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橫生。
那個被稱爲寨主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瘦猴的身後。
當瘦猴一閃開的時候,寨主突然出掌,一掌擊向南宮皓。
被瘦猴困住的南宮皓只好分出一隻手迎接寨主的一掌。
墨弦月心中驚恐道:“八股掌!”
寨主出掌的那一刻,她已經看出寨主的真實身份,可是,一切都已經遲了。
嘭……
周圍的桌椅全部都被內力氣浪震翻開去。
南宮皓吐血三丈,強勁的掌力把他整個人向後飛去,最後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撞到櫃檯前才停下。
墨弦月連忙跑過去把察看南宮皓的傷勢。
南宮皓已經暈倒過去了,而且身體越來越冰冷,靠近他身體一丈之內都能夠感覺到他身體內發出的那種驚人寒氣。
墨弦月的心中大驚,這樣下去,南宮皓會不會死去。
瘦猴原本還想上去給南宮皓補上一招的時候,卻被‘寨主’出手攔住。
‘寨主’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右手,現在他的整個右手就像處於寒冰之中,動彈不得,就連內力的運轉也很艱難。
“這是怎麼回事?”
‘寨主’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世間居然有這麼奇異的武功,能夠凍結別人的內力。
“南宮皓,快醒醒,你沒事吧,不要嚇我啊……”
墨弦月抱起南宮皓的腦袋,讓他緊貼着自己,墨弦月把體溫傳給他,可是根本就沒有一點起效。
“三妹。”
一道聲音傳來,這道聲音當然是對着墨弦月所說。
墨弦月冷冷的說道:“我不是你的三妹,你認錯人了。”
不知何時,那個被稱爲‘寨主’的人已經套上了一件黑色的長袍。
而其他的四個鏢師卻是穿上了一件白色的長袍,他們的身體全部都籠罩在袍子裡,臉上帶着一個白色的面具。
其實墨弦月在這個‘寨主’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了,這個寨主其實就是她名義上的大哥——
墨武!
墨武今年有多大她不知道,但是她卻知道,下一任墨家的接班人就屬墨武的期望最大。
因爲墨武得到了墨陽的衣鉢,不管是武功上,內力上,智慧上還是機關術上,都是遙遙領先他們一衆兄弟姐妹,在衆精英弟子當中,他是排行第一的那個人。
墨武是屬於各項都是平衡的一個人,性格看起來隨和,其實卻是心狠手辣,在這一方面,他和墨陽不相上下。所以他才最得墨陽的歡心。
而拿手絕技就剛纔他所使用的八股掌。
墨弦月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猜到,墨武這次出來,當日是爲了那個男人進駐皇城做好準備功夫。
墨武雖然外形長得粗狂,但是心細如絲網,說話也是溫文爾雅。“三妹,我不管你現在怎麼樣,但是父親想你回去。”
墨弦月淒涼的笑道:“他真的是想我嗎?還是捨不得我這個調教了十八,九年的女兒部不爲他效力,不成爲他的棋子,不受他的控制?又或者是什麼……”
現在南宮皓暈倒了,墨弦月毫無顧忌。
墨武聽到之後,臉色漸漸開始冰冷,因爲帶着面具,所以外人看不到。
但是他冰冷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父親其實是很疼你的,你不要任性好嗎?父親聽到你的話,會很難過。”
墨弦月冷哼一聲,說道:“他會難過?他難過的是因爲失去我這一顆聽話的棋子。”
墨武冷喝道:“三妹,你再這樣說話,別怪我這個做大哥的不顧及情面。”
墨弦月並沒有回答墨武的話,自顧扶起南宮皓往門口走去,她要先把南宮皓帶走,不然南宮皓落到他們的手上,不知會怎麼樣。
墨武看出她的企圖,下令道:“攔住他們。”說完,慢慢的走向他們兩個。
墨弦月還沒有走出門口,就已經被白衣弟子給攔住了。
如果是平時,她倒是不在意,但是她現在還帶着南宮皓,根本不可能擋得住他們。
這個時候,從樓頂處傳來一道聲音。
“想不到你這個莽夫也來了,看來事情變得越來越好玩了。”
所有的人都忘樓頂上看去。
只見一個人坐在屋中的橫樑之上,悠閒的晃盪着腳。
此人正是剛剛離去的墨狩。
墨狩依舊是一副老打扮,鮮紅色的衣服,但是臉上已經帶上了一塊白色的面具。
墨武眯着眼睛,小聲的提醒道:“老四,你違抗父命,父親相當震怒,你回去之後,可要小心一點。”
墨狩不屑的哈哈大笑,隨後才慢慢說道:“我又什麼好擔心的?回去之後,那個男人敢拿我怎麼樣?那是我的事情!我說莽夫,現在還是小心你自己好一點。”
墨狩有這種自傲的資本,墨武雖然排行第一,但是多項技巧合起來的評分,而武功方面確實比不上墨狩。
因爲墨狩是偏愛劍術,所以他的劍術是非常的高超。
墨武的臉色一沉,說道:“大哥我現在是要帶三妹回去,想必老四你應該不會插手吧。”
說完,他就向白衣弟子使了個眼色。
那些白衣弟子會意,同時撲向墨弦月。
嗖……
紅色的影子一飄!
