喜剛走,林氏惦記着喬初穎,強扯着笑跟喬念惜說了幾句感謝的話,緊忙也帶着丫鬟往家廟去。
林氏還沒到,家廟裡的喬初穎已經得到了消息,興奮之餘趕緊讓純煙收拾一下還有價值的東西這就準備走。
純煙一邊收拾着,臉上難掩興奮:“沒想到,三小姐還真有本事,連皇后都跟她示好!早知道這樣,奴婢就去求她了,省得小姐在這裡遭罪。”
本來是心疼的話,可聽在喬初穎耳朵裡卻變了個味兒。
只見她臉色拉下來,蹭的一下站起身,擡手一個耳刮子甩在了純煙臉上。
純煙沒防備,猛地被抽得躺在了地上,一時間懵了!
“有本事?她算個什麼東西!”喬初穎一雙眼睛泛着血光看向純煙,眼底的恨意從心底發出來,直逼得人忍不住一個哆嗦。
純煙一手捂着臉看着喬初穎這般,嚇壞了,來不及多想緊忙起身,跪爬着到了喬初穎跟前,咚咚咚的磕頭。
“奴婢錯了,再也不敢亂說了,求小姐饒了奴婢這次!”
一邊說着,純煙又是雞搗碎米般拿腦袋往地上撞,突然覺得三小姐這福澤是自己的災禍。
喬初穎在家廟的時候,她們在芳華院就收拾灑掃,雖然沒有平常的打賞,可日子過得愜意,起碼不用捱罵捱打,如今她出來了,自己這身上估計又要添新傷了。
喬初穎看着純煙這樣子,心裡莫名帶出一團火,也許是發泄這段時間的憋悶,也許是轉移對喬念惜的很,二話不說擡腳就要往純煙身上踹!
然而,腳剛擡起來還沒落下,門口響起林氏的聲音。
“這是怎麼了?”
話音落地,林氏已經進了屋子,眼看着喬初穎擰眉瞪眼的樣子,緊忙過去拽。
看到林氏,純煙也是得救了,暗自鬆一口氣,卻依舊不敢說話,只跪在原地哆嗦。
“從這裡出去是好事,你發什麼脾氣!”
一邊說着,林氏上前一把拉住喬初穎,知道這些日子在這家廟憋着讓她心裡極度煩悶脾氣暴增,只能哄着了。
喬初穎扭頭瞪着純煙,臉上依舊帶着惱恨:“以後誰在我跟前說喬念惜一句好,我殺了她!”
純煙一哆嗦,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剛纔收拾東西就好了嘛!多嘴說什麼三小姐啊!
“好好好!誰都不準提她!”
林氏哄着,給純煙使個眼色,看她起來收拾東西,扭頭再看向喬初穎:“你放心,娘一定給你出這口氣,喬念惜那個孽障遲早要被咱們捏在手裡!”
聽林氏這樣說,喬初穎臉上纔算是緩和了,跟着林氏往外走。
剛出門口,喬初穎似乎想起什麼,腳步調轉一個方向,朝高氏母女所在的院子走了過去。
進門,宣紙書籍鋪了一地,高氏滿臉墨黑,手裡拿着一支筆正在奮筆疾書,旁邊的喬初憐看起來還是有些虛弱,同樣拿着筆在寫着,動作明顯的比高氏慢很多。
“喲,三嬸和二妹妹這速度還是挺快的嘛!”
一邊說着,喬初穎擡腳走了進去,話音一落,目光在四處掃過,脣角再次勾起一抹冷笑,接着說:“這才幾日就十幾遍了,一千遍估計用不了半年就能抄完了,我是不能在這裡陪你們了,你們好好享受這安靜愜意的時光吧!”
高氏和喬初憐手上的筆一滯,擡頭看着喬初穎滿面得意往跟前走,心裡騰然竄出一股莫名的怒火,同時又有些疑惑。
“你不是要在家廟修行五年嗎?爲什麼現在就出去了?”高氏這話是疑問,也是不甘心。
看着兩人氣惱,喬初穎心裡就痛快多了,也不隱瞞,輕挑脣角回答:“皇后娘娘厚澤,特意免了我在家廟受苦,真是讓人心裡感激呢!”
喬初穎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是沾了喬念惜的光!
“那,那我們呢?”
皇后厚澤,那就應該大家都有赦免啊!你出去了也應該有我們的份兒纔對!
高氏是這樣想的,一時間臉上也多了幾分興奮,說着話就站起了身。
喬初穎要的就是她這個反應!
看着高氏面帶期許,喬初穎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後面的話像是一盆雪水直接扣在了她們頭上。
“皇后只提到讓我出去,並沒有說你們!”
高氏和喬初憐滿臉的表情僵住!難以置信地看着喬初穎!沒,沒有我們?
喬初穎垂目欣賞夠了兩人臉上的僵硬,請挑脣角又接着說:“半年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三嬸和二妹妹還是好好抄完一千遍經書再說吧,放心,我會時常來看你們的!”
後面這話,喬初穎是咬着牙說的,想起當時自己剛進家廟的時候喬初憐在跟前耀武揚威的樣子,沒頂的恨意就抑制不住的從心底騰昇出來。
如今風水輪流轉!當時你們怎麼對我的,現在我會加倍還給你們!
看着喬初穎這樣,喬初憐下意識地打了哆嗦,雖說這段時間在家廟裡衝突就沒斷過,可現在不一樣了,人家出去了,自己還身陷囹圄啊!
相對於喬初憐的緊張,高氏卻頭腦一懵,有種嫉妒憋悶的感覺涌來。
“聖,聖旨在哪裡?是不是漏掉了什麼?”
高氏依舊難以置信,瞪眼睛看着喬初穎,下意識就要過來抓她的手。
皇后不是厚澤嗎?那就應該是所有人都有啊!爲什麼自己沒有?這不公平啊!
眼看着高氏滿臉墨跡,喬初穎嫌棄的往邊上閃了閃,沒好氣的甩出一句話:“漏下沒漏下我是不知道,聖旨在喬念惜那裡,三嬸若是覺得不對,自己去證實唄!”
林氏看着高氏母女這般落魄的境地,心裡也是幸災樂禍,可也是真不想在這陰森的家廟裡多呆。
“要我說,弟妹還是好好抄完一千遍再說吧,你可千萬別去找念惜!”
林氏拽着喬初穎往外走,臨出門丟下這句話,隨着擡腳出門,脣角挑起一抹冷笑。
跟高氏妯娌這麼多年,林氏對高氏的脾氣相當瞭解,越是不讓她去,她就越是覺得找了喬念惜會有緩和的餘地,是一定要去的!
眼看着林氏母女離開,高氏氣得全身直哆嗦,如今素衣簡裝沒有平常那些簪珠玉釧跟着丁當作響,只有全身的肉跟着迴應了!
這邊喬念惜回到醇香園,隨手將懿旨扔在了桌上,拿起書架上的一本兵書,還是這個有意思些。
“小姐,您說皇后這是什麼意思?”
祭月端過一杯熱茶遞到喬念惜跟前,臉上帶着幾分疑惑。
喬念惜伸手接過來小口抿了一口,漫不經心地回答:“什麼意思?反正不是好意!”
皇后這個人,雖然表面看起來沒什麼,衆人跟前什麼都以太后和皇上爲尊,可那雙眼睛裡的野心是藏不住的!
祭月不是很明白喬念惜的話,可跟在錦媽媽身邊這麼多年,也知道皇后並不是好相與的。
小姐說她不是好意,那就得多留個心眼!
這邊喬念惜和祭月正有一句每一句的閒聊,青蘿從外面走來,見喬念惜跟祭月說話並沒有看書,知道不算打擾,這才擡腳往裡走。
“小姐!”
進門,青蘿輕聲喚了一句,見兩人扭頭,接着說:“三夫人差人來請小姐去家廟一趟,說是有事跟小姐說。”
這句“有事跟小姐說”青蘿原封不動的傳給了喬念惜。
從剛纔那媽媽臉上看不出是什麼意思,只能讓喬念惜自己琢磨了。
喬念惜一頓,隨即將手裡的杯盞放在桌上,嗤笑一聲:“真沒想到,三嬸還會有想着我的時候!”
喬念惜沒什麼,祭月臉色可沉下來了,冷哼一聲,沒好氣道:“她纔不會想小姐,肯定是看着喬初穎被赦免眼紅了,所以想讓小姐幫着求情呢!咱們不用理會她們這樣的人!”
跟着喬念惜這段時間,祭月可算是見識到了各種奇葩,也是納了悶了,各種各樣的怪胎全都聚集在了喬家,要什麼樣就有什麼樣的,還不帶重複!
青蘿也是一臉惱恨,要不是她守着做奴婢的職責本分,剛纔那媽媽的話她都不會給通傳!
然而,兩人心裡惱憤,喬念惜倒顯得輕鬆多了,漫不經心的抿一口茶,轉臉看向兩人。
“不理會可不行,三嬸好不容易想起我,我不搭理人家多不懂人情?更何況,林氏那邊的事情也該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