四個白衣弟子無聲無息的倒下了。
墨武臉色陰沉的說道:“看來老四你是存心和父親過不去?”
墨狩不屑的說道:“不要拿那個男人來壓制我,我可不和他對抗。”
“那你爲何要阻攔我帶走三妹?”
“三妹?你是說她?”
墨狩指了指正扶着南宮皓的墨弦月。
墨武疑惑的問道:“難道她不是三妹?”
“想不到身爲我們一衆弟子當中,最優秀的大哥都會認錯人,真是奇怪。”墨狩的話語之中充滿了諷刺,“剛開始我見到她的時候,我也以爲是三妹,後來我才知道,真的是認錯了人了,真正的三妹現在在皇宮裡面。”
墨武一臉明顯不相信的神情,“她不是三妹,那她是誰?爲什麼身上的氣質和三妹那麼的相象?”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或許墨武不會相信,但是如果說話的是墨狩,他真的需要考慮一下!
因爲墨狩很少說話,這也是他高傲的性格造成,不是他不會說謊話,而是他沒必要說慌。
墨弦月當然也是知道這一點,墨狩這樣做應該是爲她脫險吧。
想到這裡,她向墨狩投去一個感激的眼光。
可是墨狩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你叫什麼名字?”
墨弦月怎麼都無法想象得到,她以聰明絕頂出名的大哥會被矇騙過去。
“小女子叫輕寒。”
“輕寒?今年幾歲?”
“十九!”
墨弦月只能夠老實的回答。
“家中有何人?”
“輕寒從小是一個孤兒,家中並無長輩,小時候幸得錢公子搭救,纔有今日的輕寒。”
他墨武當然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人,不可能因爲墨狩的兩句話就會覺得眼前這人不是她的三妹。只是因爲他與墨弦月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過了。
因爲之前他兩年前開始閉關,後來的一年前左右,墨弦月也進入了皇宮,尋找無字天書的任務。
墨武謹慎的問道:“可是我看你不像他的傭人,倒像一個千金大小姐,你說的都是實話嗎?”
墨弦月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輕寒不敢有半句假話,因爲我和錢公子有婚約在身,其實小女子早已經是錢公子的人了,錢公子一向待輕寒不薄,玲瓏綢緞從來不吝嗇,所以輕寒看起來纔沒有那麼的寒酸。”
墨狩見墨弦月說的話滴水不漏,只好從南宮皓身上下手。
“你的錢公子似乎病的不輕。”他裝出關心的樣子。
墨弦月心中異常惱火,心道:還不是因爲你們這些人下的毒。
心中雖然這樣想,但是臉上卻是答道:“謝謝這位公子的關心,如果公子有解藥的話,麻煩給輕寒一顆好嗎?那樣輕寒將會感激不盡。”
“你認爲你相公身上的病是我下毒所至?”
墨弦月心中一驚,難道是那個?
她不敢再猜想下去,因爲南宮皓的那個病從出生到現在不過發作過一次,不可能南宮皓剛把那個病說出來之後就再次發作吧。
如果不是南宮皓執自行發作久病的話,那麼就是這些人下的毒藥。
“輕寒只不過是略懂武功,並不懂毒藥,如果毒真的是公子所下的,那就請公子賜予解藥,如果公子不肯給的話,輕寒也不強求,那輕寒就先走了。”說完,她就要帶着南宮皓離開。
“慢!”
可是,墨武連事情都還沒有弄清楚,他肯定不可能這麼容易放走墨弦月。
“你相公的病,的確不是我的毒藥所至,我下的只是迷藥,而你相公卻是身體發冷,就連體內的內力都是冷的,所以一定是一種怪病,而且恰好,我知道這種怪病的醫治方法。”
墨武懂不懂治療這種病,沒有人知道,或許他說出這句話是爲了拖延時間來驗證眼前的這個女子是不是墨弦月。
如果此時墨狩不在的話,他早就把墨弦月捉了起來,然後再嚴刑拷打,如果查明這個女子不是他的三妹的話,那就任由這名女子生死聽天。
可是卻沒想到墨狩半路殺出來。
“真的?”墨弦月焦急的問道。
墨弦月中計,墨武暗中叫好,他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卻被墨狩搶道:“想不到大哥閉關兩年之後,不單止把本家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學完,還學會了醫術,真是厲害,四弟我佩服不已。”
墨狩說這句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是在提醒墨弦月。
墨武的陰暗,詭計多端的本性,其實墨弦月也是知道的,但是她卻有一種想嘗試一下的感覺,因爲南宮皓越來越糟糕的情況更加使她對墨武的話動心。
墨武並沒有在意墨狩的話,即使墨弦月不中他的這條計策,他也可以強行奪取墨弦月,然後將其帶離這裡。做到這些事情,對於他還說,困難並不大。